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香疑似故人來
面對着突然出現的兩人,葉楚天呆在原地。
立即便有一夥黑衣人沖到葉楚天的面前,集體拔出劍,冷冷的對着如劍跟蘭玉麟。
空氣中的彌漫着怪異的陰森氣息,衆多的刀鋒在太陽底下泛着冷冷的光,如劍就透過這些刀鋒間隙,靜靜的望着葉楚天。
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只有平日裏能近葉楚天身的葉祖壑認出了如劍,他連忙對着衆部下使了一個眼色,衆人便立即整齊快速的收起劍。
“如劍……”葉楚天直覺的有些東西堵在喉嚨裏。
面對着突然出現的兩人,葉楚天呆在原地。
立即便有一夥黑衣人沖到葉楚天的面前,集體拔出劍,冷冷的對着如劍跟蘭玉麟。
空氣中的彌漫着怪異的陰森氣息,衆多的刀鋒在太陽底下泛着冷冷的光,如劍就透過這些刀鋒間隙,靜靜的望着葉楚天。
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只有平日裏能近葉楚天身的葉祖壑認出了如劍,他連忙對着衆部下使了一個眼色,衆人便立即整齊快速的收起劍。
“如劍……”葉楚天直覺的有些東西堵在喉嚨裏。
此時段無淚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還彌漫在樹林的上空,如劍剛想轉頭,他眼疾手快,上前将旁邊的蘭玉麟擋開,一手覆在她的眼睛。
“不能看!”語氣容不得一絲拒絕。
如劍情緒有些激動,她一把将葉楚天覆在眼睛上的手打下來,擡起蒼白的臉龐,清靈的眼睛冷冷的瞅着他:“葉楚天,你以為可以這樣蒙蔽我一輩子嗎?”
“我知道瞞不了你一輩子。”葉楚天出聲,一點想解釋或狡辯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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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淚的慘叫聲越發的凄厲了,臉蛋被花,左眼被硬生生的挖下來,她絕望的嘶喊聲像是來自地獄之中,讓人毛骨悚然。
如劍不忍,再次轉頭,卻還是被葉楚天霸道的覆住了眼睛:“我說過,不能看!”
“我要救她,她快死了。”如劍憤然看着擋住自己視線的人,自幼蒙受師訓,見死不救是行醫者最大的失職跟淪喪。她跟段無淚即使有個人恩怨,可以救了她再捅她一劍,卻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這便是她身為一個醫者最大的原則。
“她自找的,而且現在只是個開端而已。”
比起段無淚的對她的所作所為,他這樣對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如劍!”
葉楚天緊緊跟在如劍的身後,看着她在樹林中步行如飛,他知道,今天的這些事情對她的沖擊太大了,她是想要找一個地方一個人躲起來。
“如劍!”葉楚天一把拽住她,前面即是水流湍急深不見底的山澗。
“如劍,你冷靜些!”
“你讓我怎麽冷靜!”如劍一把甩開他的手臂,雙手抱頭,情緒幾近崩潰:“我跟在你身邊,十年了,朝朝暮暮,寸步不離,我将全部的心思都付在你的身上,為你紮針時,我身上比你還疼。看你将藥當成飯來吃時,我嘴裏比你更苦。起初時,全山莊的人像看怪物一樣看你,他們對你翻白眼,往你屋裏扔石頭,在你的門楞上貼符咒時,我甚至将我視之為性命的師訓放在腦後,偷偷的在他們的食物裏放過藥……”
“所有的這些,是因為我一直相信,我純良如斯的公子,終究不會是池中之物,終有一天,你會飛天成龍的,可……你卻給了我這麽大的一個驚喜”如劍雙手抱頭,難過的無以複加。
“原來這多麽多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在演戲,我從頭到尾只是個一廂情願徹頭徹尾的傻瓜,大傻瓜!”
還有……你以為想置我于死地的只有段無淚麽,無緣無故,無情谷的人為何要招惹我,還不都是慕容櫻,我已經為了你,将自己卑微的埋進了塵埃裏,笑着祝福你們,可是縱使這樣卻終究躲不過她如此的記恨,而這些,你知道麽……
如劍望着葉楚天,這些話卻怎麽樣也說不出口,她只有恨恨的望着他,滿臉的眼淚的止也止不住的。
不過幾天的功夫,她已經消瘦了一大圈,往日她臉上經常浮着的,讓人微醺的笑容,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葉楚天看着淚流滿面的她,心內一緊,眼睛一黑,便将她擁入了懷中。
“你放開我!你這個壞人!壞人!”如劍拼命反抗,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葉楚天的身上,臉上的淚落得更兇了。
“你說的一點沒錯,我是壞人……”葉楚天任由她發洩,雙臂卻如銅牆鐵壁般,緊緊的箍住她,看着眼淚亂飛,情緒崩潰的她,再也忍不住,一低頭,雙唇便點在了她的清涼透明的眼淚上。
嗯……涼涼的,鹹鹹的。
“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而你,夏如劍,是第一天認識我麽?”他舔舔嘴角,還沒等到如劍來反應過來,低下頭,霸道的覆上了她還沒來的及說話的嘴。
如劍一陣眩暈,她緊閉着雙唇,拼命的反抗着,可葉楚天豈是她阻擋的了的,三兩下便撬開了她唇,霸道十足的侵入了她的口腔。
瞬時間,如劍被強大的男性氣息包圍,這股清冷如月光的氣息是她十年來所熟悉,此時卻又霸道狠戾讓她如此陌生,她狠命的拒絕着,對方卻容不得她一絲抗拒,長驅直入,徹底的征服了她所有的感覺。
在如劍快要窒息的時候,葉楚天放開了她,她睜眼,看着他清冷的雙眸緊緊的盯着她,她剛想推開他,之見葉楚天一咬牙,心內的占有欲和身體上的沖動将他僅存的一絲理性給吞噬了,他眼眸一緊,雙手便撕開了她的衣衫。
如劍大駭,她想大叫,可是葉楚天翻天覆地吻從她的臉頰,脖子,胸前落了下來,粗熱的想要霸占她的氣息呼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串串紅色痕跡,意亂情迷的感覺讓她如此的陌生,她想大叫,可是卻怎麽也使不出力氣,一時間難以明說的羞憤湧上心頭,她緊緊的咬着唇,便有鮮紅的血絲滲了出來。
葉楚天在看到血的那一霎那,瘋狂駭人的眼神清冷下來,他如夢初醒,放開了懷中的如劍。
如劍便一下子癱在了地上,衣衫不整,淚痕模糊,深深的自責湧上葉楚天的眼神,他脫下衣服,輕輕的蹲下來,批到她的身上。
“不要看我!”如劍臉轉向一邊:“一眼也不要看我,轉過身去!”
這是她保留自尊的唯一方法。葉楚天知道,從小到大,學醫的過程艱辛異常,每每她受了福祿壽喜四個老頭的訓斥,懲罰,或者不能說明的委屈,都會讓他轉過身去,絕不會讓他靠近她,安慰她。
十年的相依相伴,幾千個朝朝暮暮,這不是随便說說的數字而已,而是深入到兩人骨子裏的相處的習慣跟态度。
葉楚天馬上依言站起來,習慣性的轉過身去。
“如劍……我……”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好,深深的惱悔湧上心頭,那是他的如劍啊,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麽……
“如劍,你別難過,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以後絕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如劍,你恨我吧,我無話可說……”
“如劍,好了嗎,我可以轉過來了嗎?”
“我轉過來了,如劍?”葉楚天慢慢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了如劍的身影。
葉祖壑找到葉楚天時,葉楚天依然還是站在溪澗前面,他背着身看着前面,蒼茫的身影都隐在了山水之間。
“主上!”葉祖壑恭敬的上前。
“嗯”葉楚天依然沒有轉身,只是直直的望着前方。
“主上,段無淚昏死了過去,該怎麽辦?”
“暫且留着”葉楚天眼眸一閃,他說過,依她對如劍的所作所為,這僅僅是一個開胃菜而已,段無淚不是在無情谷見慣了殘刑生死的麽,他一定要讓她對這四個字重新認識的。
“那……那個跟夏小姐一起來的那個人呢,現在被兄弟們綁着了,聽候主上發落。”
“放了吧”他不能再做讓她記恨的事情了……
“那無情谷剩下的那些俘虜們……”葉祖壑恭敬的弓着身子,這期間一直沒有敢擡頭直視葉楚天。
“都坑了!”葉楚天揮揮衣袖,示意他走。
“是,主上!”葉祖壑領命,趕緊退下。
葉祖壑走後,葉楚天依然擡頭望着天空,看着頭頂上的烏雲一點點的将太陽遮住,又慢慢的散開,又緩緩的遮住……
他輕嘆了一口氣,有多久了,沒有孤身一人站在陰暗之中了……就像頭頂這稍縱即逝的陽光一樣,那些曾經溫暖的回憶只會讓随後回來的陰冷,顯得越發的難以忍耐。
可是即便這樣,為何他還依舊沒有後悔,甚至還頭一次有些感激上蒼,讓他有了那些珍貴的溫暖記憶,可以在寒冷難耐的時候拿出來,提醒自己一下,自己的心還活着。
“什麽,走了!”王府別院裏,蘭玉麟急的直跳腳:“怎麽就走了呢,誰讓她走的!”
“小王爺,如劍姑娘回來了簡單的收拾一下,便出門了,這……我們也攔不住啊……”徐彪當時正在跟一班手下在值,見着穿着一件男衫的如劍走進來,趕緊遠遠的躲開了,與王達不一樣,當日他跟如劍有些過節還被如劍紮了一針,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現在見了如劍便怵,能躲便躲,即便躲不過去,也悶悶的不敢在她面前說話。
“告訴小王爺,我先告辭了!”所以當如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吓了一跳,忙諾諾的點點頭,連句說等到王爺回來再走這樣的也卡在了喉頭中,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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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護龍山山,正是桂花爛漫的季節,微風乍過,偌大的麓山籠罩着淡淡的桂花香氣。
遠遠的牽馬走來一個玉一般鮮亮的人,淡黃色的紗衣上淺淺的繡了幾簇相擁而放的冰梅,頭上随意捥了一個雲髻任烏黑的長發瀑布般的垂到腰際。
近一看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肌膚如雪般透明,趕了這麽遠的路竟未曾有一絲汗,香臉輕勻,黛眉巧畫,櫻嘴邊淺淺的梨花渦若隐若現,更有甚,額頭上竟有一血紅的梅花印,在陽光的照射下皎皎如星!
走進一看你,神情卻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如畫般的臉上毫無生氣,只是一味的默默的向前走着,仿佛全世界的喧嚣都入不了她的眼睛一般。
如劍牽着的正是全身通紅的戰風,在她走出樹林時,這匹神色清俊的小紅馬追上來,上一次跟它分開時還是再被劫入無情谷之前,短短的日子裏,寶馬雖依舊,物事卻全非,直惹的如劍想掉眼淚。
突然,跟在如見身後安靜的戰風忽然間興奮地揚蹄長鳴嘶叫,驚醒了發呆的如劍,她趕忙回頭安撫着戰風,卻忘了看眼前的路,直直的撞入一個人的懷中。
“抱歉……”如劍正想道歉,擡頭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青衣臨風而立,臉上附上一層淡淡的光芒,正安安靜靜的,溫暖如玉的沖着她笑。
如劍望着眼前的人,直覺的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一起湧入了心頭,她眼睛一熱,毫不顧忌的撲入到對方的懷抱,哽咽道:“師兄……”
戰歌輕輕的撫摸着如劍的頭,像哄孩子般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待她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才輕輕将她扶着,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嗓音如春風般溫柔純淨:“不哭了,沒事了。”
他身後跟随的幾個服裝統一,身後背劍的青年見了她趕緊恭敬的行禮,齊聲喊到:“見過三小姐”
如劍擦了擦眼淚,被他們幾個瞧見有些羞赧:“快起來吧,靜一,清一,虛一,心一你們都來了……”
茶館雅座裏,清靜虛無四人抱劍屏氣守在外面,裏面臨窗坐着兩個神仙般的玉人,尤其是一身青衣的男子,此時正安靜的在煮着一壺梅花茶,長長的手指,清靈的眼神看起來總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師兄,你怎麽下山了……”如劍擡頭看着戰歌,發問。
兩瓣梅花香徹骨,一襲青衫盛寒雪,對面的戰歌修長的手指靜靜的為她泡着茶,臉上始終挂淡淡的溫潤,那樣的溫暖讓如劍不自覺的便全身心放松下來,他見她開口,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的擡頭望着她說完,然後才把泡好的梅花茶放到她面前:“這間茶館是玉茗山的,這梅花也是從山上摘得,如劍嘗嘗。”
如劍欣然接受,輕輕的端起碗來,露出皓白的手臂,臂上的玉镯盈盈潤潤,她輕酌了一口,甘甜清爽的梅花想起便立即在嘴中泛出來,就是這個味道,每年玉茗山上的梅花新開時,戰歌都會先采一些給她泡茶,就連幽香,葉楚天都沒有份……
想到那個名字,如劍又想起方才在樹林裏那霸道無情的吻,她眼睛一暗,卻又極力按壓了下去,沖着略微期待的戰歌笑:“好喝,師兄。”
戰歌聽了,安靜的臉龐上這才露出會心的笑,他瞅着如劍額間的梅印,稍稍皺了皺眉,手指輕輕的指過去:“什麽時候的事?”
“你說這個梅印?有些日子了,就是幽香來的那次,生了場大病,醒後便這樣了……”
戰歌看她說完,輕輕低頭,暗地裏掐指一算,眉頭清蹙,如劍還沒過十七歲,為何這梅印提前顯了出來,這……絕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師兄……你這次下山來幹什麽?”
聽到這個,戰歌的神色一緊,他望着如劍,開口:“如劍,你得跟我去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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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劍望着榻上的中年男子,容貌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兩鬓卻已滿是華發,此時他穿着一身青布衣服,即便是面容安詳的閉着眼睛,也能看出其過人的容貌,可以想象出他年青時的過人之姿。
如劍只覺得此人很是眼熟,卻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回頭疑惑的望着戰歌,戰歌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出聲:“先診脈……”
如劍依言,扶起他的袖子,将手搭上他的脈絡,輕輕的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如劍的眉頭卻越湊越深,漸漸的額頭都有一層細汗冒了出來,待了好一會,她放睜開眼睛,看了戰歌一眼,将病人的衣袖放好,随着戰歌走了出來。
這間香築別院如劍來過,它是玉茗派衆多産權之中離玉茗山最近的,平時玉老都将附近的大片土地租給村民們,村民們到收獲的季節按時向玉茗山交租,這些産權財管的事情平日裏都歸戰歌打理。
“怎麽樣?”戰歌輕聲問。
如劍蹙着眉,搖了搖頭。
戰歌看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治了麽?”
“凡人都會有奇經八脈,血依經脈而走,才方能生出人的血肉之軀,而此人,經脈竟然一根也探不到。”
“我從醫書上看過,這應該武力高強的人自盡的一種方式,內力自化經脈,便再無活路而言了,他應該是一心求死了,師兄也知道,醫人者難醫心,這種一心求死的病者,是最難醫好的。”
“就真的別無他法了麽?”戰歌臉色有些着急。
“如果是玉爺爺出手,或許還有一救,這裏離玉茗山也進,師兄何不讓他上山一試?”
“不行”戰歌輕輕搖頭:“玉爺爺早就将學醫的衣缽傳給你,金盆洗手了,況且,玉爺爺說,此人絕對不能踏進玉茗山一步的。”
“能讓師兄如此上心卻不能上玉茗山,此人究竟是誰啊……”如劍也覺的此人眼熟,努力搜索這記憶中模糊的身影,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她驀地瞪大雙眼。
怪不得她認不出來,原來前幾面他都是戴着鬼樣的面具的……那個喜怒無常,管她叫如兒的……那個葉楚天殘忍的折磨段無淚想要打聽到的……段無情!
“對!”戰歌輕輕的點點頭:“是他,可他還有另一個名字,如劍,他叫段谷一!”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閑着無事,修個文 這章基本沒變 上兩章略有改動 明天更新繼續(趕緊滾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