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30章

烏烏是在戈薇回到寺院的第二天回來的，個個都是一副圓滾滾的皮球樣，她當時躺在床上，腿上被貼滿了藍色符咒，一動都不能動，小白躲在一旁的床榻上用一溜晶瑩藍色的眼睛看着她，“嗚嗚”的鳴叫着。

鈴抱着五只小墨球走進來，她穿着白色的巫女袍，軟軟的黒緞發齊肩，露出黑色亮晶晶的眼睛，寬大的巫女袍拖至腳面。娃娃一般的樣子抱着一團毛絨絨的絨線圓球們。“看來你的烏烏們飯量不錯。”戈薇躺在床上，扭頭向外，對那幾個小妖怪們笑，看到她轉頭，幾個肉滾滾的小團“咻”的一聲從鈴懷裏鑽出來，有的站在腳下，有的站在肩上，“唧唧唧唧”的叫個不停。

“別吵！再吵把你們統統炸成肉團。”犬夜叉從外面開門進來，幾個小妖見到犬夜叉，呼啦一聲都鑽入角落裏消失不見。

“我是來看戈薇的。”鈴轉身對犬泉說道。

“不許叫我戈薇，應該叫我姐姐。”

“好的，戈薇。”鈴往前湊了一步，兩只手撐在床上歪着腦袋：“那麽，戈薇，你現在好些了嗎？”

她被打擊到了，“不知道，我左腳整個都是麻的，沒什麽知覺，該不會是廢了吧？”

“最好是這樣，你就不能到處亂跑，再給我惹麻煩了。”犬夜叉将湯藥遞到她面前，并一只手将她拉起，讓她靠在自己胸前，端着碗打算朝裏灌。戈薇被這種填鴨式的野蠻嗆到，撥開手自己端着喝。

“哇！好苦，有用嗎？”

“我怎麽知道，這是你外婆和那個死八婆出去前熬好的，讓我端過來給你。”

“她們去哪了？”

“你碰到的那個老爺爺魂魄很虛弱，婆婆和西子去東無之鄉裏面尋找補魂草了。”鈴一邊招手尋找那些跑丢了的黑團子們，一邊對戈薇說道。

“他們沒事吧？”

“不知道。”

戈薇轉頭看向一直答她話的鈴，她睜着大眼睛，很粉很粉的說：“這是婆婆的原話啊，我又沒有亂編。”

“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就是腿上沒什麽力氣，身體還隐隐作痛，其他都沒什麽問題。”

犬夜叉記起婆婆與西子外出時，對他說的話：“戈薇在這次戰鬥中經歷了一些不夠光明的事情，如果她為此介懷，希望你能開導她，用你的立場和經歷為她做引導作用。”

“你真沒事我就不管你了。”他說，将碗收走。

“嗯，我想睡了，這幾天總是很瞌睡。”說着，戈薇從一側拉起被子将自己蓋嚴實，露出一小截頭發，犬夜叉站在房間的空地上，扭頭去看，眼裏顯出一絲的擔心，這時發現有人在扯他衣袖。

“小鬼，你又怎麽了？”

“我餓了。”說着又指了指那些在牆角打鬧的球球們：“它們也餓了。”說着跟着他走出房門，看着犬夜叉将門關好，那黑色亮晶晶的眼睛像葡萄。

犬泉無語的垂下頭：“過來，我給你弄吃的，它們不許吃，再吃就是真正的胖子了。”球球們不敢抗議犬夜叉，一個個都跑到他面前“唧唧”的示好，蹭他的褲腳，被一腳踩扁，成為地板上的一副貼畫，犬泉一腳一只，在地板上留下五只貼着的黑色貼畫。

站在廚房裏，随手拿出一塊肉。“我想吃蒸魚，不想吃肉。”鈴從廚房門邊探出頭來對犬夜叉說。

“喂，小鬼，有什麽吃什麽，哪有那麽挑，本大爺賞臉給你做飯已經很不錯了。”

“病人是不能吃肉的，你不知道嗎？”

他愣了下，疑惑不解的看着鈴。

“病人身體都很虛弱，只能吃清淡的東西，肉之類的都是禁忌。”

“為什麽？吃肉不是可以補肉嗎？吃高營養的東西不是可以快速痊愈嗎？”

“呃”鈴被這一問也問倒了：“妖怪和人類不一樣，妖怪吃了血肉會愈合的快，但人剛好相反，反正就是不能吃。”

“你怎麽知道的？”

“我既是妖怪也是人類，自然懂得比你多。”

“我也是半妖。”

“反正就是這樣了，我在大廳飯桌那裏等你。”說完鈴轉身離開，身後跟了一串的黑色墨球。

戈薇從昏睡中被什麽東西咯着，撇頭去看，發現小白正往自己的被窩裏鑽，她拉起一條縫，讓小白鑽了進來，伸手去摸它的頭，白色的毛皮溫暖柔軟。它“嗚嗚”的叫着，趴在戈薇的胳膊處。“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戈薇說。

這時犬夜叉“嘭”的一聲把門踢開，看着鑽在被窩裏的小狐貍，皺了皺眉頭：“沒看見她是病人嗎？病人起來吃飯。”說着，将飯菜放置一邊，将一旁的小方桌放在她面前，并将飯菜一一擺在上面。

戈薇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喂！”犬夜叉眉頭皺的更緊了。戈薇擡頭去看他，并把一根菜塞進嘴裏問道：“怎麽了？”

“每次只要有青菜蘿蔔，你都會抱怨個不停，今天怎麽會這麽配合？”

“我是病人嘛，病人不能吃葷腥的。”

戈薇太過配合的态度讓犬夜叉的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端着空碗走出門時，鈴正在庭外小池塘裏逗弄魚，聽到響動轉過頭來看，看到犬夜叉将門拉上後站在那裏好一會兒，一動不動。便丢開魚，小跑着躍上廊裏的木地板上，随他一起向廚房方向走去。“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看在這頓飯的份上。”她白色的衣袍拖地，跟在犬夜叉身後，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切，一邊呆着去，去和你的小鬼們做迷藏吧。”

“別啊，”她追了上去，與他并肩而行：“好歹我也是半個人類，總能了解人類的想法，不像你啊，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犬夜叉頓住了腳，慢慢的轉過頭，懷疑的看着她。

“況且你是男孩子，不會了解女孩子的想法，不如向我請教吧。”她跟了幾步後看到犬夜叉回頭有頓了下來，轉過身，昂着頭，一副無所不知的表情。

“你個小鬼，到底有什麽目的，平常看不出你這麽好心。”

“我幫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教我一點簡單的妖術。”鈴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犬夜叉頓了一會，蹲了下來，慢慢伸開手掌，做了個拉鈎的手勢。

對于這筆交易，鈴很滿意，她手掌向下，擺了擺，示意犬夜叉走過來并将身子伏低，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你只要走進去，坐在她床邊，說‘沒事，一切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犬夜叉一把抓住鈴的兩只耳朵朝兩邊扯：“小鬼，你騙我。”

“嘶！輕點，女孩子都喜歡聽甜言蜜語，但比起那些，在她身邊安慰和陪伴更能打動女孩子的心，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騙你了？”鈴揉着自己被扯的發紅的尖尖耳朵，一下蹦到庭院裏：“答應我的事不許反悔哦。”犬夜叉在戈薇門前頓了會，再次拍門而進，小白正蹲在一旁的床榻上搖尾巴，轉頭去看他，他卻看到拿被子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戈薇，皺眉待着房間中央站了一會，用很輕很輕的腳步聲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從這個視角裏，只能看到戈薇一小段黑發，她把自己裹成一個繭，穩穩的睡在那裏，他就坐在戈薇床邊那樣看着她。

天快黑時戈薇才從沉睡裏醒過來，掀開被子吓了一跳，犬夜叉什麽時候來了，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了？也不叫醒我，你每次來時不是都把門踹的震天響嗎？”她一邊含混的說，一邊揉着自己的眼睛，卻發現犬夜叉半天都沒反應，也不答她的話，疑惑的轉過頭去看他，看到他也在看她，兩人就這樣默默彼此相互凝視着。

犬夜叉喉結滾動，避過小墨的目光：“沒事，一切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說完卻感覺不到回應，他疑惑的轉頭去看她。看到她的淚珠還沒在眼睛裏停留就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他有些手足無措，拉起衣袖去擦她的眼淚，被她一把抱住手臂，嗚咽的說：“犬夜叉，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也好難過，我不知道為什麽，但就是難過的不行。”她緊緊抱住那只伸出來的手臂，眼淚全都掉落在了那緋紅的衣袖上。

“沒事，戈薇沒事，一切都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