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出水池之中。她發現自己如今穿着一間寬容絲質白袍,被水一泡,胸口曲線盡展無遺,甚至連胸前風光也若隐若現。
就在這個時候,蘭令月聽到一道熟悉嗓音呵斥:“将這個女人帶出去,我說了,不要。”
說話的竟然是宇文炀。
那青紗女子聲音卻也同時響起:“師弟又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活菩薩,下手殺的妙齡少女也不知多少,怎麽偏偏每次用藥時候就這般固執?”
語調有不屑,又有疑惑。
蘭令月不甚了然,卻也聽出大概。原來宇文炀果真是有病,并且每次病發,需要犧牲一個年輕少女的性命才能病好。
既然如此,難道自己竟然身處将軍府?
蘭令月心中一冷,頓時知道自己是祭品。待蘭令月看清楚這房間,更是吃了一驚。偌大一個房間,中間有着白玉似的一個池子。周圍壁畫栩栩如生,大都是赤裸的男男女女。四周點綴各種明珠美玉,裝飾得富麗堂皇。這樣子的華貴之中,偏生掩飾住一股糜爛奢華的氣息。
池子中間,一個男子被幾條粗壯的雪色銀鏈鎖住,他的肩頭,更被一柄精巧鈎子勾住。這男子身軀赤裸,單看背影曲線就無限之優美流暢。
這個男人背影,赫然正是宇文炀。
她心中暗凜,暗中檢測身體,雖然仍然沒有內力,不過似乎可以自由活動。蘭令月起身推門,卻發現牆壁似紋合得天衣無縫,并且以精鋼打造而成。就連剛才說話的青紗女子,其實也不見蹤影。
27 宇文炀的張狂
27
驀然,池子中間那男子轉過身,卻分明吓了蘭令月一跳。
宇文炀一直戴着面具,無人知曉他真面目,如今他面具摘下,真正的面容卻是展露無遺。那是怎麽樣子可怕的一張臉,大半面容都被猩紅蜈蚣般傷口爬滿,看上去當真猙獰可怖之極。在淡淡的水霧之下,那些蜈蚣般的傷口,宛如活物一般。難怪宇文炀總是愛用面具遮住面頰,免得別人看見。
似如今,蘭令月只是單單看看,也覺得心裏微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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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雙眸子微微有些猩紅,顯然與平時有些不同。
宛如被蠱惑一般,宇文炀捉住了想要逃脫的蘭令月,一股巨力将蘭令月扯入了懷中。
兩個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起,蘭令月渾身身軀已經被池水濕潤,宇文炀眼裏也流轉灼熱的欲望。不是情欲,而是食欲。
他已然忘記眼前的女子是誰,驀然張口,朝着蘭令月脖子咬下去。
血的滋味透出來,散發一股異樣的血香。服用了幾天藥物的蘭令月,血液也似變得不同了。對于宇文炀而言,宛如玉液瓊漿。
他嘴唇貪婪的吮吸蘭令月的血液,其實痛也不是很痛,酸脹之中,更多是一種麻癢之感。
可是被人生生吸血的恐懼,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特別是如今,宇文炀力大無窮,死死的捉住了蘭令月的身子,似要生生将蘭令月的血液盡數吸幹淨。
然而蘭令月至始至終,卻是極為冷靜。她壓下了心中恐懼,手中捏着一枚發釵。只見蘭令月伸出手臂,攀附上宇文炀的頸項。她有很多事情沒有做,絕對不能死。宇文炀雖然是強而有力的外援,可是為了活下去,她寧可殺了宇文炀。
她也沒有留意到,宇文炀吸了她的血,面上的紅疤似有變淡的跡象。
尋準了穴道,蘭令月狠狠一刺,眼中冷銳光芒一閃。
還未等全部刺入,啪的一聲,護身氣勁迅速發作,蘭令月手掌被震開,鮮豔的紅色順着蘭令月手掌緩緩滑落。
她一把推開了宇文炀,退後了幾步。
腦後的劇痛讓宇文炀清醒幾分,不由得看清楚面前的情形。面前的少女容貌嬌美,因為掙紮的關系胸口露出大片,甚至能窺見絕不能輕易讓外人看到的春光。絕色的面頰被熱烘烘的池水熏熱,白裏透紅,仿若春日的桃花,雪白中透出粉嫩,卻被香汗熏陶,生出瑩潤的光華。
她手掌仍然緊緊握住一枚銀釵,上面還沾染了血跡。對方眼睛黑漆漆一片,竟生生透出幾分凜然殺意。這個女孩子,是想要殺死自己啊。
宇文炀驀然狂笑起來。
半空之中,卻又傳來那青紗少女的聲音:“師弟,這女子是服下雪品香而不死的極品藥體,如今她血液已經能解百毒,更能讓你身體康複。只要你飲下她的鮮血,就能身體康複,也不必用什麽活體祭祀。如此一勞永逸,何樂不為。”
看來這青紗女并不在房間之中,靠着傳話銅管說話。
然而蘭令月心中卻更加一沉。她大概猜測出事情真相,這青紗女子原本真想殺死自己,誰想自己居然熬過來,還成為所謂的極品藥體,并且血液對宇文炀有治療作用。想起宇文炀剛才吸血的瘋狂樣子,恐怕自己被他咬上,非得吸盡全身血液不可。
宇文炀恢複了清醒又如何,看來自己如今已經成為了宇文炀的盤中大餐。
青紗女子蠱惑似的嗓音響起:“師弟又何必客氣,你素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死在你手裏的人,骨頭都能積成高塔了。”
宇文炀品嘗唇中甘甜,骨子裏蠢蠢欲動。
是了,區區一個蘭令月,又算得了什麽。
忽的宇文炀卻閉上了眼睛,血池之中,少婦赤裸的身軀緩緩沉入了水中,眼中充滿了不甘。一旁少年死死的看着,似乎仍然記得少婦手指拂過自己面頰的溫度。
少年時候的畫面浮上了腦海,讓宇文炀內心一陣翻騰。他忽的松開了手掌,極為冷淡說道:“師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青紗女子微微一愕,忽的眼神中泛起了陣陣複雜。
那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蘭令月閉着眼前,輕輕喘息幾聲,等着自己呼吸平順,不再那麽心悸難平。
蘭令月小心翼翼不曾發聲,只是不願再刺激宇文炀。随即宇文炀卻也是輕輕提蘭令月拉上衣衫,又自己緩緩從水中站起。
他咯咯取下自己身上鎖鏈,緩緩踏上了水池邊沿,完美的赤裸的男子身軀盡數展現在蘭令月眼前,蘭令月卻是看得眼睛都不眨下。只見宇文炀扯下一條華貴純紫色闊袖長衫穿在身上,仍然濕潤的黑發垂在臉邊。仍然是那般醜容,然而蘭令月不得不承認他身上極好,并且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蘭令月,起來吧。”宇文炀沙啞開口。
蘭令月眼見他神色平靜了不少,頓時輕輕透了一口氣。
那些下人,看着蘭令月完整出現,心中都驚駭莫名,看着宇文炀護着蘭令月的樣子,又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宇文炀領着蘭令月回房間,開始為蘭令月按摩身軀,蘭令月只覺得一股股熱流漸漸湧入自己四肢百骸。那內力似消失後,與之比較,越發精純。蘭令月緩緩收斂自己情緒。看來是那青紗女子用特殊手法暫時封住自己內息,然後如今又被宇文炀解開。
蘭令月垂下頭去,自己方才舉動,宇文炀不見得很開心吧。她紅唇輕啓,緩緩将事情敘述一遍,随即說道:“宇文将軍,又準備如何處置宇文青蓮?”
她只盼宇文炀想清楚,這是有人刻意算計,不要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宇文青蓮是宇文家族精心栽培的姑娘,自是被家族視若珍寶。你該知曉,實則我并不是真正宇文家旁系。這些年來,我被認為嚣張跋扈,宇文家族早就有所忌憚。若動了宇文青蓮,宇文家族必定認為我已經不将家族放在眼裏,恐怕也不會對我客氣。”
宇文炀只一笑。
蘭令月輕輕點點頭,比起宇文炀,宇文青蓮當然不算什麽。可是如果宇文炀有異心,這又另當別論了。
“反觀周帝,這些年來忌憚宇文家族勢力,眼見宇文家族對我彈劾,說不定正中下懷,正好順水推舟,将我處置。”
宇文炀清晰的分析,反而有些出乎蘭令月意料之外。平時宇文炀确實非常的嚣張霸道,連堂堂皇子也不放在眼裏。想不到他心裏門裏清,說不定他平時所作所為,只是一種掩飾罷了。
看來一時處置不了宇文青蓮,蘭令月微微氣悶,不過以後走着瞧吧。
想到此處,她只是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此事便罷了。”
“為何罷了?”宇文炀忽的一笑,一雙眸子掠動異樣光芒。
蘭令月有些吃驚:“方才将軍不是罷手的意思?”
宇文炀那猩紅的嘴唇浮起了一絲自負的笑容:“不錯,我是說對付宇文青蓮會惹得宇文家不滿,皇上更加不會站在我這邊。可是我什麽時候說了要罷手?你受了委屈,我被人算計,難道我的性格會那麽樣子的寬容,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