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願

第5章 第五幕 懶惰

“所以到底為什麽我們要穿成這樣來女爵的城堡。”歐渡無奈地看着他和蘭兩人一身的女仆裝扮。

“所以說了女爵最近深居簡出。”

“那到底為什麽是女仆裝！”歐渡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雖然百般不願，但不得不承認，這衣服意外的合身。

“那也沒辦法啊，女爵最近只招收女仆啊。”蘭也很無奈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想要潛入就只有這一個機會了。您也不想一路打到女爵卧房吧。”

“硬要打也不是做不到。”歐渡活動活動筋骨，仿佛真要去做一般。

“您也考慮考慮我吧。”蘭扶額嘆道。

“你真是拖後腿。”

“那還真是對不起。”

……

“你們兩長得還真不錯呢。”女仆長看着衣服如此合身的二人發出一聲贊嘆。

“那我們可以去照顧女爵了嗎？”心急的歐渡迫不及待地問道。

“啊呀，知道你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女爵的英姿，但是長得好看僅僅是第一關哦。”女仆長笑道，“文化、禮儀還包括力量，都是你們所需的。”

“力量？”蘭驚訝道，“為什麽會需要力量？”

“最近女爵身患重症，行動困難。照顧女爵的起居還需要幫助女爵大人行動哦。跟我來吧。”女仆長說着走遠了。

趁着女仆長走遠，歐渡對蘭耳語道：“看樣子，女爵還真是‘病入膏肓’呢。”

“是啊。”蘭微笑點頭。

……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僅僅是筆試的文化測試，一些模拟場景的禮儀測試。這對于本就出身名門的歐渡來說不是問題。而蘭的話……

“這個孩子這麽漂亮，就算只是每天站在女爵面前什麽也不做，女爵也會喜歡的。”女仆長如是說。因此，蘭免試過關了。

這樣一來，兩人輕易的進入了女爵的房間……

……？

“你也太輕視我了，歐渡小朋友。”埃勒女爵悠然地半躺在卧床之上。而在她面前的是在黑色泥漿中奮力掙紮的歐渡。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歐渡掙紮着疑問道。

“你當我女爵的稱號是混來的嗎，小子？”埃勒甚至沒有擡起眼簾，仿佛随時就要睡着。“你該不會得了個騎士長的稱號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最強的了吧？”

“我就是這麽覺得啊！”緊接着，轟的一聲巨響，泥漿炸開。歐渡徑直沖向埃勒的身邊，一劍劈去。

而埃勒卻絲毫未動，就連眼皮也未曾擡起一下。霎時間，濃厚的魔法氣息席卷了整個房間，歐渡的劍就那樣定格在埃勒身體上方一寸的距離。無論歐渡如何再使勁，劍也不再移動分毫。

兩股強大的魔力在房間中碰撞，牆壁不住的發出吱呀的聲音，好像随時就要爆裂開來。

“很遺憾呢，小子。你能成為騎士長只不過你那時風頭正盛，選你有利于安撫民心罷了。S級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嘛，再去修煉個十年應該才能和我一較高下吧。”埃勒勾起愉悅的笑容，嘲諷道：“要是剛才那個小美人不逃的話，你們一起上或許還能再玩一陣呢。”

話音剛落，歐渡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拍飛出去，緊接着被力量禁锢在牆上，無法動彈。那無形的力量掐住歐渡的脖頸，歐渡的氣息一點點微弱下去。

感知到這副情景，埃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尋找舒适的姿勢。“那麽我也該繼續休息了，游戲——”

“轟——”爆炸，從女爵的床底響起。

“才剛剛開始。”蘭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剛剛爆炸的地方。

爆炸的氣流卷飛床鋪，也使埃勒飛起。她在空中一個轉身，輕巧地落在了地上。直到此時，埃勒才有意正眼瞧一瞧這些年輕人。

而歐渡沒有等待，立刻襲來。刀光劍影之間，埃勒肆意穿梭。“原來如此，那個小美人原來不是逃跑，而是躲起來等待時機。你的魔力也不是比不上我，而是要分一半出來保護他。”

“所以呢？”歐渡加快了攻擊，而埃勒仍然從容不迫。

“所以？”埃勒笑了笑。“所以啊……”

那股無形的力量瞬時轉移方向，直逼蘭而去。

“那個美人是你的弱點咯。”

電光火石間，歐渡與蘭二人皆未預料到女爵豪不戀戰，直接一轉攻勢。蘭反應不及，頓時，一道血痕穿肩而過。

“蘭——”歐渡一時心急，忽視了身邊的埃勒便想要跑向蘭。

又是一擊，幸虧歐渡閃躲及時，凜冽的風刃擦着他的耳邊而過，削下一小塊血肉。

“我們的游戲可還沒結束呢，小子。”

一道一道的風刃接連而來，不給歐渡留下絲毫空暇。歐渡閃轉騰挪，只餘下防禦的力氣。

這時，女爵已經來到蘭的身邊，單手掐住他的脖頸，尖銳的指甲在皮膚上刻下一道鮮紅的痕跡。

“真是宛如藝術品般的臉啊。”向來愛美的女爵一時間被那副面孔吸引。“如果你願意把臉給我，我可以放你們兩個一馬哦。”

“那就……”蘭突然抓住埃勒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不必了！”

紅光一閃，而埃勒卻更快一步，她已經閉上了雙眼。

“原來你主修幻術啊。不過真可惜，幻術最簡單的破解法就是一開始就不中。”

埃勒輕輕揮手，蘭的身體就被甩出，一下子擊中了仍在躲避風刃的歐渡。

“那麽再說一遍，游戲，到此為止了。”女爵微笑着，準備對躺倒在一起的二人放出一記風刃。

“嘶嘶——”

埃勒的後頸一涼，驚訝間回眸，一條小蛇不知何時盤旋在她的脖頸間，吐出青紅的信子。琥珀色的蛇瞳正對埃勒，她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

“蘭，趁現在！”歐渡大喊。

赤色的光芒從蘭的眼中射出，透過蛇瞳反射，竟一下子控制住了埃勒。

下一刻，埃勒腳下的地板崩塌，一個坑洞接住了下落的她。緊接着，數以萬計的蟒蛇如同雨點般落下，如同繩索般在埃勒的身上纏繞。信子伸縮，毒液順着齒縫流下，一刺，便沒入血肉，不知流向何方。

“啊啊啊啊——”女爵在幻覺中慘叫着，同時黑色的霧氣也蔓延開來。沒有過多的停留，藍光牽引，很快沒入了蘭的身體中。

“好了吧！”歐渡焦急道。

“嗯！”

話音剛落，歐渡一把抱起蘭，從窗口一躍而下。

……

“哈哈哈——”在确認徹底逃離女爵的掌控範圍後，歐渡不由得爆發出一陣笑聲。“你看到沒有？那個女人被蛇吓到的蠢樣！哈哈哈——”

正在為他處理傷口的蘭扶額嘆氣，“我倒是希望您能更注意一點自己。”一道狹長的傷口，不知何時出現在歐渡的背部。

蘭一邊處理着傷口一邊回憶起剛才的場景。

就在蘭試圖使用幻術失敗之時，埃勒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蘭身上，忽略了周圍一切。她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歐渡放棄了一次躲避風刃的機會，将手中的東西扔向了她。

那個東西，正是最後扭轉戰局的——蛇。

它吸引了女爵注意，使最後一記風刃沒有完全釋放出來，還恰巧反射了幻術的光芒，成功控制了女爵。

不，蘭看向歐渡，那根本不是恰巧。蘭注意到了，在女爵将他扔出後，歐渡接住他時就已經改變了位置。在那之前，歐渡就已經在考慮利用蛇瞳控制女爵了。

“您還真是厲害啊。”蘭感嘆道。

“那當然。”歐渡又一次挂起了狂妄的笑容。“我可是騎士長。”

“是啊……騎士長大人。”

“話說回來，為什麽埃勒會想要留下‘懶惰’呢？”歐渡突然好奇道。

“嗯？”

“你看‘懶惰’除了擁有一部分魔力以外根本沒有用處吧？以埃勒自身的力量來說，不依靠‘懶惰’也擁有絕對的實力。”

“我想……是‘懶惰’能給予她永生吧。”蘭思考一番，得出了結論。“從我得到‘懶惰’的力量後就感覺到了，血液流動的減緩，心跳的減慢，呼吸的變弱等等。女爵應該是許以了永生的願望。”

“永生啊……”歐渡看向天空。

漆黑的畫布般的夜空上，點點的星光閃耀着。那一輪明月是如此耀眼，卻不過是陽光的折射罷了。

“真是奢侈的願望啊。”

很快，兩人的傷口就被處理完畢。

“你肩上的傷如何？”歐渡關心道。

“沒有問題。”蘭低着頭回答道。

“那麽下一個目标是什麽？”

“我。”

蘭擡起頭，雙眸之中盡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