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2)
我舍不下你……舍不下……』
舍不下……是啊,真舍不下……
雲溪,你是我這輩子最舍不下的人……然而,卻也感謝老天爺,賜了機會讓我們相遇。
『原來你的發,竟是這麽美。』
『那我以後都這麽散著給你看,可好?』
『好。』
雲溪,你的身子好冰……
疼嗎?等等我一定幫你去罵紀哥,居然沒跟我說這藥會讓你痛成這樣。
雲溪,你的臉好蒼白……
你還活著對吧?
等使臣們一走我馬上把你救回來,你必須活著,必須要活著。
我們還有共同的理想要達成的不是嗎?我們還有許多困難要一起克服的不是嗎?我們還有許多許多抱負要施展的不是嗎?
所以你一定要活回來,絕對不能就這樣舍下我走。
頭發,我放著等你。等你醒來後為我梳理、等你替我整髻,在你醒過來前,我的發,就這麽散著。
等你。
是的,我會等,耐心地等。等一個叫做楚雲溪的男人……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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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愛你……
************
<廢言>
媽呀終於寫到第30回了!(含淚灑花)
按計畫「第一部」到此結束~
楚雲溪總算死了(喂),接下來第二部就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然後.....很抱歉他們還沒滾床!<掩面>
我會努力在番外滾大點~(毆)
謝謝你們支持大娘第一次的長篇連載喔!!!
英雄淚(31)
(31)
「媽的,那個姓秦的小子要是先給我撞上,格老子的絕對賞他小子三十軍棍。」
「哈,老哥哥這回又怎麽啦?又被那姓秦的小子給點著了?」
「哼。」粗大漢氣呼呼地吹著滿嘴硬胡子道:「媽的,那小子竟然騙老子,說什麽後山有個什麽草,吃了可以生兒子。結果你瞧瞧……」
粗大漢顯然氣昏了頭,顧不得旁邊還有其他士兵走來走去,解開褲頭刷地一聲,褲子落了地,露出大漢光溜溜的某處。
「他媽的,也不曉得那混帳小子騙你哥哥我吃了什麽東西,才十天,兒子沒生著,你哥哥我這兒的毛就全沒了。」
「噗──」聽著的人本來還很有良心地安慰著大漢,可沒料到這老哥哥竟給人擺了這麽一道,一口氣憋不住,噗地一聲,口水帶著飛沫全從嘴巴裏噴了出來。
「格老子的你笑個屁。」大漢怒氣騰騰,撈起地上的褲子穿了回去。
「唉,老哥哥您先別氣,回頭我把那秦家小子帶上,跟您一塊找老将軍說理去。」
「……」大漢一聽列辰老将軍名諱,原本滔天的怒氣頓時間平了下來。
「怎麽了?」
大漢一胳膊搭上了那人的肩,搖搖頭道:「哥哥的事,哥哥自會處理,老将軍才剛逢喪子之痛,這麽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哥哥我可不願讓将軍煩。對了,你跟那秦小子好像感情還不錯是吧?你叫他安份點,別到處惹事讓老将軍煩,就跟他說,他要是乖乖給哥哥我安份點,這三十軍棍就免他一死,要是再惹出什麽事,馬上給他翻上三倍,非打他一百軍棍讓他屁股開花不可。」
那人聽了笑笑颔首,待粗大漢走遠後,才緩緩踱步走入最近的一處軍帳。
軍帳內,一人優哉游哉翹著二郎腿,見那男人掀帳入內,還俏皮地對他勾勾指頭。「寶貝兒,過來,給爺摸摸。」
男人本好端端地走著,卻被那聲寶貝兒給拐了腳,身子一歪,沒好氣地白了眼翹腿悠哉的人。「你究竟給伍長吃了什麽?欺負人也忒過火了吧!」
「啧。」椅子上的人不屑地啧了聲,擺明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弓!」
「你呀你,就知道幫著別人對我出氣。放心啦,紀哥給的藥不會有問題,三個月後包他老婆大肚子,不過生不生得出兒子這就幫不上忙了,得看他福份。要不是他老婆的長相入不了我的眼,本少爺倒是可以幫他生個兒子,哈哈。」
放浪的話讓令一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這本性難移果真不假,這人明明就不是個會觊觎別人老婆的好色之徒,卻總愛在他面前說這些五四三的話。
「丹弓別鬧了。」
「秦弓!」列丹弓把手上的書朝男人臉上一扔,挑眉糾正。「我現在是『秦弓』,列丹弓已經陪著前太子殉情,死在深山密林裏,屍體還給野獸分食得只剩殘缺屍塊了。」
任由列丹弓扔來的書冊直直砸在了臉上,化名褚溪的楚雲溪無奈對著情人搖頭。
「列丹弓」此人,确實於「廢太子楚雲溪」後因故身亡。據威平營的将士們所說,列将軍在太子飲鸩死去後,鎮日郁郁寡歡心神渙散,終日狂飲烈酒疏於軍務。一日大醉狂性興起,領了下屬三人入了南疆最險惡的密林,卻不巧遇上虎群襲擊,最後被咬死在老虎的利牙之下。好好的一個将軍,竟然就這麽枉送性命,消息傳至京城無一人不嘆息,列家上下更是哀戚一片,白紙燈籠白絹喪花,由南疆運回來的棺柩輕得讓人鼻酸,因為裏頭裝的不是一具完好的屍首,僅有殘缺不全的軀塊。
接連二人相逝,帝王憑著赤手奪得天下、端坐寶位十馀年的警戒,嗅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不平常。就在列府為哭聲萦繞,辦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禮那晚,成松被帝王暗暗招入皇宮,詢問著他前往南疆發生的所有事情。
提及楚雲溪與列丹弓二人,成松雖僅僅兩三句帶過,卻意有所指地暗示君王,他二人關系匪淺,故列丹弓郁郁寡歡心神渙散,乃至醉酒喪命,都是因為已然亡故的廢太子楚雲溪。
成松既為太子心腹,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帝王更加屬意現在的太子楚勤。他深知帝王對列丹弓異常的占有欲,乃至於對列家軍的忌憚與不得不倚重的兩難,所以他提了兩人暧昧的情愫,目的便是要讓帝王從今爾後興起對列家的不信任。尤其成松還不小心提起列丹弓曾於天牢中探望過廢太子,而當時他拿給獄卒看的腰牌,刻的正是列老将軍的名字。如此說來,列辰對於兒子與廢太子間的暧昧,是早有所聞,否則也不會在幼子自請轉調南疆的廷議上贊成帝王下的聖旨。
一樁樁或許有關、或許無關;或許是大事、或許是小事……
全都在成松的巧口下,兜成了一串,而這一串事件的起因,則暗伏著名為逆謀的狼子野心。只可惜,老将軍千算萬算,沒算到皇上會狠心賜死楚雲溪,也讓希冀皇上将來百年之後,得以擁立廢太子複僻的謀略,付之流水。
t* * *
「如何,還習慣這兒的日子嗎?」
列丹弓放下擱在桌子上的腿,走到楚雲溪面前。眉眼一勾,用兩指輕挑地擡起他的下巴,像足了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痞子。
楚雲溪被這舉動弄得頗有些哭笑不得,自打二人訛死,以投軍之名入了列家軍的一支,被編入最低階的下階士兵,用著褚溪與秦弓的身分開始他倆人新的生活後,自己就時不時地被列丹弓當成玩具一樣戲耍。
「你呢?你可還習慣?」楚雲溪伸出手,指尖摩娑著列丹弓的側臉,反問。
「開什麽玩笑?」列丹弓揚起下巴,驕傲地哼哼。「你當我是誰啊?十幾歲就給我娘踢出家門闖蕩江湖,才這麽點苦本少爺還沒把它給放在眼裏。我還怕某人過慣了錦衣玉食、處處有人侍奉的尊貴日子,這下子可好,不但成天操練,還得跟大夥兒一塊吃雜鍋飯。哼哼,怕是先喊苦的人,是你吧,我的小寶貝。」
「……」最後那三個字比一記鐵拳還猛,敲得楚雲溪黑了一臉。「能不能……別用那種詞喊我?」
「怎麽?本爺我的小寶貝還嫌這稱呼不夠味嗎?」列丹弓拍開楚雲溪貼在左臉上的手,摸著下巴猥瑣淫笑。
「弓──」臉嫩的人再次敗給了皮厚的家夥,羞惱著喊了聲。
「噗。」列丹弓心情大好,再次暗嘆自家哥哥果然沒說錯,誰要被自個兒喜歡上,那不是福氣,是倒楣,而且還是倒了八百輩子的楣。
啧啧,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呀!
誰讓楚雲溪這麽臉嫩呢?捉弄起來有趣極了,別說能打發打發軍旅的枯燥日子,就算再枯再燥上個一百倍,只要有這人在身邊供他耍著玩,也值得了。
「啧,那不叫你寶貝,難道要我喊你……小娘子?」
刷!
帳簾被大力掀開,臉皮薄的人再也憋不住竄逃而出,留下另一人在帳內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
列丹弓抱著肚子屈身狂笑,連眼淚水都給他笑了出來。瞧著那被人用力掀起後又落下的軍帳,雖明知可愛這等詞彙安在一個男人身上有多別扭,可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大喊。
「天哪,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啊!」
一邊抹著眼角溢出的淚,一邊捂著發疼的肚子繼續大笑。
想他兩人自互訴情意後,先是布局前太子詐死、後有自己裝瘋弄颠之舉,還大費周章地安排自個兒死於非命,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世人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時機,或許三五年、或許十年,也或許更久之後。
也因此,縱使彼此都知道對方心意,卻隔了月馀,直到這所有的局都布置妥當,以褚溪和秦弓的名義再次踏入這片紅塵,才真真正正地有了馀裕,去深化彼此的情意。
也所以……
想到這兒,饒是皮厚如他,也忍不住臉紅。
「咳咳──」
列丹弓心虛地看了眼阻隔軍帳內外的簾子,紅著臉咳了數聲後,自顧自地說道。「搞什麽啊?被吃的人又不是我,我幹嘛臉紅?真是的。要臉紅也該是那個被壓倒的人吧!啧。」
t* * *
英雄淚(32)
(32)
幾日前,軍中大休。
但凡大休之日,士兵們不是返家探望家人,就是哥兒幾個約著去青樓找姑娘。這男人嘛,總有些需求,位階高的軍官花的起銀子,自然是往那有紅牌姐兒的樓裏尋歡作樂。而他們這種位階低的、沒多少銀兩可花的,也有些僻巷暗弄的窯子可逛。這其中,自然也有些癖好不一般,喜歡找男子樂樂的人,三拐五轉地入了花街,也有他們的好去處。
列丹弓與楚雲溪自打入軍以來,同一幹低階士兵們混得熟了,碰上這大休之日,也難免俗地被大夥兒拱著去花街柳巷尋歡作樂,逍遙逍遙。
於是一票年輕人左右簇擁,圍著他二人挑了處便宜的窯子,叫上了十幾個窯姐,恰恰好一人配上一個,在這群嬌嗲扭腰的脂粉堆中飲酒談笑。酒過三巡,情欲也随之高漲,十幾個男人一人摟著一個窯姐兒便往後房散去,至於這後房會有什麽事兒,誰不明白?
看著同袍一個個摟著女人離去,列丹弓依舊摟著窯姐兒的纖腰,另一手游蕩在那風姿綽約的女子身上,邪惡地燃點欲火,一頓酒飯下來,椅在他懷裏的女子早已是軟了骨頭,貼在他胸前嬌喘不已,下身處撥弄陰瓣的指鑽入了深處撫摸,讓她濕了一片被雙臀壓在底下的亵褲。
對座的楚雲溪自那些同袍們離開之後,便遣走了本要伺候他的女子,眼神深邃凝視著與窯姐兒放浪調情的男人,一杯又一杯的烈酒,被人以倉促的速度灌入腹中。
體溫,高漲;情欲,亦高漲。
那名窯姐兒是何時被列丹弓推出了房門的,楚雲溪一點也沒留意,從頭到尾,他眼裏只有一個人──一個從相識的第一眼起,便讓他深深著迷的男人──列丹弓。
「雲溪……」
濃沉的男音包裹著誘惑,随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步伐,貼近了右邊的耳朵。
「雲溪……」
明明說著相同的名字,卻不知怎地,散發著不同的魅力。只是這一次低喃,夾帶著右耳遭貝齒輕輕咬下的麻,與靈舌探入耳內舔舐時挑起的快感。
「唔……列弓……」
不要二字差點就這麽脫口,心頭一絲清明方意識到這點,随即燒紅了臉。未曾想過,自己堂堂七呎男兒,竟會像弱女子般,需用「不要」二字作為抵抗。
「列弓等等……」
換了句臺詞并沒有好些,楚雲溪在列丹弓欺身緊貼住自己,感覺大腿處抵著根熱硬物件的剎那,手腳慌亂地将列丹弓從身上推離。
「你不想要?」列丹弓歪著頭,被酒氣薰紅的俏臉上,有著幾分不解。
「不是。」下唇被緊緊咬住,楚雲溪既羞又窘,一時半刻間竟找不出适合的字句做為解釋。
「既然不是,那我繼續。」
另一人倒是乾淨俐落得讓楚雲溪幾乎要吐血抗議,嗔怨著瞪了又瞪那個話才說完便又挺腰用下體摩蹭他大腿的男人。
「列丹弓你,嗚……」
咬牙抗議的話,被那個遭人指名道姓的浪蕩男人用他的唇封住。細細品嚐他嘴裏的味道,舌尖更是壞心地挑逗其情欲,非把他看上的男人一并拉入情欲中不可。
「喊什麽,才剛開始呢!」抿嘴,勾勒滿是邪氣的笑。
經驗老道地除去楚雲溪一身男裝,俐落得讓被脫去衣裳的人不由得苦笑,暗嘆列丹弓這脫人衣服的手段可真高絕,高絕的不輸他一身武藝與帶兵行軍之法。亦自笑這門功夫若換作他來操使,也差不到哪去,雖未配婚,可自幼長於宮中,什麽荒淫之事沒聽聞過?只是這立場對調、被另一個男人扯去腰帶卸去衣裳之事……不是他臉嫩,這可絕對是姑娘上轎頭一遭。
三兩下的功夫,楚雲溪頭上的發髻給人除了、身上蔽體的衣服給人脫了,只剩下褲子跟鞋襪還安好地穿在他身上,不過恐怕也留不了多久,這不了多久。
這不?
後腰給人摟著,被列丹弓壓著倒去後方柔軟的大床上。
楚雲溪兩頰薄紅,稍稍掙開了兩人緊貼的狀态,睨了眼憋氣瞪著自個兒的列丹弓,氣息微亂地道:「該我了。」
「耶?」
沒給腦袋發白的人思考的機會,楚雲溪兩手搭上了列丹弓的腰後,趁勢将二人上下位置反了過來,壓著列丹弓的肩膀,垂著黑發自上方欣賞他的錯愕。
「你騙人!說好了讓我抱的。」列丹弓不平抗議。
「傻小孩。」楚雲溪刮刮列丹弓高挺的鼻梁寵溺笑著。
「我才不是孩子。」著惱地拍開在楚雲溪的手指,揚起下巴眯眼瞧著壓在他上方的人,用眼神無聲抗議。
可惡!也不過就小那麽八九歲,憑什麽老把他當孩子看?對於這份感情,他有多麽認真這人明白嗎?
楚雲溪搖搖頭,被情人稚氣的舉動惹得好氣又好笑,再次用手去刮列丹弓的鼻子:「我懂你的心,不過……好歹你也慢一點……」
「抱……咳咳……抱歉啦……」
列丹弓看著情人臉上的表情,那表情訴說的不是阻止也不是後悔兩人接下來會進展的事,而是有些不知所措……與一絲絲的害羞……
瞧著楚雲溪不知如何是好地撇過頭,不敢正視自己的眼睛,兩手卻溫柔又輕緩地解開自己衣上盤扣腰帶,用指腹撫摸著自己的身子,以一個男人、何況還是一個曾貴為太子身分的男人,希望将情事的歡愉帶給自己。
從前,這男人為他抛下了尊貴的地位;此刻,竟連身為男人的主導也為他抛下。
他愛著楚雲溪,這點他深信不疑。
想以一個男人的姿态擁抱楚雲溪,起初只是帶了玩笑的心态脫口說出,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麽三貞九烈的貨色,從前浪蕩江湖的時候他玩過女人、也玩過男人,他從不否認肉體能帶給他無上歡愉,也樂於追求這種歡愉。其後成了帝王榻上翻滾紅浪的男寵,對他來說也只是位置換了上下,從一個抱人的改成了被抱的角色,楚呂也不愧是一個荒淫的昏君,床上功夫甚是了得,被他擁抱其實很是享受。
然而這些人不同,這些人只是纾解欲望而已,可楚雲溪不同,這男人是他有生以來,唯一一個入得了他的眼、進得了他的心的人。
雖知道楚雲溪也愛他,可究竟有多愛?是只愛著自己的容貌身段?還是愛到連床上主導的權利都甘願交付?
急、躁、不安,也膽怯。
覺得自己這麽試探簡直無聊透頂,自個兒不都頂撞幾個哥哥們對他這份情感的質疑,甚至撂了狂話,說什麽「愛都愛了呗,誰抱誰有什麽重要」。可同時他也小人之心地想,倘若楚雲溪連這上下之位都能因他而屈就,那便才是真正地愛著自己。
直到方才,見楚雲溪毫不反對由著他撲倒於身下、見他毫無疙瘩便接受了要承受另一個男人進入體內的情事……
突然間,他愧疚了。
愧疚了他那從頭至尾,片刻未曾以世間法理、未曾以倫常拒絕過彼此心意的情人,而甚至最先開口示愛的人,也是他。
情吶!
果然是這世間最無解,也最無道理可依的事情呀!
「雲溪……」提起手掌輕貼在情人後背,沿著因長年習武而淬鍊出精煉的背脊,滑下。
結實的雙臀因陌生的碰觸,受了驚吓,不自覺收緊了肌理的筋肉,卻又在下一刻,随著楚雲溪帶著任由自己為之的放縱,吐息過後,漸漸放松了緊繃的雙臀。
「可以嗎?」指尖鑽入臀瓣間的縫隙,觸摸著隐密的穴口。
楚雲溪徐徐吐氣,盡量讓自己放松,以接受将要降臨的隐晦之事。聽了列丹弓的問話不禁苦笑:「這種時候,我該說『望君笑納』嗎?」
「呵。」
「丹弓。」
「嗯?」
跨坐在列丹弓上方,楚雲溪俯下身,在吻上情人前,貼著列丹弓頸側道了一句。
「永遠也別忘了,對我而言,你與天下一樣重要。」
英雄淚(33)
(33)
唇瓣交疊,舌頭如交媾的兩條蛇,彼此攀纏。滿溢而不及咽下的津液,自雙唇間的縫隙泌出,沿著下巴的弧線流淌。急促的呼吸盈滿了整個房間,只覺得彷佛四周像是燃了十幾個火盆,蒸得二人通體是汗,汗珠滴滴成串,肌膚載不了豆大汗珠的重量,便沿著肌理的線條,在肉體上勾勒出一條條涓流小溪。
「雲溪。」
列丹弓松了環摟於楚雲溪背上的手,反身一滾,笑著讓他仰躺在床上。滑下身子,細碎的吻綿密地落在楚雲溪的額角、鼻梁、頸項,舌尖卷起一滴又一滴微鹹又帶著溫度的汗水,像在品嚐極致佳肴,一路吻向胸肌處的凸起。
柔軟的乳首已然被情欲薰燒,渾圓挺立於随著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別……嗚……」
列丹弓用指腹揉弄著挺起的尖端,壞心地在兩指尖掐捏,引得身下的人禁受不住這突來的刺激,唇齒來不及阻擋的吟哦便自楚雲溪口中洩出。
「呵。」著迷著情人不禁意流洩的春音,壞心陡然拔升,用舌頭舔著、用手指玩弄著,兩邊的乳尖一個也沒放過,難受地被不同的方式刺激著。
「哈啊……別玩……呃……」
楚雲溪騰起了腰,想逃脫這陌生的感覺。卻不料挺起的軀體更将自己的弱點送入男人口中,列丹弓就勢用力一吮,乳尖被吸力扯得生疼,疼痛的高峰落下後,再次攀起的是從體內鑽出的搔癢。
「嗚……丹弓……丹弓……」
「舒服嗎?」
「你……」
「不說嗎?」列丹弓似笑非笑地放開肆虐的口唇與手指,像在對帶女人豐滿的乳房般,輕掐楚雲溪結實的胸膛在掌中搓揉。「你抱過女人,也揉過女人的胸吧!可是你一定沒想過,男人的胸部揉掐起來,敏感不輸女子。」
「別鬧、別……哈……哈啊……」
意外於自身激昂的反應,暗笑原來過往認為的情欲淡薄,卻不是真正的淡薄,而是交頸相擁之人非己所愛。列丹弓帶予他的,是他不曾想過的亢奮,原來與相愛的人做這等事,竟能如此歡愉。
因禁不住欲望翻滾而閉上的雙眼,帶著好奇緩緩睜開,見列丹弓用雙眸癡迷地收藏的自己每一分被挑逗而起的反應,讓他本從床榻上執起欲拒的手,靜靜地放回身側。
「雲溪,舒服嗎?」
情人又再一次地追問,方才羞惱著這人何必非要在這種時候對此問題喋喋追問。然而在看到列丹弓癡迷凝視的雙眸後,懂了他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理由。
自己從未有過身處下方的經驗,這方面他卻實是個青澀的雛兒,只是他一心所想,是與自己所愛之人共赴雲雨,未曾想過這颠鸾倒鳳之事,是否伴随著肉體上的不适。可列丹弓留意了,留意自己每一分的反應,像在對待珍貴的寶物般呵護,怕自己無法接受更加親密的接觸。
緩了緩急促的呼吸,楚雲溪微笑勾起列丹弓的臉,道:「舒服。」
「給你最後的機會,雲溪,你可願把身子給我?」
「願意。」
列丹弓也笑了,手心隔著亵褲突然握住楚雲溪勃發的下身,看著他臉上交錯著驚愕與情動。「這可是你說的,接下來我可不會再停下來。」
楚雲溪失笑搖頭,伸手按在列丹弓包裹分身的手背上,「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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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昂的器官被納入另一個男人的口中,口腔高燙的溫度彷佛鐵烙,灼燒著敏感的分身。爬於莖柱的青筋一條條充血凸起,圓滑的頂端被刺激得不斷滴落透明的黏液,一滴不漏順著男人的口舌被他吞入腹中。
肥厚的舌根被填塞在口中的陽具壓得平貼在牙床上,随著每一次吞吐就更讓含入的巨物比前一回深入喉腔。咽喉骨因異物侵入無意識地收攏,緊窒銷魂的壓迫讓楚雲溪好幾次險些不争氣地繳械。
「啊哈……啊哈……哈……哈……哈……」
擡高了下颚,任由自己漂盪在性欲的潮波,楚雲溪也不再想要壓抑自己的激動,一聲疊過一聲,吟誦讓他失神的情動。
十指深深插入列丹弓的黑發,男性原始的主導欲誘惑著楚雲溪扶著情人的後腦,讓自己的欲望被他含得更深。
「唔嗯……」跪坐在楚雲溪腿間,伏身含吮著他的陽具,黏膩摩擦的聲音從口腔與性器的密合處發出,激情得讓人臉紅。
一吐一含,攀附著凸起筋脈的性器在列丹弓嘴裏時隐時現,過多的唾液濕潤了莖柱的每一處,消瘦的兩頰被圓柱一次次頂得膨起,而後又随著列丹弓向上移動腦袋吐出嘴裏陽具而消下。
「夠了……夠了,啊哈……啊……嗯啊……」
載不了滾水般溢出理智界線的情欲,楚雲溪腰腹一夾,如被鞭子狠狠抽下渾身一緊,繃緊的弦瞬間斷裂,在列丹弓口中迸射濃稠的白漿。
「呼……呼啊……呼……呼……呼……」
胸膛劇烈伏起,張大了嘴渴求吸入更多續命的空氣。繃到極致的肌肉瞬間放松,周身上下像是經過百裏急奔後地癱軟,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也被抽離。雙眼更是失神地看著床頂,只顧著大口大口地喘氣。
片刻後,失神而麻痹的感覺稍稍褪去,幾絲清明重回腦海,想起方才浪蕩之舉,楚雲溪羞得舉臂橫在眼前,遮住自己的視線,小小地唉了聲。
「天!」
他剛才、剛才他……這般……那般……
「唔……」天哪!自己竟然就這麽、這麽……在丹弓的嘴裏,那個……那個……
「你唔什麽,我差點沒被你射出來的東西給噎死,我都沒抗議了,你在那邊鬼叫個什麽勁?」
戲谑的語氣伴随著一只拉開自己橫於眼窩上的手,列丹弓的容貌立即映入楚雲溪眼中。
「你……你還好吧?」話才說完,楚雲溪就有種想拿繩子上吊的沖動。
有人在「那種」事情發生後,這麽問人家的嗎?
列丹弓伸出舌頭,舔去殘留在嘴邊,屬於楚雲溪的白液。這幾近挑逗的動作更讓楚雲溪不僅是臉,就連脖子也紅得徹底。
「你的味道。」
「別舔了。」急急伸手抹去情人下巴尖的一滴白漬,「髒。」
列丹弓抓住楚雲溪的手,斜長的眉眼媚惑勾起,探舌舔走他指尖上的白液,笑笑。「不髒,我就愛你的味兒。」
「列丹弓。」
這一輩子從來就沒給別人這般調戲過,楚雲溪深深覺得自打認識這輕狂的家夥後,自個兒的臉皮是一天薄過一天,臉紅的機會也早以數倍於前半輩子紅過臉的次數,無止盡地累加。
楚雲溪哀鳴了聲,沒好氣地用手捏捏列丹弓的臉頰,嗔道:「你就不能含蓄點,非說得這麽露骨嗎?」
「啧,才不!」放浪不羁的人果不出楚雲溪所料,頭一撇,故意大大地啧了聲。
「唉……算了……」楚雲溪搖搖頭,放棄勸說。
真不知是不是年齡上的差距,對這少年的狂傲之舉總是不自主地退讓,可偏偏這退讓又是他心甘情願,甚至還是包含著寵溺的退讓,屢屢讓楚雲溪不免為自己這般行為而大嘆其聲、大搖其頭,只覺得以前那個冷靜自持又理智的楚雲溪,離現在的自己可是越來越遠,真不知再過幾年後,現在這個自己又會因情這個字變化成什麽樣。
「噗。」想到這裏,楚雲溪忍不住笑了出來。
列丹弓雖不是楚雲溪肚子裏的蛔蟲,卻也猜著了兩三分,心下自是大喜,喜於情人只有對他才會做出的退讓、喜於這世間只有他列丹弓能将這睥睨天下的男人擁抱入懷、更於楚雲溪的種種背離他本性的舉止全因自己而起,更喜於他在情人心中,是那不可取代的唯一。
翻身下床,走向房間內那個有著抽屜的櫃子,将一格格的抽屜拉出。
楚雲溪以肘抵床,不解地看著在角落不知在搗鼓些什麽的人。「你在找什麽?」
「有了。」
拉出最右邊的抽屜後,列丹弓大喜驚呼,拿著個巴掌大的木制盒子爬回床上。先是把那盒子放到床上,接著打開盒蓋用兩指挖了一大坨墨黑色的膏狀物體。
「這是?」
「好東西。」
「……」
沒漏看列丹弓臉上奸詐又邪惡的笑,楚雲溪不是傻瓜,略一轉念便知道這黑色的物體是幹嘛用的,更何況類似功效的藥,在皇宮中他見過不少。
「春藥?還是潤滑膏?」
既然這玩意兒橫豎都得用在自個兒身上,先問清楚好歹做個明白鬼。
「啧啧啧。」列丹弓用指頭在楚雲溪面前搖了搖,笑得很是猥瑣。「爺的乖寶貝,這玩意可比你知道的還強上數倍,一會兒包管你見識什麽叫做情趣。」
「……」楚雲溪的臉比那黑色物體還黑。
列丹弓得了好物,自然是要馬上把可口的獵物吞咽下肚,於是再次将楚雲溪推倒在床上,扯去他最後的亵褲雨鞋襪,還不忘在抗議聲下舔了幾口情人的腳趾頭,自然又給楚雲溪紅著臉喊髒。
不過當然啦,抗議聲沒喊幾下,就被沾著藥膏的手指按壓著身後穴口鑽入塗藥的舉動,化成一聲又一聲情潮上湧的淫音。
英雄淚(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