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面花蠱味道的惡臭是視覺能感知……
茹願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人面花蠱”上。
只要能找到人面花蠱, 她這次游戲贏了之後就能直接回家。
旁的都不重要了,誰被指認為兇手都可以,只要她能贏。
一想到馬上唾手可得的10000積分, 茹願的眼睛都亮了。
書桌抽屜的鑰匙還沒有找到, 茹願的目光下移到床對面的衣櫃,衣櫃也上了鎖。但是旁邊鎖眼裏面插-着一只鑰匙, 應該是被上一批搜證的玩家找到的。
衣櫃打開之後,裏面放着一些便裝衣物。
茹願随便翻了翻, 裏面只有一些簡單的衣物, 撩開衣服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見衣櫃下面的木板上有鞋印踩在上面的痕跡。
她蹲了下來, 讓自己的身子更貼近那雙踩在衣櫃裏的腳印上。
鞋印很大, 大概有43碼左右大小,茹願瞥了一眼牛谷義放在床邊的拖鞋, 她撿起來放在衣櫃鞋印上對比了一下。
明顯要比衣櫃上的鞋印小很多。
這應該不是牛谷義的腳印,那是誰的呢?為什麽要踩在衣櫃上呢?
整個衣櫃的空間,根本就站不住人, 而且看腳印的朝向是面對着衣櫃的,這人是想找什麽呢?
茹願手撐在衣櫃裏, 忽然發現衣櫃的木皮有些軟, 軟得不像是木頭做的, 而是仿制木頭的一種塑膠。
“啞巴哥哥。”茹願脫口而出, 聲音飛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的臉都熱了幾度。
有的時候,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津戈撩放下屍體走過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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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 好像有個暗道。”茹願手指微彎, 輕輕敲着那個木板,裏面傳來空洞的回音暗示着茹願的這個猜測似乎是真的。
津戈撩也意識到了,如果想要開啓暗門一定要找到開啓暗門的通道。
“衣櫃裏的鞋印不是死者的, 也不像是玩家搜證時留下來的,反而像是在游戲過程當中有人進來湊巧發現了這個暗道。”茹願指着衣櫃下面留下來的鞋印。
整個衣櫃都很幹淨,就顯得這一雙鞋印非常突兀。
如果是死者的話,它肯定不會自己留下這個東西。
茹願的這個看法和津戈撩想到一塊兒去了,二人在衣櫃附近敲敲打打,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了。
每一秒轉瞬即逝的時間,都是追不回來的。
茹願盯着那個腳印苦思冥想,這個人是發現了什麽地方,打開了那個暗門呢?
衣櫃旁邊擺放着一個離地圓鏡,鏡面略微朝上,整體的水平線有些不太符合正常人照自己的時候那種角度。
茹願靈機一動,捧着鏡面朝上面哈氣。
哈、哈、哈……
鏡面上很快浮現出一片霧氣。
以前她最喜歡在武術館裏玩這種游戲,用檸檬水在鏡面上塗字可以在霧氣出現的時候,留下字跡。
而冬天的時候武術館裏經常會開很暖的風,然後人哈出來的氣就會在鏡面上留下痕跡。
茹願這個小惡魔就會在鏡面上寫下各種調侃的語句,比如“快跑!下午誰留在武術館誰就要打掃衛生!”、“今天的午餐有紅燒肉!先到先得!”、“館長下午不在要去國術局開會!”等等一系列調皮的熊孩子行為。
爺爺打斷了三根竹條都沒能讓茹願糾正這個行為,反而讓茹願在鏡子上面寫下了篇幅巨大的一句話。
“武術館的接班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苦最累的差事沒有之一。”
後來……
茹願沒心沒肺的笑着,笑容映在鏡面上浮現出來的一串數字,顯得有些無奈:“你還記得嗎?後來你師父也就是我爺爺,把那面鏡子直接拆掉了。”
津戈撩當然記得,他看着女孩把鏡面上呈現出來的數字輸入到抽屜的密碼鎖裏,随着“咔噠”的開鎖聲,女孩的嘴角彎起和當年惡作劇得逞後一樣的笑容。
“你為什麽說武術館的接班人是最苦最累的差事?”他問。
茹願一邊拉開抽屜一邊說:“武術館的學員都是從全國各地搜尋來的奇才,他們肩負着國家對自己的重擔而來,這些壓力都乘以百倍的施加給館長的身上。館長不僅要負責這些人的飲食起居、營養搭配,還要對他們所有人進行1對1的特訓和技能挖掘。我爺爺的一輩子,都被困在了那個小小的館子裏,幾百平米的天底下。”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她揚眸一笑。“我就是那只展翅翺翔的雄鷹,我姐才做得了落地生根的大樹。”
津戈撩微微潋眸,想起當年和茹憶的談話,他問:“為什麽師父沒有考慮過你們父親作為接班人呢?”
茹願笑道:“因為我父親患有先天性心室肥大,不能劇烈運動,所以我爺爺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姐姐身上了。”
可是,姐姐也不在了。
而她,從來沒有被爺爺考慮過接班人一說。
姐姐死後,爺爺也生了一場大病,病裏稀裏糊塗的時候會見到茹願喊茹憶。
在來到三千世界前,茹願偷偷借武術館裏學員給爺爺帶了句話,等他二孫女回家的時候會連帶着把大孫女一起給他帶回去,就當是茹家疼愛了20年的那位叛逆惡魔小茹願的第一次懂事吧。
抽屜裏面放着一個手電,茹願握着手電柄,看到上面有一個紫色按鈕和紅色按鈕。
按下紫色按鈕,手電裏面呈現出紫色的光澤。
同樣地,紅色按鈕放出來的是紅色的光。
茹願靈機一動,握着手電一路小跳跑到衣櫃旁邊,按下紫色按鈕在衣櫃裏面照着。
衣櫃的左側果然照出了一個圓形的紫色圖紋,似乎是按鈕的位置。
而紅色的燈光也照出了紅色的按鈕,這兩個按鈕只有用這特殊的手電才能照出來。
這一左一右兩個按鈕,正好就挨着茹願和津戈撩的手邊。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按下兩個按鈕。
“咔吱吱——”
貼着牆的衣櫃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露出裏面黑色的通道。
津戈撩蹙了蹙眉,指尖揉了一下鼻子,這一細微動作落入茹願的眼中,讓後者頓時明白通道裏面是有氣味的。
“有腥味。”他說。
茹願輕聲應了一下,推開隧道的門看着裏面的浮沉蜂擁而出。
跟她說是為了照顧她聞不到嗎?
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是聰明得有點讓人害怕。
在門開啓的瞬間,茹願和津戈撩的身份卡上面同時彈出一個提示。
——【恭喜你們發現了隐藏搜證區域——地牢。】
——【此處搜證,不扣除行動點。】
門後面通往的地方與其說是隧道,不如說是進入了一個新的區域。
這個隐藏搜證區域就在五號房裏面,所謂“地牢”,顧名思義,恐怕是關着一些東西的存在。
讓茹願沒想到的是,一進門映入眼簾的天花板上吊錘着五個鐵環,就像是在屠宰廠裏面賣肉一樣挂着粗好幾倍的鐵鈎。
只是在屠宰場裏面鐵鈎挂着的都是豬肉,而這裏的鐵鈎挂的是人。
還是女人。
五具腐爛程度各不相同的骨架被吊在空中,随着鑽堂風而叮叮咣咣地亂晃。
地板上的血凝聚成一條紅色的地毯,似乎要歡迎着他們走進來。
室內黑暗的燈光讓這五具屍體影子被無限拉長,詭異的是在茹願剛進來的時候,這些屍體好像都受到了某種指引,齊刷刷的面朝着茹願的方向。
移動的過程當中,它們身形僵直卻晃動着,好像還有感知力一般在渾身抖動着希望能有人來拯救自己。
也好像是因為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它們用蜷縮的眼球看着茹願。
再直白一點來說,應該是看着茹願體內的“人面花蠱”。
津戈撩看着眼前的這幾具屍體,一眼眼望過去,看到了被制作成幹屍的屍體、也看到了腐爛的快剩下白骨的屍體、還有剛剛死亡沒多久的一具女屍。
茹願站在這些屍體旁邊,整個室內的氣溫都被降低到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她肌膚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麻皮,順着那些軀幹看上去的時候,茹願瞧見最新鮮的一具女屍留着灰白的長發,臉皮白的像是剛被消毒水洗滌過的牆壁。
站在屍體下面,茹願看到了它的下巴上有一粒黃豆大小的黑痣。
黑痣。
和後廚牆壁上塗繪的火柴人臉上一樣的黑痣,一樣的位置。
這具女屍是……
茹願的眼睛忽閃了兩下,明亮的眼底裏面映入那枚黑色的痣,只覺得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深刻,腦袋裏面忽然“嗡”的一聲。
“她是牛二蛋的母親!巧巧!”她的聲音抑制不住的拉長。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上面來看,巧巧似乎剛死亡沒多久。
津戈撩站在“巧巧”的面前,看着它雙腳懸空着,身上穿的東西幾乎不能稱之為是衣服,只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布條挂在身上勉強遮住一些關鍵部位。
從裸露出來的四肢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瀕死之前骨瘦如柴、完全到了皮包骨的地步。頭發長到及腰,亂七八糟成坨一樣地黏合在一起看起來從來沒有打理過。
它的手腕上有非常明顯的被捆綁過的痕跡,整個手骨和腳骨都呈現出非常不自然的扭曲狀态。
在房間的角落裏,有一根拴在牆上的鐵鏈。
鐵鏈上的鐵環和常人中指一樣粗,旁邊擺放着一個看起來非常肮髒的木制馬桶。雖然茹願聞不到氣味,但是看上面的黃黑色污垢隐約能猜到這個木桶是用來做什麽的。
應該是為了給被鎖在這個地方的人日常排洩使用的。
味道的惡臭是視覺能感知到的恐怖。
光看着就讓人覺得十分惡心,更何況是有人很有可能在裏面生活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