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 【絕望的賭徒】十四 人魚與照片……
周五晚上, 鄭哲帶着姜之玺他們來到了蔣鹿鹿家別墅門口。
“我都打聽好了,這兩天蔣鹿鹿父母回老家走葬禮習俗,我們悄悄進去看, 備用鑰匙就在後門花盆地下。”
貓二白偏頭打量了他一眼, “小夥子,你對這兒熟悉得有點危險啊。”
方浩翻了個白眼,“蔣鹿鹿家沒人的時候我進去坐過, 她說一個人害怕, 讓我陪她。”
姜之玺:“進去沒幹什麽壞事吧?”
“我倒是想。”方浩頭搖得像撥浪鼓, “蔣鹿鹿那樣的女生,聰明要強,怎麽可能讓我占到便宜?”
衆人一進門就直奔蔣鹿鹿的閨房, 畢竟像閣樓,地下室這種地方, 說白了也還是個公共區域,父母包括鐘點工随時都可能經過, 閑得沒事幹說不定還随手翻上一翻。
卧室就不一樣了,只要僞裝的當,有些東西能安安穩穩地藏一輩子。
蔣鹿鹿的房間裝修很考究,不是那種小女生花裏胡哨的風格,每件裝飾品彰顯一種獨特的藝術審美,很符合她優等生的人設。
方浩輕車熟路地開始翻箱倒櫃,哪放着零食, 哪擺着化妝品, 哪摞着課外書他都了如指掌。
貓二白撇撇嘴,“能讓你知道的地方肯定不會藏什麽重要東西。”說着随手抖了抖一旁的床上用品,被姜之玺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瞟了一眼。
“你是覺得蔣鹿鹿晚上會抱着那玩意兒睡覺?”
貓二白:“……增進感情嘛。”
鄭哲:“半夜一睜眼不被吓個半身不遂就不錯了, 還感情。”
貓二白:“那說不定在床底下,之前方浩不就是這麽放的嗎?”
姜之玺:“她這床和地面可沒有縫隙,你要說在床裏面我還稍微能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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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二白:“噫——我覺得藏在床裏面比晚上抱着睡要膈應多了。”
姜之玺:“會不會像之前趙雪瑤搞得密室那樣,把屍體藏在了床墊裏?”
肖騁:“可能性不大,這種東西需要被祭拜,蔣鹿鹿肯定會把它放在一個隐蔽又容易被取出的地方。”
要是放在床墊裏,每次祭拜都得拆一次床,別說蔣鹿鹿的父母了,就是床墊生産商都該意識到有問題了。
蔣鹿鹿房間不小,衆人劃分了區域散開尋找。貓二白被分配去了書櫃,架子上擺滿了各種領域的學習書籍,光外語就有不下三種,其他樂理,繪畫,編程等更不用說。
“乖乖。”貓二白咂舌,“你女朋友挺全能啊。”
鄭哲頭也不擡,“那是,也不看是誰女朋友,蔣鹿鹿真是從小學到大那種,我感覺就沒有她不會的東西。”
當然,也都不精就是了。
貓二白一層層往下看,越看越覺得自己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點心,一直看到書櫃最下面一層,忽然緩了一口氣,莫名産生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感。
這裏排着滿滿一列有關成功學得心靈雞湯書,封面标題要麽文藝得不行,要麽老土得不行,讓貓二白想起了當年那個還沒經受過社會毒打,雞血滿滿的自己。
目測這些書蔣鹿鹿都不怎麽看,落了一層灰,可能是父母買回來的。架子最右側擺着一個穿長裙的半人高娃娃,貓二白戳了戳了臉,入手是單薄的塑料材質,“這什麽娃娃?BJD?”
姜之玺瞟了一眼,“不像吧,BJF長得比這精致多了,這種更像是哄小孩子的玩偶,說不定還有開關能唱兒歌。”
貓二白敲了敲娃娃的腦袋,空心的,說不定裏面還真有音樂裝置,“不會是鄭哲送的禮物吧?這麽沒排面,被人家跟一堆不看的書放一塊兒。”
“你才沒排面。”鄭哲扭過頭,“我會送這麽幼稚的玩意兒嗎?怎麽着也得送個高檔的芭比娃娃吧?我第一次來她家這個娃娃就在櫃子裏了。”
姜之玺走了過來,蹲下身看了看貓二白手邊的娃娃,“這娃娃還挺幹淨的啊,沒像其他書那樣落灰,蔣鹿鹿是不是經常玩?”
鄭哲一臉不信,“她沒這麽有童心吧?這個娃娃跟她整個人的風格都不搭。”
不搭,卻偏偏擺在書架上,還保持着異常的清潔。姜之玺伸手掂了一下娃娃,本以為塑料空心材質應該會很輕,誰知道入手卻有一定分量,她力度沒有拿捏好,差點把娃娃弄倒,下意識伸手一抓,娃娃身體裏傳來一聲悶響。
肖騁皺眉:“有東西。”
姜之玺把娃娃裙子掀了起來,奇怪的是裙子內襯居然粘在娃娃身上,肖騁看着周邊明顯的膠水印思考了片刻,“膠水有很多層,應該是反複多次粘貼過。”
姜之玺扯了一下,內襯和着幹掉的膠水被一齊撕了下來,娃娃露出了肚子,上面剖開了一個大洞,洞裏好像還塞着什麽東西。
貓二白呆了一下,“洋娃娃這行現在已經玩的這麽花了嗎?連懷孕版的都有了?”
鄭哲也蒙了,“懷孕版?這他媽分明是剖腹産版。”
肖騁比較淡定,伸手把娃娃肚子裏的東西掏了出來,那是一個被包裹成長條形的物體,除卻層層紗布後,露出了一段幹枯灰敗的骨骼和皮膚。
是幹屍。
屍體的上半段是人身,下半身是魚尾,嘴巴有些外凸,牙齒尖利,耳朵上長着又長又硬的骨刺,整幅骨架有一種畸形的驚悚感。
“這是……人魚?”貓二白猶豫開口。
鄭哲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蔣鹿鹿在泳池嚷嚷着有什麽人魚幹屍,肯定是因為她自己藏着這玩意,才會産生心理陰影。”
幹屍整體呈一種怪異的青綠色,心口部位卻有一片暗紅。肖騁伸手抹了一下,指尖搓了搓,“是血。”
以血為引,方浩祭拜河童,蔣鹿鹿供奉人魚,兩個本該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偏偏因為這件事糾纏在了一起。
人形娃娃的肚子裏似乎還有其他東西,肖騁把它傾斜過來,一把沾着血跡的匕首“當啷”落地,還帶出了一張輕飄飄的照片。
貓二白撿了起來,嘀咕着“誰沒事把照片塞在娃娃肚子裏”,結果剛一翻過來,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這是一張兩寸證件照,上面密密麻麻畫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叉號,筆觸非常深刻,用力到恨意幾乎透紙呼出。
貓二白眯了眯眼,“這不是蔣鹿鹿本人吧。”
鄭哲偏頭過來,怔了一下。
“這是嚴悅啊。”
“蔣鹿鹿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