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奮鬥史

第24章 泰坦尼克號5

“為了慶祝我們的相遇，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法布裏奇奧先生喝一杯咖啡。”卡爾不假思索的問，雖然是溫和的口吻，卻是帶着強勢的肯定。卡爾微微側了側身體，走上階梯的最高層就是上等船艙的乘客專用的咖啡廳。

法布裏奇奧上下打量着卡爾，嘴角帶了一絲奇特的笑容，這使得他精致的分外的迷人。他很好奇，卡爾對他這樣和顏悅色，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我的榮幸。”點了一點頭，法布裏奇奧并沒有拒絕。

卡爾發覺法布裏奇奧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上一個小小的酒窩，讓他想到春天裏的小花，忍不住動了動手指，很想戳一戳看，是不是跟想象的一樣柔軟。

虛咳了一聲，潇灑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卡爾親自領着法布裏奇奧到了咖啡廳中。

法布裏奇奧帶着淡淡的好奇，咖啡廳兩旁有着極為漂亮的彩色玻璃，頂端上吊着琉璃燈，非常精致。果然是這個時代最為奢華的輪船。

圓形的橡木桌子，放着四把椅子，桌子上有漂亮的花瓶，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插在上面。花瓶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果籃，籃子裏放着新鮮的水果。

果然是頂級的享受。

“想喝什麽咖啡？”卡爾替法布裏奇奧拉開了椅子，極為紳士的動作。

而一直跟在卡爾身邊的仆人斯派塞則是瞪大了雙眼，他的主人卡爾先生什麽時候這麽體貼溫柔了？要知道，即便是蘿絲小姐，卡爾先生也不可能這麽細致周到的服務。

“卡布奇諾。”法布裏奇奧想了想，還還是不太喜歡咖啡那種苦澀的味道，至于奶茶，還是算了吧，在紫禁城喝過頂級的名茶之後，那些奶茶的味道總感覺就像是劣質品一樣。

“哦，潤滑的奶泡和香醇的肉桂味道，融合的很美妙。”卡爾一直喜歡的是純粹的藍山咖啡，他常常嘲笑花式咖啡是女人喝的玩意兒。

現在，他眼睛也不眨的贊美了卡布奇諾一番，立在一旁的侍應生迅速的記錄下來。對于法布裏奇奧大衣下面那破舊的褲子，沒有絲毫的反應，态度非常的貼心。

“這裏的法式冰淇淋和香草巧克力泡芙味道很美妙，要來一些嗎？”卡爾翻看着手中精美的燙花菜單，指着甜品那兒，認真的詢問，他覺得法布裏奇奧應該會喜歡巧克力。

“香草巧克力泡芙，謝謝。”法布裏奇奧輕輕一點頭。

“噢，卡爾，你也來喝咖啡。”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穿着船長服飾的老人彬彬有禮的走了過來。

卡爾起身和他握手，臉上露出得體的微笑：“晚上好，艾斯梅、史密斯船長。一起喝一杯咖啡如何？”

雖然發出了邀請，卡爾可不希望這兩個人接受，眼角的餘光落在一旁的法布裏奇奧身上，他和大男孩可以說是第一次喝咖啡，不希望別的人打攪。

“當然。”艾斯梅露出爽朗的笑，矜持的朝卡爾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法布裏奇奧身上，心裏頭暗自猜測着這個少年的身份。

法布裏奇奧心裏一動，這個就是那個剛愎自用的艾斯梅，泰坦尼克真正的主人，他記得，就是這個人強令史密斯船長燃燒起最後的四個鍋爐，忘乎所以的只想要成為報紙上的頭條新聞。

泰坦尼克號的沉沒不止有這方面的緣由，多種不可思議的巧合之後，這艘世界頂級豪華輪船徹底沉沒。

那，就從現在開始做點兒什麽吧。法布裏奇奧微微一笑。

“這位先生是？”艾斯梅禮貌的詢問卡爾，他不記得上等船艙中有這位客人。要知道，住在上等船艙中的人非富即貴，即使相互間不親密，卻也是能夠認識的。

這位少年身上披着一件羊毛大衣，有些空蕩蕩的袖子和腰身顯然并不合身，顯然并不是他的衣服，應該是卡爾的。腿上的褲子雖然幹淨整齊，卻是泛着洗滌過很多次的灰白色，這個少年家境應該很差。即使如此只是艾斯梅卻不得不承認，他看不出這個少年的來頭。

“他是我的朋友，法布裏奇奧，法布裏奇奧，這位是艾斯梅先生，偉大的泰塔尼克號的主人。”卡爾不想艾斯梅看輕了他的大男孩，急忙忙的介紹，刻意的加重了朋友的語氣，表明，法布裏奇奧是他看重的。

艾斯梅眼裏閃過一絲異色，略帶點興趣的伸出手：“你好，法布裏奇奧先生。”

“你好，艾斯梅先生。”法布裏奇奧神态自若，唇邊帶着一絲笑，态度很坦然。

艾斯梅更驚奇了，少年背脊挺的很直，與自己握手不見一絲的狼狽，非常帥氣的臉龐上帶着自信和矜貴，整個人流露出一種優雅大氣的高貴，比他所見過的貴族都要從容優雅。

咖啡廳中彩色玻璃折射的光芒好像成為了少年的陪襯，靜靜站立的少年身上籠罩着一層光芒，仿佛他所在的地方是王宮，而艾斯梅不過是觐見王子的臣下。

而且握着的手細膩滑潤，沒有一絲的繭子，仿佛是用頂級的乳霜保養出來，才能有這樣的無暇肌膚。

真是不可思議！

侍應生适時的送上咖啡和甜點。

“大男孩，泰坦尼克號怎麽樣？”艾斯梅驕傲的問，他确實值得驕傲，世界上最頂級最奢華的船只，不是嗎？

“很棒，一位鋼鐵巨人。”法布裏奇奧淡淡的笑了起來，他能看出艾斯梅的疑惑，他并不介意別人知道他是三等船艙的乘客：“就連三等船艙都很貼心。”

這下艾斯梅是真的意外了，若是在平時，他一定會責怪卡爾，竟然将下等人帶入咖啡廳，可是看着神态自若的法布裏奇奧，他竟然沒有那種不悅。

“是的，我和法布裏奇奧在甲板上認識，相談甚歡，真是一個奇妙的相遇。”坐在一旁的卡爾捏緊了咖啡杯，出聲維護法布裏奇奧。他想若是艾斯梅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輕蔑，那他就帶着法布裏奇奧離開，他的大男孩不該受到這種羞辱，他值得更好的。

将他換到上等船艙，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卡爾眸色深沉，為自己的決定喝彩。

“你說的對極了，卡爾。”艾斯梅接過話頭，眼前的男孩端着咖啡不緊不慢的啜飲，動作像貴族一樣優雅，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孩與那缺乏教養的底層貧民沒有一絲相同。

帶着極為自然的刻意，法布裏奇奧和艾斯梅攀談起來。只要他想，沒有誰不為他的風采所傾倒。

才一會兒工夫，艾斯梅就被他的言語所吸引，不論是談吐還是動作，這個男孩總是叫他感覺到如此的叫人着迷。難怪卡爾會對他另眼相看。

卡爾可是一點都不高興，他忍不住酸溜溜的想，艾斯梅年紀可是很大了，自己才是年輕力壯又英俊潇灑的，他哪裏比自己有魅力？

瞧，瞧，又開始吹噓泰坦尼克號，這個自大狂自戀狂。心中将艾斯梅偷偷的貶低了一番的卡爾絲毫忘記了，自己也是個自大的貨。

當談到船速的時候，艾斯梅表示應該把最後的四個鍋爐燃燒起來，這樣泰坦尼克號才會更快，創造一項奇跡。

史密斯船長面帶猶豫，從他的經驗和技術裏，船要加速，必須等到開順以後。

“艾斯梅先生，為什麽要加速呢？泰坦尼克號已經是最快的航船，哦，簡直比火箭還要快。”法布裏奇奧适時的插了進去，面上帶了一點點好奇。

“哦，大男孩，你要知道，如果能夠再周二晚上将船駛入紐約的話，這可是一個奇跡。”艾斯梅立刻得意洋洋的說道，仿佛已經被無數的記者簇擁拍照一樣。

“那太可惜了，如果加速的話，那就不能到甲板最前沿看風景。”法布裏奇奧故作可惜的說，帶着一臉的遺憾。

“看風景？”艾斯梅有些疑惑，他們可是為泰坦尼克號的乘客提供最棒的服務。

“是的，在船頭的最前沿，那兒的海風很有勁兒，那種在烈風中的感覺，棒極了。”法布裏奇奧帶着享受的笑，好像就在體驗海風一樣：“帶着海水鹹濕的味道，還能看到泰坦尼克號劈開巨大的波浪，站在那兒，就好像你征服了大海。”

“如果泰塔尼克號加速，那就不能享受海風啦。到時候巨大的強風會把我像風筝一樣吹上天。”法布裏奇奧帶着笑容，這樣略帶一點天真的話，讓人覺得，若是不能夠叫這個少年享受這樣的樂趣，是一件多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艾斯梅，這樣無以倫比的客輪已經是舉世無雙，何必剝奪了乘客這樣一個小小的樂趣呢？”卡爾馬上開口幫腔，他的大男孩不該有這樣的遺憾。

聽到卡爾這樣說，艾斯梅果然猶豫起來，他不想泰坦尼克留下一絲的遺憾，同樣也致力為乘客提供最周到的服務。

“好吧，大男孩，你說服我了。”艾斯梅微笑起來，紳士的說道：“泰坦尼克號是最完美的，那麽，自然能夠滿足你的興趣，你仍然能夠去享受那美妙的海風，孩子。”

法布裏奇奧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帶了點天真的味道。随即開心的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讓卡爾想起田野上的随風搖擺的矢車菊，傳來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