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付南喬做春夢了
張易辰笑了一聲“哎呀呀,蒼涼首徒果然聰明,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起初只是懷疑你是通過什麽媒介,将紫菲氣收為己用,只是灌雖不常見,但幾位掌門不可能看不出來端倪,除非紫氣是由你本身發出來的,才不會惹人懷疑,若不是我和付南喬常年養着灌,也不會看出那是灌的紫菲氣。”
張易辰眼眸一轉,示意他繼續說。
“據我所知,易辰兄剛入門那幾年天資并不出色,近幾年忽然得了天才之名,靈力術法,皆是一等一的高,就是像……”
付南喬問道“是什麽?”
“就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洛塵笑了笑。
聞言,付南喬吸了一口涼氣進了肺腑,心下了然“原來如此,靈獸化形,生靈塗炭。張公子身體養着個灌,不怕你師父把你掃地出門?”
張易辰冷笑“我給極樂門帶來了榮耀,他即便知道我這術法來路不明,也會睜只眼閉只眼。”
付南喬點點頭“此話有理。”
洛塵道“我們也是怕你們虐待灌,才夜闖極樂門,來都來了,張公子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這血腥味的由來?”
張易辰也不刻意隐瞞“我剛剛成形,需抽筋拔骨才能幻成紫菲氣完全融入他的身體裏,這血腥味是我本體的。”
付南喬有些不解“灌是妖獸,成形更是百門誅殺,你吃這苦幹什麽?”
張易辰眼眸一動“為了見一個人。”
“喜歡的人?”付南喬抿嘴笑着“想不到你也是個癡情種啊。”
張易辰凝視着他們兩個“……所以,你們要揭穿我嗎?”
付南喬聳了聳肩“你又沒害人,我們揭穿你幹什麽?”
張易辰一愣“靈獸化形,生靈塗炭,五十年前,我們灌一族可是滅了一個仙門。”
“又不是你滅的。”付南喬道“只要你不害人,我們也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張易辰眼角彎着,頗為有趣的笑着“好,我浮翎除了張易辰沒交過別的什麽朋友,兩位不介意的話,我們結個交如何?”
“當然。”洛塵也笑道“我們與灌緣分不淺,自然是願意結交的。”
張易辰忽地化為娘氣的模樣“喂,浮翎要跟你們做朋友,我還沒同意呢。”
付南喬翻了個白眼“我們跟浮翎交朋友,誰管你同不同意。”
“我倒是頗喜歡你們兩個性子的。”浮翎笑了笑“我送你們,和你們兩個朋友出去,今日實在不太方便,待來日我請你們喝酒。”
洛塵點頭,囑咐道“浮翎兄,想隐瞞就不要使用魅惑之術,兩派掌門估計已經你的紫菲氣起了興趣,在使用魅惑術,難免不讓他們起疑心。”
浮翎走到他們兩個中間,道“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蒼涼的天氣比上京熱了許多,剛剛回來的四個人,像是進了熱鍋的螞蟻,坐立難安。
楚檸溪躺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臉上依舊紅彤彤的,她起身喝了口水,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紅衣少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反應過來時連忙搖了搖頭,心裏一陣茫然。
楚檸溪坐起身看了一眼腿上小兔子,将其抱起,走出了門,恰巧與剛要來找她的宋伯堯打了個照面。
“師妹,你去哪啊?”
楚檸溪微微笑着“太熱了,我要去大師兄房裏待會兒。”
宋伯堯臉上笑容一僵,随後也跟着笑道“我也去。”
楚檸溪點頭,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面。
付南喬躲在洛塵的房裏,喝着涼茶,方才惬意,付南喬的汗珠順着他消瘦的下颌留到他的手上,他忽地癱坐在席子上,連氣都不想喘了。
“你說允南那老頭看沒看出來浮翎?”
洛塵擦拭着郁栖“應該沒有,允南雖狼子野心,但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弟子走歪門邪道,更何況還是幾百年前屠殺過仙門的灌。”
付南喬将手枕在腦袋下,搖了搖茶杯“若是被發現,必然是要百門誅殺的。”
洛塵擡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挺關心他。”
“害,朋友嘛。”
“有這時間,不如找找蒼涼的內奸。”
付南喬忽地坐起,想起了他幾月前下山,洛塵遭遇魔族圍攻的事情“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別人雞毛蒜皮點事你都要挂在心上,怎麽大師兄差點被人害死的事,你說忘就忘?”
付南喬跑過去給洛塵按肩,笑嘻嘻道“大師兄天下第一重要,日後就連大師兄幾時起幾時睡,小師弟都要記下!”
“……你記這些幹什麽?”
付南喬臉不紅心不跳道“方便偷走小灌灌。”
“……”
“師兄。”
“嗯?”
對于他上次被魔族圍攻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懷疑對象,只是……
洛塵回頭看了他一眼,心領神會“不會,別瞎想。”
“大師兄!”
楚檸溪抱着小兔子,撲到了洛塵身前,眼眸如一顆精心雕刻上去的琉璃珠流光溢彩,宋伯堯在後面跟着,也只有付南喬看出來那張溫和的臉背後帶着滔滔不爽。
——害,愛情使男人嫉妒。
幾人十年如一日的相處模式,繼續在付南喬眼前上演,宋伯堯看着楚檸溪,楚檸溪看着洛塵,洛塵閉目養神,付南喬在旁邊饒有趣味的看戲。
一股奇妙的和諧感誕生。
楚檸溪在洛塵旁邊坐着,一雙柔荑摸着小兔子,沒一會兒,倦意席卷上來,躺在席子上睡着了。
宋伯堯見狀,拿了個小扇子坐在楚檸溪旁邊給他扇風。
洛塵繼續閉目養神。
付南喬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養神,還是睡着了,他嘆了口氣,雖沒有人說話,但卻一點也不無聊,他向後躺了下去,沒一會也睡着了。
睡夢中,付南喬感覺誰的指尖拂過他的眉眼,有些酥癢,他睜開眸子,洛塵正坐在他旁邊,一臉柔情。
付南喬揉了揉眼睛,剛要起身,又被洛塵按了回去。
“大師兄……”
洛塵指尖按在他的嘴唇上,麻醉了他整個嘴唇,他瞪着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麽。
少年的眼眸裏含着一汪水,似乎在近一些,他就要溺死于中。
“小師弟。”洛塵忽地俯下身,在他耳邊吹着熱氣“熱不熱?”
付南喬身體一麻,心裏騷癢難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洛塵勾了勾唇角,伸出手解開他身下的衣帶,動作輕柔,溫情脈脈。
付南喬身下一緊,連忙握着了他的手,臉上熱的他有些呼吸困難“大師兄,你……你幹什麽?”
洛塵俯身躺在他的身側,一只手支着腦袋,側身看着他“小師弟不是說熱嗎?”
“我……”
不等他繼續說,洛塵的手直接扯開了他的衣帶,漏出了雪白的皮膚,付南喬吓得要起身,忽地被洛塵壓在身下,兩雙手被他的一只手束縛在頭頂上,另一手勾起了他的下巴,愈湊愈進。
付南喬的整個身子猶如軟骨,一時間仿若踏入溫柔鄉裏,眼前的少年低下身時睫羽掃過他的臉頰,一陣酥癢,他感覺周邊的氧氣快沒了,不得不喘着粗氣,肺腑劇烈的起伏,腦袋一陣發蒙。
“付南喬。”
付南喬輕輕點頭“嗯。”
“付南喬!”
一聲低喝,付南喬猛地睜眼,洛塵坐在他旁邊,被他拽着衣領,不得不身子往他上面靠。
付南喬一怔,松開了洛塵,往他身後看去,宋伯堯正給睡熟的楚檸溪扇扇子,一邊意味深長的朝他笑着。
“……我,我幹啥了?”
宋伯堯怕吵醒楚檸溪,低聲道“你剛剛做噩夢了吧,出了好多汗,大師兄要去叫醒你,剛接近你,就被你抓着不放手了。”
付南喬瞳孔一震,感覺到一陣死亡性尴尬。
——這哪是做噩夢啊!這他娘的是做春夢了啊!
付南喬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洛塵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彎了彎眼角“夢到什麽了?”
付南喬一擡頭撞上他戲谑的目光,心裏一悸,轉頭拿起涼茶喝了一口“……沒什麽。”
喝了一口茶,付南喬忽地感覺靈力在體內翻滾湧動,兩股靈力翻江倒海,不得安寧,他微微皺眉心裏有些煩躁。
——又開始了。
洛塵見他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你到底怎麽了?”
付南喬起身道“師兄,我身體不适先回去了。”
洛塵點點頭,目送他走了出去。
付南喬急急忙忙跑了回去,剛開門,便看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個黑衣少年,眉間的紅印微微泛着血光,只是正彎着眸子看他。
付南喬更加煩躁,不得不壓下靈力,任魔氣翻湧,不讓冥染看出破綻。
“少君怎麽來了?”
冥染拍了拍床榻,示意讓他坐過來。
付南喬牙關打顫,忍不住不停發抖,坐到他不遠處的凳子上“少君在這說也行。”
冥染面色不悅,非常不滿意他這個疏遠的态度“怎麽說你也是我名字上的夫人,作戲也不會?”
付南喬笑了笑“當然會了,但是少君這裏不是沒有別人嘛。”
冥染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繼續道“我聽說若外人想進扶邱島,需要琉璃石?”
付南喬眉梢一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冥染自以為知道了什麽大秘密,一臉驕傲。
付南喬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這個親弟弟,野心十足,卻實在不太聰明,被人玩的團團轉,還自以為是自己得天獨厚。
外人進扶邱島必須有琉璃石不假,不過,蕭澤銘為什麽要冒險告訴他這個事情呢。
自然是沒什麽道理幫他,他都已經是少掌門了。
冥染自顧自的在他旁邊誇誇其談,要他幫他拿到琉璃石,待到拿下扶邱島,必有他功勞什麽的。
付南喬聽的太陽穴都疼,更難耐的是他體內的魔氣暴漲,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琉璃石你應該見過吧,你去查查琉璃石在哪……”
話未說完,冥染感覺肩膀一沉,下意識的攬住身旁的人,付南喬緊閉着眼睛,眉頭緊鎖,似乎痛苦極了,額角沁出的冷汗順着他的下颌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