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闖大宋

第29章

子夜，開封府東廂房，龐昱昏昏欲睡，床前桌上的燈忽明忽暗，燈火飄謠，窗外樹枝的影子映在牆上，形态陰森恐怖。

突然間外面刮起陣陣陰風，樹影搖搖欲墜，窗戶砰地一聲被刮開，燈火轉眼被吹滅。

龐昱半醒半睡間，隐隐見到兩人立于床前。兩人把鎖鏈套于他脖頸之上，不由分說拖起便走。龐昱被勒得喘不過氣，一路掙紮，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微微透着藍光，走近一看卻是一座威嚴的殿堂，高懸的牌匾上書“閻羅殿“。龐昱吓得魂飛魄散，高聲嚷道：“我不去！我不去！”

旁邊的鬼差道：“去不去由不得你，再高聲叫嚷，觸怒閻君，當心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龐昱不敢說話，乖乖随鬼差進入閻羅殿。鬼差進入閻羅殿後肅立于階下，龐昱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大殿燈火昏暗，處處透着幽藍色的火光，堂內陰風陣陣，案前帳幔飛揚 。案後坐着一人看不請面目，階下跪着一人。

案後的閻羅一拍驚堂木道：“烏小乙，那杜雲娘狀告你見色起意，行兇殺人，你有何話說！”

那人道：“大人明鑒，絕無此事！”

閻羅一拍驚堂木道：“此處不比陽間，本座已在古今鏡中看得一清二楚，你在青城山遇見杜雲娘，在落雲峰将其殺害，屍體推下山崖，你還想抵賴！”

那人大呼：“閻羅老爺，冤枉啊！”

閻羅一拍驚堂木道：“左右鬼差聽命！”

四位鬼差立于堂下，道：“在！”

閻羅接着道：“将他先下油鍋，再給他看古今鏡！”

四名鬼差應道：“是！”說罷将烏小乙五花大綁，押至油鍋前，油鍋裏濃煙滾滾，油在國內翻騰，烏小乙雙腿發軟，跪下道：“小人招了！”

那閻羅怒喝一聲：“晚了！”

說罷四名鬼差将其吊起，墜入油鍋！只聽一聲慘叫，油花四濺，鍋內慘叫連連，哭天搶地，聲嘶力竭。四名鬼差手持鋼叉，不停翻動，龐昱吓得雙腿發抖，直冒冷汗。

半晌那閻羅道：“押他出來！”四名鬼差用叉子将烏小六押出，重新跪于堂下。

那閻羅又道：“給他照古今鏡，烏小乙，你這一生皆在古今鏡中顯示，可曾有錯？”

烏小乙奄奄一息，半晌道：“沒有半點差錯！”

那閻羅道：“押他下去！”

四名鬼差立刻将烏小乙押下。又聽見那閻羅一拍驚堂木道：“帶蔣完，龐昱！”

龐昱在殿前戰戰競兢地跪下，又有鬼差将蔣完押至龐昱身旁。蔣完發絲散亂，臉色慘白，雙目圓瞪，喉間血液已經凝固，只剩一道暗紅的血跡。龐昱吓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癱軟在地上。

那閻羅一拍驚堂木道：“龐昱，蔣完告你私設軟紅堂，私吞災糧，行刺欽差，殺人滅口，還不從實招來！”

龐昱唬得魂飛天外，叩首道：“我招！我招！我到陳州之後，見陳州百姓賣兒賣女，女子又頗有姿色，于是将壯丁抓來修軟紅堂，女子充入其中……”

閻羅一拍驚堂木道：“那金玉仙呢？”

龐昱戰戰兢兢道：“我去寺廟游玩時見她貌美，便指使家奴将她搶入府中，又讓蔣完将田起元投入縣衙□□！”

閻羅怒道：“那些商賈之女又是從何而來？”

龐昱道：“我抱怨那些女子出身低賤，不解風情，蔣完便向我獻計，在商賈中選出女子充入軟紅堂，于是我就、我就……”

閻羅又問：“那災糧一事又是如何？”

龐昱道：“陳州災情嚴重，十萬擔糧食也只是杯水車薪，于是我幹脆将災糧交給蔣完，讓他找陳州米商高價賣出，後來蔣完又說當地賣不了那多麽糧食，于是又運往江南一帶……”

閻羅一拍驚堂木怒道：“陳州數十萬百姓的救命糧竟被你等如此處理，你如何對得起皇恩浩蕩，如何對得起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

龐昱向前爬道：“閻羅老爺，我什麽都招了，我不想下地獄啊！”

兩側鬼差趕緊将其攔住，閻羅又問道：“那行刺欽差一事又當作何解釋？”

龐昱道：“蔣完對我說包大人要來陳州巡視，為免生禍患，我便派項福去行刺！”說到這裏不住地磕頭道：“可是包大人他毫發無傷啊！”

閻君又問：“那蔣完之死可是你指使？”

龐昱磕頭道：“我不知道啊！一天早上龐祿送來一籠包子，裏面夾着一張字條，讓我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蔣完身上，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殺的蔣完！”

那閻君道：“讓他畫押！”

一名形容枯瘦的鬼差走上前來，龐昱急忙簽字畫押，不住地磕頭道：“我不想下地獄！我不想下地獄！”

此時，兩邊差役魚貫而出，将堂上的燈燭點亮，一時間堂上亮如白晝，龐昱眯上兩眼，之後再發現此乃開封府公堂。堂上懸挂的帳幔墜地，只見包拯身着官服，坐于案前。

龐昱怒道：“你們騙我！”

包拯一拍驚堂木，道：“如今你已供認不諱，還有何話說？”

龐昱起身便走，道：“剛才本侯被你們吓得神智不清，豈能算數！”

包拯一拍驚堂木道：“來人哪！”

“在！”堂下差役應道，聲音威武雄壯。

包拯道：“除去他的紫金冠，剝掉他的紫蟒袍，将他看押大牢！恭候聖上發落！”

“是！”堂下衆差役應道，三下兩下卸了龐昱的紫金冠和蟒袍，将龐昱押入大牢！

退堂後，開封府一幹人等在收拾公堂。那位奄奄一息的烏小乙精神百倍地在一邊幫忙。

一位差役突然問道：“王頭，小乙，這個油鍋有什麽玄機啊？”

小乙賊笑道：“本捕快的神功蓋世！”

衆差役一片噓聲，王朝道：“其實也沒什麽？”叫衆人重新點着了火，待油開時将手放入，面不改色道：“你們也來試試！”。

衆人大驚，有幾個膽大的壯着膽子将手放入，油雖然在鍋中翻騰，溫度卻不甚高。

王朝笑道：“那日風姑娘知道我們要扮鬼吓龐昱，便出了這麽個主意。說是油鍋，其實是醋鍋。兩份油加一份醋，醋沉鍋底，而油浮在上面，看起來像是油鍋。醋開時帶着油一起翻滾，溫度很低！”

衆人大笑，紛紛将手伸入油鍋，開封府堂上一片哄笑之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