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蠍女人殺了好
聽聞要賣阿正,王妃臉色大變,大概是幾天幾夜的折磨弄得她神經錯亂,竟然說出一串不得體的話來:“阿正不行!那賤奴不能賣出去。那賤奴要用來償罪用的,就是因為他過的太好我的愛子才會走!是他把世子的命吸走的,”說着聲淚俱下,忽而她的眼神又變得陰鸷,帶着仇恨的眼珠子大大鼓起,似乎要溜了出來,“我要把他留在身邊,看着他永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樣子才安心!”王妃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甲摳着床桓,劃出一道道痕跡,這幅樣子倒像是被魔鬼附體一般。
這是哪門子的王妃這麽變态?難道鄭大人真的有得罪過她到這個程度?白真真還真傻眼了,她原以為阿正只是個簡單的奴隸,稍稍一用計,就可以輕松買下來,沒想到還扯出這麽個麻煩事情來。
趙世德忙勸:“母親請稍安勿躁,我們不會賣阿正的,”他轉過頭來對白真真說,“阿正我們不賣,那半死不活的奴隸有什麽好處?小王有無數精壯的奴隸,白姑娘可任意挑選,哪個都比阿正好啊?”
白真真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把鄭大人帶走的,她要其它奴隸又有什麽用?有句話叫民不和官鬥,何況對方是王爺府,要是硬來會得罪王府,最後會吃不了兜着走。一時間想不出兩全的法子,不過事已至此,她沒有後退的餘地,她只有硬着頭皮往前上了。
“小人不知這奴隸得罪過王妃和世子,實在是冒昧了,不過他若能為此贖罪也算是他的造化。小人要買他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小人剛剛匆匆一瞥發現這個人印堂發黑,他是得罪了陰曹地府的人所以才招來此次惡鬼纏身,若繼續留在王府,恐怕惡鬼會繼續作祟。然而,這樣的人留在小人那裏卻有特殊用途,您将他讓給我,既避開了王府的禍端,又便宜了小人,豈非一舉兩得,”白真真為了進一步表達自己的決心,咬定自己的态度,繼續說,“如果王妃和殿下不能将這個奴隸讓給小人,請恕小人無能祛除惡鬼,還望另請高明。”
特殊用途是個隐晦的詞。巫醫是個魚龍混雜的行業,有清高尚善的道士,也有利用低靈惡魔來祛病的修羅之徒。一些惡劣的巫醫用人祭祀,放血祭魔,掏人心肺,砍下人身上的部分做藥引子的,甚至吃人肉祛病的事都應有盡有。而奴隸便成了這些食人肉的巫醫的藥引主要來源之一。往往說特殊用途的人,都是想遮掩血腥的事實而用的漂亮話而已。管家聽懂了,他心裏有了新的打算。
“這賤奴竟然得罪陰曹地府的人?”趙世德有點不可置信,“他怎麽得罪啦?”
“天機不可洩露。”
白真真是這麽說,但在管家的眼裏這不過是編不下去的一種故弄玄虛的搪塞而已。如果真是如此她為何不早點說出口,只說這奴隸順眼想買,這些江湖術士多是騙人的多。以他看來,白真真要買阿正說不定是因為阿正體質不錯,這麽多年的虐打流血也沒死人,那些巫醫往往喜歡血流不完的人。他穩定态度:“白師娘,如果沒有阿正,你便不做這個法事?”
“正是。”白真真知道這樣會得罪人,但她心中的一份傲氣和自信不允許她半途而廢。
“好,我同意将阿正賣給你。”管家一口答應。
“不行啊,父王不會答應的。”趙世德急了,阿正在一些方面對他很是有用。
管家忙向他眨眼,示意他不要說話,又立刻吩咐下人,“來人啊,帶白師娘簽阿正的賣身契。”幾人過來,便将白真真帶走了。
管家回身行禮,忙忙向嫡王妃和二公子解釋,“小人剛剛擅自做主,是有原因的,還讓小人一一解釋。嫡王妃的病不能耽擱,好不容易請到個能治病的巫醫,小人不想因為這個原因把她放走,只好順了她的心意。”
“哼!小小巫醫,敢來威脅小王,你要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看她到底做不做!”
“這治病不比其它事,若不是心甘情願,即使殿下架着她脖子,這當醫生的暗中使壞,豈不害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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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嫡王妃怒罵一聲:“他一身的罪,我就是死,也不會便宜了他!你區區一個管家,就敢随便做主?”
“王妃息怒,小人自有妙計。我們将賣身契的印章用特殊的顏料塗滿,蓋上去之後一天之內顏色自動褪去,就像從來沒有蓋過一樣。到時候,我們官大權大,她小小一個巫醫無憑無據,我們怎麽着也能将那賤奴搶回來。”管家一邊說着,一邊帶着谄媚的笑容。
趙世德點頭:“妙啊,”不過轉念一想,“那阿正得罪了地府的人怎麽解決?他不會真的給我們王府帶來災禍吧?”
“依小人看,此事純粹胡謅,小人調查過白真真的背景,她少年得志,驅鬼技術高超,是個天才。但離經叛道,不守門矩,一年前被逐出師門,有用人血祭天,用人血治病的傳聞。她曾多次通過各種渠道購買奴隸,聽聞凡是她購買的奴隸,七天之內都不見蹤影,連屍體都找不到,定然已經被虐殺,早早毀屍滅跡了。阿正被她看上,八成是因為他見阿正血快流幹了也沒死,說不定能被長期利用……”管家又用着自己的理解講了一通,指明白真真人品惡劣,剛剛定然在撒謊。
“沒想到是個毒蠍女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趙世德嘴上罵着,心裏卻湧起了小激動,怪不得他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這女人的特殊氣質特別親近,原來和他一樣是個不守世俗規矩的異人,他的興趣更濃了。
另一邊,白真真拿到了賣身契正高興,一個仆人走來問她如何安排法事,她一一說了如何準備。反正那群纏着嫡王妃的鬼就是她放出來咬人的,現在該拿到的已經拿到了,給那些鬼使使眼色他們就可以走了。接下來她只要做做樣子擺擺陣勢就可以了。
然而,阿正這邊就沒那麽輕松了,管家命令人将他洗淨。幾個仆人用冰冷的鹽水一桶桶向他潑去,深秋季節,阿正凍得全身發抖,止不住痙攣。那幾個仆人還用粗糙的刷子狠狠地專門刷他的傷口處,全身鱗次栉比的傷口重重疊疊,幾桶水下去流在地上的血色也不減淡。從三歲起,阿正對這樣的折磨早已習以為常,然而這一次他七天七夜沒有休息沒吃東西,身體再好也透支了,連骨水也像是被抽幹了一樣,他沒有任何力氣,軟綿綿地癱在地上起不來。管家一腳踏在阿正的後頸上,迫使他的臉貼在滿盈血水的地面,他的嘴也被地上的積水嗆到,不住咳嗽,目光無神。
“聽好了賤奴,我現在假意賣給那個巫醫,兩天之內你必須逃回來,否則你死無全屍!”管家簡單告訴了阿正事情的經過,白真真的背景,以及她如何用殺奴隸做藥,并繼續說,“這種毒蠍女人,你不要被她迷惑了,聽說剛買過去的奴隸為了把他們的血養的多一些,她會假意給他們用藥,給他們吃的,然後再慢慢割血。聽說那些當巫醫的女人都是變态,她們會一點點把奴隸弄死,甚至把奴隸綁着一寸寸割他們的肉,直到死為止。”管家加重了一絲力度,踩得更重,臉色變得陰暗,“我調查過那女人住在深山裏,你可以殺了她,再抛屍山野,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樣你在王府學的幾年武功也該派上用場,”管家想殺白真真還有一個目的沒說出口,這二王子似乎對她有些迷戀,早些斷了他的念想以免誤了大事,他突然一下想到什麽,繼續對阿正威脅,“不過你要是逃不回來,我們也會去要人,你自己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阿正咳嗽着點頭:“下奴遵命,”作為奴隸來說,從來就沒有說不的機會,一切只需要遵守命令。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才不是什麽毒蠍女人,人家是毒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