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闖大宋

第27章

黃昏，晚霞滿天，城郊的小路上鋪滿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展昭一行人來到城郊驿站，中間夾雜着一名女子，白衣勝雪，手上捧着一個包袱。展昭看了看天色，對女子道：＂蔣姑娘，不如我們在這裏歇一晚，明日再進城！＂

白衣女子淡淡道：＂聽憑展大人作主！＂

入夜，展昭立于房前，輕輕叩門。片刻之後門被打開，白衣女子一臉淡漠立于門內，道：＂展大人有事？＂

展昭道：＂我能不能進去坐坐！＂

那女子面無表情的往邊上讓了讓，展昭進屋把門關上道：＂你有事瞞我？＂

那女子道：＂瞞你的事多了，你說的是哪一件？＂

展昭擔心道：＂自我從陳州回來你就不對，到底出什麽事了？＂

那女子嘆了口氣道：＂我現在也沒有把握，總之過了今晚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展昭還欲說話，那女子打斷道：＂總之過了今晚，不管你問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展昭無奈，道：＂你自己小心！我就住在隔壁！＂

那女子點頭，展昭轉身出門，剛欲回房，一件暗器激射而來，展昭順手接住，竟是一只玉蝴蝶，一道黑影從屋頂急射出去。

展昭對兩邊說道：＂保護蔣姑娘！＂話音剛落，身已丈外！

那黑影像京郊落去，展昭加強戒備，暗運真氣向前追去。那黑影回身一刺，竟是一招靈犀劍法！展昭心念一動，将劍隔開，招式未老，又反手向黑衣人面門刺去了，電光火石間，蒙面黑巾飄然落地，露出展昭朝思暮想的容顏。

“小蝶！”展昭驚呼，一時無語。??

小蝶收起劍，粲然一笑道：“師兄，好久不見！”??

“小蝶！”展昭緩緩走至小蝶身旁，雙手慢慢扶住小蝶雙肩，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你！這些年來你到底上哪去了？你知道嗎？你不辭而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小蝶不答，指尖伸向展昭臉上拂去，還未觸及卻又縮回，道：“我以為師兄已經忘了我這個小師妹了！”??

展昭失笑道：“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怎麽能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不辭而別，而師父又不準我提起你？”??

小蝶轉過身，低聲道：“都怪我不好，我急于報仇不聽師父的勸告！私自下山，所以被師父逐出師門！”??

“不會的！”展昭柔聲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向講道理，當時一定是生氣，等我再見到他一定向他求情，讓你重歸師門！”??

“不必了！”小蝶打斷道，“我有辱師門，再也沒有面目見他老人家！”??

展昭勸道：“小蝶，你別這麽傻，師父一向最疼你了！”??

小蝶沉默片刻道：“師兄，我今日路經開封，知道龐家出了事！包大人也插手，是不是啊？”??

展昭點頭。??

小蝶又道：“師兄，如果你還當我是小師妹的話，能不能聽我幾句肺腑之言？”??

展昭道：“你說！”??

小蝶問道：“你知不知道，龐太師的勢力有多大？”??

展昭道：＂龐太師身為國丈，位高權重！＂

小蝶躊躇片刻，又問：“他女兒呢？”??

展昭答：“是當今皇上的寵妃，深得皇上恩寵！”??

小蝶喟然，道：“不錯！寵家一門勢大，你們是鬥不過他的！不如……”??

“小蝶！”展昭打斷道，“包大人斷案，只分是非曲直，不分貴賤！”??

小蝶道：“但是就算殺了龐昱，不僅對開封府無益，還會給包大人和你帶來無盡的麻煩！那又何苦呢？”??

展昭道：“龐昱該當何罪包大人自然會秉公處理，雖然對開封府無益，仍可以給陳州受難的百姓一個公道！讓天下人知道，公義猶在，天理尚存！”??

小蝶激動道：“殺了龐昱，天下還有千千萬萬個龐昱，你們能殺多少？”??

展昭正色道：“殺一個少一個！”??

“師兄！”??

展昭擺手道：“小蝶，如果你是要勸我袖手旁觀，那就不必再說了！”??

小蝶柔聲道：“師兄，你不要誤會，我這麽做也是為你好！”?

展昭道：“畏懼強權，臨陣退縮，貪生怕死，以後我還有何面目面對師門！”??

小蝶不語，半晌後凄然道：“可能你說的對，我的确是有辱師門！”??

展昭歉然道：“小蝶，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蝶搖了搖頭，語氣慘淡道：“算了，不必再說了！”??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小蝶忽道：“師兄，你還記不記得一起習武時，你說過什麽？”??

展昭一時無語，小蝶接着說：“你說過，官場黑暗，宦海無情，我們學武之人，應像閑雲野鶴一樣，自來自去，仗劍天涯，偶一管天下事，才是快意人生！但是你現在竟然投身官宦，自招殺身之禍！你這樣做豈不是違背當日之言！”?

展昭道：“我不屑為官，并不是怕宦海無情，招惹殺身之禍！而是為官的多數都是貪婪奸佞之徒，我自然不能同流合污，如今包大人清風席地，俠骨丹心正需要有心之士匡扶！況且我投身官場時，曾有人對我說過，行俠仗義乃俠之小者，為國為民方為俠之大者！”??

“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小蝶呢喃，道：“想必是師兄的紅顏知己所說！”??

展昭急忙道：“小蝶，你不要誤會！”??

小蝶朝展昭淡淡一笑，就如陌上花開，道：“當年師父有心造就我們，要不是我不辭而別，我們早就是一對俠侶，一起闖蕩江湖，想不到今日相見，竟成陌路人！”?

展昭輕輕擁住小蝶，小蝶發梢的香氣在鼻間萦繞，展昭語氣無比溫柔，道：“小蝶，世事難料情何以堪！如果你對我仍然有這份心意的話，等龐昱此案一結，我立刻尋訪師父，求他體諒，成全我們！”

“正如你所說，世事難料情何已堪！”小蝶語氣凄然，說罷出手如電，封住展昭周身大穴！??

展昭怒道：“小蝶！你……”??

小蝶雙目含淚道：“師兄，你不要怪我！”說罷将展昭扶至一旁，道：“師兄，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但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的穴道一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你千萬不要強行将穴道解開，這樣對你身體有害無益！”?????????????

＂小蝶！＂展昭語氣凜冽，＂那日行刺的也是你，對嗎？你無意中還使出了金絲擒拿手！＂

小蝶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展昭一聲嘆息道：＂我若知道，又怎會受制于你！＂

小蝶道：＂對不起！＂

展昭冷笑一聲，道：＂你不必去了，這本身就是個圈套！＂

小蝶道：＂就算是圈套，我要闖一闖！＂

展昭道：＂這麽說帳本不在你們手裏！＂

＂師兄，你不必拖延時間了！＂小蝶道，＂只要我拿到我要的東西……＂

展昭痛心道：＂這麽說蔣知府……＂

小蝶道：＂蔣完難道不該死嗎？＂

展昭道：＂該不該死自有律法說了算，又豈能濫用私刑，更何況你只是為了給安樂侯脫罪！＂

小蝶道：＂師兄，你我難得見面，我不想和你吵，你先休息一下！＂

＂龍小蝶！＂展昭氣森冷，＂你若敢傷我朋友分毫，你我從此恩斷情絕，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緝拿歸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