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走。
沈烈見他戀戀不舍的望着那盆仙人掌,知道他必定是心裏不舍得,便笑着道:“喜歡養這個?你要喜歡回頭我帶你去花鳥市場逛逛,見着漂亮的買上個三五盆,就放在咱們卧室的陽臺上,如何?”
見沈烈如今對自己千依百寵,棠玉心裏一暖,便也笑着道:“其實以前天天有它陪着我,倒也不覺得什麽,只是現在要分開了,才覺得有些不舍得。”
“那我呢?”沈烈含笑捉住小孩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低聲問道:“大年初一那麽狠心的丢下生病的我,還跑得無影無蹤,心裏有沒有覺得不舍得過?”
“那時候才不會心疼你呢。”棠玉撲哧一笑,半真半假的道:“非但不心疼,我還天天晚上臨睡前咒你被雷劈,做夢還拿着蛋糕抹刀在通江大道上追殺你。”
“這麽狠心!”見小孩終于露出笑顏用輕松的态度和自己說笑起來,沈烈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會兒雖被說得慘,心裏反而像灌了蜜似的,真是苦盡甘來,這份甜蜜分外來之不易呢。
“我們走!吃飯之前,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沈烈心情一掃之前的陰霾,突然想起一件自己本應回國之後就要做的事來。便抱起整理好的東西,帶着棠玉離開了聖地安酒店的員工宿舍,上車駛往公寓附近的國際大廈。
“要買東西?”棠玉被他拉着進了一樓的金店鋪子,頓覺莫名其妙,難道是因為這陣子連走背運,要給自己打根金鏈子來戴,去去穢氣壓壓太平?
“東西早就已經買好了。”沈烈側過臉,神秘的對他眨了眨眼,笑意暧昧不明。
既然買好了,還來金鋪做什麽?棠玉看到沈烈這句話一說出來,那一個個原本笑成一朵花熱熱情情準備上來勾搭的幾位營業員,臉上立馬秋風狂掃落葉。
但沈烈一開口,立馬就讓這幫小娘子們重新激動了起來。
那個厚臉皮天下第一的男人居然操着一口吳語軟軟糯糯的對那些陌生女人說道:“大姐,能幫我和我男朋友穿一下耳洞嗎?”
這大庭廣衆的,混蛋你說話也收斂點啊!棠玉那嫩臉蛋兒立馬跟燙熟了的蝦子似的,以至于後面半句都沒注意聽。要不是手被男人用力拽着,他早往回跑了。
看到營業員大姐手裏拿着一把手槍樣的東西笑盈盈的過來,棠玉吃吃的道:“這……這是要幹嘛呢?”
“別怕,一點兒都不疼,你看我先來。”沈烈一邊安慰着他,一邊向幫忙的營業員示意自己只需要在左邊的耳朵上打一個耳洞。
看到那個小東西夾住沈烈的耳朵發出輕微的“卟”的一聲,一根銀釘就穿在他耳朵上,棠玉吓得心髒也“卟”的一跳。這耳朵雖小,也是肉哪!怎麽可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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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穿!我不穿!在耳朵上穿個洞有什麽好看的!這不給自己找罪受麽!”
見小孩臉都白了,沈烈笑得樂不可支,戲谑道:“就這麽膽小?這麽怕疼?穿好耳洞,我有漂亮東西送給你戴。”
“誰怕疼呢!又不是娘們!”棠玉打腫臉充胖子,心裏發慌嘴上硬。
沈烈微笑着從口袋中掏出早就預備下的一支小盒,那黑色的絲絨小盒一打開,裏面并排着兩粒一克拉的鑽石耳釘,在金店特有的聚光燈下,頓時散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因為鑽石較大,所以用的是六爪敞開式低座的底托,簡潔而流暢的鉑金外圈造型充滿時尚感,又有幾分專屬于男性的硬朗。尤其當中那顆鑽石奪目的光彩,更仿佛具有一種獨特的魔力,像一個小小的漩渦一下把棠玉的心都吸了進去。
“就這是你在荷蘭買的東西?”棠玉突然想起那天早上他神秘失蹤與海仲廷外出購物,難道,就是為了去買這對鑽石耳釘?
“喜歡麽?”沈烈笑着點頭,拿出一枚耳釘在他肉肉的耳垂子上比劃了一下,果然很配。
沈烈的品味無可挑剔,這副耳釘的造型簡約卻又經典。棠玉看着鏡中的效果挪不開眼,的确是好看,自個兒的眼睛都快要被那顆華美迷人的鑽石給晃瞎了。
“可是,這得花不少錢吧?”
沈烈還沒答話,一旁的營業員大姐啧啧的接口道:“看這鑽石的大小成色,少說也得一、兩萬吧。”
“這麽貴!”棠玉将信将疑,忙扭過頭來看沈烈,這一顆耳釘都抵得上他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可不止呢,不過沈烈知道棠玉素來節儉,便也不說破,只附在他耳畔小聲道:“小玉,這是我特地為我們倆訂制的定情鑽石耳釘,又是在國外買的,這可退不了,你要是不肯穿耳洞,我這錢可就白花了。”
“沒見過送耳釘定情的!”聽他說的這麽赤裸裸的,棠玉心中雖甜,到底尴尬,便嗔怨的瞟了他一眼,低聲的道:“在我們那兒,大家都是送玉佩、送印章、送書畫,沒有送東西還要讓人疼的。”
“疼只疼在一時,東西卻能戴一生一世。何況我不也陪着你一起疼着,會記得今天,會記住這疼,記得一輩子。也不用向全世界宣告,只用這對小小的耳釘,代表我喜歡你。”
男人溫柔的語調,如五月的春風,輕輕拂在自己的耳畔,彈指那瞬,準确無誤的擊中了棠玉心中最柔軟的那處。
無視那些大姐大媽們暧昧的眼神,将那耳釘托在掌心左看右看,那粒漂亮的鑽石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又有些心疼沈烈花了這麽多錢,棠玉便一咬牙道:“好罷,那就賞你臉,也給我穿一個吧。”
沈烈立馬笑着摟住他的肩向那位大姐使了個眼色,在棠玉還沒來得及後悔的時候,大姐心領神會、幹脆利落的在小孩左耳朵上也“卟哧”來了那麽一下。
眼瞅着鏡子裏頭自己肉嘟嘟的耳垂子被硬生生鑽了一個銀釘,真是火辣辣的疼,棠玉惱火的瞪了男人一眼,撅了嘴:“誰說不疼?”
“剛才誰說不怕疼的?”沈烈又是笑,又是哄,收好耳釘,謝過櫃臺大姐就拉着人往外走。
“唉,怎麽穿好了耳洞不給我戴上?”棠玉眼巴巴的瞧着男人把鑽石耳釘收到兜裏去了,不由得怒了,敢情就是哄着我來穿耳洞呢,穿完了那鑽石耳釘又不給人戴。
“哪裏就這麽急了,才穿上,雖然是小傷口也得養養好才能戴耳釘呢。”
雖說這解釋聽來挺讓人信服的,但棠玉還是有上當受騙的感覺,不由得惱了他一句:“你不早說!”
沈烈笑着挽起他的手,正要回家,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才一接起電話,他眉頭便蹙了起來。
棠玉在一旁豎起耳朵聽着,但沈烈全程都在說法語,要是英語他還能多少聽懂一點,這法語他可是兩眼一抹黑,半句也聽不明白,只從沈烈臉色猜出似乎不是什麽好事。
等他挂了電話,棠玉正要問,沈烈卻主動道:“甜品大師賽的組委會收到了那段錄像,他們将就你的冠軍資格舉行一次聽證會。”
棠玉心一沉,剛才就隐隐猜到或許會是比賽的事,但心中總還含着幾分僥幸,期盼着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雖然前一個小時沈烈剛剛安慰過自己幫着自己開解,但事到臨頭,心中還是失望透頂。
但失望歸失望,他還是堅定的握住男人的手,一字一字的道:“我不怕任何調查,這個冠軍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決不皺眉頭。我會繼續參加下一站比賽,用實力把獎杯再贏回來。沈烈,我們一起去,有什麽就實話實說,你不用為了我隐瞞什麽。我願意戴上那副耳釘,我願意告訴他們,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碧藍如水的天空,白雲如靜止的幾縷輕煙。而午後的陽光則格外的耀眼,仿佛有金色的羽翼圍攏在少年的身上,是那般的燦爛光明。
沈烈望着他,心中心潮起伏、難以自己,這是他的男孩,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自己呵護的人。哪怕面臨再多的污蔑與折辱,他都能坦然面對。仇恨在他腦後,美好在他心底,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被這個浮躁的、虛僞的、充滿惡意的世界所污染,依舊會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純真與正直。
而自己則是何等的榮幸,沒有錯過他,沒有失去他。
更讓他無法相信的是,這樣思想健康,積極向上,陽光明媚的少年,又怎麽可能會有戚長安所猜測的那種病?沈烈無法相信,甚至不願去想。
“好,我們一起去。別怕,那些組委會的老家夥們,一定是很久沒要吃到我的招牌甜品,故意把我揪去給他們做下午茶呢。”
棠玉又聽得笑了,雖然知道他只不過是在逗自己開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