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餘瀾瀾非常重視秦司堯的同學聚會。
秦司堯當年讀的國內重點大學，聽他的語氣同學們發展的都還不錯，旁人要不經商要不當官，也就他選擇做一個教書匠。秦司堯年紀輕輕沒有結婚就多了一個兒子，第一年去同學聚會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傳來傳去傳得不成樣子，後來就不去了。
“所以年紀越增長，對這些虛頭巴腦的聚會越沒那麽在意。”秦司堯停好車說。
眼前就是餘瀾瀾的小區，她仿佛意猶未盡還想聽下去。
“那你的事他們都不知道真相啊。”
“不清楚，也不在乎。”
有人知道他是給兄弟養兒子，但也不知道孩子母親是誰，他平白多了個“喜當爹”的名頭，放誰身上都不會樂意，自然就沒必要告訴餘瀾瀾。
哪知餘瀾瀾還是情緒上來了，癟嘴、抽鼻子，“老秦，委屈你了！”
秦司堯極力忍住笑，裝做樣子的揪她耳垂，“是啊，我好委屈的，你要怎麽補償我？”
餘瀾瀾湊近些，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雖然不是我的錯，但我來這樣遲，是該好好補償你。”
她說得倒是一本正經，秦司堯爽朗的笑起來，忍不住的捏捏她的鼻頭，“你呀！”
真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好好抱在懷裏親一親比較好。
兩人在車裏鬧，冷不丁被幾聲“咚咚咚”的敲玻璃聲打擾。
餘瀾瀾擡頭見車窗外站一人，她彎腰手還沒放下去。
她心頭一“咯噔”，“媽！”
秦司堯回頭看去，瞬間，氣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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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說要餘瀾瀾回九鎮老家見外婆和一大家子親戚的就是她媽。
餘瀾瀾自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加上父母離異，對兩人的感情也不親，話也說不上幾句，就像現在，三人坐在客廳裏，不是一般的沉悶。
“你就是秦司堯。”
審視一番，不是問句，看來是有備而來。
餘瀾瀾腿上擱着抱枕，手心暗自用力，剛要張嘴被秦司堯搶了先。
“餘媽媽，您好。”
不驚不慌，談吐有禮。
好樣的。
餘瀾瀾面上心裏都是喜滋滋，轉頭就對上她媽的冷臉，餘瀾瀾也冷着臉回應。
“我有聽瀾瀾外婆提起你們的事，我來也不是過來當惡毒丈母娘的，既然你們決定在一起我也不插手，等她爸有空時，雙方父母再約個時間談談婚事。”
啊？
這發展過于順利。
餘瀾瀾面上的冷臉挂不住，剛要緩和點，餘媽媽手機響起來，當着他們面接電話語氣十分柔和，“小寶啊，我馬上回家，你最乖。”
說完起身，再是囑咐，“秦司堯，你給我留個電話，我們方便聯系。”
像是走公事，一點兒也不用心。
秦司堯将餘瀾瀾的失落看在眼裏，等送走她媽媽才抱抱她，“或許你可以嘗試着理解她。”
“嗯。”悶悶的，不高興。
以前，她父母要複合、要再婚什麽的，餘瀾瀾都不曾管過，她年紀還小誰聽她的話啊，她鬧過也不頂用，後來還不是被丢給外婆。得虧她忘性大，做什麽都灑脫，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不至于太糾結，只是現在她要結婚了，才覺得原來她早已經不是她媽心裏頭最重要的人，那個叫“小寶”的孩子已經代替了她。
餘瀾瀾父母各自再婚後的日子過得如何，她也偷偷關注過，不過是越看越難過，索性自己逍遙快活的過日子。本來應該忘記的事實，今天她媽媽一出現瞬間打破了長久的假象。
秦司堯聽她說：“反正在他們眼裏，我并不重要。”
這話讓他心裏難受，那情緒一層一層的似水漣漪在心底推開、發散。
壞情緒會傳染，他要做的就是握緊她的手，一字一句認真的告訴她：“誰說的，你會是我最疼愛的小公主。”
餘瀾瀾雙眸微潤，臉頰微微紅，可眼裏藏不住高興，“喂，又是跟誰學的？”
還小公主呢，不過真動聽。
秦司堯額頭抵上她的，“沒有人教，自學成才。”
“那你可真棒！”餘瀾瀾雙手捏上他的臉，往兩旁拉去，秦司堯“啊呀呀”裝疼，鬧了一會兒才靜下來，彼此抱着沒有人願意撒手，還是秦司堯說：“太晚了，我先回去。”
餘瀾瀾依舊沒放，秦司堯寵溺道：“瀾瀾……”
“哎，行吧，明兒見。”頗有點依依不舍。
秦司堯替她關上門下樓，在自己車前見到了餘瀾瀾母親。
她站在風中一直擡頭望樓上的燈，秦司堯扭頭看去，每一層都燈火通明，餘瀾瀾住的那一樓更像是滄海一粟。
“您還沒回去？”
“我等你出來。”
“您還有事要說？”
“有很多。”
秦司堯聽她說：“如果你今晚沒有下來，我可能就不會讓你娶她。”
他微微愣住，“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秦司堯，你也有孩子，我希望你以後對瀾瀾好，不能因為你已經有一個兒子就削弱對她的好。”餘媽媽停住，似乎哽咽，“瀾瀾小時候并不幸福，我和他爸離婚又各自再婚給她帶來了陰影，我還以為她不會這麽快結婚，沒曾想……也好。”
秦司堯面色沉着說：“我答應您，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我也有一個請求，希望您多關心一下瀾瀾，她……”
“我其實很自私，我還有另一個兒子，他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她。”
“這對她不公平。”
秦司堯臉上升出一絲愠色，“同樣是兒女，一碗水也要端平啊！”
他的話大概是刺激到餘母，她轉過身道：“所以要你多對她好，我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對生活曾一度失去信心，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平和對她，我知道不公平，可所有感情都不是平等的，這世上，只要你對她好就好。”
她上了路邊一輛停着的私家車，秦司堯拿出車鑰匙，覺得自己的話像打在了棉花上軟弱無力。
誠然，這個世上，只有他是要和餘瀾瀾共度一生的人，他對她好就夠了。
今晚月色不明，秦司堯關上車門，幾秒後推開車門沖上樓裏。
門鈴狂響，餘瀾瀾心想誰呀！
她敷着面膜去開門，貓眼裏一瞧，迅速打開，“秦司堯？你不是回家了？”
他沒說話，撲過來在門口抱住她，餘瀾瀾的面膜都要被吓掉。
她掌着面膜笑嘻嘻的問：“幹嘛呀？這麽快就想我啦！”
“嗯，很想你。”
在餘瀾瀾面前，秦司堯變得特別不像自己，他想要掏心窩子對她好，用盡一切方法。
也逐漸認定一件事，他非她不可。
秦司堯放開她，又急沖沖推她進門，關上門風一般離開，餘瀾瀾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給他發微信。
一連三問。
“咋了嘛？”
“出什麽事了嗎？”
“受啥刺激？”
那邊半天沒回話，餘瀾瀾想着他在開車也不打擾，洗完澡躺床上等消息，果然，他到家才回信息。
“我剛到家才看到，沒有什麽事，你好好睡覺，晚安。”
話全部都說完，連侃大山的機會都沒給。
餘瀾瀾發了幾張表情，還真覺得困了，打開香薰機聞着聞着進入夢鄉。
夢裏，她正在準備禮服，因為要和秦司堯出席一場宴會，她找了很久都沒有合适的衣服，妝容也畫的不好，總之哪哪都不滿意，秦司堯還因為和別的女人聊天忽略了她，氣得她一覺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他。
天已大亮，她下午的班，可以随便賴床。
電話打過去，秦司堯好半天沒接，等她翻身回味下夢裏的場景，他的電話打過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聲音。
“瀾瀾，睡醒了嗎？剛才在上課，現在才回辦公室。中午吃什麽呢？”
餘瀾瀾的起床氣加深，怼着電話沒好氣道：“秦司堯，你竟然因為別的女人冷落我，還嫌我的禮服不好看！在夢裏氣死我了！”
“額，夢裏？”秦司堯扶額，偷笑，“夢都是反的，你不要亂想。”
“我不管，我一定要驚豔出席。”
“你沒必要改變自己，做自己就很好。”
“你懂個鬼啦！”餘瀾瀾氣他溫溫和和，大聲叫呼，“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秦司堯還想多說幾句，餘瀾瀾已經挂斷，他一臉懵逼的傻笑。
對面的語文老師說：“看樣子是惹女朋友生氣啦？”
提到他的小女朋友，大家的注意力都移過來，其中一個男老師說：“秦老師，不管你做沒做錯，一定要堅信她是對的，你就是做錯了！”
全辦公室差點給他鼓掌，語文老師說：“沒錯，女生天生要哄也要寵的。”
“對喽，小寶貝嘛！”
秦司堯默默的想，這群人還真是……老手！
有道理。
再晚一點，趕在餘瀾瀾下班前，秦司堯已經等在她家門口。
手裏捧着一束玫瑰，嬌豔欲滴，不過都比不上他的甜心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做要你命的鬼，就要做你的甜心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