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節
連調制香料也會。蘭令月沒有意亂情迷,反而好奇是怎麽樣子的家族,才能培育出這般全能的男子?
若沒有幾分底蘊,縱然有再多的錢財,只恐怕也是無法教導出墨舒這樣子的男子。
只是正因為如此,墨舒卻也是顯得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實。更不要提他曾經甚至背負自己母親男寵的身份——
蘭令月道了聲謝,這次自己領着墨舒出來,實則卻也有幾分試探之意。縱然蘭因月告知她,墨舒殺死蘭壁城是她所允許的,只是蘭令月仍然有幾分疑惑不解。對方身上的謎團,讓蘭令月有些不能全然放心,偏巧這個人身上有這樣子的謎團糅合在一起卻是組成了致命的誘惑!
收羅了香料之後,墨舒花掉整整一日的時間方才将香料調制出來。
蘭令月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之中其實有很大的期待,她實在是想要知道,墨舒究竟是有如何的技藝?這個漂亮的男人給蘭令月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總覺得若他做什麽事情,必定是極致的完美!
她輕輕一嗅墨舒調制的香料,頓時感覺一股清雅纏綿之意頓時透了自己的肺腑之中,讓蘭令月仿佛感覺自己正好站在大海之邊上,眼前海水在月光的照耀之色泛出了淡淡清雅柔潤的光芒,卻是一望無際看不到邊。而這天空之上,恰好有那麽一輪明月,任由清輝傾灑,皎潔而柔和。
好半天,蘭令月方才從這份迷醉之中清醒過來。她從來只知道香料會給嗅香者味覺之上的感受,卻是萬萬不曾想到,仿佛自己視覺也被這般寧和清雅感覺所引導。連她對香料感覺一般的人都會如此的喜歡,她相信就憑着這管香料卻是足以讓本來就喜愛香料的葉怡為之發狂的。
随即這日,紅姑倒是讓與葉怡相熟的女子将葉怡給請來。那婦人心忖紅姑大約是氣消了,有講和的意思。畢竟葉怡表面上性子和順,欺上了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樣,大家總是看在眼裏。而紅姑和這葉怡也是不曾有什麽深仇大恨。
葉怡心下早就煩透了紅姑,只是她素來在人前是表現大度的,況且也知曉紅姑如今十分風光。她也是個聰明人,故此也是壓下了自己內心之中的火氣,願意與這紅姑交好一番。以後相熟了,她自會用些手段,悄無聲息讓這紅姑吃個悶虧。
那換葉怡去的婦人乃是張家娘子,如今也禁不住提點葉怡兩句,只說今日紅姑那男人也是會來了,還請了街坊鄰居中男人一并去了,倒是個熱鬧喜愛交朋友的。張家娘子便勸葉怡,不如也讓華青麟一并去,也好結交一個有本事的朋友。葉怡心知紅姑那男人,華青麟是瞧不上眼的,不過她回頭還是跟華青麟說了說,華青麟不願意去,葉怡也就不如何勉強了。她卻沒有發現,華青麟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神色有些奇異,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那般深沉若水,似乎一片黑色之下,卻是翻騰着黑色的熔漿。而眸中的神光最初一片迷離不定,最後卻是漸漸堅決下來。随即華青麟垂頭看着自己掌心的傷口,這傷口如今已經淡了,再養了幾日,也許就會沒什麽痕跡了吧。然而某些東西,自己最初堅信不已,卻最後仍然避不開所謂的裂痕。
卻見葉怡去了紅姑宅子裏,這西域男女之防也不如何嚴密,外男見內眷也沒那麽多講究。只是這些婦人,大半還是與女眷聚在一起說話了。葉怡倒是瞧見了那紅姑的男人,對方面上确實有幾分富貴氣,不過身子稍顯肥胖,樣貌不見半點英俊。葉怡瞧在眼裏,心下又有些不以為意了。紅姑的眼光也是不過如此,不過是貪圖這男子財帛,故此送上身子罷了,到頭來也只是個外宅。
一旁幾個婦人嘀咕,只說紅姑這男人名喚孟非寒,是頂頂了不起的人物。葉怡卻對這些吹捧不以為然,這些婦人見識淺薄,遠沒有她眼界寬闊,随便一塊石頭,也能當做寶貝。要說寶貝,華青麟才是真正的寶貝。
就在這個時候,葉怡只感覺一道視線掃向了自己,她一貫是個極為敏銳的人,很快就察覺了那道視線所在。卻見孟非寒看着自己,眼神頗為露骨。葉怡有些羞惱,頓時扭過頭去。她心忖這孟非寒既然養了外宅,自然也是一個好色之徒。葉怡目光掃了周圍的夫人小姐一眼,只覺得她們顏色打扮都是遠遠不如自己模樣,如此一來葉怡也頓時有些明白,難怪這孟非寒居然是一眼看中了自己。自己這模樣、身段兒,在這些女人襯托下,自然是出挑的。那孟非寒這個色胚,不看自己,又還能看誰?
想到這裏,葉怡心裏竟然有幾分竊喜。她并不是瞧上了孟非,只是紅姑那個賤人處處與她作對,讓葉怡心裏早就有些不痛快了。想不到紅姑男人,也是會對自己多留意。這是自然的,她容貌氣質可都勝過紅姑許多。
這孟非寒也是個愛顯擺的,只說這次在外行商,花了大價錢買了一種香料,卻送了紅姑一些。聽着他吹噓,便有人湊趣奉承,讓孟非寒将這香拿出來,讓衆人見識一番。葉怡也是個好香料的,心中覺得孟非寒這種庸俗的商人是拿不出什麽好香料,不過卻也是禁不住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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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她心裏,自是萬分看不上的。這些所謂商賈,只恐怕只會随意花錢揀貴的買當做好貨,又豈會當真知道貨品的高低好壞?
卻見孟非寒抽出了一枚雪白的玉管,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真怕撒了一點半點。
随即孟非寒挑了幾個指甲蓋,放在一個小碟子上,方才讓衆人品香。
實則西域炫富成風,常有豪客當衆上将自己販得的好貨當衆炫耀。故此孟非寒将自己認為珍貴的香料,當衆炫耀,卻也不是什麽奇怪之事。在座的賓客也是對孟非寒所購得的香料贊不絕口,仿佛這香料确實非常不錯。葉怡固然有些不屑,心下卻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幾許好奇。及那香料傳到了葉怡面前,葉怡細細一品,卻是頓時呆住了。
這香料極為怡人,只是少少的一點,便是沁入心脾,令人心曠神怡,甚至比那品香閣之香還要好上幾分。葉怡是個愛香之人,還從不曾品過這等好香。況且這香料清雅而絲毫不顯得濃郁,雖然清淡卻凝聚不散而不顯得稀薄,如此凝結一道,如此上品卻是葉怡聞所未聞。直到別人提醒,葉怡方才知曉自己失态,面頰頓時一紅,方才緩緩松開手,心下卻是有些不舍。
這等香料落在了孟非寒這等商賈手中,卻是浪費了,讓這宴會上的諸人評價,卻是讓這些俗人給糟蹋了。
這些人根本不懂欣賞,只是見這香精貴胡亂稱贊罷了。葉怡心高氣傲,心中卻生出了強烈不甘。便在這時,那紅姑含酸的嗓音卻是在葉怡耳邊響起:“土包子,果真是上不得臺面的。”
葉怡先是一怔,旋即方才知道自己那戀戀不舍的模樣卻是正好讓紅姑給看到了。一時觸及痛處,葉怡心下大怒,只恨不得将紅姑給撕了。她垂下頭去,并不言語。別人也只道她出身不好,見不得世面,故此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這雖然情有可原,到底是讓人生出了幾分輕視了。
随即葉怡又發現孟非寒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一眼,頓時讓葉怡覺得生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她捂住了微微鼓起的胸口,面頰卻是升起了兩片紅暈。這宅子裏男的女的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葉怡也只覺得待不下去,尋了個由頭走走。豈料她獨自一個人在花園子裏面,卻偏生聽到孟非寒聲音:“小娘子怎麽在這裏?”
葉怡一擡頭頓時看到了對方有些肥胖的身軀,孟非寒眼珠一眯,隐隐透出了幾分貪婪的精光。只見孟非寒輕輕一舔有些肥厚的嘴唇說道:“小娘子這般姿色,什麽好東西沒有?犯的着眼饞誰?”
說罷孟非寒就伸手去拉葉怡的手腕,一邊動手動腳一邊說道:“若你知情識趣,什麽好東西,爺都是會給你的。”
葉怡卻啪的将孟非寒手打開,面若寒霜,容貌極冷:“孟老爺還請自重,我是清清白白的婦人,少跟我說這些腌臜言語。”
說罷葉怡頭也不會,就這般走了。她是個不擇手段的性子,卻不是愚的,為了香将自己身子給了,那只讓男人将自己當妓子。退一步說,自己便是真要勾搭這孟非寒,也是不讓對方認為自己是那等給了錢就能碰的不值錢玩意兒。她要出手,就非得弄死這紅姑,弄走那正頭娘子,要做頭一份!
想到此處,葉怡伸手狠狠擦了自己手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