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胡鬧,立刻給我放人!」
魏正義剛進局長辦公室,迎面就見一枚小李飛刀——局長的警徽沖他射來,還好他躲得快,警徽狠狠地嵌在了他身後的門板上,魏正義吓得縮縮脖子,叫:「陳叔叔……」
「我沒你這麽乖的侄兒!」局長指着他的鼻尖罵:「你知不知道聶行風是什麽人?你一句話就把他帶到警局來,你讓我怎麽跟上頭交代?」
「有錢就了不起嗎?我家也很有錢耶,我已經派人去搜查他家了,放心,只要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我不記得我有簽發過搜查令!」
「嘿嘿,事急從權,您不在的時候,我自作主張蓋了印……」
眼前一黑,局長跌坐回沙發,感覺自己即将跟美好的退休晚年說再見了。
「陳叔叔,你身為一局之長,怎麽可以膽小怕事?相信我,這次我一定辦個漂漂亮亮的大CASE給你看!」
不用大CASE,只要這小祖宗別在他的地盤上惹事,他就謝天謝地了。
局長坐在沙發上用力揪頭發,悔不當初被老友苦言打動,把這小兔崽子調過來。
「陳叔叔,你頭上已經沒多少資源了,你就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有警員敲門進來,把幾份文件交給魏正義,他看過後,興奮地大叫:「陳叔叔,你看,我找到可以指控聶行風的物證了,我立刻去審訊他。」
「等等……」
魏正義已經敬了個禮,奔出去了。
來到審訊室,魏正義很郁悶的看到聶行風正在跟一個西裝男人聊天,桌上還擺着兩杯香噴噴的濃縮咖啡。
這幫警察在搞什麽,給他喝的是即溶咖啡,給罪犯的卻是濃縮咖啡,待遇也差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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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男人站起來,對魏正義道:「我是聶先生的私人律師葛意,對于你濫用職權扣留我當事人的做法,我會向你的上級提出控訴。」
「随便。」
他是吓大的,從小跟着老爸混,這種律師見得多了,魏正義聳聳肩,将調查資料扔到桌上,冷眼看聶行風。
「聶大總裁,我們在你的跑車後車廂裏發現了血跡和指紋,經檢驗跟程小姐的完全吻合,而且你的西裝上也蹭有相同血紋,還有這個。」
魏正義把證物袋裏的貓爪印手機吊飾亮給聶行風,洋洋得意道:「你把罪證遺失在現場了,我們有證人可以證明當晚你曾重返程菱的別墅,所以,現在我以殺人藏屍的罪名正式拘捕你!」
聶行風淡淡掃了一眼那套西裝的照片資料,沒說話,張玄卻急了,轉頭看葛意,他是天師,只對驅魔捉鬼在行,打官司可是一竅不通。
葛意也覺得目前情況對聶行風很不利,不過還是安慰他說:「聶先生,你放心,他沒有足夠證據控告你,最多只能關你二十四小時。」
「這麽多證據還不足夠?我憑這些足以告他一級謀殺,你們說對不對?」
魏正義吼完,轉頭一看,審訊室裏早已空無一人,所有警員都躲遠了,他還要再說,楚楓跑進來把他拉了出去,順便把桌上證物收走,對聶行風道:「你們慢慢談,我們不打擾了。」
門被很體貼的關上,張玄立刻說:「那個貓印手機吊飾明明就是別人栽贓,葛先生,你想辦法疏通一下,讓我們董事長出去……」
「我同意在警局待一天。」打斷張玄的話,聶行風說。
他向葛意低聲交代了幾句,等葛意離開,張玄忙提議:「那我也留下來陪你!」
天底下陰氣最重的除了墳地、醫院,就當屬牢房了,他才不放心把招財貓留在警局裏,他就像個天然招鬼磁場,走到哪兒吸到哪兒。
「有顏開在,你擔心什麽?」
見張玄還想堅持,聶行風說:「我有事要你去做,去盯着趙淵,看他最近跟誰有過接觸。」
「為什麽?」好半天才想起趙淵是那個公寓保全,張玄奇怪地問。
門被推開,魏正義沖進來大吼:「說夠了沒有,喝下午茶嗎?」
看着聶行風被警察帶走,張玄藍瞳閃過一絲狠厲,警局衆師兄弟們吓得齊向後退,不約而同在心裏哀悼,魏正義這次真要為正義獻身了。
張玄回到家,霍離和小白在等他,小狐貍淚眼汪汪地道:「聶大哥是不是出事了?對不起,我有努力攔住他們的。」
「不關你的事。」
是有人通風報信,再加一個熱血警察,還有那些不利證供,張玄覺得形勢很不樂觀,對霍離說:「你們回去吧,好好陪爺爺。」
「不用,我跟爺爺說聶大哥有麻煩,他就讓我們回來了,說可能會幫上忙,而且小白嫌那邊不能随便說話,牠很悶。」
悶?
剛坑了自己一個香奈兒吊墜,牠不知多開心呢。
沒時間跟可惡小貓計較,張玄吃過飯就跑去網上查趙淵的資料,小白和霍離則湊在旁邊看。
如果說張玄的道術是三流的話,他的駭客技術只能算四流,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簡單資料。趙淵中學畢業,換工作比換衣物還頻繁,半年前經人介紹進了這棟公寓做保全,朋友倒不少,三教九流都有,要是查他平時都跟誰來往,可能查一個月都查不完。
董事長究竟看出趙淵哪裏有問題,為什麽他看不出來?
小白在旁邊踩貓步踩煩了,忍不住問:「為什麽你不直接對趙淵下天眼咒?這樣不就可以輕松知道他最近的行蹤了?」
張玄白了多嘴的小貓一眼,恨恨道:「那招失效了。」
前幾天他突發奇想,偷偷對聶行風下了天眼,想看看他晚上都有什麽娛樂,事實證明,道術再高明也不可以用于私心,他不僅什麽都沒看到,陰陽銅鏡還被震得粉碎,之後天眼術就不靈光了。
這種糗事張玄當然不會自我暴露,沒查出趙淵有問題,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睡覺。
霍離忙跟上去,問:「聶大哥不是讓你跟蹤趙淵嗎?你怎麽去睡覺?」
「他上夜班,就在下面警衛室,還用得着跟蹤嗎?要不小白去跟蹤吧,反正貓是夜行性動物,晚上睡不睡都沒關系,我們明早輪班。」
「OK,不過我要再加一條香奈兒水鑽星吊墜,因為小狐貍說想跟我Pair。」小白伸出貓爪比劃。
張玄腳下一個踉跄。[星期五出品]
他養的這兩只根本不是寵物,明明就是吸血鬼,他一個月薪水還不夠給他們買飾品,還是早些把他們打包送還給爺爺好了,否則不用多久自己一定破産。
小白的監視沒有多大效果,趙淵整晚都在警衛室,淩晨下班後去附近便利商店轉了一圈,然後回宿舍睡覺,等到下午,監視工作換成了張玄。
下午茶時間趙淵進了一家高級餐廳,張玄猶豫了一下,也硬着頭皮跟進去,坐在不顯眼角落裏,他瞅着菜單皺眉,「啧啧,趙淵中六合彩了,這種地方也敢來?」
「這就證明他用的一定是不義之財。大哥,別哭喪着臉了,随便點,回頭我買單,爺爺有給我信用卡。」
霍離拿出錢包,掏出聶翼給他的信用卡,看到純黑色卡面,張玄吓了一跳,「看起來好像很值錢。」
「應該是吧,爺爺說買輛車也綽綽有餘,哎喲……」
後腦勺被張玄拍了一巴掌,低聲吼:「你們這麽有錢幹嘛讓我買吊墜?」
「可是,讓爺爺花大錢不太好吧?」
「那讓你大哥花錢就好意思?白疼你了!」
張玄還要再罵,小白擡擡腿,示意他注意趙淵。
有個男人匆匆進來,在趙淵對面坐下,男人衣着不凡,眉宇間透着白領階層特有的氣質,不過舉止卻顯得很慌亂。
張玄拿出手機,調好距離,把他拍了下來,本來還想派小白過去探聽一下對話內容,誰知男人只坐了幾分鐘就離開了,連飲料都沒點,趙淵則靠在椅背上,笑得一臉得意。
跟蹤趙淵返回公寓,張玄取出手機,聶行風買給他的三百萬畫素的手機總算派上了用場,男人容貌拍得極為清晰,不管是服飾還是氣度,他跟趙淵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會不會就是他指使趙淵做壞事的?」小狐貍問。
「說實話,到現在我連趙淵做了什麽都不知道,還是等把董事長接出來,直接問他吧。」
二十四小時整點剛到,張玄就跟葛意一起來到警局,誰知剛進去就被常青堵住了,湊上來小聲問:「昨晚你調去的是不是厲鬼啊?」
「厲鬼?」
「是啊,把魏正義吓得整晚都沒睡覺,今天還全副武裝來上班,原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了,嘻嘻……」
「魏正義?他見鬼了?」
見張玄一臉莫名其妙,常青臉色刷的就白了,結結巴巴問:「不、不是你做的?」
「我沒那麽無聊。」
雖然有那個打算,不過招財貓有麻煩,他沒心情招鬼陪小警察玩,一定是那家夥太嚣張,引得人鬼共憤。
聶行風随葛意一起出來,陳局長還陪同在旁,魏正義則怒氣沖沖跟在後面,揮着拳頭叫:「我一定會找出你們的犯罪證據,絕不讓你們逍遙法外!」
揚起的手腕上套了幾串佛珠,手背上畫着辟邪道符,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在看到警徽旁還相得益彰地別了個很大的玉貔貅後,張玄終于忍不住笑場,道符畫錯了,貔貅沒開光,十字架可能靈驗,不過對中國鬼怪無用,希望厲鬼今晚繼續找他談心。
聶行風走過來,張玄迎上前,兩人四目相交,不必說話,他已從聶行風沉穩的氣度裏感覺到他的鎮定,顏開負着手跟在後面,見張玄出現,身形一晃就閃人了。
張玄陪聶行風走出警局,眼前突然亮光猛閃,跟着大批記者湧上前,熾光不斷閃爍,将他們很榮幸地罩入光環下。
記者把聶行風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問:「聶總裁,對于警方控告您殺人藏屍的事,您怎麽解釋?您可知您的前女友現在在哪裏?這次的事件是否會影響到聶氏股票?」
葛意做律師已久,對應付這種場面早就駕輕就熟,他撥開聒噪的記者們,安排聶行風上車,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一聲怒喝。
「聶行風,你站住!」
一名中年男人分開記者人牆走過來,一直走到聶行風面前,男人氣宇不凡,眼神鷹隼般狠厲,聶行風認出他就是陸天安,程菱的叔叔,陸天安身邊還跟着一位黑衣青年男子,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律師。
陸天安怒視聶行風,恨恨道:「你們聶氏真是勢力滔天,連警察都給你放行,不過我不會輕易罷手,我一定給小菱讨個公道!」
「陸先生,請不要激動。」聶行風冷冷回複:「我想程菱只是暫時離開,而非你所說的死亡,我倒聽說,程菱是陸家唯一的合法財産繼承人,如果她真有什麽意外,最大的受益者其實是你不是嗎?」
周圍一片喧嘩,陸天安氣得眉毛都翹起來了,想上前動手,被黑衣青年攔住,他走到聶行風面前,伸出手。
「聶先生,你好。」
聶行風伸過手去,雙手相握的同時,他的手觸電般的一顫,赫然發覺對方眼瞳暗若漆墨,閃爍着嗜血、狠戾和陰冷,令他恐懼。
男子松開了手,微笑道:「我叫狄熾,陸先生的律師,請聶先生注意一下你的說話方式,因為我可以告你诽謗。」
聶行風定下神,微微一笑:「抱歉,我失言了,衷心祝願陸先生可以順利找回侄女。」
上車後,聶行風臉上笑容淡下,問葛意,「狄熾是什麽來頭?」
「不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人。」
「幫我查一下他的資料。」
「好的。」
「你怎麽了?」見聶行風心神不定,張玄伸手拍拍他的腿,「剛才那家夥你認識?」
聶行風搖搖頭。
他跟狄熾是初見,但這個人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擁有陰森墨瞳的男子才是最難對付的人,莫要去惹他,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聶行風擡起手掌,指尖還在發着輕顫,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那是種他無法控制的感覺。
車在事務所前停下,等葛意下車離開後,張玄才問:「你用了什麽手段讓警方這麽痛快地放人?」
「推翻證據,讓他們無法立案,就只能放我了。」
想起魏正義看到他那個相同的貓印鏈子後臉都綠了的情景,聶行風笑起來。
「那車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又怎麽解釋?」
「那個更簡單,你知道血蹭在哪件衣服上?就是周末我們回聶宅穿的那套西裝。」
說到這裏,聶行風終于忍不住大笑。
看來陷害他的人是黔驢技窮了,才弄出栽贓這招,可是他的記憶裏根本沒有用利器逼迫過程菱,所以不會有血出現,更滑稽的是蹭上血的西裝是他回聶宅當天購買的,怎麽可能蹭上一個星期前失蹤人的血跡?警察去時裝店調查過,店員證明那套西裝是秋季推出的新款,這周才上市,并拿出聶行風購買日期的留底,于是,簡簡單單就把血跡指控推翻了;至于後車廂裏的血,因為有西裝的推論在先,已經不足以成為證供。
至于人證,雅妮只能證明程菱說打電話約聶行風見面,但不能證明聶行風是否有去,警方無法拿出足夠證據提出控訴,所以只能放人。
「奶奶的,原來昨晚你就發現了指證的漏洞,卻瞞着不說,害得我擔心。」張玄用手肘狠狠拐了聶行風一下,問:「可你為什麽會懷疑趙淵?」
「因為我穿那套西裝時曾跟他接觸過,後來當我弄明白勒索電話裏傳來的雜音來源,我就确定是他,你記不記得我們公寓前面有個公用電話亭?」
聶行風平時很謹慎,趙淵找不到機會下手,那晚他正巧看到張玄喝醉了,便主動上前幫忙,當時聶行風只顧着照顧張玄,即使被蹭過也不會在意,血跡應該就是那時沾上的,後來他再也沒穿過那套西裝,所以做這件事的只會是趙淵。
這樣一想,淩晨來恐吓電話就說得通了,因為那時正是趙淵的下班時間,他一定是在下班後跑去外面公用電話亭打的電話,電話裏傳來的雜音是道路施工的聲音,為了不影響日間交通,修建人員都選在車流最少的淩晨作業。
「這些你有沒有跟警察說?」
「沒有,那個正義警察把我當罪犯看,你認為他會聽我說嗎?不過剛才陸天安的反應很好笑,他比我想像中更沉不住氣。」
「那些記者不會是他故意找來的吧?把你推到浪尖上,他好坐收漁利。」
「我不否認有這種可能,所以現在我們的首要問題是盡快找到程菱,讓陸天安的說法不攻自破。」
「我們一定上明天早報的頭版頭條,希望這次把我拍得有點水準,對了,你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接過張玄的手機,是那個跟趙淵碰面的男人照片,聶行風一愣,隐隐覺得有些面熟,「我……好像見過他。」
「在哪裏?」
哪裏?哪裏?
眼前恍惚閃過幾幅畫面,鮮紅的葡萄酒、清亮的碰杯聲、男人的微笑甜美而詭谲……
「……程菱的酒宴,他邀我喝酒……」
聶行風用力揉額頭,他只能想起這些,然後他就中途退場了……不,好像不僅僅是這樣……
張玄忙拍拍他,安慰道:「好了好了,想不起來沒關系,回去我幫你查。」
他轉頭沖聶行風笑笑。招財貓別擔心,為了金燦燦的錢途,他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開辟第三産業——駭客……
「小心!」
吱……
只顧着欣賞聶行風的側臉美男秀了,沒看到前方突然有人橫穿過來,張玄吓得急踩剎車,兩個人同時向前一晃。
行人倒在了路邊,張玄慌忙跳下車,跑過去扶她,是個留長發的年輕女生,捂着小腿疼得直抽氣。
「小姐,你有沒有摔傷哪裏?」
張玄和聶行風将女子扶起來,她的長裙下擺被劃破了,小腿處一片血紅,卻道:「不、不要緊,只是擦傷。」
「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聶行風把女子扶上車,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上,女子沖他歉意地笑笑,說:「其、其實是我的問題,我才從國外回來,還不熟悉這裏的交通。」
女子的聲音低啞沉穩,戴着金邊眼鏡,濃密黑發下是張精致漂亮的臉孔,衣着打扮透着明顯的異國風情,還有份濃厚的書卷氣,手腕上套了幾圈金絲手環,随着她整理鬓發,發出清悅的碰撞聲。
來到醫院後,聶行風把女子扶進急診室,張玄心虛的坐在外面長椅上,等他出來,忙主動搭讪:「她好像沒什麽大事喔。」
「應該只是擦傷,下次開車小心些。」
被飙車族教訓交通法則,張玄有些不服氣,卻聽聶行風又說:「那女生有些面熟。」
「面熟?嘿嘿,董事長,你釣女孩子的手法真是超古老,難怪到現在都交不到女朋友……」
一對冷峻X光射來,張玄立刻閉嘴。
見張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聶行風很無奈。笨蛋小神棍,自己要真交了女朋友,還會容他在身邊這麽放肆嗎?
女子很快就出來了,見到他們,笑着說:「只是一點兒擦傷,醫生說敷幾次藥就沒事了,只是可惜了這條裙子,我很喜歡呢。」
她摸摸被刮破的裙子下擺,張玄立刻把目光移到聶行風身上,這裙子看起來似乎不便宜,他剛被兩只動物搜刮過,可沒錢再買名牌時裝。
沒指望張玄付賬,聶行風說:「請把聯絡電話告訴我,等買了新裙子,我送還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這裙子不值多少錢的。」女生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不過我很高興認識你們,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
她國語說得很不好,不過看得出是個爽朗樂觀的女子,從手提包裏拿出名片遞給聶行風和張玄,淡藍色名片上印着陸婉婷三個字,職業是雕塑師。
「其實雕塑只是我的愛好,還稱不上師字,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到我家來參觀……」
走廊對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陸婉婷的話,當看到陸天安怒氣沖沖的一張臉後,聶行風突然明白為何會覺得陸婉婷面熟了,她長得很像陸天安,不過卻多了份藝術家的優雅氣質。
「你這個混蛋,害了我侄女不說,還來勾引我女兒,你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陸天安氣勢洶洶地沖上來揮拳就打,陸婉婷急忙攔住他,「爸爸,只是誤會。」
「什麽誤會?」陸天安一把甩開她,對跟在後面的秘書說:「送小姐回去!」
陸婉婷沖聶行風做了個很抱歉的苦笑,轉身離開,等她走遠了,陸天安又伸手指着聶行風狠狠道:「別碰我女兒,否則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