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尾聲2 大結局
成嬷嬷提前命人探好了路線, 所以三個人很快到達了花元武的所在之處。
此時,花元武與董将軍意見相左,董将軍拂袖而去, 而花元武面色灰敗,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
花元武的面前, 是一張地圖。
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記, 畫滿了他的野心。然而, 從前的雄心壯志,在實施的那一刻, 卻與他理想中的不同。
他連小小的朔州都打不出去。他甚至想不到, 那個向來名不見經傳的柳扶蘊, 竟也這般厲害。
一陣風刮過,花元武神思略有迷離,待他再睜眼擡頭之時,卻看到了花照水就站在他的眼前。
有那麽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恍惚中看到了月扶桑……
花照水與月扶桑本就長得像, 如今更是讓花元武産生了錯覺。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着她,突然狂笑不止:“月扶桑,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對嗎?尤記得, 你當初瞧不起我,你說我定會自取滅亡。可如今, 我還尚未失敗,你便就這麽迫不及待地來看我笑話了?哈哈哈,我告訴你,我還沒輸,我絕不會輸!”
花照水望着有些神思迷亂的花元武, 輕笑一聲,道:“父親,如今我還尚未出手,你便已經糊塗至此,想必,那龍蠱的反噬已經開始了。去照照鏡子吧,看看您如今這張老臉,可還有一絲活人氣息?”
花元武這才回神,待他看清楚花照水這張臉之後,他突然笑了:“原來是你啊,花照水。你說我是該管你叫安親王,還是叫花照水?”
花照水愣怔稍許,這才道:“原來您知道我與安親王互換過。”
此刻的花元武,滴酒未沾,卻一臉醉态,他晃晃悠悠的姿态,像極了八旬老朽,看起來已是油盡燈枯之兆。
“也不算太久,我特意将此事告知了太子與和親王。只可惜啊,太子不信,那和親王又是個廢物。他本該借此事打壓安親王,誰知道他卻借着此事逼着你們互換,妄圖得到你。如此兒女情長,可見不是個成大事的。”
原來如此。
花照水就想,那柳扶陽怎麽聽幾句牆角就确信她與柳扶風互換,原來還有花元武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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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你,不愧是花元武。為了自己的私欲,連女兒都可以坑。不過想必,你也從未把我當成過你的女兒。你待花映月更好一些。”
花照水停頓了一下,突然又道:“你知道嗎,花映月如今被囚在宮裏,凄慘無比。至于你的夫人白凝霜,已經先一步去了黃泉。你都不想趕緊去京都,将你的寶貝女兒救出來嗎?”
花照水此言一出,花元武的面上沒有絲毫波動,仿佛花照水說得這些人,都與他毫無幹系。
花照水忽然笑了,她道:“我很好奇,你是否是個有感情的人?你有過愛嗎?你在乎你的親人嗎?”
花元武突然也笑了,父女兩個的笑容,竟有些相像。
“愛?我生下來就被父母抛棄,我是在死人堆裏活下來的。我強占月扶桑,不過是為了得到她的龍蠱,我娶白凝霜,也不過是想借着白家女婿的身份往上爬。至于你,你幼年的時候,便被我放血喂養龍蠱,起初,我也是有些心疼的。”說到這的時候,花元武眼眶似是含淚,可是轉瞬之間,他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花照水的錯覺。
“可是,你越長越大,長得越來越像月扶桑。我對着這樣一張臉,實在是無法面對。我總覺得,你是替她讨債來了。後來我覺得便也罷了,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你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替我養蠱。愛?情?成大事者,又怎麽會在乎這些東西?”
花照水忽然笑了,她就料到了花元武是這樣一個人。
不過,花照水還是沒忘記告訴他:“其實你不在乎白凝霜和花映月也不要緊,畢竟花映月也不是你的孩子。”
聽到這話,花元武的面上終于有了幾許波瀾,他怒瞪了花照水一眼:“你胡說什麽!”
“沒有胡說,你可以看看這個,這是白凝霜寫給孔文星的信,到底與你多年夫妻,你夫人的筆跡,你不會不認得吧?”
花照水将信甩到了花元武的面前,花元武将信将疑地接過,看完之後,竟将信甩到了一邊,怒呸了一聲:“賤人,早就知道她跟我不是一條心。沒想到,連女兒都不是我的。還好,我沉得住氣,沒有親自去救她……”
花元武早就接到了花映月在京都的消息,許是為了激怒他,今上更是命人将花映月的具體情況告知了花元武。
然而花元武,根本沒想過要管女兒的死活。
他的大業,比任何事都重要。
花元武甚至放言,他說,莫說是女兒,連花信然他都不在乎。他還将消息遞到了京都,叫嚣着讓今上有本事,就把花信然的人頭挂出來。
柳扶風當時覺得,花元武此舉也許并非是無情,他反倒是在賭,賭今上會饒花信然一命。
不管如何,今夜,花照水與花元武這一戰,已經是箭在弦上了。
花元武似是突然想到什麽一般,擡眼看着花照水,道:“我還沒問,你為何來這裏?你又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你有什麽目的?”
龍蠱反噬,已經讓此刻的花元武神思不清,不過好在,他的腦子還可以運轉,雖然反應慢了點,可他也沒傻。
“我相信你已經猜到我來為何,咱們廢話不必多說,動手吧。”
花照水此言一出,花元武竟笑了:“你要跟我動手?你從小就沒學過任何術法,縱然是成嬷嬷現教你,你也對抗不了我。何況,你如今已與安親王成婚,既然能換回來,證明你已經不是女兒身。一個不是女兒身的草鬼婆,等同于廢物。當年,你的母親便是這樣,被我奪去了所有的能力。”
花元武似乎還把此事當成了一件炫耀的資本,他狂笑一聲,道:“所以,他們族人的聖女才是最大的笑話。弱點這麽容易就被攻破了,哈哈哈哈……”
花照水見他如此,內心已是激憤異常,她舉起手中搖鈴,對準了花元武道:“動手吧。”
那搖鈴是成嬷嬷給她的法器,其實花照水根本就不會用。之所以拿出來,不過是為了迷惑花元武。
花元武果然沒将她放在眼裏,他道:“孩子,放棄吧。虎毒不食子,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不會殺了你。”
花照水倒是沒想到從花元武的嘴裏,還能聽到虎毒不食子這樣的話。
“你以我血養蠱,放任我在丞相府後宅自生自滅,就連花映月兩次要殺我,你都無動于衷。從小到大,我吃不飽穿不暖,除了成嬷嬷偶爾會偷偷拿給我吃食之外,我連發黴了的饅頭都舍不得丢。每次花映月到後院打我,你明明都知道,可你還是任由那對母女欺辱于我。這樣的你,真的不配做個父親。”
花元武竟嗤笑一聲:“那又如何?我還不是把你養大了?縱然你過得艱難,可是成嬷嬷給你送吃的,也是我默許的。我到底是你的父親,你長到這麽大,也不是吃屎長大的吧?”
花照水極少動怒,她性情向來溫和,可聽到這句話時,她還是忍不住怒吼了一聲。
随着花照水的怒吼聲,龍蠱瞬間從花元武的身後盤旋而出……
那是一只通體漆黑的龍,身上隐隐散發着灰暗的光。
聽成嬷嬷說,原本這龍只有三尺長。
這些年,它在池塘裏被養了太久,已經長到了八尺多長。
黑龍驟然出現,給花元武也吓了一跳。
好在,他存續了很多花照水的血,足夠控制它。
然而,沒等花元武動手,花照水已然拿出匕首,割了自己的血,灑在了黑龍身上。
這是成嬷嬷交給她的法子,伺蠱者的血一旦不純淨,龍蠱必然反噬。
當年,花元武只知道強取豪奪,很多內情,他都不知曉。
所以,花照水以血喂養之時,他竟有片刻兒的失神。
等到他意識到龍蠱反撲他身上之時,黑龍已經咬碎了他的手臂。
生死關頭,花元武反應極快,他拎起長劍,将罐子中的血抛灑出去,便轉身逃離。
成嬷嬷在暗處大吼一聲:“不好,快追……”
然而,他們到底不如花元武熟悉這地界,等到外面的人意識到裏面有動靜之時,已然沖了進來。
七刀反應最快,他一手拽住花照水,一手拉着成嬷嬷,直接從地道裏逃了。
等到花元武手下的兵士來了,他們三人定然逃不了。
此番一擊未中,黑龍追花元武而去。
不過,七刀在逃進地道之前,已經往天上發送了信號。
柳扶蘊率領大軍,早在城外等候。
藍色信號代表花元武已死,紫色信號代表花元武重傷,無信號則代表失手。
七刀放出了紫色信號,在看到信號的第一時間,柳扶蘊立刻下令攻城。
當夜,朔州城喊殺聲一片。柳扶蘊不愧是常年駐守邊陲的大将軍,只用三個時辰,便攻下了朔州城,活捉了董将軍。
花元武早就不知所蹤,董将軍年紀大了,根本不是柳扶蘊的對手。
此戰告捷,持續多日的戰鬥,終于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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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待柳扶風睜開眼睛之時,花照水已然守在他的身側了。
聽聞昨日之事,柳扶風氣憤莫名。
“你不會武功,昨夜為什麽不讓我跟着一起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出了事,我還能獨活嗎?還有,若咱們互換,此事我也可以代你去做。無論如何,你都不該自作主張。”
柳扶風此番動了怒,幹脆不吃不喝,以示抗議。
花照水端起粥碗,像是哄孩子一般,将勺子遞到了他的嘴邊:“有些事,我想面對面與花元武談一談。再者,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是我也修習了一些術法,勉強可以自保。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柳扶風不想與花照水吵,所以跑到大營與柳扶蘊大吵了一架。
“兄長,你怎麽能讓她這麽幹呢?你是不是自私,擔心你親弟弟死了?我告訴你,我是個男人,我寧願自己死了,我也不會讓花照水有事。”
彼時,營帳內還有許多将軍,聽到此話,一個個都噤了聲。
柳扶蘊嘆了口氣,道:“我承認,我有錯,我不願意讓你去送死。但是我起初,也是同意你們二人同去的,是弟妹堅持……”
“借口!兄長,我看錯你了。如果花照水有任何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柳扶風掐着腰,看樣子是生了大氣了。
而營帳內的人,一個個都退了出去。
柳扶蘊低聲嘆道:“此番成功攻下朔州,弟妹應立首功,我已将戰報,快馬加鞭送往京師。我知道你怪我,昨夜,我處在那個位置,我也擔心,也害怕。我害怕弟妹一去不回,我害怕花元武太厲害,整個軍營的将士,都一去不回。我當時只想着,若是我們都死在那,我還可以留下你。你若是活着,母妃還可有個念想。”
“你生我氣,我不同你争辯。你要打要罵,都可。”說着,柳扶蘊抽出劍,甩給了柳扶風。
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哥,柳扶風再生氣,也不會真的給他一劍。
“花照水活着回來也便罷了,不過我告訴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她若死了,我亦不能獨活。你不要替我自作主張。”
柳扶風回到營帳之後,花照水早早地站在那,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角,哄道:“我錯了,以後不會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柳扶風的眼眶突地一下就紅了,可他還是傲嬌道:“你保證以後不再犯,我就不生氣了。”
花照水這才舉手保證:“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以後有什麽事都同你商量。”
她哄人的樣子,莫名可愛。柳扶風将她擁在懷裏,嗚咽出聲:“你知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了。你若死了,你讓我怎麽活?而且,你這個傻子,你忘了嗎?我們有陣法相連,你若死了,我也不會活。”
花照水摸着手上的輪轉盤,突然道:“我若真的走了,成嬷嬷自然有辦法解了我們身上的陣法。不過你放心,我有九成的把握對抗花元武,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了?你應該相信我。”
其實花照水細想想,自打他們二人互換之後,她便有很多關于陣法的秘密沒有告訴他。
可是柳扶風,似乎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他也從未怪過她。
他甚至想要,一輩子替她做女人。
“柳扶風,我有你,不會舍得死。”花照水突然道。
他們兩個人在營帳外相擁,柳扶蘊在遠處看着,不少将士們也悄悄看着。
柳扶蘊的左前鋒道:“咱們小王爺有福氣啊。”
右前鋒也道:“王妃也也挺有福氣的,遇到這樣的愛人,是兩個人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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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朔州回到京都之後,今上開始命人籌備二人大婚事宜。
好在,淑妃早就着手準備花照水的嫁妝。
而且,今上特意讓花照水與花信然,都改姓了月。
花照水自然樂得如此,花信然也沒有任何異議。
今上如此,已然是花信然極大的恩典了。
得知花信然樂于姓月之後,今上大喜,封他用永昌侯,可在京都立府。
出嫁之前,花照水被接到了宮裏,與淑妃同住一晚,之後再出嫁。
淑妃當夜,握着花照水的手道:“陛下說,我像極了你的母親,聲音像,性情也像,可是那日我看到了月扶桑的畫像,我才覺得是陛下擡舉了。月扶桑天人之姿,我如何比得過?”
花照水反握住淑妃的手,一字字道:“娘娘,您就是您,不是我母親的替身。我母親與陛下,有恩情在,母親受苦,陛下不知,心中定然愧疚。可您不同,您陪在他身邊多年,他定然已經把您當成了家人。”
聽到這話,淑妃嘆口氣道:“你是個好孩子,還懂得安慰我。若我是家人,那賢妃娘娘呢?”
花照水愣怔稍許,倒也不覺得尴尬,她笑道:“母妃自然也是陛下的家人。”
淑妃笑了,道:“其實我很羨慕你,哪怕是蘊兒那孩子,與王妃再恩愛,府中也有兩房妾室。風兒不同,他只有你一個。當然,我這般想,是僭越了。身在後宮,我不能奢望陛下是我一個人的。就像我從不敢奢望,陛下能饒過陽兒一樣。”
聽到她提起柳扶陽,花照水道:“和親王的事,娘娘會不會怪我?”
淑妃搖了搖頭:“我不會怪你,與你無關。是那孩子自己想不清,理不順。陽兒差點害了你和風兒,是我該像你們說對不起。陽兒怕是不能回來了,日後,我也不知有沒有再與她相見的機會。陛下說,你我有緣,日後進宮,我希望你不要叫我淑母妃,你喚我一聲母妃吧。”
花照水順從道:“是,母妃。”
淑妃眼眶突然紅了,她抱緊了花照水,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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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那日,淑妃和賢妃都忙得緊。
一向面和心不和的兩個人,難得一致地走在了一起。
賢妃對淑妃說:“謝謝妹妹幫了這許多忙,在宮裏這麽多年,你難得的真心,本宮是看得出來的。”
淑妃也笑了:“本宮還挺喜歡那孩子的,性格溫良純粹。姐姐有福氣啊,兒孫命好。日後本宮,也望能沾沾姐姐的光。”
賢妃也突然握住了淑妃的手,道:“姐妹齊心,日後在這宮裏,才能更加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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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柳扶風終于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今上也允準,他可用四十八匹汗血馬開道。
如此規模,堪比太子大婚那一次。
京師中人人皆傳,恐怕今上已有意廢太子,立柳扶風為太子。
果然,陛下之後便下旨,太子不仁,戕害幼弟,致其傷殘。其行事陰毒狠辣,私下結黨,廢為庶人,發落雍州。
皇後大病,陛下感念夫妻多年,讓她在甘露宮療養。
話雖如此,人人皆知,皇後此番是半軟禁狀态。
至于外戚齊家,經此一事後,也被今上連根拔起。
花映月聽到消息之後,形如瘋癫。今上感念孔文星,到底留了她一命,将她關在內廷司,每日有人送飯,勉強茍活。
花照水與柳扶風大婚五日之後,有人在丞相府門口,發現了花元武的衣服殘片。
成嬷嬷說,龍蠱已死。如此強大的龍蠱既然死了,便是因為它将宿主吞噬殆盡。既如此,龍蠱也沒法再活了。
太子已廢,新太子人選成了朝野內外熱議的話題。
今上曾問柳扶蘊,若他改立柳扶風為太子,柳扶蘊是否會輔佐他。
當時柳扶蘊的回答是,他上戰場的時候,命都可以舍棄,何況是區區皇位?
今上滿意地點了點頭,于次月初五,立柳扶蘊為太子,賢妃為皇貴妃。
而花照水也帶着柳扶風去丞相府的後宅,挖出了月扶桑的屍骨。
今上原本想着要将月扶桑的屍骨葬入皇陵,然成嬷嬷卻道,她希望将月扶桑的屍骨,帶回母族,落葉歸根。
今上思慮許久,終究許了成嬷嬷所願。
成嬷嬷不許花照水跟着,她要獨自一人帶着月扶桑的屍骨離開,臨行之前,成嬷嬷給了柳扶風一包藥。
“這藥,連服七七四十九日,便可解你們的陣法。老奴當初,有私心在。還望王爺看在照水這孩子的份上,莫要與老奴計較。這解藥,是老奴送給王爺的禮物。”
柳扶風想都沒想,便将那包藥丢了:“我要謝謝您,準備了這藥。唯有如此,我才能找到我此生摯愛。我說過了,我要替她做女人。何況,我們夫妻兩個換來換去,我覺得也很有意思。這解藥,我不會要。”
成嬷嬷嘆了口氣,道:“罷了,既如此,我會在母族為你們祈願。此去千裏,不必相送。”
七刀武功高強,由他親自送成嬷嬷,柳扶風倒也放心。
成嬷嬷走後,花照水握着手中的平安符,突然道:“成嬷嬷其實還送了我一份禮物,希望日後,我們有孩子的時候,給孩子帶上。”
柳扶風接過那平安符,突然将花照水抱了起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回家準備生小孩吧。”
花照水揪着他的鼻子問:“你生,還是我生?”
柳扶風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我生!”
花照水嘆了一聲:“真是年輕不知生兒苦,到時候有孕生子,你怕是就退縮了。你沒聽說嘛,這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你就不怕疼?”
“當然怕啊,我連來葵水的時候都疼得要死。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有個孩子,承歡膝下。生孩子既然那麽苦,我自然不舍得娘子你生。”
花照水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之後,才低聲說:“叫我相公!”
“好的相公,咱們這就回去換回來。”
花照水紅了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