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哥哥不同的是,祁容從小就染上了各種富二代毛病,不學無術,在學校裏打架泡妞樣樣精通,大禍小禍闖了不少,祁铮當年沒少給自家弟弟擦屁|股。後來祁老爺和祁夫人都受不了自家這個二兒子,生怕他成了個廢人流氓,眼不見心不煩地把人給送到國外,每個月依照祁容的考試成績給生活費,考得好就給的多,考得差給得就少,靠着這鐵腕政策,倒把祁容的性子給掰正不少,至少在國外的日子裏祁容闖禍次數直線下降,成績卻是直線上升。
祁容在國外讀完了高中,考上了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學,這會兒學校放假了就要回國玩,一個越洋電話打給祁铮非得要祁铮親自去接他。
祁铮說:“我那天有事。”
祁容說:“哥~你來接我嘛,我想死你啦。”
祁铮說:“多大個人了,好好說話。”
祁容說:“再大的人你也是我哥哥呀,尼醬,來接我嘛~”
祁铮說:“……行了,閉嘴,我來。”
祁容說:“謝謝哥!”
值得一提的是,祁容是個重度兄控,他認為哥哥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任何和哥哥走得近的人他都讨厭。小時候祁铮和陳年年玩得好,祁容偷偷讨厭了陳年年好久,到後來陳年年出國了才好些。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每一個向祁铮示好的女孩子都遭到過祁容的恐吓,這也就造成了祁铮這麽一個優秀到幾乎是閃耀的優等生在學校時異性緣差到爆。
當然,祁容會如此兄控祁铮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誰讓他太慣着祁容了呢?無論祁容闖了什麽禍,祁铮總能幫祁容擺平,盡管祁铮因此教訓過祁容很多次,但他通常是刀子嘴豆腐心,下一次祁容又闖禍了祁铮照樣會去善後。這便縱得祁容有恃無恐,愈發的得意忘形了。
祁铮提到祁容就頭疼,但他對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也沒什麽辦法,也不知道那天去接了祁容後再去找孫放來不來得及。思前想後,祁铮給徐宏去了個電話,讓徐宏後天去拖住孫放,徐宏說他後天還回不來A城,被祁铮一頓臭罵。
徐宏一頭霧水,只覺戀愛中的男人陰晴不定得可怕。
陳年年在駱言的沙發上一趴就是一晚上,等他醒來已是天光大亮。他的屁|股是不疼了,但渾身的酸疼簡直要他的命。
陳年年像是烏龜般滾下沙發,全身的骨頭咔擦作響,好似一臺老舊的機械重新啓動。緩過勁兒了後陳年年就正面在沙發上躺了會兒,揪着自己被壓得皺巴巴的襯衣無語凝噎,他竟然做了沒有洗漱沒有換睡衣就睡覺這麽沒有格調的事,若是傳出去一定會被嘲笑的。更重要的是,他在駱言家裏過夜了!
說起來,駱言人呢?
陳年年昨天一到駱言家就趴沙發了,根本沒參觀過這間裝修精美的公寓,他一一打開卧室的門,總算找到了仰躺在床上睡得一臉幸福的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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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陳年年敲了敲門,“起床了。”
駱言一動不動。
陳年年毫不見外進到房間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窗棂盡數灑在駱言的臉上,駱言的眼皮子動了動,睜開了一條縫,他瞥了眼站在床邊的陳年年,翻個身,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陳年年:“……”
陳年年覺得自己真是搞不懂駱言這個人的腦回路,駱言分明是屬于不愛交際的人,對于不熟的人有着一定的戒心,可是他卻準許自己在他家沙發過夜,連自己随意走進他的房間他也不生氣,這個人的界限到底在哪兒呢?
盡管很想再接再厲地叫醒駱言,可強烈的尿意讓陳年年不得不先去廁所解決生理問題。待他舒爽地尿完,駱言已起了,在給自己擠牙膏刷牙。
“阿言,你有沒有新的牙刷啊?借我一把呗。”陳年年雙手捧水洗了臉。
駱言一聲不吭地從抽屜裏拿出一把一次性牙刷,包裝上是某個酒店的名字,想來是駱言滿世界去表演在各大酒店收集到的牙刷。
陳年年問:“你為什麽會留我過夜啊?”
駱言說:“你睡着了。”
“你可以叫醒我啊。”陳年年對着鏡子裏的駱言眨了下左眼,“你難道是舍不得我走?”
駱言面無表情地說:“我嘗試過,你睡得太熟了。”
說來也怪,陳年年也不是一個随遇而安到随便一個地方就能熟睡的人,可在駱言的家中,聽着駱言彈奏的鋼琴曲,他的整顆心都平靜得好似一汪沒有波瀾的湖水,所有的煩惱和焦慮都消逝在音符中,讓他在夢裏沉淪。
陳年年玩笑道:“阿言,如果我以後失眠我就來找你聽鋼琴曲。”
駱言說:“我的出場費很貴的。”
陳年年說:“你看咱倆都是過夜的交情了,給我打個折呗。”
駱言:“……”
“念念不忘私房菜館”今天是要開門做生意的,陳年年在駱言家用有限的食材給兩人做了一頓美味早飯後就戀戀不舍地跟駱言告別。到了小區門口時,陳年年遇到了剛從車庫取車出來的祁铮。
祁铮搖下車窗,讓陳年年上車,陳年年樂得搭順風,興高采烈地就上車了。
祁铮上下打量陳年年,問:“你怎麽回事兒?”
“什麽怎麽回事兒?”陳年年說,“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你的臉色好差,眼下還有黑眼圈,你沒睡好?”
“失眠。”祁铮言簡意赅地說明了自己的狀況,又問陳年年,“你怎麽現在還在小區裏?你晚上在哪裏過夜的?衣服皺得像是鹹菜。”
陳年年說:“阿铮你還記不記得駱言啊?”
祁铮當然記得駱言,讓他吃閉門羹的人可不多,“天才鋼琴家,被你燙到蛋的那個倒黴鬼,架子大着呢。”
“嘿嘿,我昨天跟他偶遇啦,就在他家歇了一夜。”陳年年把椅背往後調,舒舒服服地靠着。
祁铮沒弄懂這當中的邏輯關系,疑惑道:“你跟他很熟?”
陳年年說:“不熟啊。”
祁铮說:“不熟那你怎麽在他家過夜?”
陳年年說:“哦,因為我摔跤啦。”
陳年年把如何跟駱言回家,如何在駱言沙發上睡了一晚的事和盤托出,聽得祁铮一腦門黑線。
祁铮說:“你就這麽沒有防備的在陌生人家裏過夜?你有檢查下你的腎還在不在嗎?”
“哈哈哈哈,阿铮你想太多了。”陳年年笑道,“駱言一場音樂會的錢夠賣我N個腎了,再說咱們也不算陌生人了啊,我都看過他的小弟弟了,怎麽着也是赤誠相見過了呀。”
“我怎麽覺着就是因為赤誠相見過才會想要殺人滅口呢。”紅燈亮起,祁铮踩下剎車。
陳年年笑着說:“喂,阿铮,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啧啧,你要是不開心呢,我下次在你家過夜啊,陪你睡都行哦,這樣那樣更沒問題。”
祁铮說:“滾。”
祁铮把陳年年送到私房菜的寫字樓下後去了公司,一去就問林曉宇孫放今日的行程安排。
林曉宇說:“在影視城拍戲一整天。”
祁铮琢磨着要不要去一趟影視城見見孫放,那家夥經過昨天那件事也不知有沒有恢複過來,會不會狀态很差無法入戲呢?
“祁總,我不幸地通知你一件事。”林曉宇扶了扶眼鏡,“你今天的日程排滿了,擠不出空去影視城。”
被秘書戳穿心事的祁铮傲嬌地說:“我并沒有要去看孫放啊,我看他做什麽?”
林曉宇四兩撥千斤,“我也沒說你去影視城是看孫放。”
祁铮:“……”
不出祁铮所料,孫放這一天的狀态非常糟糕,頻頻NG不說,臺詞也忘得一幹二淨,完全無法與角色融為一體。
平日裏祁铮是最活躍最認真的,劇組的氣氛完全靠他調節,但今天孫放好似丢了魂,整個人都魂游天外,拍了大半天愣是沒有什麽進展。再這麽進行下去是浪費大家的時間,江河就臨時調換了孫放的戲份,讓先拍高英明了。
江河問孫放:“你怎麽回事兒?”
“對不起。”孫放慚愧地低着頭,雙腿并攏,右腳尖踩左腳尖,像是做錯事被班主任抓包的小學生。
“你不在狀态是因為祁總?”江河心想莫非祁铮這麽快就出手了,“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請假。”
孫放茫然地說:“我沒有身體不舒服啊。”
江河說:“那你是遇到感情上的問題了?”
“沒有!”孫放矢口否認,“我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會NG這麽多次?”江河見孫放不願跟他談心也不勉強,說,“孫放,作為一個新人,你至今為止的表現是很好的,但你不能因此驕傲自滿,一個專業的演員是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左右自己的發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