第89章 章節
有關國力根本,不許私下販賣。倘若有人販賣就被斬斷雙腿。當然因為這東昌馬極為優良,私下販賣的人也是有的。只是如此這麽大一批東昌馬,亦只有東昌國皇儲才有這般資格。而這首領形容像極了東昌國太子,故此我猜測這位是東昌國太子高加裏。”
“東昌乃是西域大國,并且在諸國之中有領導之勢,隐隐有對抗西域那些宗族的意思。一位東昌國太子可是位高權重啊!”
蘭令月則留意到這位首領掌心有繭子,并且隐隐有練氣的跡象,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位高加裏太子是一名武功高手。再看他侍從對他十分順從,眼中透出敬畏尊敬之色,看來這位東昌太子甚有禦人之能啊!
當然阿奴又再次證明墨舒猜測正确了。
而蘭令月對墨舒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分,莫看墨舒說起這些頭頭是道,仿若随口提及。只是若不是一個對西域局勢清楚之極,并且極為了解各地風俗文化,豪門辛密的人,也絕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推測出對方的身份。
墨舒看着蘭令月那嬌美無比的面容,這張面孔宛如春花一般燦爛,可是又如冬日一般冰冷。他驀然也生出一絲小小的捉弄心思:“禮尚往來,少主也該露一手,下一位來客你來猜測一下又如何?”
蘭令月聽到了墨舒溫醇的嗓音說出這等隐隐透出挑釁味道言辭,紅唇之中也是溢出笑容。
“不錯禮尚往來本來是應該的事情,既然如此令月也敢不從命?”
說罷蘭令月朝着墨舒盈盈一福。如此模樣氣定神閑又惹人憐愛,頓時讓墨舒眼前一亮。墨舒不否認自己見識過不同風格的美貌女子,這其中也未必沒有姿容勝過蘭令月的。只是蘭令月的魅力卻是她讓人捉摸不透的特性。這個女子時而冷漠,時而狡詐,可是有時又透出清靈可愛。他實在不知道蘭令月哪一面方才是真實的。
而墨舒更隐隐期待,想要看看蘭令月眼力如何。要知道這不但要有豐富的見識,而且也要有敏捷的判斷力。
蘭令月的運氣不錯,今日客人可是接二連三的到來。高加裏進入四海閣沒有多久,下一名客人卻也已經到來了。
這位客人是一名清秀的少年,他身上帶着如冰雪一般氣息,卻是有一張清俊秀雅面容。
從衣衫打扮來看,他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鞋底磨損得很是厲害。只是雖然如此,他粗布衣衫卻異常幹淨,甚至沒有一絲灰塵,他近乎透明的蒼白肌膚,卻也沒有曬黑的跡象。而他身上的武器只有腰間的一柄劍,全部的行禮也只是背後一個粗陋包袱皮的包袱。
這樣子的打扮,原本太過于平常,甚至沒有任何線索。而這種裝束的少年,原本應該去那等廉價的客棧,甚至連進入四海閣當個奴仆也是不能。然而阿奴卻十分恭敬的一聲不吭迎入這個少年,甚至朝着這個少年行了一個尊貴的禮。
墨舒輕嘆:“這位客人身份卻是太有難度,單身一人,衣衫打扮又過于尋常,這樣子又讓人如何去猜?”
蘭令月手指輕輕拂過了誘人的紅唇,似笑非笑的說道:“墨公子莫非在跟令月開玩笑。正相反猜測這位少年身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如此打扮卻又能得到闕氏邀約的人又有幾人?西域豪客大都喜愛炫耀,就是我也不能免俗,而唯一會單身前來又如此寒酸打扮,闕氏邀請客人之中唯獨一個組織的使者會如此。故此我說這個猜測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眼前這個男子來自于大雪山光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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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大雪山光明教,蘭令月也似感覺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有人曾言,西域太陽下的勢力可以分為很多股,可是陽光下的黑暗勢力卻是唯一的。那就是大雪山,山中老人控制的光明教!
墨舒輕輕拍拍手掌,不由得說道:“少主果然聰慧,只是我說的難也并非是刻意輕視。要知道這大雪山乃是西域最為危險神秘的所在。方才我們的賭約不僅僅是說出這位客人的出身,還要猜測出這位客人的身份。而大雪山與其他組織不同的則是,其他各大組織上層之人尚能探查,而西域大雪山內中秘密卻也無人知曉。故此少主猜不出這少年身份,也是非戰之罪,而是因為大雪山實在太神秘。”
蘭令月嫣然一笑,笑容宛如薄冰初融,美麗如百花盛開:“我既然設下賭約若猜不出就輸掉了,又何談非戰之罪呢?畢竟輸就是輸了。而這一次猜測這位大雪山來的少年我非但不是沒有運氣,而是運氣太好了。不知墨舒你方才可曾留意,那位少年并沒有在阿奴面前露出玉牌就能順利進入,而他身上又無證明身份的物件兒,偏偏阿奴也十分恭敬。這說明阿奴是知道這個少年的身份的,并且認識這個少年。今年鬥寶大會還沒有開始,這只能說明阿奴在往屆見過這位少年。我記得去年大雪山的代表名喚岚,亦是少年一名。故此我猜測這就是這位少年的身份。”
墨舒有幾分驚喜看着蘭令月,這個女子的聰慧确實讓他欣賞。而蘭令月得出的結論卻也與墨舒相差不多。兩人相視一笑,內心之中忽的有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是聰明人對聰明人才會有的感覺。蘭令月從前對墨舒就有一種淡淡的提防之意,而如今蘭令月卻驟然生出幾分愛惜的味道。這樣子聰明、有見識的男子,實在是耀眼得讓人不得不喜歡啊。
卻見蘭令月盈盈而起,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墨舒則說道:“少主何故如此匆匆?應該連猜兩位客人身份才算公平不是?”
蘭令月對他一笑說道:“那墨舒你說我這是為何呢?”
墨舒想了想,突然拍手:“不錯,我們留下來确實無趣。”
蘭令月笑容宛如一朵玫瑰花般冉冉綻放:“今日運氣不錯,已經見過西域能稱為真正大豪客的幾位,其他的客人不過是庸碌之輩,看他們又有什麽意思!”
這話說得好放肆,好張揚,可是墨舒不得不承認,蘭令月的話恰好正好說道他心口裏面去。這個女人太張揚,張揚得令人被她身上逼人的豔光所吸引了。
可是随即,一旁一身冷哼打破了這份和諧。
眼前的少女一身綠衫,面容姣美之中帶着幾分高貴味道。一張面孔清純若水卻宛若出水芙蓉一般娉婷生姿,然而對方面上倨傲卻是顯得那般的不和諧。這綠衣少女正是趙秀兒,她方才來到自然沒有聽到蘭令月之前與墨舒的談話,不過卻是恰好将蘭令月最後幾句話聽入耳中。
她禁不住張目打量蘭令月,對方容貌确實如傳聞之中那般動人,想到這裏趙秀兒也氣餒三分。
“好大口氣,你有什麽資格品評西域世家豪客?”
她眼中有輕蔑,有不屑,口氣更多幾分輕佻:“你就是蘭令月?只因為乃是敦煌城主之女就飛上枝頭當鳳凰那位?”
那無禮話語近乎挑釁,只是趙秀兒卻渾然不覺得有何不對。今日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一個有幾分運氣的質子,如今卻是沐猴而冠。
蘭令月卻不與她說話,只與墨舒說道:“落魄趙家,依附闕氏而活,能有資格到此不過是被提攜的得道雞犬而已。咱們走吧,何必為這等人污了眼睛。”
墨舒忍着笑,和蘭令月揚長而已。
趙秀兒一時氣得呆住了,這個蘭令月可惡,實在是太可惡!粗俗直白方才讓自己沒有還手之力了。
生氣之後,趙秀兒心下又多了幾分幸災樂禍,冷冷心忖待會兒蘭令月方才知曉被人羞辱是何等滋味。
及蘭令月向內踏入,卻被奴仆送入一名大廳之中。兩人方才踏入卻也已經察覺幾分不對了,此處竟然聚集不少被邀約的客人,似有意為之?至于那易牟釵,高加裏、岚等人也在這大廳之中神色各異。
一名英俊男子向着蘭令月走來,蘭令月早聽說每次主持鬥寶大會的是闕氏之中一名叫木久的管事,對方總佩戴銀質的紫金花裝飾。如今看這位來客胸前有銀質的紫金花,自然是那木久無異了。而這木久卻是闕氏心腹之人。
木久走到了蘭令月面前行了一個标準之禮卻是說了一句衆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話語:“蘭小姐,我家主人有令,将你逐出這鬥寶大會!”
一席話,宛如一顆石頭投入了湖水之中激起了千層浪!
這算什麽,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并且闕氏舉行這麽多次鬥寶大會,尚不曾如此侮辱一個賓客!
只恐怕今日蘭令月被逐出去,明日蘭令月就成為整個西域的笑柄!
而一旁趙秀兒神色也多了幾分快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