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權臣的反擊（四）
晗星入府走了沒幾步就碰到了手牽着手散步的冥湘王夫婦，太陽還沒落山，他們倆也不怕熱。
“花煜送你回來的？”
“嗯，怎麽了？”
“是不是還碰到了淩衆？”
“母妃，你不會派了人跟蹤我吧。”
洛書顏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還用她派人跟蹤嘛，這三人今天在桃源居吃了一頓飯，吃的那麽高調，她沒想法管，都有人主動來跟她說。
“鐘離晗星，你要是實在抉擇不了，就都收下，一個做驸馬，一個做面首，要是覺得這樣對某一人不公平，你就都讓他們都做面首，反正你年紀還小，将來萬一碰到個更稱心的呢。”
洛書顏口氣裏全是嘲諷，她這幾日甚至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把晗星寵壞了，這樣猶豫不決的釣魚式談情，實在不是她能接受的。
縱然秋淩衆以前做的不合适，她要是想折磨秋淩衆也萬萬不該利用花煜。
鐘離陌摸了摸洛書顏的頭，對晗星說。
“你母妃沒別的意思，是怕你之後會後悔，星星，花煜和淩衆對你都是重要的人，傷害哪個你都不願意，可是你猶豫的過程就是在傷害他們。當斷則斷，星星，你早晚要做個選擇。”
晗星何嘗不知道，她需要做個決斷，可大概就如她父母說的那樣，她還是太小，沒法理智的看清自己想要的。
在摘星閣想了一夜，第二天頂着黑眼圈讓人去花府送了請帖，邀花煜廟節前一日到聚賢山莊一聚，她要做個決斷。
離廟節也沒幾天了，京城上下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忙忙碌碌的，晗星反倒是最閑的那批人裏邊中的一個。
陸姝姈懷孕快七個月了，胎兒長的很好，她身子小，快七個月了肚子也不是很大，廟節要去護國寺，路上就要走小半日，景陽帝怕她累，所以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景陽帝恨不得把去護國寺的路都重修一遍，好在還有一點理智，沒真的讓人那樣做。秋淩衆這兩天似乎也在忙着什麽，大約是有關前北朝餘黨的事情，但沒人知道他具體在計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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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星對廟節沒什麽期待，廟節前一天她按時去了聚賢山莊，花煜下了朝直接去找她，晗星故意沒與他一道走。
聚賢山莊這些年來換了一撥人，依舊是不少匠人的聚集地，他們約在酒館，酒館的主人只釀花朵類的酒，酒香味濃，卻不醉人。
晗星要了壇百日菊酒，這是她兩年前讓酒館主人幫她釀的，除了這壇百日菊還有一壇是紅玫瑰，一壇釀給花煜，一壇釀給秋淩衆。
那個時候的晗星既瘋狂的思念秋淩衆，也無比的想念花煜，她那時想的多美好啊，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花煜喝了這壇百日菊，告訴他，他在外的這幾年，她一直念着這個朋友。更希望能與秋淩衆共飲那壇紅玫瑰，讓他明白，她的愛熾烈而長久，花落了釀成酒，可百年留香。
真是被秋淩衆氣昏頭了，怎麽能忘了，她與花煜之間只能擁有如百日菊那樣平淡溫馨的友誼，是她錯了，領的花煜也走了岔路。
花煜午後來的，勉勉強強沒錯過用午膳。
酒館只做清淡的下酒菜，以免菜的味道太重影響飲酒的口感。兩人也沒什麽胃口，吃了一點墊了肚子，晗星就舉起了酒杯。
“花煜，對不起。”
她很認真的叫他的名字，很認真的道歉。
“星星，我不想聽這些。”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講。”
她頓了一下，微微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強迫自己不移開。
“花煜，我們還是做朋友，愛人，不适合我們。我不開玩笑，不是沖動說的這話，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考慮過了的，我不愛你，以前不愛，現在不愛，之後還是不會愛上你。若是勉強一時，是對你的不公平。我知道，你會難受，可想想我們之後還是朋友，不好嗎？”
花煜在那日桃源居遇見她之後就知道，她今日要說這樣的話。縱然有心理準備，真的聽到那些字眼之時，還是心痛的想做不好的事。
他不喜歡這壇百日菊，像是告訴他，他的愛情還沒經歷出生就宣布死亡了。
“鐘離晗星，若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不想跟你做朋友，要做我們就做·愛人，今日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會，若是那樣，我們會成為只是點頭之交的陌生人，花煜，若是我們不能做回朋友，那不如就這樣說再見吧。”
她的再見，就是之後再見面就只是見面了。
花煜很久都沒說話，一壇百日菊很快就見了底，晗星只喝了一杯，其他的都進了花煜的肚子。
可惜這酒實在太淡了，整整一壇下了肚，也只是覺得有些撐，反倒是讓他更清醒了些。
花煜知道，晗星在這還有一壇紅玫瑰，不知道那一壇是不是也像這壇似的這樣沒勁，是不是也像百日菊那樣，喝了只會讓人愈發清醒。
“早知道你這樣狠心，我當初一定離你遠點。”
他已經轉換了語氣，說完還用了三四成的力氣點了點晗星的額頭。
晗星知道，無論花煜有沒有放下，但在她面前，他就是退回去了，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或許還在伺機而動，又或者等着遲早徹底死心。
“你這樣與我撇清了關系，是打算繼續像之前那樣追着秋淩衆？”
晗星笑着搖了搖頭。
“你沒發現現在局勢已經變了嗎，如今，是他追着我跑，而我，短期內是不會答應和他有什麽的，他之前對我多狠心，現在我就要對他多狠心。”
花煜看到她提起秋淩衆時眼裏滿滿的光彩，即使是說着狠話，也能聽出她對那個人的愛戀。
“你也就嘴上說說，到時候他咳嗽兩聲你大概就心軟了。”
“哼，你別不信我，我這次一定要狠狠折磨他一番，煜煜，你要幫我。”
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一下輕一下重，花煜立刻意識到了，她有些危險的意圖。
“你想我怎麽幫你？”
“今日我們談話的內容，你知我知，對別人，我們還要像之前那樣暧昧。不對，我們就只在他面前暧昧，作為報答，這次廟節，本公主好好幫你相看相看貴女裏邊有沒有合适你的，你的理想型是我這樣的，雖然她們都沒我完美，但還有幾個姑娘是只比我差一點的。”
花煜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幫你刺激秋淩衆這事我答應了，畢竟他不爽，我就爽了。至于找對象這事，就不牢公主大人操心了，你總要給我點時間療傷吧，哪那麽容易移情別戀啊。”
晗星看花煜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奇奇怪怪的，像是在看閹割了的小貓小狗似的，既憐愛又有點幸災樂禍，還帶了點類似于愛上本公主不能怪你，只能怪本公主魅力太大的自傲神情。
真是看得他想不顧君臣之禮揍她一頓。
終于，晗星很順利的讓她的竹馬回歸了朋友的位置，夜晚回到冥湘王府時竟然哼着歌數起了星星。
同一時間，新陵公府躺在躺椅上仰望星空的秋淩衆突然覺得有絲涼，叫了周吾給他拿毯子，七月末的夜晚幾乎沒有風，也不知道這莫名的涼意是從哪來的。
“主子若是覺得冷，就回屋吧，也該歇息了，明早還要早起趕路呢。”
“無妨，今夜星空好，我看一會再進去。”
周吾也看了看天，竟也被那滿天的星辰吸引了目光，想大概是今日天氣好，月亮竟都比不上這滿天星光。
作者有話要說： 花煜：炮灰就算了，還這麽早就炮灰了。
公主：竹馬就是用來坑的，別罵我，要罵就罵把我寫成渣女的親媽作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