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曲笛沒敢再看向楊嵇那邊,他心不在焉地幫一直喊熱的唐夕言扇扇子,楊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後問他的經紀人:“那個beta是誰?怎麽看起來和夕言那麽親近?”
經紀人看了眼說道:“夕言的生活助理。”
“是嗎……”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不過是個生活助理,說起來和一般的片場打雜沒什麽區別,只是他專門給一個人打雜罷了。
沒過多久,仇飛跟邱文翰前後腳進來了。
曲笛乖巧叫人:“飛哥,邱助理。”
兩人應了,仇飛把買來的早餐交給曲笛:“吃了沒?給你帶了三文治,今天早上有的忙的,得多吃點。”
曲笛接下了,說:“謝謝你,不過我吃過了,待會兒留給夕言吧。”
唐夕言看自家經紀人居然給一個生活助理帶早餐卻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嚷嚷着:“仇飛,你怎麽回事?你的搖錢樹在這裏呢!你是不是主次不分,給錯人了?”
仇飛斜了他一眼:“最近給我少吃點,上了鏡頭顯胖。”
不遠處的舒逸看見了仇飛,也笑着和他打招呼:“仇飛。”
仇飛和他也算熟,打趣道:“诶,很久沒見你了啊,你這個視帝現在要見一面是不是要預約啊?”
“別人是要預約,不過你來了我給你開綠色通道又怎麽樣。”
唐夕言往他們身後瞅了瞅,沒發現唐朝白,他問邱文翰:“我……呃……唐總呢?不是說了今天會過來的嗎?”
邱文翰道:“唐總忽然有事來不了了,也不好放人鴿子,所以我就代替他來了。”
“什麽嘛……一大早的能有什麽事?”他大哥一向對他的事情很重視,除了公司要倒閉了,他還真想不到有什麽事情能比他更重要。
“反正唐總和他們打過招呼了,來不來其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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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敢說,其實唐朝白一大早就被一個女Omega給叫走了,就是那個他前兩個月忽然間帶回來的女孩子,好像叫方瑩瑩。
不僅給她安排住處,還在安排他上節目出道的事情,有自己專屬的保姆車,化妝師,助理和經紀人,這些很多出道有些年份的藝人都享受不到。
并且最重要的是,一直熱衷于剝削他的唐總居然親自處理她的事情。
可能是職業使然,邱文翰其實是個很八卦的人,但是上司的隐私他還不敢問,今天一早唐朝白就因為那女孩生病,親自帶去了醫院,連自己弟弟的開機儀式都不來了。
他們這邊氣氛不錯,幾個人閑聊着,楊嵇那邊則是有點尴尬了,仇飛在業內是著名的金牌經紀人,就連舒逸剛剛出道的時候他也帶過一陣子,所以也能說上兩三句,但是他,同公司的新人,卻是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倒是他的經紀人眼珠子轉了兩下,便開口叫了一聲“邱助理”,仇飛他是沒那個門道認識的了,但是總裁身邊的助理他還見過兩三次。
但是邱文翰根本不記得這號人,他經常出入公司各個部門,是個人見到他都會打個招呼他都是一一應下了的。
但他也沒有給他難堪,他點了點頭:“你好。”然後他注意到了坐在旁邊的楊嵇,演員入職之前他都是要過目的,這個人他認識。
邱文翰走過去問:“你叫……楊嵇是吧?”
楊嵇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您好,邱助理。”
“差點忘了你也在這個劇組裏,怎麽樣,還适應嗎?”
邱文翰想把他介紹給唐夕言,畢竟這也是公司的人。
“夕言,這是同公司的楊嵇,他如果有什麽不懂的你多教教他。”
唐夕言莫名的不喜歡這個人,他語氣有些冷淡:“教什麽啊?我一唱歌的,演戲什麽的顧着自己就夠嗆的了,哪能管別人。”
說完扭頭看向在一邊發愣的曲笛:“曲笛,扇風啊,怎麽停了?”
曲笛動作快了些:“哦。”
楊嵇一時間笑容都快要繃不住了,他哪裏受過這樣的無視,但他不能生氣,他擠出一個笑:“沒關系,師兄太忙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他。”
邱文翰也看出來這個大少爺和楊嵇氣場不和,他也不強求了,安慰了楊嵇兩句,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出去打算和導演他們說說唐朝白的事情。
仇飛拿手肘頂了一下唐夕言,小聲說道:“你怎麽回事?同個公司還是同個劇組的,多少給點面子吧。”他還覺得唐夕言這段時間為人處世好了不少,怎麽忽然間就故态複萌了。
唐夕言沒說話,只是搶過曲笛放在桌上的三文治一口吃掉了,他擡頭看了眼曲笛,他正面無表情地一下一下扇着扇子,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扇風機器……
曲笛被他的注視吓了一個激靈:“怎麽了?”
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沒事!”
他剛才就發現了,那個楊嵇一直盯着曲笛在看,他又看了自己的助理兩眼,下了個結論:這個姓楊品位真的不怎麽樣。
開機儀式如期進行,按例儀式過後就是主演接受采訪和給媒體照相的時間,溫故和舒逸是電視劇的兩大主演自然是最受關注的,夕言和溫故的感情戲也不少,加上他原本就是個自帶流量的人,媒體也是很感興趣的。
相比于他們,新人楊嵇這邊就顯得被冷落了,偶爾提到他的都是問有沒有信心之類沒有營養的問題,甚至到了後來,根本沒人關心他的存在。
采訪結束之後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導演提議他請吃飯,第一次劇組聚餐自然沒有人會拒絕,為了拍攝方便,演員和工作人員全部安排住在了這邊的一個酒店裏面,人多,導演就幹脆直接在酒店一樓包了幾桌一起吃飯。
曲笛不和唐夕言他們坐一桌,跟着鄭思義坐到了旁邊那一桌,他誰也不認識,只能和鄭思義攀攀關系了,即使她好像不是很情願搭理他的樣子。
原本他是記着不能喝酒這一個規定的,但是後來導演喝醉了,搖搖晃晃地走到他們這一桌非要和他們敬酒。
所有人都喝了,他也不好推脫,只能硬着頭皮喝了一杯,一入口他就差點吐了出來,一陣辛辣從舌尖蔓延開來,他趕緊咽了下去,接着他就覺得自己的食道和胃都要被那一小杯透明液體給灼穿了。
他平時也就聚會的時候喝兩口啤酒,這麽烈的白酒哪裏試過,一杯酒下肚他就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了,連筷子都快拿不穩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唐夕言,還在吃着,反正有仇飛在也不會出什麽事情,和鄭思義說了一聲之後他扶着牆出去了,打算去吹吹風清醒一下。
這時,一直很安靜沒怎麽說話的楊嵇注意到了,也起身對自己的經紀人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楊嵇走出宴會廳就看見了靠坐在大堂沙發上的曲笛,他仰頭靠着,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曲笛。”
聽見這個聲音,曲笛的心顫了一下,他站起身來,和他拉開了距離:“楊先生,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
楊嵇有些不喜他這種對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但也不好表現出來。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前臺那邊有人看向他們,于是轉身想要走出外面:“你跟我出來。”
曲笛是在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瓜葛,直接拒絕了他:“不了,夕言還在裏面,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才出來的,現在沒事了,就先回去了。”
這是曲笛第一次拒絕他的要求,楊嵇心裏一急,脫口而出就說到:“你倒是好手段,轉頭就找上了這麽一個Alpha,是我小看你了,不過你也不看看你什麽樣子,夕言玩兩下就該膩了。”
侮辱性的詞彙一個個地湧進他的耳朵,曲笛卻不願多說,全當是左耳進右耳出了,畢竟分手那天他就看清楚他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楊嵇看着曲笛扭頭就走,好像完全沒有聽他講話,好像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說的那麽難聽,但是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卻像是個傻子一樣。
在這種公共場合,他連拉住他都不行,他不能傳出任何緋聞,插在口袋裏的手緊了緊,随後放開,他眼神陰郁,自言自語道:“你好樣的!”
曲笛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導演已經不在了,說是喝醉了被扶回去了,人也開始散了,他看見唐夕言好像在找他,就向他揮了揮手,唐夕言看見他之後就跑了過來,責怪道:“你這家夥又跑哪裏去了?”
曲笛揉了揉自己的胃,說道:“那杯酒太厲害了點,有些不舒服就出去走走。”
唐夕言湊近聞了聞,有些嫌棄:“怪不得渾身酒味。”
仇飛插話道:“他肯定不敢灌你,就只能找這些小助理了,我也喝了幾杯,還有柳夢,明明自己不能喝還要和他拼酒,幹脆喝得趴桌子上了。”
曲笛問道:“我們現在是回去嗎?”
仇飛看了看時間,說:“接下來也沒事了,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小笛你給我看着他,有什麽事情給我電話。”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面,只有曲笛陪着唐夕言,仇飛最近帶着新人,只能偶爾過來看看了。
“走吧走吧!我哪裏要看着,又不是小孩子。”
仇飛走後,楊嵇也回來了,他的經紀人跑過去問他怎麽去那麽久,他給随便糊弄過去了。
曲笛拿出房卡交給唐夕言:“這張是你的,在五十三樓,5316,行李昨天就放進去,衣櫃第一個抽屜是襪子,第二個是私密衣物,衣服給你配好了一套套挂着,直接拿着穿就行了……”
唐夕言不想聽他的唠叨,問道:“你呢?你住哪間?”
“我在十二樓,1233,和一個後勤住在一起,你如果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就好了。”
唐夕言擰眉:“怎麽還是兩人間,棠藝是沒錢了嗎?”
曲笛倒是不介意,那個後勤他今天見了,是一個畢業沒多久的小夥子,beta。
他把卡塞到他的手裏:“我就是個小助理,這夠住了,你安安心心睡你的總統套房。”
“要不我給你出錢換個單人房吧。”
曲笛連忙制止他:“千萬別,我不想做特立獨行的那個,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算了,你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到了十二樓曲笛就先下了,他一個人拿着房卡走在鋪着地毯的走廊上,過于安靜的長廊顯得有些恐怖,他加快了步伐,卻在轉角處被一雙腳給吓了一跳。
他定眼一看,覺得這鞋子好像有些眼熟,走過去兩步,發現居然是舒逸,他歪着身子靠坐在牆邊,閉着眼睛,眉頭緊皺。
他上前蹲下叫了他兩聲,但是舒逸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一湊近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夾雜着Alpha微弱的薄荷信息素味道。
作者有話說:
視帝先生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麽單純沒心機,小笛子的坎坷感情線準備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