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鄉試搜身
太子給她一個爆栗:“你腦袋瓜子裏,整天想什麽呢?”
再看太子妃雖然和太子已成婚多年, 但是談起這樣的事,還是會被惹的面紅耳赤。
宣城揉着被他磕疼的腦袋,忿忿然道:“不然還會是什麽?”
太子有意吊着她的胃口:“你被禁足這麽久, 孤都沒有來看過你, 你不好奇孤在做什麽嗎?”
宣城差點脫口而出:“不就是在忙着和太子妃造孩子嗎?”礙着太子妃在這裏,她又把這臊人的話吞了回去。
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知道。
她既然不好奇, 太子藏着掖着也沒有多大意思了,道:“父皇這段時間讓孤協助禮部,舉辦今年的秋闱…”
“噢?”宣城依然興趣缺缺。
太子原打算告知她,自己在應試的名單裏看到了舒殿合的名字, 想讓宣城驚喜一番。轉念一想, 這件事還是有宣城自己來發現比較好。舒殿合果真有能力站到殿試上, 二人自然有見面的機會。
否則萬一舒殿合要是沒有考上的話,豈不是讓宣城白高興一場?
于是他想好的話到了嘴邊,又突然一換道:“想來你未來的驸馬, 就在這批舉子中了,要不要讓皇兄先幫你挑看挑看?萬一要是遇上不錯的…”
他這話說的也沒有錯, 自個妹妹暗自心慕的人的确來參加科舉了, 就像他曾經所預料的那樣,只是他沒有挑明說而已。
接收到太子妃詢問的視線,他不為宣城所察的朝她點點頭。他來此的目的,早就和太子妃通聲過了, 太子妃定然是困惑自己為什麽突然變了說法。此舉動是在向她表明,自己另有打算。
到底是近十年的夫妻,太子妃一收到太子的訊息,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所以,太子老兄專門來栖鸾殿的一趟,就是來調笑我的?”宣城打斷他的話,眉尾一挑。
太子毫不掩飾,就差把張狂的笑容擺在臉上,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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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惱羞成怒,恨不得啐他一口,再把手邊的果盤蓋在他頭上。她擡手就想給他皇兄一拳,卻被太子眼疾手快的躲開了,兩人在栖鸾殿中追逐打鬧了起來。
太子此時哪裏還有一國儲君的沉穩風範,明明白白是一個愛捉弄自己妹妹的怪哥哥。
太子妃見慣了他們兄妹以打鬧來表達手足情深的場景,所以無意阻攔,從棉兒手上接過剛添好的熱茶,慢條斯理的揭開茶蓋,吹去熱氣,小抿一口,倒像是戲臺邊悠哉看戲的觀衆。
太子雖然貴為儲君,但他不是庸才,文治武功樣樣都會,加上栖鸾殿內多的是各種擺設,在狹小的空間內宣城不好施展她得意的輕功,一時半會內竟然抓不到似泥鳅一般狡猾的太子。
“你給我站住!呂恭和!”宣城幾次落空,屢屢讓太子打自己面前溜走,恨地直跺腳,在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直呼太子的字號。
太子單名一個“溫”,字恭和。
太子妃眼看宣城真的要生氣了,連忙出來圓場,招呼着兩人:“別鬧了。”站在兩人中間,攔住兩人繼續追逐。
太子妃過去拉住宣城的手,帶着她坐回原來的位置上,說:“你別管你皇兄,皇嫂怕你被拘在宮裏無聊,特意給你帶了一件東西。”
“還是皇嫂好。”宣城親密無間的依靠在太子妃的肩膀上,沖自己喪盡天良就知道欺負妹妹的哥哥做一張鬼臉。
太子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大人有大量,才不與她斤斤計較。
太子妃朝自己帶來的侍女招招手,那侍女便呈了一個錦盒上來。
“什麽好東西?”宣城打開錦盒,從裏面拿出一串叮叮當當的玉環來。也算見多識廣的她,竟認不出來這是什麽東西。雖說是玉質的,但禁步不像禁步,琅環不似琅環。
它是有一根玉釵,九個環,一塊玉板,還有一些細小零件組成的。
雙股的釵上連了九個環,每個環都連着一較細的直杆,各杆都在後一個環內穿過,插在玉板上的一排小孔裏。
太子妃認真的為她解釋道:“此物名為九連環,是民間前不久剛流行起來的玩物,皇妹久在宮中,自然不知道。有詩者曰:“信妙手,能解連環,似風散雨收,霧輕雲薄。”說的就是只有心靈手巧、聰明細致的人才能夠解開這個連環。你皇嫂資質愚鈍,所以特意拿來給皇妹試試。”
“是嗎?”宣城質疑,自己不過也就兩個多月沒有出門,外面的新事物竟然變化的如此之快。
她将九連環擺在自己的面前仔細研究,聽說解開有難度,這就激起了她琢磨的心思來。
“解開是什麽樣的?”
太子妃道:“據說是要将釵和九環都分離開,才算是解開。”
“噢~”宣城拿在手上試了試,玉環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好像有點意思。
接着,就一心撲出如何解九連環上。
太子暗暗給太子妃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自己服輸了。
他們來之前,打了一個賭,賭宣城會更喜歡他們兩個誰帶來的東西或消息。看宣城投入的心思,這結果不言而喻。
有了解悶的東西之後,宣城看新教養嬷嬷那張苦大仇深的臉,都覺得順眼多了,即便她依然不情願學習女則。
秋闱前幾天下了一場連綿不絕細雨,參加鄉試的學子都幾乎以為今年要頂着傘去科舉了。
那想到,就在鄉試正式舉行的前一天,天空突然放晴,傍晚更是出現了火燒雲,染紅了半邊天。
人人都道這是吉相,本場鄉試定有龍鳳飛出。
舒殿合無心多想這些,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無非提醒她進場的時候,多帶兩套衣服罷了。
她并不是一個人去參加鄉試的,今年馮煥森的次子馮正,與和她同場考試。去的時候,自然由丞相府的長史安排兩人一道去。
舒殿合在丞相府待了也有不短的時間,從下人們偶爾的閑聊得知了,馮煥森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以及數個庶子庶女。
兩個嫡子,一子從軍,名曰馮恒,字保成,如今身處西陲,為國鎮守邊疆。一子學文,也就是馮正,字守拙,子承父業,年齡比舒殿合一般大。
保成、守拙,惟願兒愚且魯,無病無災到公卿。從這兩個樸素大方的名字中,可以看出他們的父親對他們惇惇期待。
馮守拙學宿在國子監,偶爾才會回來一兩次,所以雖然身處一個屋檐下,舒殿合也從未見過他。
舒殿合自從知道那恩蔭的好處之後,再聽說馮守拙不願依靠父親的羽翼,獨自從童生經過了大大小小的考試考上了秀才,心裏不由的對馮守拙萌生了幾分敬佩,也好奇這應該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丞相作為百官之首,選拔官員的科舉,必然有他的一份事。因為馮煥森的兒子今年要下場,馮煥森需要避嫌,主動向皇上請辭,因此主辦人才變成了太子和禮部協同。
鄉試在貢院舉行,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三場都需要提前一天進入考場,即初八,初十、十四日進場,考試後一日出場。
舒殿合在丞相府動身去貢院前,見到了馮守拙。
他一身純白圓領襕衫,頭戴莊子巾,身長八尺有餘,面目有幾分肖馮煥森,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因兩人心裏都緊張着考試,無暇交談,所以用點頭代替了問好,之後又各自拿起了書,沉浸其中。
到貢院前,兩人下了馬車,從長史手中接過為他們準備好的各式東西。
科舉的規矩十分嚴苛,無論是鄉試,還是會試,考生進入貢院時,都要進行嚴格的搜身,就連所帶的幹糧都被掰碎,以防考生私自夾帶小抄入內。
因為長史是京都官場裏的老熟人,誰不知道他是丞相的人,所以對待他帶來的人,負責搜身的人沒敢細查,走走形式就過去了,一旁監督的官員,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讓擔心搜身會暴露自己身份的舒殿合暗地裏松一口氣。
緊張的鄉試很快就過去了。
舒殿合出考場的時候,沒有碰見馮正。被派來接他們的小厮說,他們家二公子有事先走一步了,舒殿合不置可否,獨自上了馬車,回到丞相府。
考完之後她不敢松懈,立馬又投入了對明年三月份會試的準備中。
這日,正當她在奮筆疾書之時,馮煥森突然讓人把她喚到了書房。
等她到時,馮煥森正在書案前研墨寫字。
屋外的日頭正好,光線穿透象形窗格,在地面上投下斑駁陸離的碎片。整間書房都安靜極了,只聽聞的見毛筆細膩劃過紙面的聲音。熏爐焚香,雅氣自來。
舒殿合走進來的身影,遮擋去些許光線,馮煥森旋即感覺到,頭也不擡的問:“這次鄉試,你可有幾成把握?”
“殿合不敢妄談。”舒殿合謙虛謹慎的回道。
“老夫卻看你是十拿九穩。”馮煥森停下筆,置于筆格之上,笑看着舒殿合,難得會用輕松的口吻打趣她。
“殿合不敢。”舒殿合連忙推辭。
作者有話要說:舒的日常:讀書讀書讀書
宣城的日常:招貓逗狗,戲耍嬷嬷,惹怒老爹
我仿佛看到了我和學霸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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