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直覺強大
雲心昭的疑問一直帶回了東宮,卞辰亦挑眉:“有什麽疑問盡管問。”
“殿下和母後……”雲心昭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委婉的問出來,她總覺得卞辰亦和皇後雖然表面上很親近,但是實際上很疏離,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即使兩個人掩藏的很好,她依舊覺得不對勁。
“想知道?”卞辰亦的笑容突然變得意味深長:“那就做點兒有用的事情交換。”
雲心昭不解:“何為有用的事?”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卞辰亦極為不負責任的說:“愛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如果做得事讓本宮滿意了呢,那本宮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雲心昭垂下目光,随後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別別扭扭的寫了一個名字:“這樣嗎?”
卞辰亦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雖然這字寫的有點兒奇怪,不怎麽對,但是也能勉強認得出她寫的誰:“愛妃這是什麽意思?”
雲心昭一臉無辜的眨眨眼睛:“按照殿下的要求做事呀,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達到殿下的要求呢?”
她寫的這個人是卞辰亦的人,雖然也不是太保密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顯然不應該是一個在家裏并不受寵的尚書小姐應該知道的,而且她既然寫出來,應該不單單是想證明自己知道這個人而已。
卞辰亦當機立斷,馬上命人去調查。
雲心昭悠閑的喝着茶,她寫的這個人前期是太子的人,後期叛變了,鑒于不是隐藏太深的那種,而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太子黨,所以他做的事直接打上了太子的烙印,讓卞辰亦吃了好大一個虧,她提前把這個人點出來算是給卞辰亦投的桃,現在就等着對方回的李了,話說她還挺喜歡吃李子的。
調查一個人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雲心昭也不急着讓卞辰亦回複自己,反正她來的時候這本書已經連載到快大結局的位置了,大部分劇情她都已經掌握了,哪些人會什麽是叛變,什麽時候會出什麽事她都知道,想滿足好奇心輕而易舉。
卞辰亦一直都是暗中控場的人物,當然不會讓別人把主動權拿走,看着雲心昭得意洋洋一切盡在把握中的樣子,略微有那麽一絲絲不爽,他看着桌子上快要幹掉的字跡,笑意又回到了臉上:“愛妃這字……真的很大家閨秀啊。”
雲心昭撇撇嘴,她知道自己的字可能在他的眼裏不咋地,但是手指沾水随便寫寫而已,還要寫楷書嗎?她已經盡量模仿繁體字了好嗎?讓一個寫了二十多年簡化字的人寫根本就沒怎麽接觸過的繁體字已經很難為人了好嗎?
卞辰亦也沾了一點茶水,把那個名字在旁邊又重新寫了一次,即使是用水寫出來的,也能看出字體剛勁有力,極為有風骨,而且……這三個字跟雲心昭寫的那三個字都有差別。
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雲心昭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在給自己做對比,如果說卞辰亦寫的那三個字才是正确的,那麽自己寫的那三個字,真是一個對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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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心昭雖然不會寫繁體字,也是見過不少的,別的字不敢說,但她敢保證那個“風”字自己沒有寫錯,可是卞辰亦寫的那個也能看出來是風,但是和自己寫的那個還是有區別的,她心裏隐隐有了一個猜測,會不會這裏的文字和自己的世界有相通的地方,但又不完全一樣?
“咳咳。”雲心昭幹咳幾聲:“殿下不用上早朝的嗎?”
卞辰亦笑道:“早朝已經結束了,而且我朝例律,成親可休沐三日。”
雲心昭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殿下不必再笑了,既然要娶我為妃,那麽太子殿下之前也應該找人調查過,我不過頂着一個尚書嫡女的名頭,實際上過得連下人都不如,根本就沒有讀過書,僅識得幾個字而已。”
卞辰亦自然調查過她,但是他清楚的記得雲心昭擁有第一才女的名頭,第一才女不會寫字?
他又看向桌上已經幹的差不多的字跡,如果沒記錯的話, 剛才的字雖然一個對的都沒有,而且算不上漂亮,但是結構合理,不像是胡亂寫的,如果說這位太子妃真的沒有讀過書習過字的話,那偷學的本事也不差。
主事太監江福萊突然過來禀報:“殿下,太後娘娘起了。”
卞辰亦眼睛一亮:“去寧壽宮!”
雲心昭敏銳的發現,卞辰亦對太後是有感情的,并且應該很深。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原書裏太後是真心疼太子,但是沒活多久,太子成親以後不到一年就過世了,從那以後,太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太子動作開始急切,也給了對手的可乘之機,在他身邊埋下了一顆釘子。
按理說他們應該從鳳儀宮出來就去拜見太後的,但是因為太後身體不好,一直拖到現在才起身,她對于雲心昭的态度不冷不熱,她對雲心昭沒意見,但是對雲心昭的出身有意見,這樣一個幫不上忙的太子妃,只能是累贅。
雲心昭倒也不生氣,太後一門心思對卞辰亦好,自然不會喜歡一個幫不上忙又占了正妻位子的人,而且太後也沒有對自己做什麽過分的事,連下馬威都沒有,還按照慣例賞賜了東西。
因着太後不跟雲心昭說話,正好給了她空閑仔細觀察說話的祖孫倆,能看出卞辰亦對太後滿滿的孺慕之情,兩個人的感情半點兒不摻假的,卞辰亦一直挂在臉上的笑也不見了,變成了滿滿的擔憂。
太後的年歲也不算太大,看起來大概四十上歲左右,在現代來說正是精神頭好的時候,在這個年代應該不算小了,但也沒到老的走不動的時候,可是太後看起來很是疲憊,眼下的烏青連脂粉都壓不下去了。
雲心昭想要卞辰亦贏,太後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助力,可是太後現在的這個樣子,連自己這個不通醫術的都看得出來身體不行了。
想到這裏雲心昭有些郁悶,人家穿越都是帶技能的,比如醫術啊,丹藥啊、或者空間超能力什麽的,自己什麽都不會,就會一個沒什麽用的催眠,想給老太後保命也不行啊。
察覺到雲心昭貌似有些走神兒,卞辰亦不着痕跡的提醒了她好幾次,最後連太後都看不過去了,冷聲說;“太子妃可以覺得悶了?”
雲心昭回過神來:“太後恕罪,心昭只是……只是……”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大宮女端着藥進來:“太後,該服藥了。”
“等等!”雲心昭直覺不對,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太後身邊的林嬷嬷:“這藥不能喝!”
“大膽!”林嬷嬷斥責:“太後的藥是王太醫親自開的,豈容太子妃胡說八道。”
太後看向雲心昭的眼神也不大好,王太醫是太醫院資格最老的太醫,醫術精湛,從她當皇後的時候就是一直負責給她診脈,忠心自然沒的說。
林嬷嬷是太後的陪嫁,皇上都要給三分顏面,雲心昭更不能說什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卞辰亦求助。
卞辰亦猛然想起雲心昭點出自己身邊人的篤定,他不願意太後這裏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即使知道可能虛驚一場,還是勸太後:“皇祖母稍安勿躁,不如聽聽她怎麽說。”
雲心昭暗暗懊惱,方才自己是剛回過神來,不知道該回答什麽,一時心急便脫口而出了,現在連點兒轉圜餘地都沒有了,即使這藥有問題也不應該這樣大張旗鼓的說出來,萬一查完沒有問題,那自己豈不是要倒黴了?
太後見她不吱聲,淡淡的說:“怎麽?說不出來了?”
雲心昭硬着頭皮說:“心昭鬥膽請太後屏退左右。”
林嬷嬷怒道:“太後身邊怎麽可以沒有人伺候!”
卞辰亦也有一些微微不贊同:“寧壽宮能近皇祖母身的都是能放心的,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原書中太後出場的次數不多,雲心昭不确定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那碗藥,确定感覺不對:“太後可否請信得過的人來驗一下這碗藥?”
太後淡淡的回答:“這藥是王太醫親自開的,熬藥的宮女也都是信得過的人。”
雲心昭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請太後重新驗一下這碗藥。”
太後凝神看了她半晌,又看了看卞辰亦,終于松口:“林嬷嬷,請宋先生來。”
“是。”
宋先生精通醫理,本事比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高超,但是因為某些原因,現在幾乎等于在隐居,他生活在比冷宮還偏的處所,平日裏幾乎不會出門,也是這樣與世無争的人,得到了宮裏所有人的信任。
宋先生在皇宮是個特殊的存在,平日裏只要是他不願意,皇上都請不動他,因着太後與他過世已久的母親有幾分交情才能請的動他。
宋先生過來的時候臉色并不怎麽好看,敷衍的給太後行了一禮,至于卞辰亦和雲心昭,連個眼神都沒得到,他只是把藥碗端過來聞了一下就指出了問題:“其中兩味藥的分量不對,王太醫也真是老糊塗了,醫術退步成這樣。”
太後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會意,把王太醫開的方子拿了出來,宋先生看了一遍:“這個方子沒問題。”
“如此的話……是煎藥的時候出問題了?”太後狐疑的問:“這藥喝錯了會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宋先生不以為意的說:“多點兒少點兒都是那個效果,吃不死人。”
卞辰亦謹慎的說:“不應該,皇祖母宮裏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想要動手腳可不容易,對方千辛萬苦改了方子什麽目的都沒有?”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雲心昭,雲心昭無辜的眨眨眼睛:“不是我下的手,我如果做手腳就不會說出來了呀。”
“是你看出來問題的?”宋先生的目光微動:“你懂醫術?”
雲心昭誠實的搖搖頭:“不懂。”
“那你怎麽知道藥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