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要我幫你抽嗎？”
姜晚見羅辰好一會兒都沒摸到牌，以為自己擋到他, 害他不好動作。
“呃、好啊。”羅辰倏地往後靠坐回去。
為了讓上半身調整到合适的方向去抽撲克牌, 姜晚的臀部不經意地在他的大腿上稍微挪了挪。
一伸手, 姜晚直接抽了連着的兩張。
“你要哪張？”她轉過頭，把撲克遞過去。
羅辰抽了一張, “這、這張吧。”事實上，他連看都沒看, 匆匆忙忙抽的。
雙腿間的小兄弟竟然在幾秒前隐隐有了擡頭的趨勢。
羅辰臊得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深呼吸，深呼吸……
“都抽完了啊, 來，一起把撲克亮出來。”
“羅辰？”
“羅辰，你的撲克放出來啊！”
“怎麽了？”姜晚疑惑地回頭問。
剛緩和不少的某種亢奮，因為她轉過來的挨近的臉，好像又再度燃起來。羅辰不自在地動了動腿。
姜晚頓悟, 裝作不知道他的反應, “是我太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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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羅辰說完，終于想起要把撲克牌放到桌上。
“我靠！你最小啊！”
“難怪半天不亮出來！”
“羅辰的撲克是謝晚抽的吧，然後上一把謝晚的是羅辰抽的哈哈哈哈……”副部長捧腹大笑，“哇, 他們兩個絕了，互相給對方抽到最小的！實力坑對方啊！”
只有奶奶灰沒笑，“這個妹子可以起來了吧, 這把已經結束。”
“什麽結束啊, 都還沒懲罰嘞！”寸頭男生回得飛快, 姜晚都沒來得及裝樣子從羅辰腿上起來——她本來就沒想這麽快起身。
背對着羅辰的姜晚輕飄飄地瞟了奶奶灰一眼，見後者瞪着這邊。
“苗洋洋，你不主持游戲啦？”副部長疑惑地問奶奶灰。
苗洋洋對姜晚又氣又妒，恨不得把坐在羅辰腿上的姜晚一把拽下來。
她到底還存着幾分理智，還要臉皮，調整了下呼吸，準備說話。
副部長等得不耐煩，直接攬過主持任務：“羅辰，大冒險or真心話？”
“大冒險吧。”沒有人察覺，羅辰的聲音有些滞啞。
怕影響羅辰搖骰子，這下，姜晚自覺地起身。
“哎？妹子怎麽起來了？”
寸頭男生指了下羅辰的腿，“繼續坐啊，沒到時間。”
姜晚略搖了搖頭，在原來的沙發位置坐好。
“行了行了，”部長開玩笑道，“我們放他們一馬吧。”
“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免得下次你被抓着了……”
“嘿，我手氣好，沒機會接受懲罰！”
圓框眼鏡撇嘴，“這可說不準。”
“羅辰搖了個啥？”
穿碎花短袖的女生念道：“與一位異性合唱情歌。”
“這個可以，不怎麽出格，我還沒聽過羅學弟的歌喉……”
“可是羅學弟先頭不是說喉嚨不太好嗎？能唱歌嗎？”部長是個心思細膩考慮周全的男生。
殊不知，先頭還推脫嗓子不太舒服的“羅學弟”已經在心裏思索起要唱哪首歌，至于合唱的人選——自不必說。
唯有姜晚，只能是姜晚。
“你會唱《小酒窩》嗎？”羅辰問姜晚，眼睛還是不大敢看她，“或者《只對你有感覺》。”
姜晚輕輕笑了笑，“《小酒窩》吧。”
羅辰拜托已用微信掃過快捷點歌二維碼的寸頭男生：“幫我點《小酒窩》。”
“哇你這人！之前說嗓子不行，現在怎麽行了？”
“自己唱不ok，有妹子就……”
只要不是姜晚，羅辰面對其他人都能保持鎮定。“懲罰啊。”他淡定地表示，“願賭服輸。”
“ok吧，你帥你說得都對。”圓框眼鏡聳肩。
寸頭男生的效率很高，《小酒窩》簡單的前奏已經在包廂裏響起。
羅辰起身拿來兩支話筒，遞給姜晚一支。
“我——還在尋找/一個依靠/和一個擁——抱……”
羅辰一開唱，聽衆們的眼睛一個接一個地瞪大，更有甚者，張大了嘴：開口跪啊這是！巨好聽！
男聲的第一小部分結束，緊接着是女聲。
姜晚擡起話筒唱道：“幸福開始有預兆/緣分讓我們慢慢緊靠……”
接着進入合唱部分：“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兩人都是站着唱。
姜晚很放松，自然地跟着音樂輕輕晃動，一雙潋滟的眼睛不時地注視着羅辰。
而旁邊的羅辰則拘束多了。
雖然歌聲還是極好聽的比較穩的，大家都看不出他的緊張。但是他整個人站得直挺挺的，眼睛直盯着明明不陌生的歌詞，像在進行什麽重要大事。
不知不覺，聽衆們自發地把對唱的兩個優秀歌手半圍在中間，投入地傾聽。
包廂裏的氣氛慢慢炒得微甜微醺。
“……我永遠愛你到老。”
第一段結束，有位同學按了“鼓掌“的音效，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好一陣熱烈的掌聲。
“Wow~”部長兩手做成喇叭狀抵在嘴前，“唱得真好！”
“歌神啊羅辰！”
“羅辰合唱的時候要和人妹子多互動啊！怎麽只顧着唱自己的啊？”副部長伸手比劃着，“得站近點，對視着唱才有感覺啊！”
“噓——”碎花短袖示意。
第二段倒計時，大家配合地安靜下來欣賞。
這一段是姜晚先唱：“幸福開始有預兆……”
“小酒窩長睫毛……”合唱的時候，姜晚側過身，竟然對上了終于不是直挺挺看着前方的羅辰。
四目交接。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閃動的彩光在她露出的小半張臉上漸次交替，漆黑如琉璃的瞳仁裏仿佛綴着萬千繁星。
羅辰發誓，他聽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一輩子暖暖的好/我永遠愛你到老。”
最後一個字落下，随即是大家啪啪啪啪的掌聲。
羅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別開紅着的臉，放下話筒。
“真人不露相啊羅辰！今年的校園十佳一定要參加啊！”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KTV現場版。”
“我靠，長得帥還會唱歌，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以為羅辰是音癡，所以玩真心話大冒險前那一個多小時他不唱歌，只安靜坐着。沒想到一亮嗓，竟然是個王者玩家！誇張的好評如潮水般滔滔不絕。
羅辰不驕傲也不謙虛。等他們初時的激動鬧騰過去，他認真地說：“她唱得好聽。”看着姜晚，“她唱得比我好聽。”
有那麽一瞬間，姜晚有點被取悅到。
這個小孩不得了，還會哄她開心了……
姜晚認得清自己的水平，音準和節奏方面是可以的，畢竟原身是進了選秀節目二十強的，但也僅是比大衆水平高一點點，技巧、情感等方面不及羅辰。
姜晚不知道，羅辰是真的認為她唱得好聽。
羅辰甚至有些遺憾，唱歌前他為什麽沒想到開啓KTV的錄音功能？這樣就能把這首歌拷下來反複聽了。
大家在KTV玩到下午六點多，然後提議換地方吃晚飯。
姜晚不方便再跟這幫大學生一起吃飯，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家裏已經做好飯，我得先走了。”姜晚站在包廂門前，同大家告別。
羅辰起身跟過來，“我送你。”
“不用，你和他們玩開心點。”
羅辰堅持要送，手從她臂膀邊上抻過去，拉開包廂門。
姜晚微低頭笑了笑，擡腳出了門。
娛樂場所的電梯比較擠。
羅辰站在姜晚前面，為她隔出個稍微寬松的空間。當然，他不敢同姜晚這麽近的面對面，是背對着的。
腦子裏還回味着方才的情歌對唱。
後背忽然被什麽輕戳了一下，羅辰眨了下眼。
隔了幾秒，後背又被戳了一下。羅辰反應過來，那是她的手指。被戳的地方仿佛撩起一片輕癢。
兩人的距離太近，羅辰沒好意思回頭，只是微側過頭，“怎麽了？”
“你，唱歌很好聽。”
身後，她柔綿的聲音吐息像把小軟刷，撩着他的後背、泛紅的脖頸和耳廓。
羅辰渾身微酥，心髒仿佛被澆上一勺融化的砂糖。同學們的誇獎全加起來，甚至這些年各個渠道接收到的褒揚合起來，都比不上她的一句評價帶來的愉悅開心多。
【報告宿主，，信仰值+100，增加生命時長100個小時。】
“謝、謝謝，”羅辰臉紅紅，“你唱歌也很好聽。”
姜晚輕挑眉，笑了笑。
電梯降落至1層，姜晚提醒羅辰：“該出去了。”
出了電梯，羅辰一臉不解：“不去負1層嗎？”
姜晚立即明白過來羅辰的意思，“我沒開車來。”其實原身沒有車，她現在也還沒有買，李芳寧前陣子說公司給她配的車大概一個星期後送到。
“那我送你回去吧？”羅辰有點擔心她自己擠公交或地鐵。
“不用。”姜晚有些忍俊不禁，她把證件給他送來，他又要把她人送回去嗎？
羅辰垂着眼，有些失落。
他想了想，“那……我幫你叫的士。”
“好的。”
羅辰用打車app在網上叫了輛車，陪着姜晚一起等。
他把姜晚送上車，直到的士拐進另一條路看不見蹤影，才披着薄薄的暮色轉身走回商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