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焉玉绾驚愕, “什麽故事?”
“你忘了, ”祁湛湊近她的耳際, 手去扒開她的帽子,故意壓低聲音道, “上次喝了酒,跟你說我母親的那個故事,你當時不是很好奇接下來的發展嗎?”
“我可沒好奇啊, 是你自己想要說的,我沒辦法才聽了一些, 都……都是真的?”
焉玉绾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
這可把祁湛逗樂了, 他将焉玉绾的帽子再拉開一些,臉抵進去,在焉玉绾耳垂與側臉連接的地方親了一下, “千真萬确, 你可是我的小未婚妻,當然得什麽都說給你聽。”
焉玉绾被他這個吻弄得渾身一僵,“要再敢騙我, 我不會理你了!”
“不騙,”祁湛沉聲道, 在焉玉绾耳邊輕輕嘆息,拉掉帽子, 壓低上半身就将焉玉绾抱到懷裏來,她瘦,像抱個小女孩似的, “後面的故事很簡單,那個女人死之後,原叔把她的遺體帶了回去,葬在了南山,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也就是我們剛遇到那會兒,你住了幾天的別墅,她就在那裏。”
焉玉绾看着祁湛有些愣神,“你沒跟着一起回來嗎?”
祁湛視線下垂,不知道在看哪裏,他靜靜道:“沒有,當時祁嘯把我和她關在那座小島上,我本來就是被限制自由的,沒有他的命令,我不能随意出入。”
焉玉绾沒太聽明白,“你爸爸為什麽要關你們呢?”
祁湛冷然一笑,“因為在外人看來,那個女人是插足別人家庭的罪魁禍首,我是情人生下來的,注定見不得光,但是他們不知道,祁嘯才是罪人,如今的北越,有一半是他當年欺騙那個女人才得來的,所以我才會送他進監獄,讓他在裏面贖罪。”
也就是說,柳如微是祁嘯的原配,在這一切的情況下,祁嘯為了集團的壯大,還去欺騙祁湛的母親,并有了祁湛。
這不是詐騙嗎!
焉玉绾聽得心驚,之前知道柳如微不是祁湛的親生母親的時候,她還以為柳如微是後面進的祁家,畢竟祁千洋很疼愛祁湛,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狀況。
“你不顧社會看法,那樣做只是為了替母親報仇嗎?”焉玉绾輕聲道。
“仇哪有那麽容易報的,對我來說,還沒結束呢,不然我霸占着北越掌權人的位置做什麽,”祁湛勾勾唇角,神色快意悠然地看着焉玉绾,摸到她的手就扶上來,親了下手背道,“害怕這樣的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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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玉绾不樂意被他用這般深情的模樣瞧着,怎麽看都瘆人,焉玉绾想抽回手,立馬就被他緊緊捏住,“手好看,得多親親。”
焉玉绾怔了下,感覺到胸腔一陣緊縮,繃着一口氣吐不出來,她躲開祁湛灼熱的視線,發了半晌的呆,才開口問他:“祁湛,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你和周……”
話沒說完。
祁湛疑惑,“嗯?”
焉玉绾想想還是放棄,“算了,沒什麽。”
祁湛笑起來的時候,唇角兩邊會有括弧的形狀,又壞又斯文的,“好久沒嘗嘗你的味道了,今天可以嗎寶貝兒?”
焉玉绾心驚,連忙從他懷裏挪出來,“少套近乎,我去睡覺了,你也快點回家吧,自己前邊直走不送!”
話音落地,焉玉绾站起來,噠噠噠地猶如一陣風似的,往卧室那邊跑。
祁湛望着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牆壁轉角處,不禁笑然,沒追上去,他只是繼續獨自坐了會兒,才起身離開。
時間兜兜轉轉到了月底,焉玉绾出發去上海,在那邊統共呆了有一個星期左右,一開始僅僅是去走個秀,讓團隊有素材制作發出去給粉絲們看,走完之後,她發現秀場還蠻好玩的,恰巧又遇到周清未。
自打那天在酒店裏,孟小菱當着工作人員的面說她是自己的女兒後,大家雖然心口一致地假裝不知道此事,但有些風聲還是傳進了九宣地産的內部裏,周清未是周家的表親,在公司裏有一定地位,自然知道這件事。
兩人碰上那會兒,氣氛還有些尴尬,不過周清未這人玩得開,想法來得快去得也快,又在上海有門路,就帶着焉玉绾接連看了幾場秀,再從上海輾轉去國外呆了大半個月。
看秀期間,焉玉绾買了不少高定,現場生圖流傳到網上去,看一次就上一次熱搜,熱度是賺得夠夠的,雖沒有什麽專業的演藝代表作,但是憑借美貌成為流量的代名詞,她還是第一人。
這種情況有利必有弊,與此同時她也遭到了對家和路人的質疑,說沒有代表作就用長相和身材穿搭來炒作,就是個花瓶而已,有黑粉還到處去各個電視電影劇組下面留言艾特她,給她報名當女主角,表面看是毛遂自薦,實際上卻是高級黑,等着全網嘲諷她。
不過這種質疑的聲音存在少數,再加上她身後的工作室完全只聽祁湛的,就跟她是外人一樣,她現在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哪有機會去接什麽戲,能當花瓶就不錯了,所以辟個謠,就把質疑給壓了下去。
在外面玩了将近一個多月,這段時間又當保镖又當助理的許牧跟着焉玉绾飛來飛去,見她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就變得無比唠叨,可能是年紀大了,對家的渴望比較強烈,經常和焉玉绾說:“焉小姐,先生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先生看到您和周總的照片不是很開心,焉小姐記得和周總保持點距離。”
“焉小姐,先生想問問您錢夠用嗎?不夠的話,就刷他的卡,五張,今早給寄過來的,您挑挑?”
“先生最近忙,給您弄了架私人飛機玩玩,您打算什麽時候觀光一下直飛國內的航線?”
……
許牧就像是祁湛派在她身邊的鬧鐘似的,定時定點地提醒她該回國了,焉玉绾聽得耳朵快長老繭了,更甚者,祁湛不自己來說,只讓許牧傳話,這是最煩的,時刻讓焉玉绾覺得祁湛才是那個卑微守候在國內的好男人,而她,就是個絕情寡義的渣女。
這不,她出國不歸家的消息被祁千洋知道了,祁千洋曉之以情通之以理,動用了焉明許這條關系,三令五申把她叫回國。
下了私人飛機,有商務車前來接待,許牧幫忙把行李箱搬上車,就和焉玉绾坐車回銘灣城,之前她留在酒店的東西,被孟小菱叫人送回了別墅。
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狗男人把兩家關系拉近了不少,孟小菱都站在他那邊了。
周清未因為在國外還有事兒,便沒和她一起回來,把輩分捋一下,周清未還比她低一個階,也從周清未口中得知了一些關于孟小菱的事情。
孟小菱是孟家最小的女兒,性格柔軟溫和,不争不搶,和周善榮是聯姻認識的,只是周善榮結婚前不小心犯了錯,和別人有了周青染,那人難産死了,得把年幼的周青染接到家裏來,孟小菱對周青染像親生女兒一般,并無任何怨言,後來生下焉玉绾,卻被送走之後,孟小菱就變得郁郁寡歡,長此以往便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郁症……
豪門世家背後的故事是真複雜,祁湛家是一個,周家也是一個。
回去的路上,焉玉绾一直在消化這些事情,玩樂之後得回歸現實,但她沒想到會那麽快。
回到別墅,孟小菱竟然和吳姨一起在廚房裏有說有笑的,她許久沒來的別墅,因為孟小菱的到來,感覺有點家的樣子了。
“回來啦,”孟小菱一聽傭人說焉玉绾到了,立馬從廚房裏飛奔出來,吩咐人把行李先拿上樓,她拉着焉玉绾去客廳,“在外面玩得怎麽樣?阿未沒有仗着自己年紀大就欺負你這個姐姐吧,那孩子從小就皮,沒人管着,長大了好不容易看着正經一點,卻只是表象,骨子裏還是個熊孩子。”
焉玉绾搖搖頭,還處在驚訝的狀态,祁湛向來不許外人來這裏的,便問孟小菱,“您怎麽會來這裏?”
孟小菱抓抓她的頭發,眯眼笑着道:“小湛說今天你回來,正好善榮今晚上在外面應酬,我閑得慌,就過來給你們做頓飯吃,其實是想看看我女兒,出去那麽久,也不發朋友圈,媽都不知道你的情況。”
“啊……那個我不怎麽發朋友圈的,”焉玉绾随便編了個理由,孟小菱在她面前自稱母親的稱呼,她還沒完全習慣過來,不自然地掃了一圈一樓,她疑惑道,“祁湛呢?”
孟小菱說:“在書房呢,原本他在樓下坐的,我怕做飯的聲音太大,吵着他工作,就把他趕上樓了。”
趕?
焉玉绾詫異道:“您把祁湛趕上去,他還……聽了?”
孟小菱點頭,“對啊,很奇怪麽?小湛挺聽話的呀,我說什麽他都聽,媽給你做的酸菜魚,魚還是他自己開車去菜市場挑的呢。”
說曹操曹操到。
室內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焉玉绾擡頭望過去,祁湛穿着休閑的短袖長褲,松松垮垮的十分慵懶随性,手裏拿着只白色的瓷盤,一邊下樓一邊道:“媽,還有沒有切好的雪梨,吃完了。”
焉玉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