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還我心髒恭喜你,你拿到了本次事……
這個警長。
楊帆也想要:“我承認, 死者腦袋上那個傷口是我砸的。”
“所以?”馮晨晨有些好笑。
楊帆一本正經道:“所以我不是兇手。”
“用什麽來證明?”
“我砸完他之後,他不是還給人打了個電話什麽的嗎?”楊帆辯解道。“說明我那一下肯定沒有殺掉他啊……”
茹願眨眨眼:“那可不一定,萬一砸的那一下後勁起來了怎麽辦?”
“……”楊帆。
彈幕裏面的觀衆被楊帆的這一句笑死, 在屏幕後臺裏面瘋狂刷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自爆可還行?”
——“對啊,萬一是被花盆砸死的呢?”
——“有點常識好不好, 砸一下怎麽可能會立刻砸死。”
——“難道真的是被金神的人參茶毒死的?”
“人參茶是延遲性毒藥,需要日積月累地積累才能讓人死亡。”津戈撩下颚微收, 臉上的血跡已經完全幹了, 但是卻貼合在他細膩的肌膚上, 渾然天成。“從我給他送人參到現在的劑量不足以致死。”
齊航冷哼:“這只是你說而已, 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你沒有加大劑量呢?”
“在你給死者施針的時候,你說死者一動不動, 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津戈撩把這句話送還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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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又陷入了僵局。
票選警長的時間到了,茹願捏着氣煙,微微抿了一下香甜的糖氣。她沖着小馬彎彎唇:“要不投你吧?”
小馬受寵若驚、正襟危坐:“啊?真的嗎?”
瞧他這幅欣喜的樣子, 好像茹願不投有點說不過去了,算了, 讓他高興一回吧。
反正齊航紮針是在小馬捂人之前, 小馬估計跟她一樣, 捂了一具屍體。
——【叮!投票成功!】
——【您已投給本次事件的‘鐵馬’玩家, 不可改票請知悉。】
小馬感動的想要放鞭炮,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當上, 但是這也是耀金大佬對自己的一種肯定。
茹願安慰他:“你這次表現很好啊, 幫我找到很多關鍵證據。”
“謝謝大佬,下次事件我一定更加努力!”
——【叮!投票成功!】
津戈撩的身份卡上面也傳來了投票的訊息,他也把自己的警長票投給了小馬。
感謝天感謝地, 小馬熱淚盈眶,如果再來一票的話他就穩拿警長了。
可惜自己不能投給自己,小馬眼巴巴的看着對面的三個玩家。
齊航和楊帆對視一眼,二人把警長票互相投給了對方,這次事件他倆都是情侶,雖然是一個畸-型的戀情,但是二人時常一起搜證所以對彼此比較信任。
還剩下最後一個馮晨晨沒有投票,她看了看小馬又看了看齊航,前者是已經洗清嫌疑的玩家但是後者卻是被嚴重懷疑的對象,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您已投給本次事件的‘鐵馬’玩家,不可改票請知悉。】
小馬的身份卡忽然閃爍了一下,上面彈出一行字跡。
——【您已被選舉為警長,本次事件最終投票環節你擁有1.5票,請知悉。】
“卧槽。”小馬有些激動。
阿爾法不得不提醒這些可愛的玩家們:“你們距離最終投票還一個1個小時的時間。”
話題回到正軌,站在風口浪尖上的津戈撩和齊航二人争執不下。
茹願拿出屍體的照片:“死者出現了七竅流血的現象,這應該是屬于中毒跡象吧?難道不能說明,死者最終是死于針灸嗎?”
“針灸的毒藥就算是紮在了屍體的身上,也會造成一定的毒性反應。”齊航辯解道。
茹願不以為然:“但是死者的屍體狀況是七竅流血,如果是死亡時血液會處于凝固狀态,毒性是不會催動血液流淌的,因為人死亡時所有血液都會不受血管控制的往下墜形成屍液。”
小馬咂舌:“牙姐,你好懂。”
茹願之前有聽姐姐說過,原本從來不會記在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到這種時候就莫名其妙的湧現在腦海中。
果然人是有潛意識記憶的,茹願暗想。
時間線基本上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就看小馬最後複盤的時候能不能整理清楚這次事件的大概故事。
茹願對小馬給予厚望。
“警長,你覺得誰是真兇?”
小馬看着茹願笑眯眯的表情,心裏有些發虛:“我……我更傾向于……”
他瞧了瞧津戈撩,又瞧了瞧齊航,最後思量再三還是說出了名字。
“齊航。”
嗯,和茹願想的一樣。
但是齊航對此的反應非常強烈,警長都說要投她,局勢對她非常不利。
她幾乎是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眼神惡狠狠地瞪着小馬和茹願:“你們三個人是捆綁在一起的,這不公平!”
“你所說的不公平在哪裏?”茹願擡首詢問。
齊航聲音顫栗,怒到極致,但是面對茹願的提問不做回複,轉而怒目圓睜地看向馮晨晨和楊帆:“兇手和平民抱團的痕跡還不夠明顯嗎?他們明明就是彼此認識,想要欺負不認識的路人。”
茹願哼笑:“你這句話說的倒是有意思,難道我們作為普通玩家還會刻意地去幫助兇手獲勝嗎?2000積分不是鬧着玩的,四星本輸兩場就直接成為NPC,我可不想變成外面的那些怪物。”
“我也不想!”楊帆緊繃的神經忽然在這一瞬間被扯斷,他揪着頭發在桌面上嘶吼。“我就剩1000積分了,如果輸了這一場,我就只能去玩二星本,如果再輸我就完了!”
每次到了快投票的時候,就到了最焦灼的時候。
場面上所有玩家的腦容量已經不足夠讓他們去想死者真正的死因了,所有人想得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命運。
對于茹願來說,她的命運裏面充滿了賭博性質。
當初毅然決然的決定要來三千世界,本身就是一場賭博。
在場上複雜而又混亂的氣息當中,茹願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股非常濃烈的酸沁,就來自于齊航的身上。
她可以非常清楚的判斷,一定還有什麽自己遺漏的證據。
而齊航也非常清楚死者就是中了自己銀針上面的毒,但是她秉持着沒人找到了關鍵性證據,在這裏咬死不承認,拿捏着津戈撩也下了毒做文章。
可惜了,搜證的時間實在是太短。
消滅NPC也花費了一定時間。
這就是四星級本嗎,茹願已經開始期待五星級的難度了。
距離最終投票的時間越來越近,馮晨晨和楊帆二人也有些搖擺不定。
但是茹願并不慌,只要小馬不被齊航帶跑,加上津戈撩的票一共是3.5,夠用了。
齊航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知道不能和警長對着幹便開始軟着來,也開始和小馬打起了感情牌。
“我雖然是真正的楊友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善心精神病院是楊博愛的,如果我要是把他殺掉了我的精神病院這個産權就不會再歸于我。”
“那麽,我圖什麽呢?這可是我畢生的所有心血、也是我唯一最重視的東西。”
“我的确想要殺他,但是絕對不是現在。拜托你,你想一想時機這個問題好不好?”
小馬猶豫了一下,覺得齊航說得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在這個時間點裏殺掉“楊友善”,對這位真正的楊友善有什麽好處呢?
齊航在善心精神病院裏工作了這麽久,随時都有下手的時機,為什麽偏偏挑中了這個時間點呢?
“可你說的這一點,也完全适用于金戈。”茹願捏着氣煙,輕輕點了點煙頭。
這個小習慣落入津戈撩的眼中,讓後者眼簾微動。
雖然抽的不是真正的煙,但是這個彈煙灰的習慣确實真的。
她什麽時候學會的抽煙?
“金戈唯一的殺人動機就是因為他的奶奶,可是在第一輪的時候金戈就說過自己還沒有真正的調查清楚奶奶死因,所以這一點動機也不足夠成立。”茹願抿了一口氣煙,薄霧輕吐映襯得她唇瓣櫻紅。
馮晨晨聽出不對勁:“那他為什麽還要給死者下毒呢?”
“所以下得是□□。”茹願答道。
彈幕裏面的觀衆們已經開始等不及想要看公布票型了,所有人也開始各種推理分析,公開押注究竟是齊航還是津戈撩。
——“距離投票時間還有多久啊,我好想快進啊!”
——“這種情景也太焦灼了,看得我不敢去上廁所。”
——“我也,尿憋了好幾個小時,馬上膀胱炎都快犯了。”
——“為啥乳糖這麽了解金戈,明明哪些問題是在問金戈,但是都是乳糖在回答?”
——“這個默契感,啧啧。”
距離投票時間,還有最後十分鐘。
阿爾法:“接下來是警長複盤時間,請警長根據兩輪搜證和三輪公聊得來的訊息,複盤本次事件經過。”
小馬有些緊張,他從來沒有擔任過警長,更沒有複盤過什麽故事情節。
每次都是聽別人複盤,輪到自己的時候沒由來地開始緊張起來。
故事情節,要怎麽複盤?
小馬求助式地看向茹願。
茹願尖銳的小白牙咬在和巧克力棒很像的氣煙上面,牙尖微動,氣煙也跟着動了動。
很是可愛。
她怎麽看起來這麽輕松啊,明明連關鍵性證據都沒有。
小馬無比羨慕茹願的心态,總覺得在再艱難的情景裏面,她都能坦然自若。
“那、那個……就,楊友善本來是善心精神病院的院長,但是10年前不知道為啥,楊友善被……被……”
“楊博愛。”茹願小聲提醒。
小馬反應過來:“噢!對,楊博愛。楊博愛也就是今天的死者,10年前防火燒死了金戈的奶奶,然後還害得真正的楊友善毀容。為了報仇,真正的楊友善變性改名為齊航,和自己的表弟楊帆談了戀愛。然後、然後……”
“然後……虧!錢!”茹願又提醒了一句。
“對!虧錢!因為楊博愛不是楊友善,所以楊博愛不會看病導致善心精神病院嚴重虧損,又因為自身熱愛賭博所以欠了暗網很多錢,為了還債賺錢楊博愛幹起了器官販賣的活計。很多人都被楊博愛賣了,賣了小雯、賣了老太太……不對不對,老太太是被火燒死的。”
“……”茹願。
“……”其他人。
“金戈的動機是因為自己奶奶死于火災、馮晨晨和我的動機都是為了自保、齊航是為了給自己報仇,這個楊帆的動機為啥要殺他老表哥呢,可能跟工資有關?哎算了不知道。”
“……”茹願。
“……”其他人。
小馬忽然拉開了話茬,開始天馬行空了起來:“案發當天,楊帆先過去給死者悶了一下子花瓶、然後齊航用毒針插-入死者檀中穴、我再用坐墊捂。我走了之後,牙姐過去挖了心髒最後馮晨晨放火。而金神,金神……”
“□□。”津戈撩輕聲道。
簡單的四個字,仿佛一股溫暖的柔軟風,驅散津戈撩身上所有冰冷。
小馬受寵若驚,嘴皮子都開始不利索了起來:“噢,對,金神因為給死者下了□□,所以可能确實一整天都沒有進入院長室。那、那……”
“綜上所述,真兇是……”茹願揉着太陽穴。
“是、是齊航!對!”小馬斬釘截鐵道,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做好了投票準備似的。
阿爾法:“‘警長’總結結束,各位玩家進行最終投票。”
小馬剛才的那通總結幾乎就是一個粗略的概括,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粗糙,憧憬地看着茹願:“牙姐,我什麽時候能像你一樣總結得那麽精彩。”
“多練練就好了,下次再給你警長。”茹願笑着沖他眨巴眼。
小馬撓撓頭,臉紅的低頭投票。
齊航全程黑着臉,已經不抱有什麽期望了。
投票環節時沒有人說話,整個空間內的氣場都十分低迷。
一分鐘之後,票型公布的時候将會有人哭、有人笑。
茹願投完之後,抿着煙嘴輕輕吮吸着裏面的糖彈。
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愉悅了很多,可是也十分疲倦。
連續玩了三場游戲,高鐵、別墅、加上這次的精神病院。
這次事件玩完,要休息一下了。
困意襲來,茹願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把身份卡別回自己的胸口處。
彈幕裏面的觀衆們也覺得度秒如年,眼睛死死盯着阿爾法,期待阿爾法公布票型。
——“剛才乳糖和金戈好像爸爸媽媽哄小孩啊,哈哈哈。”
——“都給小馬提醒的樣子也太默契了吧,哈哈哈哈。”
——“小馬的這個分析好菜,菜的摳腳。”
——“真兇不會真的是金神吧?不過是也沒辦法了,金神拿到兇手逃跑率是百分之百。”
——“父母愛情真好磕。”
公布票型的時間到了。
阿爾法臉上的面具在銀白的燈光裏面有些詭異,細長的眼部線條裏面蘊含着的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誰也不敢上前揭開阿爾法的面具,因為這就和直接從十八層樓跳下去沒什麽區別。
“投票結束,玩家·齊航在‘還我心髒’事件簿內,以4.5票被投出。”
4.5票,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人投了齊航。
茹願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馮晨晨和楊帆,馮晨晨面色緊張而楊帆十分絕望,絕望的以為“真兇”逃脫了。
多出來的那一票是馮晨晨投的。
被高票選出的齊航臉色煞白,渾身無力地依靠在椅背上,身上的所有重量都往後傾斜着似乎對結果已經無所謂了。
所以……
阿爾法:“恭喜各位玩家,成功投出真兇!所有人獲得4000積分……”
彌補了進入游戲時扣除的2000積分,淨賺2000積分。
剩餘積分7500積分。
7500!
距離一萬點還剩一步之遙!
只要再贏一場游戲。
茹願盯着自己的身份卡,心底的喜悅無法言喻。
阿爾法:“本次事件,警長總結複原度達到70%,評分:其實你還可以再仔細一點哦。你們本次事件錯過了一個關鍵性證據,就是會診室內的‘良材’書籍內,有講述人參茶和COX-2抑制劑混合在一起時需要服用超過半年及以上才會致死,而金戈贈送給死者人參只有兩個多月所以不足致死。”
茹願咂舌,會診室她沒有去搜,怪可惜的。
小馬倒是不在意這個,反正真兇也投出來了,最讓他高興的是身份卡閃爍着銀白色的光澤,原本的鐵質感好像被什麽洗禮了一樣變成了銀色的卡片。
爛鐵晉級成了烏銀。
那閃爍的光,映照在小馬的眼睛裏,興奮又激動。
茹願笑眯眯的恭喜他:“你這局表現的确很不錯。”
而她的觀衆評分也是清一色的“完美”,如果下次事件還能發揮完美,極大概率能升到晶鑽。
對于身份卡,茹願倒不是特別地在意。
但是另一個人卻非常在意。
齊航近乎于絕望地看着場上的其他玩家,她還剩餘1000積分,分數越少,就相當于存活的幾率越少。
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她站起身來,冷冰冰的目光掠過小馬、掠過津戈撩,最後落在茹願的身上。
“走着瞧。”齊航扔下這句話,憤聲走向自己下一次事件的數碼門。
這局游戲才剛結束,她就要趕往下一場?
這麽認真啊。
只要在三千世界裏面玩游戲,就總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可惜茹願曾玩過的幾乎所有玩家,都沒有再見過。
也許已經淪為NPC、也或許已經被阿爾法的紅卡牌擊殺。
不過……管他呢,茹願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她從圓桌椅上站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進行抗議。
小馬在旁邊捧着自己的烏銀身份卡,像個寶貝一樣親來親去,他眼饞高分段的身份卡很久了,終于能拜托“爛鐵”這個段位。
茹願點點頭:“進安全屋之後,我要睡六個小時,補充一下狀态。”
小馬忙不疊地點頭,他和茹願一樣連玩三場,每一場幾乎都高達六七個小時,這會兒兩個眼睛也熬得通紅看起來非常疲倦。
但是津戈撩面前卻浮現出一道數位碼組成的門,他要繼續游戲。
茹願瞧着他走向數位門,有些發怔。
這個人不休息的嗎?
津戈撩的手握着門把,轉動了幾度之後想起來什麽似的回頭看向茹願。
他的側臉被暗黑的門蒙上了一層略微平靜的神采,就像是倒影着浩瀚星海的汪陽深淵。
在那深淵裏面,茹願看到了自己。
“你好好休息,我玩完找你。”他點了點自己胸口的晶鑽卡,暗示茹願身份卡聯系。
輕輕的兩聲,十分悅耳。
緊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內。
數位碼随之消失在空中,就像是水蒸氣一樣消散在空中。
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萦繞在茹願心尖上,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他走了。
“牙姐,別看了,咱睡個六小時金神那邊也結束了。”小馬愛撫着自己的身份卡,嘿嘿笑個不停。“到時候一起用身份卡組隊,下次事件還能一起玩。”
茹願看他這幅得瑟的德行,沒有理會小馬的調侃,點開自己身份卡裏的睡眠功能推開自己的數位門。
安全屋內有漆黑一片,茹願關上門的時候把小馬隔絕在安全屋外面。
地上鋪着軟墊,茹願整個人橫躺上去,渾身的骨頭瞬間得到了舒适的放松。
柔軟的墊子和适宜的溫度很快喚來周公,茹願瞪眼瞧着四周的一片漆黑,整個人仿佛懸浮在黑暗之中。
思緒像是碳酸飲料裏面的氣泡一樣升騰着,每一個泡泡裏面都夾雜着諸多亂七八糟的回憶。
可所有的一切混合在一起,組成了星夜裏面最璀璨的圓月。
在那月亮裏面,茹願看到了自己和姐姐從小長大的武術館,皎潔的月光就像是武術館的木地板一樣幹淨。
茹願還記得自己做的第一個空手翻就是和姐姐在武術館廳完成的。
當時,她怎麽也做不好。
手臂沒有力量,腰部帶不動身體。
姐姐比她還要着急。
可是現在,別說是空手翻。
茹願舉起手來,黑暗中看不到手的方向,她只能猜測手的具體位置。
上面還有很多NPC的血。
她都會殺人了。
胸口的身份卡忽然亮了一下,茹願摘下來看到彈出一個新訊息。
點開之後,發現訊息是來自于那個人。
【金戈:睡了嗎?】
【乳糖:還沒有。】
然後……津戈撩就沒有聲音了。
茹願盯着屏幕等了一會兒,沒有新得信息。
津戈撩,真是冷漠。
以前在武術館裏訓練的時候,再累也沒見他喘過氣,但是跟人溝通的時候多說幾個字都嫌累得慌。
茹願想了想,在困意無限放大之前飛速按下一行字。
【乳糖:你玩的什麽啊?】
【金戈:拿到兇手了。】
【乳糖:……加油。】
【金戈:睡吧。】
睡吧,簡單的兩個字讓茹願有一種回到了幾年前的感覺。
她不想睡了,在觀衆能看到的地方不能說,但是在觀衆看不到的地方總可以吧。
【乳糖:姐姐的死亡和‘紅雪殺手’真的有關系對不對?】
津戈撩沒有回複,茹願又等了一會兒,等得兩眼皮開始打架。
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每次一和津戈撩挨邊的事兒,茹願總是處于等待狀态。
等津戈撩跑完步、等津戈撩下勘察課、等津戈撩吃完飯、等津戈撩睡醒。
這種漫長而又不知道最終結果的等待,茹願享受了五年。
她心裏嘆了口氣,為自己的不争氣嘆氣。
剛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時候,身份卡裏彈出新的訊息。
【金戈:找到了殺害你姐姐的真兇,你想做什麽?】
茹願想都沒想,就在身份卡裏編輯好語句發送回去。
【乳糖:一命換一命。】
【金戈:那你呢?】
【乳糖:我?】
【金戈: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沒有人的手是幹淨的。】
茹願心一沉,握着身份卡的手心有些發涼。
身份卡散發出來的光有些刺眼,讓茹願的視網膜發酸。
曾幾何時,爺爺也曾站在日光之下,看着她的目光裏面有說不出的複雜和擔憂。
“茹願,你戾氣太重。當初讓你來武術館,是我的選擇出現了問題。”
爺爺曾經說過,如果現實世界裏殺人不犯法,茹願一定會是最兇殘的劊子手。
上天把所有的善良都給了姐姐。
在茹願降臨的時候,賦予了更多的反面性。
家裏人都不知道,茹願的這股子戾氣是從哪裏來的。
只有姐姐知道。
回憶陷入了混沌,茹願橫躺在軟墊上面,室內的氣溫非常溫暖。
茹願想起姐姐其實也是會生氣的,就在她因為聞不到氣味而被同齡人排擠的時候,姐姐的憤怒也是擁有爆發性的。
“你的嗅覺是與常人不同的天賦。”姐姐非常認真得告訴她。“那些人對你的譏諷都是源自于他們的嫉妒。”
“是嗎?”是嫉妒嗎?
茹願不知道。
但是她記得,姐姐曾說過一句話,很适用于現在的這個時候。
“牙牙,早晚有一天你的天賦會颠覆這個世界。一定要把這一點,作用于正道上。”
茹願一直銘記于心。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茹願才被身份卡裏面提醒起床的系統震醒。
休息時間已經到了。
茹願不知不覺就睡了六個小時,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充電結束,非常精神抖擻了。
剛坐起來的時候,身份卡屏幕上面就彈出了金戈的組隊訊息。
嚯,這個人這麽快就玩完一局事件出來了?
茹願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事件名,還是四星本。
名字叫……
【人面花蠱】
“人面花蠱。”茹願輕聲念着這四個字,聽起來好像有點苗族蠱蟲那股味道。
有點意思。
她點擊确定,進入組隊模式。
小馬的賬號也在裏面。
【鐵馬:牙姐?醒啦。】
茹願随便應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準備看新事件的故事背景。
安全屋內浮現出來的面板上面彈出密密麻麻字樣,茹願粗粗看了一眼,最後落在了最重要的一句話上面。
——【恭喜你,你拿到了本次事件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