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年少

第25章 ☆、3

? 番外3

蔔方把地址選在家門口，綻放的大廳，接通了綻放的牆體屏幕，連接了大雁塔廣場，鼓樓廣場的大屏幕19：40分，大屏幕出現沙畫影像，同步播放的還是各大網站。

背景音樂是女聲細細吟唱的《無法言喻》，蔔方一邊作畫，一邊緩緩的述說。

我十歲，看到了你，你哭，嫌我又黑又醜，我也哭。

江生看着沙畫笑這自語：“傻子！”

我十四，跟你搭讪，你哭，嫌我又笨又黑又醜，我沒哭，念書去了，然後跳級了。

江生撇了撇嘴，就這麽求婚！

我十九，跟你說喜歡，卻不敢當面說，我怕護不住你。

江生盯着蔔方，彎了彎嘴角。

我二十一，問候你好不好，你沒有回答。

江生抿了抿唇，目光沒有移開一秒。

我二十二，看着你依然如十歲那年，你說不是緣分，轉身離開了。

江生吸了吸鼻子，我當時還怪你不告而別呢！

我二十三，我說“鳳求凰，我求你。”你終于點頭了。

江生害羞的笑了，臉頰紅紅，為你一人折腰，為你一人綻放，我也記得。

沙畫停止了，鏡頭切如動畫。是一張張圖紙，一張張素描，一張張對比，全是蔔方的設計稿和江生的素描對比。

江生吃驚的看着這些圖紙，江生知道蔔方畫了很多圖，得了不少獎，卻從來不知道，每一張都跟自己有關，也第一回知道，不是只有綻放是自己。

我今年三十歲，不惑之年，而立之年，江江，我也老了，喜歡你二十年了！

江生目光移回蔔方身上，看着這個念了自己二十年的人，心裏暖暖的。

和你共度了七個春秋，這七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七年，也是創作巅峰的七年，每年都有不少作品，每張設計，都和你密切相關。

江生面帶微笑，幸福而知足，甜蜜而溫和，我也一樣。

雖然很幸福，很快樂，但是…江江，我們終止這段非法同居的生活吧！動畫停了，背景音樂也停了，鏡頭切到蔔方的臉上，認真而誠懇的臉。

江生盯着蔔方，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我不想就這麽偷偷摸摸的跟你過下半輩子！

江生扁着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所以，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江江，江生，鳳求凰，我求你，蔔方求江生！蔔方雙膝着地，從口袋裏摸出戒指。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就算沒有結婚證！

你願意以後都跟我在一起嗎？就算不能依法同穴！

你願意我以後繼續因為你而才華橫溢獲得更多的獎嗎？我給你換成所有你想要的！

你願意跟我一起度過更多的七年嗎？

江江，你說“為我一人綻放”，我又何嘗不是，因為有你，才有了所有這些作品？又何嘗不是因為有你，才是現在的我。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沒有結婚證，但是，有大家的見證！

江生的眼淚布了一臉，背景音樂被換成了《愛就一個字》。

江生盯着蔔方，蔔方安靜的等待着回答。

江生緩了緩情緒，張了張嘴，薄唇微勾，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蔔方：

因你一人折腰，甘心情願，至此不變；

為你一人綻放，貌美如花，只給你見；

愛你一人不變，今生不渝，來世還約；

情定一人就此，為你朱砂，為你月光。

念到最後一句，江生停在蔔方面前：“你太讓我意外了！”

蔔方亮着眼睛，咧開嘴笑：“江江你好厲害，就這幾步路，都能出口成章！”

江生努着嘴，假裝嫌棄：“傻樣！”

蔔方眯着眼睛傻笑：“我傻，你聰明，你快把我領回去，省的讓人看熱鬧！”

江生沒有看周圍的人群，也沒有理會人群中剛剛就開始驚呼“sir”“是吧是吧？”“不可能吧？”“聽着很像啊！”…

江生用眼角看着蔔方：“你還不起來？”

蔔方抽了抽鼻子：“你還沒答應呢！”

江生無奈的低頭看着依然拿着戒指跪在地上的蔔方：“我答應！”

蔔方太腰準備起身，江生低頭印上蔔方的唇，蔔方正大眼睛，在鏡頭前，那麽多人面前，江生主動親吻蔔方，而且是接吻。

蔔方高興的伸手去抱江生，江生及時的推開，後退半步，紅了臉，別開頭，略帶嬌嗔：“色胚！”

人群中歡呼了，路人中的粉絲們炸了：“sir！sir！sir！sir！！！！要幸福！祝幸福！永遠幸福！”江生的粉絲，沒有不知道這個“色胚”的，sir的最經典傳神臺詞，沒有之一，就是最，只有sir才能說出這樣分明責怪卻滿滿的我就喜歡你色的感覺，一句“色胚”可以妖嬈出萬種不同的sir，卻只有sir一個做得到！

背景音樂再次換了，是江生很喜歡的《一見你就笑》，整個氣氛變的歡快起來，江生彎着蔔方的手臂，手掌相握，用另一只手跟鼓掌歡呼的粉絲們甩個飛吻：“謝謝大家！sir我要結婚啦！謝謝大家祝福！愛你們，麽麽噠！”

兩人甜蜜蜜的進了電梯，鏡頭切換，直播到此結束，沸騰的人們卻不肯離開，綻放的樓下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網上也在瘋狂的轉發，報紙雜志換了頭條，貼吧，微博全都轉瘋了，不停地重複重複的拉進度條，一遍遍感動地痛哭，還幸福快樂的看着這個直播的結婚視頻。

制造這瘋狂的人，進了電梯後，松開挽着的胳膊。一臉不快！

蔔方讪讪的偷看江生：“江江，你怎麽了？你不高興嗎？”

江生不看蔔方。蔔方着急了，江生從來沒有這樣過，蔔方湊上前，拉江生的手，被江生抽回，蔔方又拉，蔔方真的着急了：“江江，你怎麽了？哪不高興了？”

江生轉身，依舊不理蔔方，出了電梯，江生直直的自己走回去，蔔方在後面緊緊的跟着！推門進屋，陳皓清和張正義在旁邊說着祝福的話，江生看了兩人一眼，沒理睬，直接轉身，坐沙發上。張正義跟着江生，陳皓清拉住蔔方：“怎麽了？剛剛不是好好的？”

蔔方搖頭，趕緊追到沙發邊兒上：“江江，怎麽了嗎？到底怎麽了嗎？”

陳皓清拉了拉張正義，兩人悄悄的回去。張正義看着陳皓清，陳皓清勾着嘴角搖頭：“咱們沒空，他們沒事兒。”

蔔方圍着江生，萬分的不明白，到底哪裏讓江生不高興了。

“江江，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啊！”

江生睜開眼，眼角看蔔方，眼淚唰唰的往下淌，就是不肯說一句話。

蔔方心疼的拉也不是，抱也不是，撓撓頭，從背後抱住江生：“江江，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江生仰起頭，靠在蔔方的肩膀上，不讓眼淚繼續往下淌：“蔔方，你說，你剛剛，是不是有那麽一瞬間，就想真的就這麽分手，不要我了？”

蔔方愣着：“我沒有，怎麽會？”

江生閉上眼睛：“可你吓到我了！你真的吓到我了。我當時就想，你要是真的就這麽不要我了，我…我弄死你！可是，可是我居然舍不得弄死你，我居然舍不得！！”

蔔方緊緊的抱着懷裏的人：“江江，我不會說話，就說成那樣子了，我絕對沒有半分要分開的意思，我怎麽會舍得要分開了，咱們剛剛才說好以後都在一起，你也說，下輩子也在一起，怎麽就成了要分開了，我…我不懂啊！反正我不管，我不分開，無論如何，我都不分開。”

江生轉身，抱住蔔方的腰，把眼淚蹭在蔔方的胸前：“我不管，你以後都不能這麽吓我了，說什麽‘三十而立’，說什麽‘不惑之年’，還說什麽‘七年之癢’全部都是在說膩味我了，煩我了，不要我了！”

蔔方思索着這三個詞：“‘三十而立’，所以我要結婚了；‘不惑之年’，所以我該結婚了，‘七年之癢已過’，所以一定要給你名分，再不給你名分我就該死了，我就是這麽想的啊！不對嗎？”

倒換江生愣住了，這三個詞在這個人這裏是這樣解釋的嗎？江生擡臉：“那你說完結，要結束。”

蔔方看着江生的臉，擡手擦江生的眼淚：“我們不是要結婚了嗎？當然就是新的開始，原來的當然要結束。以前是偷偷摸摸的跟你非法同居，以後就是光明正大的跟你非法同居，而且，就算有人罵我們，說我們，訓斥我們，但是也有很多人會祝福我們的，不是嗎？以後我們可以牽着手出門，如果你也願意，我們可以在馬路中間接吻，可以像普通夫妻那樣，牽着手一起在菜市場買菜，牽着手一起在公園溜達，牽着手一起逛街，也可以公開分着吃一個棉花糖，你不用每天躲在閣樓裏看人民廣場的石子路發呆，我還可以在二樓吃你剛做好的點心，跟他們一起聽你彈唱，不是新的生活嗎？不是重新開始嗎？”

江生擦了擦鼻子：“我沒想這些，只想你不要我了，而且，‘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你文盲，無知真可怕！再說，我原本就擔心，你總有一天不要我。”

蔔方愣住：“是這樣的嗎？我用錯了？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文盲了？算了，反正知道你聰明就可以了！”

蔔方舔着江生的臉：“你老說我傻，一到關鍵時候，你就傻！傻江江，不要你了，我還有什麽？！沒了你，我就不是我了！”

江生抿着嘴唇：“也不會所有人，今天有相當一部分是安排好的，明天開始，肯定很多人罵的！不過，我不管，我只聽得到只看得到祝福的！”

轉了轉眼珠，江生接着說：“這樣子，他倆應該沒事兒了，但是肯定還會被分開，我們只能幫到這兒了。”

蔔方看着江生：“我是真的在求婚，我準了了五年了，求婚的一切，我是真的要結婚，不是為了他們。他們是順帶，而且，我根本沒想到他們。”

江生晃晃肩膀：“我們早點兒回去吧，我覺得綻放不能住了，人太多了，你怎麽非挑家門口啊！”

蔔方點頭：“那我們回小樓書屋去，綻放啊，第一次啊…多有紀念意義！”

江生扭頭：“小樓書屋大概人也會多，以後有的麻煩了！”

蔔方笑：“嗯，不過沒關系，我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以後不用跟別人說我是你哥哥了。”

江生看着蔔方：“啥時候戶口本上也在一起，關系一欄寫‘夫夫’就更好了。”

蔔方親着江生的脖子：“江江，不氣了吧？”

江生搖頭。蔔方啃江生的鎖骨：“江江，我求婚了。”

江生點頭。蔔方拱江生的下巴：“江江，你答應了！”

江生沒說話，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伸手推開蔔方的頭，看着蔔方的臉：“色胚，你又想幹什麽？”

蔔方彎着眉眼：“江江，你真好看！”

走開。

江江，你真好看！

別。

江江。你真好看。

上樓！

江江，你真好！

話多…嗯…

…

（連番外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