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你受了

第11章 真實

重黎一愣，忽然一本正經的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心底一涼，說：“難不成我是給竈王老爺打雜的？”

重黎忍笑忍半天，終于笑出來：“小瑾，你別逗我了。”

“誰逗你了，快說，快說本殿下到底是幹什麽的！”我轉過身去，伸出龍爪手就開始撓他。

撓了半天，他笑得更開心，一雙手在我腰上一捏，我渾身一軟，心裏咯噔一聲，不好，又要中計。

立馬收回撓他的手，僵直着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手在我身上到處游走，我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說：“大哥，真不行了，別折騰我了……”

重黎說：“你只有一個姐姐，可沒有什麽哥哥，而且，”他頓了一下，接着說：“我的年齡都可以當你叔叔了。”

我眨巴眨眼睛，故意喊道：“叔叔，放過我吧……”’叔叔‘的手停了下，然後在我胸前狠狠一捏。

我慘叫一聲，差點滑到水底，緊緊攀着眼前人，求饒到：“重黎。”

“早這麽乖，不就不用受苦了？”

話剛說完，胸前被捏的發紅的某處就被他含在嘴裏，一陣熱流滋溜溜的傳遍全身，痛楚被安撫，漸漸升起些情色的意味。

我努力集中精神，說：“重黎，我想好好和你說說話。”

“你說，我聽着。”動作依舊未停，身體被慢慢拖起，細碎的吻一路向下。

我繼續集中精神：“我…我沒有火神的記憶，嗯可是卻有人類的記憶…我，”他的舌尖在我小腹上打着圈，酥癢的感覺讓我說不出話。

“不用懷疑，你是明瑾，唯一的，屬于我的明瑾。”沉靜的聲音傳入耳朵，心情也跟着變得平靜。

雙腿被分開，我老臉通紅的攀在他脖子上，然後被猛地灌入，沒有着力點的泉水裏，只能緊緊攀着眼前人，像汪洋大海裏的浮木，唯一的救贖。

身體随着他浮動，心情也時起時落，不知道為什麽，害怕的感覺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烈，明明緊緊貼在一起，可是心卻不着邊際，從來沒有得到過如此之多，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以為自己的心已經緊緊的鎖死了，現在卻跳動的比什麽時候都熱烈，前所未有的渴望着，渴望這一切是真正能夠得到的。

達到巅峰的一瞬間，腦子意外的清明，十分清晰的聽到重黎說：“不要想起來，忘掉那些，做只屬于我的明瑾。”

剎那間，心痛得無以複加。

雲霧缭繞，白茫茫的世界。

我四處奔跑，就是找不到路，突然看到前方一個背影，心中暗暗高興，跑過去想問問路。

那人回過頭，火紅色的長發飛揚，圓亮的黑色眼睛直直的瞪着我。

我大驚失色，是池水裏見過的那個少年火神。

他面無表情，冷冷的說：“你這個偷走我身體的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我走過來。

我驚恐的後退，大喊着“不，不！我沒有！”

“你沒有？你看看你是個什麽樣子！”

一面水鏡出現在我面前，鏡子裏，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從來也沒有見過的樣子，不，不！這不是我。

我拼命的想推開鏡子，可是就是推不開，鏡子緊緊的黏在我身邊，時刻顯示着那張陌生的完全不認識的臉。

少年火神一臉嘲笑的表情。

忽然，重黎出現在他身後，緊緊擁着他，紫色的眸子裏深深的印着他的身影，少年火神靠在他懷裏，諷刺的笑着。

然後，瑤姬，敖淩然，玉清，小英，司命星君都站在他身後，看着他淺淺的笑。

我大聲喊着他們的名字，可是，所有人都把我當成陌生人。

我絕望的喊了一聲重黎，重黎看過來，美麗的眼睛裏是完全的疏離和冷淡，還有……高高在上的漠然。

少年火神看着我，大聲笑着，面色猙獰的說：“他們，都是我的！”

恐懼，絕望的心情在心底蔓延，我猛地彈坐起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

如此真實的夢，那種絕望的感覺好像還在心底，遲遲不能散去。

屋裏空無一人，我下床，光着腳走在玉石鋪墊的地上，冰冷的感覺順着腳底蔓延在心間，久久不能散去。

走到窗邊停下。

窗外是一灣碧綠，清澈見底，水面上仙氣缭繞，遠處是綠色的不知名的植物，郁郁蔥蔥，環繞着一個小小的涼亭，涼亭設計精致，與人間不同的是，這亭子只有頂，沒有支立的四根柱子，雕琢複雜華麗的亭頂就那麽懸浮在那裏。

忽然，一個瑩綠色的小蟲飛了進來，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它落在我手心，化成一塊小小的布片。

門打開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我握緊拳頭，轉過身。

是重黎，一身紫衣，寬袖長袍，領口高高聳起，精致的容顏，只是眉目間有藏不住的焦灼。

他走到跟前，修長白皙的手撫在我臉上，問道：“怎麽哭了？”

這時，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流淚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尴尬的笑了笑，想說聲沒事，可是喉嚨竟然啞的出不了聲。

重黎一臉的心疼，低聲說：“對不起，太久沒和你在一起了，有些控制不住。”

我幹笑兩聲，眼前的容顏和夢中的重黎那疏離冷淡的表情好像重在了一起，一陣陣的揪疼将我淹沒。

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我看着他，沙啞着說：“重黎，我想找回記憶。”找回記憶，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誰。

重黎淡紫色的瞳孔微縮，幾不可查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過，聲音平淡：“不需要，你這樣很好。”

我說：“可是，我想知道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我有權利知道。”

他的眉目間是一閃而過的驚喜，我幾乎以為他要同意了。

可是，轉眼間，他的眉毛緊皺，紫色的眼睛幽深妖異：“過去了就過去了，只要記住現在。”

不容置疑的語氣。

為什麽不讓我找回記憶，心底不由自主的湧起一陣煩躁，頓時口不擇言：“是怕我想起來你是我師父？明明是師徒，卻做了這樣的事？”

良久的沉默。

靠着窗邊，一陣冷風吹了進來，重黎黑色的長發翻飛，紫色的長袍浮動，袍裾邊是細細的銀色紋路，随風晃動，似有水銀流淌。

“你想起了什麽？”聲音冷淡漠然。

手指握拳，指甲割進手心都沒有知覺，我想不起什麽，可是卻不想告訴他。

重黎看着窗外，面無表情，聲音冷的像冰：“想起來了還在這裏，”片刻的停頓，突然轉過頭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還是說又想戲弄我？”

“不…”還沒等我說完，一股大力向我襲來，身體硬生生的撞在身後的窗棱上，木制碎裂的聲音，突起的尖銳因為沖力砸入背部，割裂的痛疼。

重黎瞬移過來，整個人籠罩在我面前。

頭一次，我深深的感覺到兩個人實力的差距以及他無邊的怒火。

眼前的人很陌生，其實，我什麽時候又真正的了解過他，他們之間的糾葛我為什麽要來承擔，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低下頭躲過他的視線，輕聲道：“我什麽也沒想起來，也許，永遠也不會想起來。”

重黎愣了一下，周圍緊張的氣氛陡然緩和。

他低下頭，濃密的睫毛覆蓋下來，擋住了閃爍的紫色眼睛，聲音很輕：“你怎麽知道我是你師父？”

我解釋：“我在瑤姬的酒窖裏看到過一段畫面。”

“憶想池？”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只是看到了和你一起的一段畫面，在裏面，我喊你師父。”

“只有我和你？”

我點了點頭，然後猛地被他擁進懷裏，就聽到他說：“小瑾，不要騙我。”

以前在哪裏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互相擁抱的人永遠不知道對方的表情。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卻意外的能感覺到他的心情，脆弱的，小心翼翼的。

雙手在他身後，我松開緊握的拳頭，裏面的布片染上了血色，工整的字跡依舊清楚可見：’想找回記憶，明天到太古銅門來見我‘。

布片瞬間化成灰燼，我愣了一下，緩緩閉上眼，靠在他身上。

對不起，我必須找回失去的東西。

是我的，我加倍珍惜。

不是我的，我決不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