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市除了擺攤之外, 居然還有店面。
外面的小攤淩晨挨個看了看，發現都是些吃的糧食呀, 蔬菜水果呀, 海鮮河鮮, 海魚河魚, 都不少。
除此之外，像家裏需要的鍋碗瓢盆，布料棉花, 都有，可以說, 這裏已經是一個小型市場了。
就是價格很貴, 普遍貴了兩到三倍, 即便如此，淩晨也看到了有不少人在買，畢竟這些都是必須品。
外面擺攤的只是普通用品, 那麽店鋪裏的, 就是高級貨了。
茅臺五糧液，翡翠黃金，自行車收音機, 就連電視都有。
淩晨這下是真佩服背後的人了, 有這麽大的能耐, 簡直像是開了挂似的。
不過，看了這麽多，淩晨就沒看到貴重藥材。
無奈, 淩晨只能去問了。
“老板，你這裏有棒槌嗎？”
棒槌是北方的土話，說的就是人參。
老板戴着眼鏡，打着算盤，看着就像以前的算賬先生。
生意上門，老張停下了手，笑眯眯的，看着很奸詐，“想要棒槌，有啊！不知道客人要多少年份的？”
他們北方，盛産的就是棒槌，若大的一個黑市要是連這點都沒有，那簡直是惹人笑話。
淩晨一聽有，緊皺的眉頭就松展開了，“要五十年的。”
這年份不算高，也不算低了，他們黑市還是有的，老張點頭，“至于價格嘛！”他笑眯眯的伸出了四根手指。
淩晨可沒那麽傻，認為這是四十，如果不是，那就是四百了。
淩晨心裏“嘶”了一聲，繞是他有心裏準備，可這個價格，也太高了！
要知道在外面的收購站裏，五十年的野人參價格基本在一百左右，而黑市裏，居然翻了四倍，果然不是一般的黑。
老張一看淩晨的臉色，就知道淩晨是嫌貴，他道，“兄弟，你可別嫌貴，棒槌，可是救命的，錢再重要，能有命重要？”
淩晨一臉為難，“老哥你說的對，可前提是，我得有那麽多錢啊！”
“湊湊不就得了嘛！”這單生意要是能成，他們能賺上一大筆，所以老張的态度還算好。
淩晨也不可能就答應這個價格，老張完全拿他當冤大頭嘛，于是，他和老張講價。
“大哥，我家裏實在急着要，可也沒那麽多錢，全家賣了都沒有，所以，你能不能便宜點？”
老張也一臉為難，“兄弟，不是我不答應，可在這裏面，價格不是我定的，我根本做不了主。”
棒槌的價格也實在太高了，可年份越高，效果越好，淩晨自己找不到門路，只能在黑市裏被宰。
不過，淩晨一直不松口，講了半天，總算把價格講低了五十，還讓老張送一些人參種子以及其他的藥材種子。
張樂樂要的藥材，淩晨不好找，所以他幹脆買點種子，在空間裏種算了。
淩晨問完人參，又問紅花，老張這裏也有，不過一兩就要上百，淩晨自知被坑，可為了他奶奶，也只能硬着頭皮買了。
剩下的鹿茸，淩晨不準備買了，他手裏根本沒那麽多錢，人參錢和老張說的都是用糧食抵。
黑市的小麥賣四毛錢一斤，淩晨說用小麥抵，結果老張只出三毛，淩晨說了又說，才長了五分。
被坑了這麽多錢，淩晨鐵青着臉，心裏一直罵，果然不愧是奸商。
兩人約好了，明天在城外一手交藥，一手交糧，淩晨就走了。
他根本沒有在黑市逛的心思了，反正價格黑，也沒錢買，看着也心煩，還不如走了算了。
經過這一遭，淩晨越發意識到，錢的重要性，以後，還是努力多掙錢！不然，他想買點好東西都不行。
淩晨在半路上把自己的妝全部卸了，回去把自行車還了，就回了招待所。
照樣把窗簾全部拉好，淩晨才進空間。
不過，這次淩晨一看到空間，就發現，空間居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的空間完全變了一個樣，土地擴大了十倍，原本的小院子也變成了一棟兩層的小別墅，若不是水井還在原本的位置，淩晨根本沒想到這是他的空間。
除此之外，淩晨才種下沒幾天的小麥，居然又成熟了，看來，空間除了變大之外，時間比例又變多了。
奇怪了，無緣無故的，為啥空間會大變了一個樣。
淩晨一頭霧水，摸着腦袋找不到頭腦，他實在想不明白，只能先去看看房子裏有啥變化。
随便推開一間房屋，淩晨發現除了裝修變了，裏面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什麽都沒有。
心裏有了數，淩晨直接去正屋，結果他推開之後，發現裏面的書又變多了，和一個小型的圖書館也差不多了。
淩晨去拿新出現的書，發現這次的書都是簡體字，他都能看明白。
而且，這次也不止是與酒有關的書了，淩晨随便抽出的那本書，就是棋譜。
他再抽一本，寫的是琴譜和講解。
淩晨嘴角抽抽，這空間，是準備把他打造成才男嗎？琴棋書畫樣樣都懂得那種？
淩晨無語望天，不，他只能看到房頂，他要辜負空間的希望了，畢竟，他可是個五音不全的人，還是個俗人，才藝？那和他沾不了邊。
走到書桌邊，淩晨想坐着休息一下，結果就看見書桌上，一張白紙上寫着兩個字，“獎勵。”
獎勵？淩晨有點懵，他做了什麽了？怎麽會有獎勵？
不過，這字，寫的也太好看了！
即便淩晨不懂字，也覺得他書桌上的這兩個毛筆字行雲流水，飄逸灑脫，絕對是一副好字。
淩晨決定了，這兩個字，他即便不懂欣賞，也要好好保存下來，以後留給自己的兒子孫子。
至于空間的變化，估計也和這兩個字的內容有關。
淩晨好好想想，想起最近自己根本沒做什麽事，除了提前唐山領導告知唐山大地震的消息外。
難道是因為自己這項舉動？救了很多人，所以才會有獎勵。
如果這事真的，那麽自己冒着爆馬甲的危險送信去提醒，還真送對了。
當初只是可憐那些死去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好處，這是好人有好報！
看來以後，還要多做好事才對。
淩晨還真猜對了，正是因為有他，肖市長才能得到消息，唐山市的幾十萬人才能安全。
救了幾十萬人，那是大功德一件，功德看不見摸不着，可有功德的好處，不說別的，以後淩晨就是要做什麽事，都會順利很多，也就是俗稱錦鯉上身。
甚至淩晨下輩子，也會因為功德，投到好人家。
至于空間的變化，則是因為淩晨無意間的舉動，讓道門又興旺起來，上面收到了信仰，得到了好處，又不會欠淩晨因果，才把他的空間又升級了一番，償還淩晨。
……
淩晨胡亂猜測一通，始終不明白，便不想了，反正他是得到了好處，就夠了。
淩晨太高興，就拿自己新釀的醉人間痛飲一番，出了空間後，一覺到天明。
今天，淩晨又借了他小嬸的自行車，借的時候，他小嬸臉色很難看。
她家的自行車，可是寶貝，她自己都舍不得天天騎，結果淩晨還真不客氣，簡直快把這自行車當自己的了。
淩晨見了，心裏也不太爽，他決定了，還是盡快弄錢，自己買一輛！免得時時都要看人臉色。
來到半路，淩晨照樣先化了妝，才去相約的地點。
淩晨是提前到的，老張和黑市的人都還沒來。
淩晨又朝四面看了看，發現沒有一個人，才從空間裏把裝好的小麥全部拿出來。
小麥淩晨拿了一千斤，正好夠人參錢，至于紅花的，他就用鈔票了。
閑得無聊，淩晨又到處看了看，找找哪裏好逃走。
自己孤身一人，淩晨還是有點擔心黑市黑吃黑的，他提前踩好了路，到時若是黑市有異動，他就逃跑。
實在跑不了，自己就躲進空間裏，反正他化了妝，那些人也認不出自己。
不過，躲進空間，那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淩晨是不會做的，畢竟秘密被越多的人知道，就越容易暴露。
況且，淩晨也擔心形成習慣，以後要的遇上點事，就往空間裏躲的話，早晚都會出事的。
畢竟他不是每次都那麽好運，不被人看見，就像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誰知道哪棵樹後面會不會躲着人呢？
要不是全副武裝，別人完全認不出他，淩晨才不會這麽大膽呢！
好在，淩晨純粹是多想了，他這點東西，還用不着黑市敗壞自己的名聲，出手搶奪，甚至，老張還很喜歡淩晨的小麥。
他叫淩晨，以後要是還想賣小麥，盡管來找他。
淩晨裝成一個農民，聽見糧食就連忙搖頭說，這些糧食大部分都是他和村子裏的其他人借的，要不是村裏的人知道他等着藥救命，他根本借不到這麽多的糧食。
老張聽了淩晨的話，只是笑了笑，不說話，好像看透了一切。
淩晨也不管他是什麽想法，相不相信？反正他就是這麽說了，怎麽着？
淩晨檢查好藥材，确定是真的之後，就提老張送的藥材種子和他的人參紅花走了。
又回到招待所裏，淩晨進空間把人參放好，就趕緊把藥種子種了，他估計，空間的時間大概變成了一比一百。
也就是外面的世界一天，空間裏就變成了一百天。
空間時間變多了，對淩晨來說是大好事，外面一天空間裏三個多月，十天就是兩年多了，如此，他要是在裏面種上人參靈芝，等上幾個月，就能得到年份深的藥材了。
這對淩晨來說好處是多多的，他知道的酒方，有很多效果好的，都需要年份深的藥材，只要空間裏的藥材能供應，以後他就不用為了藥材天南地北的跑了，還不用花錢。
不過，空間變大，也不是啥好事，起碼，淩晨看着這麽多地，就覺得頭疼。
這要是全部種上了莊稼，他還不得累死呀！可要是不種上，淩晨又覺得可惜。
想想，淩晨決定以後還是弄點果樹，牲畜之類的放空間裏，這樣，既能讓他不太累，什麽時候饞了，也能直接進空間吃。
…………
紅旗公社這邊，淩晨一走，淩奶奶就整天拉起了長臉，和驢似的。
淩晨這次走太遠，她不僅不高興，還擔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短短時間就瘦了好幾斤。
淩老大見了，勸道：“娘，小晨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你不要這樣。”
淩奶奶一臉毫無血色的坐着說，“你別管我，我知道該怎麽做。”
淩老大拿淩奶奶沒辦法，氣得快跺腳了，他娘嘴裏說得好聽，心裏也清楚，可為什麽還不顧自己的身體？
無奈，淩老大轉身出門，準備和他爹說一說，讓淩爺爺勸勸淩奶奶。
不過，才到門口，淩老大就見着媒人帶着他家親家上門了。
淩老大心裏疑惑，兩個孩子還沒結婚，怎麽他家這親家，就突然上門了？
客人來得再突然，該招待的還得招待，淩老大上前去，笑着說，“親家，親家母，歡迎你們來，快，屋裏坐。”
楊天寶他爸和楊天寶看了一眼淩老大，沒說話，至于楊天寶他媽，見到淩老大，只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就擡起頭，看都不看淩老大一眼進了他家。
淩老大額頭青筋鼓起，一下就火了，同時心裏也想着，來者不善呀！
背着手，淩老大跟在楊天寶他爹媽進屋，就見楊家人一點都不客氣的坐在了自家堂屋的主位上。
淩老大這心裏的火更盛了，也遷怒了大丫頭和肖招娣，這娘倆找到是什麽人家？如此不懂禮，主客不分，還是看不起他們農村人？
心裏的兩種想法，不管那一種是真的，都證明楊家為人處事不行，因此，淩老大見到親家的欣喜全沒了，幹幹淨淨一絲不剩。
沒想到，倒黴催的，居然和蠢貨做了親家，淩老大很擔心，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遺傳給外孫。
淩奶奶聽到了聲響，也出來了，楊天寶他媽看主要的人都在，就一刻也不耽擱的說，“今天我們來，主要是來退親的。”
“什麽？”淩奶奶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們搞什麽？居然要退親？是說錯話了！”
楊天寶他媽斬釘截鐵的說，“沒說錯，就是要退親。”
淩奶奶一下就怒了，“你們什麽意思？無緣無故的跑來就要退親？當我們淩家沒人是？”
這年頭對女人可不公平，要是退了親，不僅大丫以後不好嫁，她下面的妹妹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楊天寶家要來退親，淩家簡直要把他們當仇人。
楊天寶他媽一向看不起農村人，即便她家結的親，在農村裏是當官的，她照樣看不起。
沒想到，她居然被自己看不起的農村人，也就是淩奶奶的氣勢壓住了，這讓楊天寶他媽覺得屈辱，緩過來後，她就爆發了，“哪裏無緣無故了？你家的孫女有那麽一個媽？我們憑什麽不能來退親？”
說完這一句，楊天寶他媽又翹起了二郎腿說，“都說女肖母，有那麽一個媽，閨女能好到哪裏去？我可不想，有一個會頂撞婆婆，把婆婆弄受傷的兒媳婦。”
原來，當初肖招娣害淩奶奶受傷的事，被公社裏的人當成了娛樂到處傳揚，這不，楊家也有農村親戚，他家親戚聽到了這個消息，就跑去和楊天寶他媽說了。
本來，楊天寶他媽就瞧不上農村兒媳婦，若不是想着娶個農村的，好拿捏，她才不會從農村找。
原本媒人說的，這家的閨女很勤快，又聽話，還沒脾氣，楊天寶他媽才定下了大丫頭。
誰想到？這閨女的媽居然這麽兇，有這麽個媽言傳身教，這閨女能乖到哪裏去？肯定是裝的。
楊天寶他媽可不會要自己不滿意的兒媳婦，那麽當然要退親，反正他家是城裏的，想找農村兒媳婦，随便招招手都能找到一堆，怕什麽。
退了一個，後面還有無數個，楊天寶他媽才不擔心呢！
提到肖招娣，淩奶奶有一瞬間心虛，随後她想到了大丫要是被退親的後果，那點點心虛立馬就飛的看不見了。
淩奶奶板着臉，一臉兇煞，“我兒媳婦怎麽了？她好的很，你們要是只拿這個理由，那別想。”
“好？”楊媽諷刺的笑了笑，“老人家，你家那個兒媳婦，可是害你癱了幾個月？就這樣，你居然還說她好？”
提到這裏，楊媽又了然的點點頭，“怪不得你家兒媳婦這麽膽大，原本是你這個做婆婆的不在意呀！可是老人家，你不在意，我可在意，我可不想我的兒媳婦有樣學樣，所以這親，是一定要退的。”
“做夢，”淩奶奶直接說了這麽一句，“你家要是退了親，我孫女以後怎麽辦？今天我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退的。”
楊媽沒想到淩奶奶居然威脅她，她急了，口不擇言的說，“老太婆，你家孫女不好，憑什麽不準我們退親？”
同時楊媽心裏恨恨的想，威脅她，等兩家退了親，淩奶奶就是不死，她也要把淩奶奶罵死。
淩奶奶也罵了回去，“臭婆娘，你當這是買白菜呀！想買就買，想退就退，當我們家是死的嗎？”
“那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不退，”淩奶奶一口咬定了。
楊媽氣死了，要不是聘禮已近給了，她才不會要淩家答應呢，她家要是不娶，自己就不信，這淩家敢把人硬塞過來。
可惜，自家給的聘禮，實在不少，要楊媽不要，她實在舍不得。
淩奶奶又一直不答應，楊媽沒辦法，只能和淩奶奶僵持了下來，講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