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節
下,面上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幾分恨色。
龌龊的東西!實在是令自己惡心之極!
除了不肯将自己輕賤給賣了,葉怡如此斷然拒絕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這孟非寒生的實在不夠看。這孟非寒身子微肥,表情也令人作嘔,偏生這葉怡也是個好顏色的。原先在那尼姑庵中,葉深也是個俊俊俏俏的小和尚,也是漂亮人物。葉怡可不想尋這樣子一個醜物來犯堵。
一時葉怡随意亂走,卻不知到了哪兒,卻見一邊兩個丫頭過來了。原來這附近有個入廁之處,這兩個丫頭是來出恭的。葉怡不大願意見人,便悄悄的躲起來,卻聽這兩個丫頭說話。
“夫人讓你看着香呢,這玩意兒可是金貴得很。”
“昨個兒我就被夫人指使着,還不曾消停,如今正犯困呢。好姐姐,你替了我,讓我先休息會兒?”
“今日外邊待客,你道我是清閑的?要我說讓你守着香,也是讓你偷閑了。你可仔細些,今日這裏人多,有不長眼的将那香給偷着走了,仔細你的皮。”
兩個丫頭磕牙閑聊,出了恭就離開了。葉怡心中啐了一口,心想那紅姑不過是個外宅,這裏丫頭卻叫她夫人,真是沒大沒小不知輕重的。不過那紅姑本來就是個粗俗的婦人,自然是不知禮儀。
待葉怡離開,走了幾步路,卻見方才那個要說守着香的小丫頭正靠在門前的柱子上打瞌睡,腦袋一垂一垂的。
葉怡腦海之中突然竄出了一個念頭,一顆心兒砰砰亂跳。她不由得向這屋子裏望去,似乎裏面也沒有其他人了。葉怡心裏還是有些畏懼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屈辱,葉怡也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輕手輕腳的進去,這房中擺設如何葉怡也沒細看,只見桌子上有一個小托盤,上面蓋着一塊紅布。方才那個盛香料的白玉管就是用這個小托盤送來的,葉怡如何不曉得?她拉開了這紅綢布,恰好看到了裏面盛的一管香。
葉怡想着紅姑,那真是個粗俗無禮到極點的女人,至于那孟非寒不過是個色胚。這麽些個人,憑什麽能用這麽好的香料?
這樣子東西,卻給這樣子的人用,葉怡心下堵得厲害,險些生生給氣瘋了!這一刻她心下的不甘亦是攀升到了頂點。
此刻四下無人,若她悄然盜走,也是可以的。然而這香帶在身上,便是罪證,若這紅姑發現香丢了,再一搜身,這便是被捉個現行。而葉怡也不願意冒險被紅姑這樣子的人侮辱。她戀戀不舍的看了這香一眼,驀然面上透出了幾分恨色。
随即葉怡就掏出了一塊素白色沒有任何印記的手帕,這樣子毫無表記的帕子,葉怡是随身帶着的,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卻是到了用得着的時候了。葉怡将這帕子将盛香料玉管抱住,随即拿起硬物給生生砸碎。帕子柔軟,葉怡這動靜聲也不是很大。随即葉怡冷冷一笑,手一抖将這手帕從窗戶抖出去,這碎玉香料頓時灑了一地,和那花壇之中泥土混在一起,頓時廢了。
她臉頰熱得跟什麽似的,也是透出了一絲極為興奮的暈紅。那些香料被葉怡抖出去時候,她心髒陣陣的悸動。雖然不知道孟非寒是花了多少銀錢将這香料給購入的,只是葉怡卻是清楚這價格絕對便宜不了。而這花大價錢的東西從她手指縫洩出去時候,葉怡除了緊張,還有一絲說不盡的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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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香料是她的,葉怡會歡喜得瘋了。而如今這香料讓葉怡親手給毀了,她心裏比自己得到了還要歡喜!
她就是這樣子的性情,就是這樣子的惡毒。
從前在尼姑庵,別人有什麽好東西是讓她喜歡而她又得不到的,她寧可将這東西毀掉了也決計不會讓給別人的!
抖玩了香料,葉怡偷偷将帕子給丢下去。反正她從來沒有在人前用過這塊帕子,就是丢掉了也沒什麽關系。而她将一塊帶着濃郁香氣的帕子帶在自己身上,豈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葉怡又聞聞自己手上味兒,她只恐怕自己手上沾了味兒,方才用手帕包住了自己的手。果然如葉怡所料想一般,自己手指上可沒沾染什麽味道。當然這香氣,自己應該也沾了些,如果用犬類來尋找,還是能尋得出。只是方才孟非寒為了炫耀,可是将這些香料當衆炫耀。每個人都接觸了這些香料,也不只是她葉怡曾沾染上了。
想到這裏,葉怡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對于自己這份近乎惡毒的聰明,葉怡可是十分自豪的。
随即葉怡便匆匆離開了。
窗外,一道婀娜的身影緩緩而來。一只雪白纖長的素手卻是捉住了花臺中沾了泥土的手帕,輕輕抽出來捏在手中。葉怡走得實在是太快了,故此沒有看到蘭令月的前來。
蘭令月看着手中帕子,絕美的容貌泛起了幾許冰冷,卻掩住了眸中幾分訝然之色。
其一,孟非寒以香料為誘餌,葉怡雖然對香料動心,卻斷然拒絕了孟非寒的勾引。
其二,她以為葉怡會趁機偷走香料,豈料葉怡卻選擇毀掉。這說明葉怡比她想的更惡毒!
可見葉怡不但惡毒,而且冷靜,這樣子的女孩子,偏偏有一張溫良的臉孔。這樣子的惡魔,可謂天賦異禀。
旋即葉怡手指一動,那已經髒了的沾染了香料的手帕則再次落于地上。蘭令月另外取出了一塊幹淨的沉甸甸的絲質手帕輕輕的擦擦手指,面沉若水。
若葉怡聽到兩個小丫頭的說話,不動什麽非分的心思,那又如何?
待葉怡離得遠了,她本來有些緊張的心緒也是緩緩平複了。從小葉怡就習慣做這樣子的事情,并且年紀越大,就做得越發天衣無縫。早就習慣事後若無其事的恢複情緒,葉怡也決不至于沉不住氣。
果然如葉怡所預料到的一般,還有其他婦人三三兩兩在花園之中行走,葉怡對她們一笑随意尋了個相熟的人跟她們說話。
及正式開宴,今日準備的是烤羊肉,故此每位賓客面前小碟旁放着銳利小刀用來割肉吃。羊是當衆烤的,如今卻也已經是快熟了了。撒了佐料之後的羊肉散發出誘人的烤肉氣息。幾名俏麗的小婢将準備好的葡萄酒給客人倒上。
就在這個時候,後宅傳來了尖叫之聲,亦是讓在場衆人心生疑惑。
葉怡在自己嘴裏塞了塊肉,心裏頓時多了幾分快意。就在這個時候,紅姑急匆匆的跑過來。她粉面凝霜,面上多了幾分恨意。随即紅姑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了葉怡面上。
“賤人,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将我香料給毀了。”
在場之人無不震住了,那香料無疑是稀罕的玩意兒,也不知道花費多少銀錢買的。如今這樣子一管子香料毀掉了,那可真是可惜。而如果真是葉怡毀掉了,看葉怡平素穿戴,也是賠不起的。
葉怡被紅姑這一巴掌給打蒙了,她做這檔子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卻很少被人發現過,等她年紀越大,做這些事情就越發熟練了。一旁一個丫頭卻是哭哭啼啼的,只說她親眼看到葉怡将這香料打碎扔掉。
葉怡小臉保養得十分嬌嫩,如今臉頰上多了一道嫣紅的巴掌印,高高腫起,她心下也覺得很是委屈。
那個死丫頭當時不是在打瞌睡,又怎麽會知道自己打碎了香料。
葉怡不由得揚聲說道:“清者自清,我又怎麽會毀了香料。不過是一個丫頭的證詞,難道随便一個丫頭說謊,就能在我身上潑污水不成?紅娘子,我知道你一貫是不喜歡我,香料被毀了難免會傷心幾分,可是也犯不着将一盆污水潑在我的身上。”
她故意提及了自己和紅姑的沖突,無非是讓別人相信,自己和紅姑是早就仇怨,紅姑的丫頭污蔑自己。她面上浮起了委屈,一雙眸子隐隐含着淚水,看着十分倔強可憐。
如此一說,別人心下也多了幾分疑惑。
紅姑卻面色不屑,字字清脆說道:“你算什麽東西,老娘犯的着将香弄碎了來污蔑你?這香夠買好幾個你這般的女人。”
她說的話也頗有道理,那香料也是頗為珍貴,便是紅姑與葉怡不合,卻也是絕不會舍得花費這般功夫。
一旁那小丫頭更是尖尖說道:“方才我還看到葉娘子勾搭老爺,纏着老爺說話,只說老爺将香給她,她便什麽都肯的。只是老爺卻不搭理她罷了。”
紅姑頓時大怒,操起一旁熬的羊骨湯,就澆了葉怡一頭。葉怡知道她是個刁的,卻不知道她是這樣子狠。她當衆被人潑了一頭湯水,真是說不出的狼狽,那些羊骨羊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