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2章

戈薇帶着一臉的困倦，被領至一間客房，那女孩為她擦幹淨臉，将她放上床，外面夜幕降臨，帶來夜晚漆黑一片。

“睡下了麽？”

“是，老板，已經睡下了。”

那男人靠在藤椅裏，慢慢的抽着煙，像是在想着什麽。

“老板，她就是楓婆婆的孫女，就是将要繼承巫女職位的小孩嗎？”女孩子問。

“嗯，婆婆年邁，現在估計在給自己找繼承者，剛好她女兒給她送來一個，真是，正合婆婆心意。”

“但不知道将來她會長成什麽樣子，又會怎樣看待我們，若是一身煞氣，又仇視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只有滅絕的命運。”

“若不然呢，你想現在去殺了她麽？那這個東無之鄉要誰來守護呢？每一個巫女都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就守護一方平安，若不好，那只是使劍的人太沒有腦子而已，關鍵在于你怎麽看。”

“是，老板，我明白了。”

戈薇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看着窗外的點點亮光，打了個哈欠，自己穿好衣服，從床上蹦下來，向屋外走去。打開房門，整個四合院呈現一種和黑夜完全不一樣的氣象，那照亮回廊的紅色燈籠已不見蹤影，院子裏草木茂盛，蟬鳴鳥叫，更像是一家私人宅院。戈薇沿着回廊走了一圈，又走向門外，看着那上面挂着的木匾，赫然寫着“挽留”兩個大字。“怎麽感覺好像是兩個不同的地方呢”戈薇心想。又轉頭去看公路，那路剛好将柏油鋪在這家食宿館的前方，再往前是一片土路，坑窪不齊又蜿蜒崎岖。戈薇慢慢走近，一腳踏進那條崎岖小路，四周樹木繁茂，一股森然氣息迎面撲來，讓戈薇打了一寒顫。太過寂靜的密林間，她聽到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

聲音很細微，但因為是在太過寂靜的密林裏，這種聲音尤為清晰。戈薇慢慢的朝聲音的方向走過去，蔥茏的灌木叢擦過戈薇的小腿，發出一種沙沙的聲音。“咯吱“聲突然靜止，戈薇也停下來，四周寂靜一片，當戈薇打算原路返回的時候，又聽到一種“嗚嗚”的聲音。戈薇順着聲音走過去，在一片低矮灌木叢覆蓋的草叢裏，“嗚嗚”聲再次傳來，帶着凄楚和哀怨。戈薇撥開灌木叢，一只白色的小狗蜷伏在草叢深處，大半個身子被血染成紅色，捕獸夾裏夾着兩條一直在流血的後腿。

那小狗看見戈薇，發出低低的怒吼，眼睛裏閃着幽幽的藍光，全身呈一種戒備狀态。“狗狗乖，狗狗乖。”戈薇俯下身子，一只手去撫摸小狗的背。那狗躲了下，但因為扯到傷口，血又流了出來，小狗低俯在地，轉而去看戈薇，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稍微轉動一下，幾乎有水滴出。引得戈薇善心泛濫，她使勁全身力氣将捕獸夾掰開，看着小狗一點一點的爬出來，“嘭”捕獸夾合上時發出巨大的聲音。

戈薇将受傷的小狗抱起來，一只手摸着它毛茸茸的頭說：“小狗乖，小狗乖，我帶你去治傷。”她抱着小狗，走出密林，剛跨進餐館。那位女孩子迎了過來，拉着戈薇左看看，右看看。“身上怎麽會這麽多血，衣服怎麽會這麽髒。這時她才看見她懷裏蜷縮着的一只白色的小東西。

“這是什麽啊？”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瞅着戈薇懷裏不停蠕動的白色物體。

“一只小狗，它受傷了。”戈薇眼巴巴的看着那位女孩：“姐姐，你救救它吧，你看它流了好多的血。”

那女孩躲到一旁，“我也很怕血啊，你從哪裏撿到的，你初來乍到，可能不太清楚，在這裏是不能随便撿東西的，會招來不幸，快丢了吧。”戈薇抱着小狗不撒手，那位姐姐蹲下來好言勸說。

“怎麽回事？”老板從隔間的裏堂走出來，看了眼戈薇，又看了眼她懷裏抱着的白色小狗。“從哪裏撿到的？”

“那邊樹林的草叢裏。”戈薇側身指了指撿到小狗的方向。“叔叔，它受傷了，你看，你能不能幫我救救它？”戈薇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老板将煙袋別在腰後，低下頭仔細觀察戈薇懷裏的小動物，那小狗看了眼那男人，使勁将自己縮成一團：“戈薇知道它是什麽？”

“小狗，受傷的小狗。”

“那戈薇想養它麽？”

戈薇擡頭看向那男子，露出欣喜的表情“嗯。”

“梨，将它抱回去治傷，再給戈薇找一件新衣服換上，我可不想婆婆來時又唠叨什麽。”

“是，老板。”叫梨的女孩子皺起眉頭，一副極為不情願的表情從戈薇懷裏拎起那只受傷的小狗，并伸出另一只手牽着戈薇向館內走去。

館內并沒有戈薇慣常的t恤，長長的袍子用一根腰帶系上，再穿過兩只臂膀将其紮進，顯出幹淨利落的樣子。戈薇覺得很新奇，不停的看着自己的裝扮，衣服寬大透風，有涼氣穿過身體。

“姐姐。”戈薇走到客廳時看到落正在給小狗包紮傷口，用板子固定好後，再纏繞一圈圈的繃帶，血跡從白色的繃帶滲透出來，形成點點梅花般的印痕。戈薇走上前，撫摸小狗白色的額頭。“嗚嗚嗚。”它顯得很柔順，尤其看見戈薇，會露出受傷的柔弱表情，像是想要博得戈薇的愛憐。

“它沒事吧？”戈薇問。

“傷筋動骨一百天，骨頭是斷了，現在為它接好，過一段時間它自會能跑能跳。吶，現在已經好了，給你。”梨将小狗重新還給戈薇。

戈薇将它抱在懷裏，尋了一處透着風的回廊坐了下來。在烈日炎炎的當下，享受涼風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小狗似乎也非常享受，眯着眼睛窩在戈薇懷裏。“你怎麽睡着了呀，”戈薇捏小狗的鼻子，并用手指戳了戳，“你還沒有名字呢，叫你什麽好呢。”狀似在冥思苦想，戈薇看着懷裏眯着眼睛睡覺的小狗：“呃，該起什麽名字呢？白白，阿花，藍藍，懶懶，小白。”小狗睜開眼看了下戈薇，又繼續酣睡狀态。“小白，你就叫小白吧”戈薇指了指自己“我叫日暮戈薇。”又指了指小狗“你叫小白。”

“戈薇，”梨從遠處跑過來，對站在面前的戈薇的說：“你外婆來了，準備接你回家，現在趕緊收拾行李吧。”戈薇站起來跟随落一起向大廳走去。

一個有點駝背的老人站在大廳的最中央，她背對着小墨，看庭院裏的景色。“外婆？”戈薇喊。

老人回頭，看着戈薇，以完全嚴肅和冷峻的表情，她穿着和老板一樣的長袍，全部的白發都用一支簪別在腦後，背着手仔細的打量着戈薇，看着她怯怯的看着自己。

“我們來接你了，回去吧。”老人說。

“我們？”戈薇轉頭去看，在老人的左邊，沿牆壁靠着一名少女，穿着白色的巫女長袍，一襲黑發披肩，露出冷豔的一雙明眸，唇未點而紅，像三月裏泛着□□的桃花花瓣，皮膚白瓷光潔，讓戈薇想到動畫片《美少女戰士》裏的一個小魔女 ，為什麽在第一眼看到她的衣服時，會斷定那就是巫女的服飾，戈薇也不得而知，只是第一感覺如此的強烈，或許自己的母親曾經穿過這樣的衣服，印象中有這樣的存在吧，只是自己不記得了。

戈薇一只手拖着箱子，另一只手抱着小狗，老人看了眼蜷縮在戈薇懷裏瑟瑟發抖的小狗。

“它叫小白，之前在林子裏受傷了，是我救了它。外婆，我能養它麽？”戈薇将小白舉到老人面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養嗎？”

“嗯。”

“那就要一直養着，記得不要丢棄它。”

“謝謝外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