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威脅與配合
“我是誰不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和來歷就行。”
霸刀——蘭斯·伯奇神色凜然，盯着這個叫做路西的家用機器人,猜測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入侵，還是,白夜對自己的警告？不要緊，很快就知道了。他對自己說，按捺住立刻就動手的心思。
“別動手。”那個聲音說,“在你動手之前,你就會死。”
霸刀心中一哂,頗有些不以為然,一個家用機器人，怎麽可能快得過自己。
“我不需要你相信。”那個聲音每次都能在他心中的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就說出他心中所想，這讓霸刀越發震驚與懷疑。“我有這樣的能力，這就夠了。我知道你是因為白夜生病的事情而來的，我想，一個全面系統的檢查對她也好。但是，不管你有什麽目的，如果對她造成了一絲一毫的傷害，我不會放過你。”
霸刀在心中瘋狂地猜測這個聲音屬于誰，口中答道：“當然，白夜是我的朋友。”
“朋友？”那個聲音冷笑了一聲，“朋友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況且，在全人類進化這個誘惑面前，朋友這個詞，一分錢都不值。”
霸刀越發心中警惕。全人類進化是聯邦的秘密項目，雖然到如今已經有十幾年，但是很多身居高位的官員都不知道，世家中知道得也不多。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秘密能夠瞞過我。我對人類進化的方向也很感興趣，但是，這個人，對我有用，我不能将她讓給你。”
霸刀在心中将這句話翻來覆去分析了幾遍，還是不得要領。
什麽叫做有用？
在他皺眉苦思的時候，那個聲音說：“我會一直盯着你的。如果不想你的生活變得一團糟，最好別動白夜的心思。”
霸刀正要再說什麽，就看見那個叫做路西的機器人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整個機器都僵硬了。片刻之後，機械的聲音響起：“程序錯誤，程序錯誤，開始重啓。重啓失敗，恢複出廠設置。”
說完，自顧自地開始了自己的恢複過程。
霸刀看着這一幕，連話都說不出來。為了防止自己追蹤，直接讓程序完全格式化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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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不會發現嗎？
他糾結着這個問題，一直到白夜從小黑屋裏掙脫出來，下樓來喝水。
“咦，霸刀嗎？”站在樓上，她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會客廳中，路西站在邊上，桌上擺滿了吃食。
她立刻就想到了來人的身份，一邊詢問着，一邊走了下來。霸刀擡頭就看見白夜笑眯眯的臉，站起來的時候，卻正好聽到路西的一句“系統更新完成”。
白夜抱怨了一句：“路西你最近為什麽老更新。難道最近天網公司出了很多新細節嗎？”
路西不回答，霸刀卻看着已經和自己進來時完全沒什麽兩樣的路西，目瞪口呆。
完全格式化之後數據覆蓋！還是遠程操控的！
這樣的人，完全只能想到一個好嗎！
想到那個最近才被政府招安的高等級專業人才，霸刀就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那家夥大概是東躲西藏的時間太久了，性格變得十分古怪。稍有不順眼，就用“爆了你的私人光腦和個人空間”來作威脅。哪個人的光腦和個人空間裏沒有存着一些私人不可替代的東西，被爆了之後誰敢說能全部找回來。
因為如此，加上他确确實實擁有比政府高出一個等級的技術，一時之間，完全沒有人敢得罪他。
“最近，經常更新？”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覺上面似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夜點頭，笑着說：“不好意思，剛才我在趕稿子，所以沒能第一時間下來。路西已經通知過我了，但是，我關了自己黑屋，如果不是危及到生命安全的大事，我也出不來。”
霸刀将心頭的那些思緒按捺下去，哈哈一笑表示自己的理解：“所以我非常不喜歡當寫手，為了寫稿子讓自己在那種地方待上幾個小時，我還是慢慢賞花喝茶吧。”
白夜委婉道：“對我來說，小黑屋也不妨礙我喝茶。”
兩人一笑，将剛見面的那一點隔閡都消去了。
真實的霸刀是個身材壯碩的青年，有一把大胡子，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爽朗。不過白夜發現，他很少這樣爽朗地笑，似乎有什麽心事，時不時地走神一下。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白夜也不想再繞彎子，直接地說起了自己的事。
“關于我的腦波活躍這件事……”
霸刀猛然間就回過了神。看着對面坐着的少女——應該還是少女，她的表情很從容，但是眼中閃爍的，是堅定。
“嗯，是的，這件事。”霸刀組織了一下言辭，慢慢地開始說：“我之所以過來，你也猜得到，你不是第一個發生這種事的。”
白夜點頭，就聽霸刀接着說：“事實上二十幾年前，就發生過這種事了。這麽多年，腦波異常活躍這種事在原生人類和非原生人類身上都發生過，但是活下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原生人類。當然，也不是沒有原生人類沒有撐過去的事。”
“其中有一些，在活下來之後，發現自己有了獨特的本事。”
白夜睜大了眼睛看着霸刀，後者在她好奇專注的眼神中，慢慢地說：“他們擁有了，比融合了基因的人類更厲害的天賦，但是，他們的基因序列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比基因融合人更為穩定。甚至，這些天賦與能力可以遺傳——不過，你也知道，生物的實驗需要的時間太長，現在還不确定，這些能力到底是只能在原生人類與原生人類的後代中遺傳，或者原生人類與基因融合人都可以。”
聽完霸刀這番異常清楚的話，白夜立刻就明白了霸刀的意思。
她問：“你認為，我也有可能覺醒了這種能力？”腦海之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就變得好了太多的記憶力。
霸刀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并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請你跟我回去，做一個全方面的檢查。不管你是不是有這種能力，你的生活所受到的影響都不會太大。”
“也就是說，還是有影響。”白夜歪頭，了然的目光讓霸刀差一點就将事情的真相如何托盤而出。
他忍住了。
如果真的有這種能力，白夜必定會被納入實驗當中，別的不說，至少與誰生孩子這種事，只怕就不能控制在自己身上了——偏偏原生人類最為敏感的，就是這點。
他張了張嘴，最後哈哈一笑：“只是做個檢查而已。”
白夜沉默地點頭，又搖頭：“這件事，如果我不願意，你會報告上去嗎？”
霸刀心想，我就算想，也得敢才行。我才剛到，還沒做什麽就已經有人急火火地來威脅我了，現在我還敢動這樣的心思嗎？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卻沒有說，只是爽朗地笑着拍胸，道：“當然不會，好歹我們是朋友。”
白夜一笑，神色之間透露出，她并不相信。
霸刀覺得口中有些發苦，連忙抓起桌上的水果茶灌了一口。自己真是沖動了，他想，當初急迫地離開，雖然家族裏沒人注意，但是也沒注意打掃痕跡。要是有人順藤摸瓜摸過來，白夜的安全可不好說。
正這樣想着，一個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我幫了你的忙，你要怎麽謝我。”
他的身體一抖，差點将杯子摔出去。
看向正在想着事情的白夜，發現她似乎并沒有聽到什麽，霸刀左右環視着，卻又不好脫口而出問是誰，心中驚疑不定。
這次的這個聲音比之前出現的聲音稚嫩了許多，聽起來像是個小孩子。但是，這周圍根本就沒有小孩子的蹤跡，那這個聲音，到底是怎麽來的？
他瞪着一雙眼睛，覺得自己當真不該在這種時候出現在白夜這裏。
至少，應該調查清楚再來，這裏實在是太詭異了。
白夜回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霸刀瞪着眼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麽的樣子。她迷惑地問了一句，霸刀支吾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白夜也不以為意，在很認真地思索過後，居然開始詳細地詢問，如果自己去做了全方面的檢查，發現了什麽，需要配合實驗的時候，可能會做一些什麽事。
霸刀解釋了兩句，猛然間回神：“你準備接受？”
白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模棱兩可地說：“我在考慮這件事。”
霸刀一邊心中雀躍，一邊泛起苦澀。高興白夜可能答應這件事，害怕如果白夜真的答應了，那個瘋子會不會真的對自己做什麽。
他很是遲疑，這份遲疑，立刻就讓白夜察覺了。
“怎麽，我這樣做，反而讓你不高興嗎？”她好奇地問。基因融合的人類對原生人類一直以來不配合基因譜系建立的行為怨氣極大，如今難得自己送上門去做更高等級的實驗配合，結果對方居然還不樂意了？
白夜覺得，這很有意思。
看着霸刀，她一邊想着霸刀透露出來的信息，一邊思維又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這種人類進化的模子，自己要不要寫一篇宇宙進化的末世來玩？
作者有話要說：啊，好遲，捂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