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女寝茶話會】二十一 學校的“貨幣”……
“撞鬼?”
姜之玺皺了眉, 有點驚訝。
“不可能吧?大白天哪來的鬼。”
“不是大白天。”陳若生耐心解釋道:“是昨天半夜,周夢樊去公用廁所的時候看見鬼了,她被吓得一直胡言亂語, 附近的幾個宿舍都被吵醒了。”
姜之玺:“廁所見鬼, 這可是恐怖片經典橋段啊,不會是有人裝的吧?”
陳若生搖搖頭,“不知道, 不過周夢樊堅持說她看見的鬼就是趙雪瑤, 還說聽見趙雪瑤喊她的名字。”
姜之玺:“嚯, 那這吓得可不輕啊。”
陳若生:“聽于欣說周夢樊今天都沒去上課,老師安排她去學校的心理咨詢室,如果情況實在嚴重, 說不定還得請假回家修養。”
“不至于吧。”姜之玺覺得有點小題大做,“這可說不準是見鬼還是有人故意吓人, 我看學校分明是想趁機勸退。”
“也可能是周夢樊自導自演呢?”貓二白抖了抖腿,“底褲都被光了, 是個正常人都不想再待在上澤被人唾罵,自己演出戲收尾退場也不失為一條退路。”
姜之玺:“她那智商……應該想不到這層吧?”
貓二白:“那她被吓得也太慘了,沒事多讓那心理醫生開導開導她,她算是對趙雪瑤最手下留情的了,就算有鬼會來報複也該先找其他三個。”
“你不懂。”姜之玺神秘地晃了晃手指,“罪行較輕的先給個痛快,留那些罪孽深重的在後面擔驚受怕, 互相猜疑, 肝膽俱裂。”
貓二白:“……”女鬼好可怕QAQ。
“其實有幾個地方我一直沒想通。”埋頭剪視頻的肖騁忽然出聲,看着電腦上滿屏的音視頻素材,伸手點了點趙雪瑤偷周夢樊壽司刀的畫面。
“趙雪瑤計劃自殺那麽久, 最後把最大的嫌疑激情嫁禍給了周夢樊,是不是有點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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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二白撓撓頭,“不是說酒吧聚會上吵架比較激烈嗎?都要自殺的人了,你還指望人家能保持理智?”
肖騁:“那還有一點,如果趙雪瑤用周夢樊的壽司刀自殺,她為什麽要抹掉刀柄上的指紋?”
姜之玺聞言一愣,這幾天事情進展神速,一會兒謀殺一會兒密室一會兒自殺的,她倒是一直忽略了這個細節。
“是哦。”貓二白也反應過來了,“刀是周夢樊的,刀柄上一定有她的指紋,如果趙雪瑤想栽贓嫁禍,留着指紋證據不是更明顯嗎?為什麽要事先處理掉?”
“可能……是怕證據太錘了反而影響可信度?”姜之玺猜測,“畢竟周夢樊只是心機沒有梁紋他們深,又不是個傻子,殺人用自己的刀,還留下指紋,這也太明顯了吧?”
“也對哦。”貓二白完全牆頭草,“像之前那樣在刀身上留下幾枚指紋反而比指紋到處爬更可信,不然的話栽贓嫁禍不要太明顯。”
“最後一點。”肖騁補充,“如果趙雪瑤是自殺,刀上為什麽沒留下她自己的指紋?”
“嗐。”貓二白一臉理所當然,“她傻啊?留下指紋不就暴露了嗎?人家就不能戴個手套什麽的?”
“so,手套呢?”姜之玺聳肩,“現場可什麽都沒發現。”
貓二白一噎,憋了半天才梗着脖子道:“……她,她就不能是用衣服什麽墊着刀的嗎?”
肖騁:“趙雪瑤是割喉,出血量巨大,還可能噴濺,衣服墊着刀應該會留下痕跡吧。”
姜之玺攤手,“不用想了,我看過蔣律師給我傳的案發現場照片,趙雪瑤倒在血泊裏,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上哪看痕跡去。”
“那就沒辦法了。”貓二白攤了攤手,“與其在這瞎猜,還不如先把眼下的事搞好,咱的法語翻譯請了嗎?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跟那黑客無障礙溝通?”
“今晚應該就差不多了。”姜之玺道:“我請了個在法留學的研究生,讓他在線實時翻譯,為了湊法國和加拿大兩個時差,前期溝通費了半天勁。”
SC今晚早早就關門落鎖,姜之玺和肖騁坐在電腦邊,貓二白從他們倆之間探出頭,三個人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屏幕。
黑客準時上線,姜之玺決定開門見山,上來就問他和上澤暗網的關系。
黑客:“怎麽說呢,我是個黑客,手上有很多工作訂單,上澤暗網算是其中之一,我按照約定定期維護系統,修理BUG,有時也會接到委托方的其他要求,比如改版,新增功能等等。”
肖騁:“整個上澤暗網只靠你一個人運行?”
黑客:“那倒不是,雖然委托人并沒有明白告訴我,但根據我的體測,至少還有三到四個人在為上澤暗網工作,我們的維護工作是輪換的。”
肖騁:“你被上澤暗網雇傭多久了?”
黑客:“也才不到一年吧,這個工作是一個朋友推薦給我的,他跟上澤暗網合作了很長時間,後來不打算幹了。”
肖騁:“上澤暗網給你多少錢?”
黑客:“工資每六個月支付一次,那是一個足夠讓我沉默幹活的數字。”
肖騁:“你說的委托人,你有他的信息嗎?”
黑客:“不是他,是他們,上澤暗網的委托人在一段時間內通常不會是單獨的一個,他們有點像小組,或者董事會那樣,一群人商量對策,确定方案後,把任務發給我們。”
肖騁:“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黑客:“很抱歉,我們不能私自扒取客戶的信息,更何況那群人是都是匿名和我們聯系的,IP經過層層僞裝,難以識別。”
對話到這貓二白忍不住有些洩氣,“不會吧,難道線索又要斷了?”
肖騁想了想,飛速打字道:“你和你朋友為上澤暗網工作這麽久,關于雇主的身份就一點猜測都沒有?”
黑客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兩三分鐘後才開始重新輸入:“其實我剛接手這個工作時,朋友曾經和我一起讨論過這件事,他和上澤暗網合作時間比較長,我想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麽端倪,當時他跟我說……”
【Théo,接這個活你真該去學一點中文,上澤暗網的內容可比維護它的工作有意思多了,甚至比它給我們的工資還要有意思。】
【你聽過那些關于富豪的想象和流言嗎?像許多小說和電影裏那樣,富人們賺夠了錢開始尋找刺激,用高額獎金吸引一批亡命徒,給他們布置一個巨大的賽場,讓他們在其中厮殺,富人們在幕後看戲,或者下注賭最終贏家。】
【上澤暗網,就是這樣一個賽場。】
這番話讓姜之玺有些迷惑,貓二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這意思是……有外部力量操控着上澤暗網?而且還是富豪?現在的富人都這麽閑嗎?”
肖騁搖了搖頭,隐約有點捕捉到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他在類比。”
兩句話的空當,黑客又發來了消息:
“現實社會裏金錢是王道,富人們坐擁巨額資産站上了頂峰,開始肆意支配和毀滅底層人的命運。”
“學校也是一種社會,它存在着,運轉着,自然也會有自己的‘貨幣’。”
而有了“貨幣”,就會有一群富有“貨幣”的“富豪”,他們站在頂峰,思索着“貨幣”不能滿足自己的地方,企圖尋找新的刺激和精神寄托。
這樣的“貨幣”,代表着一個人的能力,影響着一個人的前途,無數雙眼睛死死盯在它身上,甚至把它當作唯一的衡量标準……
分數。
學校的“貨幣”,就是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