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不理俗世,終日待在圓覺洞裏與大師為伴……既然是上一輩的恩怨,這始末終究不是我們能夠明了的,又何必去管呢?”
我抱住葉痕,止不住眼淚:“葉痕,我好想我師父。”
葉痕揉揉我的腦袋:“或許劍聖正在某一處好好活着,等有一天重出江湖,吓你一跳也說不定。”
又被下藥了
我登時跳下床,要去找沙老娘,葉痕将我扯過來,說:“小七,長輩們的事情,我們不要再管了。這裏面的癡愛怨憎,又豈能是我們所了解的?”
我不聽他的,想要掰開他攥着我的胳膊。
葉痕:“你師父沒有死。”
我愣住,不可置信地轉頭,他的眼神真摯不像是在騙我,但我卻更加惱怒:“你還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
葉痕無奈說:“若是在圓覺洞告訴你,還不知會鬧成什麽樣子,現下劍聖還沒醒,慕容希尊主每年都來洞裏聽幾日禪,又見教主在替她贖罪照顧劍聖,也将往日恩怨淡忘了些,知道還負着劍聖些情義……我只怕被你一鬧打回原形,尊主的性子,發起怒來整個江湖都拿她沒有辦法,蚩靈教也免不了要生磨難。”
我頹然跌坐在他肚皮上,他“诶呦”一聲,将我肩膀攬着翻倒在床上,可我心裏很亂,沒工夫和他玩耍,他也不是小孩了,過了五年,頭上都生出了白發,卻仍和小孩一樣黏人,我一煩躁,将頭偏到一邊去不理他。
他看我一臉不高興,繼續勸我:“你想,尊主神出鬼沒,幾十年間,連劍聖和教主都拿她沒奈何,你怎麽可能找得到她。大約也只有她想找你的時候才會出現。”他頓了頓:“既然血滄瀾不是殺劍聖的兇手,你還要報仇麽?”
我恨恨地說:“當然要報仇,就算他不是害我師父的兇手,但他卻是親手将我推下山崖的人,還是毀掉冰魄容顏的人,這樣的人,我要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打敗他,揭穿他,我就別在江湖上混了!”
葉痕笑着:“有志氣,那麽就是說,你還要參加武林大會了?”
我點點頭,對上他的眼神:“而且,不許你幫我。”
葉痕低下頭,我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他的唇沒有去碰我的唇,反而在我的眼皮上留下濕濕滑滑的一吻。
他吻完,我莫名其妙地睜開眼睛,對他沒有親我撅起的小嘴唇表示不滿。
葉痕銜着笑吻下來,将我壓在身下,我的牙齒被他滑溜溜的舌頭啓開,他在我口中溫柔地舔舐,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嗓子裏發出了嘤的一聲。
我這一“嘤”,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開始在腦子裏縷:葉痕現在到底幾歲了?
雖然他看上去與弱冠的男人沒什麽區別,還要更結實一些,甚至長出了白發,但我掐着指頭一數,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只有六歲,五年又五年,他現在其實只有十六,正是二八年華的佳男子,我……我頓時覺得我在調戲少年,雖說十六成婚的人比比皆是,但我畢竟已經是二十一歲的老人了。
我在調戲少年,還是少年調戲我?
我仔細地瞧着他的面容,他離我不過咫尺,面容美好世間罕有,眉毛深如濃墨,肌膚吹彈可破,他沉醉地吻着我,我早已經被他迷得頭腦發熱,調戲少年就調戲少年吧,大不了是我娶個童養媳回去。
我攬上他的脖頸與他應和,他也将我的後腦捧着,與我貼得更緊來回應我。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舌頭從我口中褪出來,在我臉頰,脖頸細細密密地吻下。
還要再向下時,他忽然停住。我的衣裳都扯掉半片,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以上的鎖骨,他盯在那裏,細細望着,忽然将腦袋頹然貼上去,委屈地說:“我明日就回去選出合适的聖靈來,讓他學着如何接替我。我想你卻不能要你,唉,小七,你上輩子做什麽不好,偏要讓我愛上你呢。”
哦,我也忘了他還得保證聖教的純淨,這蚩靈教還真是麻煩。但他既然說到上輩子,我得好好問問他,我上輩子都做了什麽,他每次感慨起來,都好像我虧欠了他。
我抿了抿唇,唇上還有他和我一起吃過的糖人的味道。我說:“那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麽讓你愛上我?”
葉痕翻身下去,長籲了口氣,望着床頂的花帳說:“當時血滄瀾逃走,将受傷的你留在洞裏,你罵罵咧咧不止,我聽着煩心得很,卻又對你很感興趣,那時我正在練神功大法,教主曾說,越是讓你煩心的東西在旁,你卻越是能夠靜心,神功就更能精進,這是個有趣的事情。當日教主說,讓他最為煩心的便是慕容希尊主,所以每次尊主從外面闖禍回來,他就開始練功……我于是想出個主意,我閉關的時候,将你栓在旁邊的柱子上。”
我打斷他:“你上輩子很欠揍啊你知道麽?”随後捶打他肚子,像打鼓一樣的聽響。
他的呼吸起伏沉穩,正在回想前世的事情,我覺得很神奇,因為我的前世,我就什麽都想不起來。
“可惜我還是失敗了。”
他轉臉過來,惆悵地看着我:“你每天只要吃飽了就吵,吵累了就睡,睡醒繼續吃,吃完繼續吵鬧,一開始我根本靜不下來,後來當作是天上的鳥叫,漸漸地,不論你咒罵我什麽,我也能夠靜靜練功,可忽然有一天你不罵了,我停下來看你,你也望着我,我們就一直這樣看着,誰也不說話。我命人給你松了綁,你也不打不鬧,只在我身邊靜靜坐着,但你越是安靜地張大眼睛看我,我就越無法靜心,到了最後,你在我身邊睡着,我都忍不住為你蓋上衣裳,還将蒲團取來給你枕。大約三個月的時候,你看我睡着了,就打暈前來送飯的教使偷溜了出去。我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你,我想也許你走了,我就可以靜下來,但可惡的是,只要我一閉上眼睛運功,你的身影就在我腦子裏,怎麽趕都趕不走,你叫我怎麽辦?”
說到這裏,葉痕長籲短嘆:“後來我知道,原來那天是你嗓子啞了。我就是因為你嗓子啞了愛上你,你覺得可笑麽,我覺得挺可笑。”
我掄圓了拳頭:“你上輩子真的很欠揍。”
——
第二天,葉痕就讓日月使在錢塘找了個隐秘之處,還命司空滿在教中挑選孩子,送到錢塘來給他過目。司空滿每次帶着幾個穿開裆褲的孩童從蚩靈山往返,實在頭疼得厲害,總要來找我哭訴一番。
我一邊在屋裏練劍一邊聽他哭訴,覺得葉痕所說的靜心法很有用,不出幾日我的劍就越發淩厲,淩厲得我自己都害怕,若不是因為他對我着了迷,恐怕上輩子他神功已經練成了吧。
我練完劍,便會抱起小孩來玩,但葉痕總是很鄙夷地瞧着我,并不來和我們湊熱鬧。
這次我又在練劍,司空滿闖了進來,哭哭啼啼:“這日子沒法過了,小七,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個時辰後,我看劍也練得差不多,就停下來問他:“剛才劍風太大,你再說一次?”
司空滿瞪着我喘了口氣,開始哽咽:“這日子沒法過了,小七,這日子沒法過了……教中長老們選出的孩子,教主沒一個滿意的,也的确是,我瞧他們就沒有教主幼年老成的風範,資質又平庸,想當初我三歲就練成的功夫,他們這一個個沒人能做到,這都還不如我,又怎麽能做蚩靈教的聖靈?小七啊……我已經被小孩折磨死了,往後我可不能給司空空這個臭娘們看孩子,但她卻明晃晃的威脅我,說我不看她的孩子,她就将我的小二送上天!”
我愣了愣:“你的小二?”
司空滿的脂粉臉上更加泛起紅潮,我這才醒悟這是什麽玩意兒,頓時惡心了一把,随後一轉念:“你說司空左使要你幫她看孩子?”
司空滿忽然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遭了,我怎麽将這件事說出來了。”
我趕忙湊過去:,一臉壞笑:“你是說,司空左使竟然懷了蘇不敗的孩子,這事情葉痕知道麽?”
司空滿說:“我這才在你面前說漏了,當然還沒來得及告訴教主。”
我皺了皺眉說:“還是不能告訴他,萬一他瞧上了不敗的孩子,偏要教他做聖靈,那這孩子一輩子不能娶妻生子,實在大大的不妥。”
司空滿:“怎麽會不妥,這可是我司空家的盛事,臭娘們早有此意思,只怕教主看不上呢。”
我搖頭:“不敗是不會同意的。”
司空滿扁扁嘴:“蘇不敗在臭娘們面前,豈是能說得上話的?”
我卷起袖子:“我要去告訴葉痕,叫他不能選不敗的孩子做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