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飙演技第二十二天 各自商定着計劃……
晏遲寒胸膛發熱, 一直以來壓抑着的眸中情緒突然泛湧出來,他壓下頭,兩個人的嘴唇近乎相抵。
姜瑜怔愣着沒有任何動作, 心裏有兩道聲音打着小架,一個說“快推開”, 一個說“推開可能是在找死”。不過幸好, 還沒等她做出選擇, 身前的人卻先一步停止了迫近。
晏遲寒看了她一眼,微擡下巴将唇輕輕貼上她的眉心, 這一次他很快就推開:“嗯, 睡吧。”
而後他就如同過往的每一夜一樣閉上眼擁着她不再說話。
姜瑜的腦袋抵在晏遲寒的胸口, 雙眸明亮地睜着,先前那種奇怪的感覺複又冒出來——被人珍重愛惜的感覺。
出現一次或許真是錯覺,可這一次……
姜瑜心中不解,總不能晏遲寒落了一次水連自己喜歡的人是誰都忘了吧,況且那一夜他明明喊過沈安羽的名字。
黑夜靜谧無聲, 耳邊晏遲寒的氣息便顯得愈發清晰,在這種溫暖環抱下,姜瑜也逐漸忘記去思考太多, 沉沉睡去……
夜, 不知過去多久,晏遲寒忽然睜開了雙眼, 目光在懷裏人的身上停留。
“陛下。”
外頭低沉的男聲響起,他迅速收回目光,動作輕緩地下了床榻。
“最近可有什麽消息?”
來人一身黑衣蒙面,如每次見面一樣先遞上了一個冊子然後才低聲回話:“陛下讓我查的東西已經查到。”
“嗯?”
晏遲寒接過冊子仔細看了起來。
“姜……娘娘,”黑衣蒙面人意識到自己稱呼有誤, 立刻改口,“娘娘身邊的袖綠今日來與兩個人的聯系異常頻繁。”
“惠樂宮惠妃的侍女,以及宮門處值守的一個侍衛。”
晏遲寒的目光在短短浏覽幾行字後漸漸生冷,一旁的黑衣蒙面人則繼續說着:“惠樂宮的人目前看來沒什麽異樣,但袖綠和她們來往顯然是背着娘娘的,所以目的為何還需繼續盯着。”
“至于宮門值守的侍衛……”
晏遲寒看着冊子上寫的五個字,緩緩念出:“辰王晏無塵?”
“是,那個侍衛是辰王的人,若是我沒有估計錯,袖綠應該也是辰王的人。”
晏遲寒自然是知道辰王的存在,甚至每日早朝他也都能看見,一個頗有學識甚至極富野心的人。只是和袖綠……他眉頭微蹙:“為何有此猜想?”
“我仔細觀察過,辰王下朝出宮時常會同那個值守侍衛交談,同一日袖綠也會在下朝後過去宮門和他說話,這樣的事發生已不下三次,應該不會是巧合。”
“阿瑜不喜這個侍女,我能看得出來,可按着她的性子若是真的不喜,為何還要留在身邊……”晏遲寒低聲自語着,黑曜石般的雙眸凝着莫名的情緒。
黑衣蒙面人見他這般,不由開口:“陛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怕也不是偶然,為何我們不直接和娘娘表明身份,這樣也可以一起應對。”
這話讓晏遲寒想起剛剛在床榻上時湧動的欲念,他确實有那麽一刻想直接開口,可如今各處都十分微妙,朝中局勢遠沒有表面上那樣穩定。
晏無塵……
他微眯起眸子,若是袖綠真是晏無塵的人,那阿瑜身體的原主……
“陛下?”黑衣蒙面人見他久久不語,忍不住再次出聲。
晏遲寒從思緒中抽回,緩緩擡眸:“不,還要繼續隐瞞,我不能讓阿瑜和我一起承擔這種未知的風險。”
雖然,只要在這皇宮中一日,風險就會一直伴随,但最起碼他必須要先讓朝堂穩固。
“袖綠和晏無塵那兒繼續盯着,至于惠樂宮裏的人,我想有沈安芝這個前車之鑒,她們近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動作。”
黑衣蒙面人點點頭:“是。”
姜瑜醒來時,身側的位置已經有些發冷,想來已經離開很久。她動動身子低聲開口:“绮香?”
“娘娘,您醒了?”绮香早就在外頭候着了,聽到聲響登時小跑進來,将帳子收進鈎子上。
“什麽時辰了?”
帳子拉開,外頭的光立刻傾瀉進來,姜瑜下意識擡手遮了遮眼。
绮香扶着她坐起身,笑道:“娘娘,已經巳時一刻了。”
“什麽,這麽晚了!”姜瑜大驚。
“娘娘莫急,陛下特別吩咐了,娘娘身上有傷,想什麽時候起就什麽時候起。”绮香笑得一臉開心,就好像能賴床的是她自己。
姜瑜默默捏了個拳頭,掌心的傷已然沒什麽太大感覺,她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輕咳一聲:“那什麽,收拾收拾,我們去趟偏殿。”
簡單用了早膳,姜瑜就帶着绮香往偏殿走去,誰想半路上卻遇上了幾乎一整天未見的袖綠。
“娘,娘娘!”
袖綠原本急匆匆地走着,聽見聲急急停下,面上明顯的不自然。
姜瑜只當沒瞧見,淡笑着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很稀松平常的語氣,并沒有半分質問的意思。袖綠聽到這話,果然松口氣,眼珠子一轉回道:“奴婢正想去找娘娘你。”
“哦?是有何事?”
“是……”袖綠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麽,“沈姑娘想見娘娘,讓奴婢過去傳話。”
倒是找了個好理由,姜瑜點點頭:“我正要過去,你随我一道去吧。”
“……是,奴婢遵命。”袖綠掩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緊。
偏殿裏,沈安羽正在案桌邊看書,聽到聲響便立刻起身行禮。姜瑜上前虛扶一把,而後讓三個丫頭暫且退到殿外。
其實紅昭和袖綠是可以知道的,只是若單獨留绮香一人,反倒有些刻意。
“娘娘,喝杯茶吧。”
兩人對面而坐,沈安羽先倒好茶。
姜瑜輕抿一口意思意思,然後擡頭開門見山:“你準備好出宮了嗎?”
沈安羽回看着她,點點頭:“嗯,姐姐的事讓我愈發不想在宮裏待下去了,這皇宮簡直是個地獄。”
姜瑜微垂眸,心道,你後半輩子可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你之前說有辦法讓陛下答應讓我出宮,是何辦法?”
二人都清楚晏遲寒對沈安羽的執念,雖然近日表現有些奇怪,但顯然二人都不認為這個執念已經消失。
尤其是沈安羽,以往有姐姐在,她自認晏遲寒不會直接對她如何,可現下不僅姐姐不在,連她自己都搬進了晏遲寒身邊。
“舒妃關進天牢,一定是經過刑部的手,因此二位的父親沈太傅必然已經得到消息,若是不出意外今日沈太傅就會找上陛下。”
其實最初姜瑜的法子并不是這個,只是既然沈安芝進了天牢,事情反而更簡單一些。
“之後,我會同陛下說姑娘你思家心切,再加上舒妃的事心情郁郁,我想我這個說客還有沈太傅給的壓力,陛下一定會同意你出宮回家的。”
沈安羽默默聽完,大抵是提到了沈太傅,她的面上并沒有太多輕松之意,不過片刻後她還是揚唇笑道:“娘娘的主意很好,我爹他畢竟是陛下曾經的師長,應該會給他這個面子,況且……他也畢竟是我姐姐的夫君。”
二人将計劃定下,姜瑜便也不再多留,回到寝殿沒多久,晏遲寒也回來了,身後元英抱着一摞奏折默默跟進來。
姜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