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v章
秋季将要結束的布桑城,大清早落了一地的枯黃。周恪初第一次覺得這麽漫無目的,他給周銳聲打了電話,作為檢察院一把手的小叔叔立刻致電給了警察局。
黑色的雪佛蘭,車頭蓋擦出了好多痕跡。迎面而過的是一張張陌生的臉,到了中午,周恪初終于覺得害怕。
一上午,他沿着別墅區開出去,幾條線路都一一走過,但是依舊沒有看到霍明朗的身影。她到底在哪裏呢?一個人身上也沒有錢,如今又得了記憶缺失症,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想到這,周恪初的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盤,“滴”的一聲長音使得路人不禁向他側目
“快看!那個車裏的男人額頭上都是血!”
“啊!那怎麽還出來!”
路人的竊竊私語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車內的人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即便頭頂暖陽不曾虧待他,将他周身環繞在一片光暈之中。可是卻有無邊冷意襲上來,從從至腳,幾乎冷得不能動彈。
周恪初的車最終停在市中心大劇院的門口,今天是城中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傅家琪的回歸演奏會。下午一點鐘開始,這會兒已經有人開始進場。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車窗開着,西北角的冷風直直地灌進來。周恪初靠在駕駛座上,神态孤絕。
有好心人看到他面部血跡,立刻敲了敲半開的車窗,問道:“先生,需要幫忙麽?”
他恍若未聞,幾次三番,他都無動于衷,最終演奏會開始人們紛紛進場,再無人管他。
周恪初覺得太累了,現在睡覺都要靠安眠藥的他覺得實在是太累了。他與霍明朗分分合合數十年,本以為只要他始終堅持如一,必有大好結果。
時至今日,他知道,一切對于他甘之如饴,而對于霍明朗卻不是這樣的。
霍明朗不止一次表示不願再與他相處,哪怕周唯一是她與他的骨血。即便她曾經小小松動過,但是最終她還是選擇要走。
手機鈴聲響起,周銳聲的電話。
“喂,小叔,是不是有消息了?!”周恪初連忙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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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初,你不要着急。”周銳聲實話實說:“人還沒有找到。”他頓了頓提醒道:“你告訴霍瑜了麽?畢竟黑道上的一些渠道,找人還是有用的。”
周恪初挂了電話,手機在自己手裏轉了幾圈,終于還是撥打了霍瑜的號碼。
說明來意後,霍瑜哼了一聲:“一大早就收到消息了,早就開始找了。正好比比,是周檢察長先找到還是我先找到。不過,周先生,朗朗找到後,我看還是讓她回霍家吧。”
手一下子拽緊,骨節分明的手背青筋畢現。最終的最終,周恪初卻說:好。
霍瑜滿意地挂了電話,吩咐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大小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霍明朗就好像消失在布桑城一樣。兩個小時的演奏會結束,當再次有人敲他的窗問道:“先生,你需要幫忙麽?”
周恪初說:“是的,麻煩你幫我送到醫院包紮一下,我手動不了了。”
來人聽了大驚,立刻轉身上車,周恪初讓出駕駛位,閉了閉眼說道:“麻煩你,去附一院。”
一路疾馳,好心人将他送至醫院,縫針的醫生罵道:“長點心,流血了就快點到醫院來!”
下午五點鐘,周恪初緩過了勁兒,額頭縫了兩針,手上也有了力氣。而這時候手機傳來“喜洋洋灰太狼”的主題鈴聲。
“爸爸!你在哪裏!還有媽媽呢!”
周恪初皺了皺眉頭,回到:“我和媽媽今天在外面吃飯,你在家讓阿姨燒給你吃罷。”
“真的麽!爸爸你終于開竅了!哎呀!你跟媽媽晚一點回來也沒事的!我會乖乖寫完作業洗澡睡覺的!”
“好的,再見。”
“再見~麽麽噠~”
小朋友歡樂的情緒卻如同一只無形的網罩,将他團團圍住。周恪初明白自己此時此刻無不像一只困獸,四處碰壁,卻不知道哪一個方向是出路。兒子的期望,愛人的疾病,看不到一點未來的他,如何能組成一個幸福的家?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他要得太多?
而正被人四處尋找的霍明朗此時此刻卻恰好在附一院的門口,她看着醫院門口精光閃閃的大字,覺得真是無比熟悉。
可是為什麽這麽熟悉呢?就如同那個對着她笑的周恪初一樣熟悉。霍明朗感到頭疼無比,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鈍刀一點一點割她的神經。
她連退幾步,不、不、不,不能到這裏來。
可是就在她後退的時候,裏面出來一個醫生看見她,立刻笑着打招呼:“嘿!霍醫生!好久不見了!你來這有事麽?”
霍明朗指了指自己,那人還是笑着:“我下夜班,昨天跟着主任做了一個縫合術,哎,還是你的技術好。”
來人越來越近,霍明朗心裏卻疑窦叢生,随着那人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她的心底突然生出無數的挫敗感和無助感。
她什麽人都不認識啊。什麽人都不知道啊。
最終她只能傻笑:“沒事沒事。”
“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下一秒,霍明朗毫不猶豫地就離開醫院,只可惜她不認識周邊的路,竟然越走越偏。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最後,一條小道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終于覺得害怕,這是在哪裏,她一點都不認識。她不過是想出來看看周唯一的學校,沒想到竟然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霍明朗來回踱步,竟然臉上都是汗,心慌與害怕齊齊将她圍住。她快要哭了。
這時候一聲口哨吹響,兩個穿着牛仔衫燙着黃頭發的小年輕流裏流氣地走上前來。其中一個開口:“哎,美女,哥哥帶你去玩?”
他們越欺越近,另一個直接動起了手。粗粝的手指掐住了霍明朗的小臉。
“喲,小臉挺滑的啊?多少錢一個晚上?我們兄弟倆兩個人能不能打個折?”
“滾開!”霍明朗猛地将他推開,立刻撒腿就跑。
“啊!”頭皮立刻傳來鑽心的疼,一個流氓已經拽住了她的頭發。
“一百?兩百?”他們開始開價:“三百最多了,三百都能上學生妹了。”
“我不是。”霍明朗厲聲而道。
“呵呵,你不是什麽?!老子就看你是!”兩流氓對視一眼,忽然笑了笑,一個人點了點頭,令一個人立刻将霍明朗拖着走。
“放開我!”霍明朗一口去咬那抓住自己的手臂。另一個男人立刻給了她一個耳光。“啪”一下,五個指印在她臉上清晰可見。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老子爽了,還能多給點。你要是再敢亂叫,就在這辦了你都沒人管!”
霍明朗被一個男人一下子就推到了牆邊,掙紮間她已經置身于一個廢棄的工地上。這個時候天已經慢慢黑下來了。兩個流氓仗着沒人,邊更急肆無忌憚。
一個人上上下下将霍明朗打量了一番,哼道:“還是挺有料的麽。”
“你們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錢,想要多少都可以。”
兩流氓相視一笑:“喲,那你能給多少啊。”
霍明朗此時只是穿着平常的家居服,絲毫看不出是什麽有錢人家出來的。所以她口中說出一百萬時,黃毛根本不相信她。
色膽包天的兩人中有一個已經忍不住了,立刻哼哼道:“哥,快點做吧,都硬了。”
另一個人終于給了一個顏色,那人一雙令人犯惡心的手一下子就拽下了霍明朗的外套,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霍明朗立刻就看到那人眼裏的欲望。她腦子裏“嗡”的一身,就看到那人伸手便把她拽到了自己跟前,立刻就要脫她的褲子。
霍明朗立刻踹他下面。“啊!”流氓立刻松了手,滿臉痛苦地蹲下來。
“草!”另一個看自己兄弟被欺負了,立刻撒腿就去追逃跑的霍明朗。
霍明朗聽着背後兇狠的“別跑!臭娘們!”時心都在發抖,連她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害怕。
可惜的是,她即便跑得再快,還是沒有跑得過男人的腳步。流氓的手已經拉住了她的衣服,一下子她就又被拉回了遠地方。
這一次,她直接被推到了牆邊。“撕拉”一聲,襯衫已經被撕開。兩人中,一個制住她的手腳,一人的手已經開始扯她的胸罩。
霍明朗突然臉色發白,一瞬間,雙目赤紅。
“啊!”她尖叫起來,手腳不停地抽搐。
“草!臭婊子!你今天就是再動彈,我們兄弟兩都要辦了你!”
霍明朗對于這些話置若罔聞,當流氓的手襲向她的胸時,她突然開始嘔吐,天昏地暗,“哇”的一聲全都吐在了流氓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打我……頂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