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節
眉道:“哪怕他更換了國籍,如今證據确鑿,難道不能先把他控制起來?”
“一牽扯到外國人,事情就會比較複雜。”戚長安知道自己的兄弟胸口憋着氣,便拍拍他的肩,搖了搖頭道:“先回去删除那些新流放出來的照片和錄像是正經,我再去向總局打申請。不過批複文件需要時間,我又不能扣壓他的護照,如果他趁這段時間出國,我就無能無力了。”
“難道就這麽便宜了他不成!”沈烈只覺得一股憤怒從腦海中湧出,像火一樣燒得他雙目赤紅。
戚長安打電話交待了幾項工作,便嘆着氣安撫沈烈:“認栽吧,誰讓唐煜以前不潔自好,拍了那麽多不雅照被人利用呢。曹峻說的錄像發現的早應該還不會傳播開來,不過他的用意未必是在此,你還是準備着那個比賽的組委會打電話給你吧。”
這個沈烈倒不會太擔心,去荷蘭做評委之前,他早就與組委會主席Nigel溝通過他與棠玉的關系,甚至棠玉能夠參賽,也是Nigel在确認了棠玉的技術之後,親自發的外卡。
而且在比賽中,他為了避免類似的麻煩,給棠玉的分都還适當的壓了一壓,哪怕組委會成員看過他與棠玉的那段錄像,也不至于因此而懷疑自己的公正性。
但如果荷蘭站的比賽真的因此而收回了棠玉的冠軍獎杯,對棠玉一定會是一次重大打擊。
見沈烈臉色鐵青,戚長安忍不住提醒道:“沈烈,我總覺得這事兒還是有點不對勁,按曹峻的智商,做點子事來報複你和唐煜簡直是兒戲。我總有種直覺,仿佛這是他放的煙幕彈,也許,他還有後手……”
沈烈啞口無言,唯有苦笑,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還能再怎麽糟糕呢?但是,經典的墨菲定律如是說:
“如果壞事有可能發生,不管這種可能性多麽小,它總會發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損失。”
離開會所的時候,戚長安突兀扭過臉,向沈烈問了一句:“對于唐煜,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這事一點也不會影響我和他的感情,還真得感謝曹峻出來拉仇恨!”沈烈拉開車門,急于回去看棠玉,卻被戚長安拉住。
“我是說,哪怕我們現在能夠相信他所說的那套來自偏遠地方的說辭,豈不證實他得了精神分裂之類的疾病?”戚長安倚着車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挑了挑眉道:“你也不打算帶他去治治病?”
精神病這幾個字聽來很是礙眼,沈烈心煩意亂的拉着車門把手,有些不耐煩的道:“小七,他是張瑾的兒子我都能接受他,你就不能多想點他的好?哪怕是精神分裂又怎麽樣,難道非要把病治好,讓他變回原來的那個模樣?”
戚長安有些不爽的瞟了他一眼,哼道:“沈烈,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知道你是認定他了,只要他一直這麽安分下去,我絕對不會再吃飽了閑着跟他不對付。我只是想起了你媽當年的病,別以為精神病不影響身體健康,時間長了不還是會有其他迸發症麽。雖然唐煜現在年紀輕,可能沒多大問題,但你就不擔心以後?不為他未來考慮考慮?”
沈烈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戚長安說的沒錯。想當年,自己的母親沈曼也是因為重度抑郁症後得了迸發症才心衰死亡,而且病故的時候還非常年輕,連四十歲生日都沒到。既然棠玉與唐煜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是因為車禍後有了不同人格的分裂症,那萬一以後也得了其他嚴重的迸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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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巷子口吹過,刺刺的心寒,緊握着門把手的指節也因為太過用力有些發白。
“等這事兒過去,或者,我帶他去市裏的大醫院給瞧瞧。”沈烈勉強接受了戚長安的提議,但心裏卻也有些隐隐擔憂:“但棠玉那小脾氣還是挺倔的,就怕帶他去看這個病,他心裏不舒坦。”
戚長安跟沈烈那麽多年交情,對他知根知底的,自然知道如今在他心裏唐煜比什麽都重要,對待每一件與他相關的事,都特別的小心翼翼,怕小孩受什麽委屈。如今這份感情只怕是火箭炮都拉不回了,自己再多費口舌,他也聽不進去,便只能好心好意的勸道:
“別諱疾忌醫,既然是有病,就得治。或者我什麽時候有空,先陪你去醫院咨詢一下,聽聽專家們怎麽說,有什麽意見。反正這事也不急,咱們先把手頭這事可處理了,要是遲了,真的被曹峻那小子給溜到加拿大去,再想逮他就難喽!”
“那這事就拜托給你了,我先去看棠玉,咱們電話聯系。”
兩人互相拍了拍肩,這才告別各奔東西。
回到棠玉住的宿舍樓,已快到中午,沈烈正打算接了他一起到外頭吃頓午餐,卻看到棠玉正在宿舍裏收拾東西。
“這是怎麽了?這功夫你整理這些東西做什麽?大掃除麽?”沈烈詫異的跨過地面上的兩個紙箱,把蹲在地上埋頭整理東西的小孩給拉了起來。
棠玉擡頭看了他一眼,原本水亮亮的大眼睛黯了一黯,勉強一笑道:“酒店人事科打電話來,說我被辭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為了讓小玉開心起來,沈烈拿出了他一早預備下的鑽石耳釘~
53、定情鑽石耳釘
“所以酒店要你立馬從宿舍搬走?”
沈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楊帥做出來的事,棠玉得了冠軍就跟自己搶得那麽兇,現在出了事就一腳踹開?正要窩火的掏出電話來質問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替自己照顧棠玉的那個家夥,卻被棠玉攔了下來。
“算了,楊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他也是有苦衷的,你別去為難他了。畢竟那個照片鬧得酒店人人皆知,我就是厚着臉皮繼續去上班,也不合适。”
以前楊帥一直非常照顧自己,棠玉是個感恩的人,他心裏一直記得。在大酒店多少也做了有大半年了,這裏頭的人際關系有多複雜他也明白。自己畢竟是楊帥錄用進來的,攤上這樣的倒黴事也就算了,楊帥畢竟只是一個西餐行政總廚而已,不能為了自己的事再連累了他。
見小家夥眼睛有些紅紅的,沈烈真是各種心疼。本來不雅照的事已經夠讓他難過傷心的了,聖地安酒店的無情更是雪上加霜。想起他以前是多麽的重視這份工作,有多努力的在網上向自己請教,學習在那麽複雜的人際環境中生存,沈烈心中更是對罪魁禍首曹峻恨之入骨。
揉了揉小孩的頭發,沈烈柔聲安慰道:“就這麽個小破宿舍,本來住着也沒多大意思,走,我們回家去!這份工作咱也不稀罕,不管怎樣,黑天鵝的大門總是朝你敞開着呢,難不成黑天鵝比不上這聖地安不成。”
這麽一來,棠玉眼睛更泛酸了。
咬了咬唇,小孩擡起頭,眼巴巴的瞅着沈烈,遲疑的道:“可是,該死的曹峻才把我們在荷蘭的錄像傳出去,萬一我住你那,更被人說三道四怎麽辦?我的那個冠軍頭銜,不會被取消吧?”
棠玉心裏十分重視這份得之不易的榮譽,若是因為自己與沈烈的關系而被撤掉冠軍名份,那可真是比自己的不雅照被一萬個人看到還要讓人嘔血。
“如果組委會真的來問詢,我會親自飛去荷蘭為你解釋。哪怕真的不幸取消了,明年的總決賽之前,美國的拉斯維加斯還有一場分站賽,到時候,我再送你去參加!”眼看小孩情緒低落,沈烈便鼓勵着道:“怎麽,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倒也不是沒信心,是怕被人笑話。”
棠玉認為,如果真的被取消了荷蘭的冠軍身份,再跑去參加別的分站賽,感覺就是會很丢臉。
沈烈知道小孩臉皮子薄,便笑着安慰道:“這有什麽好笑話的,你年紀還這麽輕,要我說,多參加幾次歷練多反而是好事!而且你想,甜品界有幾個人能頭一回參賽就分站賽冠軍的,像我這樣的天才畢竟是少數。”
“你就吹吧,我看像你臉皮這樣厚的,才是少數。”不過,棠玉到底被他連勸帶哄的心情好轉了些。想想也是,自己最大的本錢不就是年輕?!荷蘭分站賽的時候,其他參賽的選手,最年輕的也二十七了,自己才十九,急什麽呢。多歷練歷練,反而長進呢。
不過收拾自己東西的時候,心情還是不可救藥的低落起來。窗臺的仙人掌自己才搬來的時候才半個巴掌大,在自己精心照顧下,都長成小拳頭那麽大了,夏天的時候,還結了花苞開了好些粉色的小花。可是,這是宿舍原來就有的東西,自己不能把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