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5
賀雪宴的肌膚很涼,就像是某種非常稀有的柔軟玉石,瑩潤雪白卻留不住熱度。
她的手指撫過楚沅沅皮肉的時候帶起一陣陣難耐的戰栗。
正是關鍵的時候,賀雪宴忽然停了下來,她附在楚沅沅的正上方,墨發瀑布一樣傾斜下來,又涼又軟地盤踞在楚沅沅胸脯肌膚上,像貪戀溫熱的蛇。
深深地看了楚沅沅一眼,而後閉上眼睛,她最近狀态不錯臉色都不像平日那樣蒼白,唇是淡淡的櫻粉色,因為剛剛親吻過,水潤地嘟着:“推開我,沅沅。”
楚沅沅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她微微直起身,雙臂舒展,像擁抱深淵一般把這個女人摟進了自己懷裏,用力到幾乎要将皮肉連在一起。
賀雪宴即便在地獄,她也願意擁抱地獄。
她這個人如果不刻意撩.撥的話,性格還挺悶,話少,而且也沒別的消遣。
她就每天坐在飄窗前看小說,各種英文小說,有時候也看電視,看新聞聯播。
楚沅沅心裏直覺得賀雪宴像自己爺爺奶奶那輩的人,無聊到開始沒話找話:“姐姐,你手機呢?”
那人眼皮都沒擡一下,玉白的手指輕輕翻過一頁:“砸了。”
emmmmm。
“為什麽呀?”她掰着手指數已經隔離了多少天,才第八天,還有二十天。
賀雪宴頓了一下,手指按着書頁,似笑非笑:“因為煩。”
張晁,張闵,許織羽都挺煩人的。
“那你爸媽呢?”
她唇角的弧度壓下去了一點,但表情還算好看:“沒事的,只是前段時間美國因為疫情□□,有幾個不法分子往華人住宅扔臭雞蛋,還有一兩個過激的持槍.械闖了進去,還好報警及時,只是受了點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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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質書又被翻過去一頁:“事情發生的第三天,我爸媽還有我小姨一家子已經買了高價飛機票回國了,現在在另一個酒店隔離。”
哦吼,也就是說賀雪宴鬧着出國第二天她爹媽就回來了。
“不對啊。”楚沅沅甩了甩頭:“你不是沒手機嗎?怎麽聯系你爸媽。”
賀雪宴笑了一聲,直接把小說合上了:“你看下床頭櫃。”
她扭頭轉過去,嗯,非常大的電話機。
瞬間委屈壞了:“我聯系不上你的時候也急壞了,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那個人根本就沒打算否認,幹脆利落地點頭承認了:“是的。”
“為什麽呀?”小姑娘眼眶都有點紅了:“我讓你很煩嗎?”
賀雪宴擡手抵着下颌,思考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其實沒有。”
她笑了一下,眉眼彎得溫柔:“很奇怪,我一直都沒覺得你煩,我讨厭強勢而且想擺布我的人,并不讨厭柔弱又不聰明的小姑娘。”
柔弱又不聰明的小姑娘:楚沅沅并沒有感到高興。
空氣都滞了好幾分鐘。
賀雪宴赤着腳走了過來,她的步伐很穩,一步一步像踩在楚沅沅心裏一樣,她捧着楚沅沅的臉,冰涼的鼻尖蹭了過來。
“有些話,我沒有說,但是我很高興,不管是醫院裏的那一次,還是這次房門打開看見你的那一個瞬間,我都很高興。”
“可是啊沅沅,我是一個沒有選擇的人,自由的選擇自己想喜歡的人,對我來說是奢望。”她半跪在楚沅沅身前,身子彎下去面頰貼着她溫熱的大腿:“自由的賀雪宴想選楚沅沅。”
她喜歡的人在她懷裏仰着臉,日光照耀下淺棕色的瞳孔漂亮地像對玻璃珠子,唇角上揚:“來喜歡我吧。”
楚沅沅垂下頭,明明現在是她身居上位,可她卻俯下身,像個虔誠的信徒,将額頭用力地貼下去,嘴裏輕聲喃語:“我早就喜歡你了。”
“無法自拔。”
賀雪宴笑出了聲,她的神色很安寧,密長的眼睫搭了下來,雙眼輕輕合着:“那我來喜歡你吧。”
神也不知道那一夜在醫院走廊裏被楚沅沅抱着的時候她的心跳曾經漏了一瞬。
最無情擅誘捕的獵手主動放開了到手的獵物這究竟是因為莫須有的憐憫還是不易察覺的細微愛意。
張闵這幾天過得很糟糕,公司裏亂成一團,而且那天跟賀雪宴打完電話以後,第二天那股價一片飄綠,老爺子真被氣得血壓直升氣血翻湧。
裝病住院博同情直接變成真的了。
他哥這段時間也不消停,好不容易離婚的訴訟走完,還在滿世界地找賀雪宴。
賀雪宴,賀雪宴。
誰都想找賀雪宴,誰又能真正得到賀雪宴,也許沒人可以吧。
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冷心冷肺,是捂不熱的石頭。
陳秘書送文件進來的時候,小張董捂着額角臉色蒼白,鼻尖都沁了密密的冷汗。
清秀的秘書小姐放下文件繞到他身後替他按摩太陽穴。
她的動作很輕柔,起到了一定的延緩疼痛的效果,張闵擰着的眉頭漸漸放松:“公司已經複工了,該回來的員工都回來了嗎?外地的那些如果實在回不來,能安排在家辦公的安排在家辦公,崗位不适合在家的讓財務給他們多結一個月工資。”
按壓的手指停了幾秒很快又恢複動作:“好的。”
男人的手掌輕輕貼住她的手背,他喟嘆一聲:“這麽多年只有你辦事最讓我省心。”
他糾結了幾分鐘,最後閉上了眼睛,疲倦的頭顱靠着老板椅的椅背,一副躺平任嘲的鹹魚模樣:“有賀雪宴的消息了嗎?”
陳秘書抿了抿唇:“進來本來就是想和您說賀小姐的消息。”
“是好消息嗎?如果不是就不要說了,不想分神去煩惱她的事。”
“是好消息。”陳秘書按摩的技術真的不錯,張闵都差點睡着,意識模模糊糊的。
“我聯系到了xx酒店的管理人員,他告訴我賀雪宴在那家酒店隔離,狀态不錯,吃得好睡得好,而且”她垂下羽睫,神情落寞:“楚沅沅也在那裏。”
“楚沅沅?”他一下睜開眼睛:“又關她什麽事情?”
“那個人說,她們公然在大堂經理面前接吻,而且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張闵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黑沉沉的,兩排雪白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愧是賀雪宴,什麽人都下得去手。”
他重新合上眼睛,最後的一絲血色也從他清俊的臉上褪去,唇瓣開合:“真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 賀雪宴:沒追到的時候叫人家小姐姐,追到了說人家像你爺爺奶奶那輩人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