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57章

西子最近一直都很忙，高考和符咒練習占據了她吃飯睡覺後的所有時間，婆婆看着西子草草的吃了飯離開，便對一邊與鈴搶食物的戈薇說：“你的紅符練得怎樣了？”

她愣，搶東西的手也慢了下來，這期間看到鈴的筷子不停的在桌上閃動，甚是忙碌。“我，遇到了瓶頸，所以，不知道該怎麽說。”

“演練一下我看看。”

戈薇猶豫着，站起來，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紅色符咒，慢慢念咒，它動了下，便如腌了的菜葉般在戈薇手裏一動不動，戈薇無奈的看着外婆：“我沒辦法讓它飛起來。”

婆婆坐在上座，手裏端着一杯茶，熱氣袅袅，泛出氤氲。她的眼從那些熱氣裏看向戈薇，“你需要加強訓練，還需要犬夜叉的幫忙。”

“幫忙做什麽？”

婆婆喝着茶，鈴正在一旁飛快的吃東西，犬夜叉蹲在一旁，吃着自己的蘿蔔。

“你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配合，這就是問題，從默契間尋找力量。這是你的突破口，也一直都是你們之間的弱點，從今天開始，暫且放下紅色符咒的練習，和犬夜叉的配合目前是最重要的，因為”她說着，緩緩喝一口茶，看向外面的天空，喃喃的說：“東無之鄉已經開始在騷動，你們需要更加配合的默契才能應付這場刮來的風暴。”

所有人都撤走後，鈴端着桌上的菜繼續回屋子裏吃，婆婆也起身離開：“外婆，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站起來，看着鈴短胳膊短腿的朝自己房間走去。慢慢将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南蠻那地方曾經見過成年長右？”

戈薇點點頭：“不知道和鈴的父親有沒有關系，所以”

“這件事先不要讓鈴知道，她太小，知道也只會影響情緒。”

戈薇點點頭，看着婆婆起身，托着自己的茶杯，看了眼戈薇：“你要多點認真和勤奮，明白嗎？”

她點頭。然後看向桌子另一邊的犬夜叉，很真誠的說：“我已經很努力了，你看我的眼睛，我真的努力了。”

犬夜叉擡頭瞥了眼：“你知道你的師姐有多認真嗎？她平時睡覺只有四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練習符咒，那才是真的勤奮。”

戈薇不語，抽出一張符咒，念動着，它依然在她手中一動不動，她把它貼在桌面上，紅色發出火焰，一團火光強烈耀起。“我是不是應該更用功一些？”她試着問他。

他給她一個理所應當的表情。

忽然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她坐下來好奇的盯着他：“我們在一起有五年了吧。”她忽然笑了下，覺得不可思議：“五年了，感覺不過眨眼間，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她低了頭，“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犬夜叉那千年的老臉難得紅了紅，将頭轉向一邊，只留給戈薇半個俊臉和長及腰的銀發。“還不快去練習。”

“我忽然有些想知道你的過去，犬夜叉，沒有我的那段日子你是怎麽過來的。是誰将你釘在那根柱子上的？那上面有紫色符咒和鎖着你的箭，是巫女做的麽？”

他皺了皺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該記住的人也都不在了，何必再提呢。”

“看來不會很愉快。”她掃掉桌上的紅色碎末，走出客廳，向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手裏掂量着那紅色的紙符，仔仔細細的看，似乎有一雙透視眼對它激光掃射。整個人倒在自己的大床上，擡手看那張符咒，“我已經很用心了，真的。”她對自己說。

“你在做什麽？”彌樂看着前面的戈薇。

她半張臉都貼在桌子上，兩只眼睛發出呆滞的光，“感受壓力。”

“高二哪來的壓力，我們還都未成年。”

“壓力這種東西不會因為你年紀小就會放過你的。”她答的有氣無力。

“那給我說說，你哪來的壓力？”彌樂裝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探身上前。

戈薇趴在桌上充當死屍，懶得理他。

學校的課剛上完，戈薇便匆忙回到神社，在路上還在犬夜叉耳邊刮噪：“想去書庫那裏看一看，我真的很勤奮了，我這麽努力不見效果總要去尋個解釋吧。”

犬夜叉被她念的很不奈，甫一回神社便消失不見蹤影。

推開書庫的門，便聽見裏面有響動，戈薇愣了下：“誰在裏面？”她往裏走，眼睛跟着亂轉，一張符咒在影子剛閃時便出了手。

“是我。”

她愣，松了口氣：“你怎麽無聲無息的，吓我一跳。”眼睛不由往下看向她的手，想知道她拿的什麽書。

西子如一支晚風中的夜來香般婷婷而立，雙手垂在兩側不看她，只是打了個照面便繞過她走了出去。

她疑惑，看着她走遠，回頭看閣裏的書籍，朝西子剛才呆過的地方走去，那裏散亂的擺了好些書籍，平時只有她們幾個，所以書閣總是缺人打掃整理，伸出手一個個翻起看，幾本下來，都是關于巫女秘史的記載和雜記，戈薇翻着看了看，忽然發現這些書雖然種類不一，記載內容不同，但都提到巫女的禁忌秘術，地獄結界。

放了書，愣了很久，戈薇忽然想到自己所來的目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戈薇看着那些書，将它們收在自己的口袋裏，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去翻其他。

後院外的小湯泉旁邊，戈薇将自己的紅符扔在地上，閉眼默念，微睜了下，它們撒在地上紋絲不動，她嘆氣。

林子很靜，偶爾的風吹草動都掠在眼底，她擡頭，慢慢向林子深處走去。

西子的紅符如有生命的飛鳥，叫嚣着，上下俯沖來回旋轉，在西子周圍如躍開的紅蓮花瓣，她站在中央，頭微擡，眼半睜，黑發無風而起，白色衣袍被風鼓起，紅符随意，卻逃不開西子的控制。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擠壓着戈薇，她果然是強的，強悍到控制紅符如入無人之境，內心空明只為力量。

她退出林子，按照外婆教導，比起眼睛：心緒空明，感受力量的起湧，指尖貫力，念着咒語，紅符紋絲不動她再次嘆氣。

那一晚，犬夜叉向往常一樣不忘看一眼戈薇的窗戶，橘黃色燈光透窗而來，溫溫柔柔。夜半三經，他迷蒙中睜眼，轉頭時戈薇房間依然有燈火。“忘了關燈麽？”

“你這幾天晚上一直都沒有關燈？”隔了幾天，犬夜叉對趴在背上的戈薇說道。

“嗯。”她回答的有氣無力。

他不滿：”你是不是最近女人期到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你女人期，你全家都女人期。“

他本來想說什麽，斯斯艾艾了半天終于将話吞了回去。這樣幾天後，戈薇愈發沉默，他看着她，終究不忍。

晚上十分，燈火通明，他睜着眼望那窗戶處的光亮，直到夜色全黑，山寂鳥眠，萬籁之中那團黃色光寂，戈薇推門而出，她擡頭，看犬夜叉在樹幹上沉睡，悄悄踮起腳緩步離開。

翻過圍牆，戈薇一路走向森林，在暗黑靜寂中放出符咒，它們就那樣落在草木間，一動不動。她低了頭，沉默良久。

“穿的這樣薄，會感冒的。”他現了身，因為太熟悉彼此聲音，她沒有回頭，看着那符咒：“你終于知道了我的努力了，可是你看，即使拼了命，我依然不能掌控它們。為什麽西子當時會那麽容易？”

“都很難。”他補充了句：“西子當時做這個也非常的困難，只是你當時不知道罷了。”他上前：“太冷了，我們回家吧。”

“這是我和西子之間的戰争，她比我更努力，我卻比她更有天賦，只要我的努力蓋過她的，再加上我的天賦，我終能勝她。”

“為什麽一定要勝她？你不是那種争強好勝的人。”

“我想變強，與西子争可以讓我有努力的欲望，之前我以為我和她相差太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狀态基本相似，我有勝她的機會。可是我不明白，我已經這麽努力了，為什麽還是不能将紅符飛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