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不好吃

第3章 3

白碎一夜美夢，睡得還打起了小呼嚕，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與死亡擦肩而過一次。

第二天起來，他渾身舒暢，還感嘆在大床上睡覺就是舒服。昨天帶他去吃飯洗澡的女孩子又出現了，這回是叫白碎快換好衣服，下去吃早飯。

白碎心裏還想着等下該怎麽向收留自己的黑一月道謝，嘴巴卻是一直不得空，只顧着吃，心裏還可惜，昨晚那個好吃的蛋糕給剩了好幾塊。

他吃過早飯後，黑一月才出現。

他笑着問白碎：“吃飽了嗎？”

白碎朝他微笑點頭——嗯，很好吃。

男人告訴他：“昨天我的蛇咬了你一口，我才能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現在時效已經過了，我怕是聽不到你心裏的聲音了。”

男人這麽說，白碎又有些失落。

難得有一個人能夠聽到他心裏的聲音，難得有一個人是他也可以這樣交流的，難得有一個人會對他這麽好——于是白碎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捋高袖子，指指自己那白淨的手臂肉，像是在說，那讓你的蛇再咬我一次吧。

男人大概也猜到了：“你這是要我的蛇再咬你一次？”頗為意外。

白碎雖然怕蛇又怕疼，但還是點頭了。

黑蛇從男人的袖口鑽出來，吐着信子，一副霸道淩人地模樣看着白碎。

白碎撇過頭，不去看自己要被蛇咬的那一幕。

感覺有什麽涼涼黏黏的東西纏上自己的手時，白碎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可與昨晚大不相同，當他感知到蛇的一口已經下來時，卻沒有擔心的那種疼痛出現。

他忍不住回頭了，黑蛇的牙齒還嵌在自己的肉裏，鮮血都隐約可見，但痛感，就是消失了。

男人大概已經能聽到白碎心裏的想法了，對他說道：“他的牙能産生類似于麻醉劑的液體，為了在捕捉獵物時不讓獵物因為痛感而掙紮。但這個是随它喜好分泌的，這次有了，所以你才沒有感覺到疼。”

白碎覺得好神奇——它也是妖怪嗎？

男人笑了：“你現在才感覺出來他是妖怪嗎？”

白碎怪不好意思的，他還是驅妖學校出來的學生呢——我的鼻子沒有那麽靈，很難嗅出妖怪，除非他們在我面前顯示的是妖怪的模樣。

男人告訴他：“我大概已經察覺到了。但就我看來，小半妖，你不是鼻子不太靈，而是被封印了住了本該屬于你的妖力。”

白碎——我被封印了？

“對。如果封印解開，不僅是你本該有的妖力，連你的聲音也都會回來。”

白碎只聽到找回聲音——我的聲音？我的聲音也可以找回來？

“對，但前提是能解開這個封印。”

白碎——那該怎麽做才能解開封印？

看着白碎上鈎，男人就可以提出自己的條件了：“這個就比較複雜了，一時之間，三言兩語可是說不清。但如果你願意答應留在這裏，我總是能找到辦法幫你的……”

留在這裏？

男人已經先聽到了他的心聲：“至少在我幫你解開封印之前，你必須待在我身邊，其他哪裏都不能擅自去。你要是能做到，我就答應幫你。”

白碎小心地問——那需要多久？

“這就不好說了，也許一個月兩個月，也許一年兩年……你能做到嗎？”

也就是說自己要這麽久不能回去學校嗎？

白碎有些猶豫了。

可轉念又想，自己本就是偷跑出來的，如果到時不僅能變得更強大，而且還能找回自己的聲音再回去——一定會讓曾經因此嘲笑他的人類都刮目相看吧？說不定楚越老師也會因此原諒了他出走的行為？

于是他決定留在這裏——好，我答應你。

但僅僅只是得到了小半妖的口頭保證，對男人來說還遠遠不夠。他必須想什麽辦法，在小半妖身上留下自己的記號，讓其他的人類也好，妖怪也好，一看就知道那是屬于自己的獵物。

結果才說完不能擅自亂跑，晚上的時候，小半妖就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幸虧這附近都是自己的地盤，也幸虧小半妖沒有跑到太遠的地方去。

這裏地理位置相對偏僻，但空間廣闊，黑一月的別墅後面，就是妖怪訓練場，相連着的是群山。問了專門負責偵查的小妖怪，得知白碎只是跑到後院裏，男人就跟過去了——雖然這裏的妖怪都是他的手下，但難保突然出現一個缺心眼的，不管不顧吃掉了他的小半妖。

怕小半妖會在後面迷路，男人還特意打開了一路的燈光。

結果在一個牆角，發現了蹲在那裏的小半妖。

男人終于放心，可還沒走近小半妖，就聽到空中傳來了非常暧昧的聲響。

應該是有兩個妖怪在樹木叢生隐蔽的後面做着什麽下流事。

妖怪的道德觀念本來就沒有人類那麽強，有些就算知道，也不願意遵循。更何況，對一些本性更加接近動物的妖怪們來說，發情期一旦到來，何時何地都能糾纏在一起，并不會去在乎身邊是否有人圍觀。

男人倒是不介意，但對于小半妖來說，這可能就過于刺激了。

畢竟，半妖有沒有發情期，這似乎還是個未知數。

滅掉了光亮，男人還不至于要打擾到其他妖怪們的愛好。

走進小半妖，男人輕聲對他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到處亂跑嗎，你來這裏做什麽？”

可小半妖蹲在那裏一動不動，根本就不想搭理男人的模樣。

黑一月靠近了，伸手搭在小半妖的肩上——結果這麽一搭，小半妖竟然直接往地上倒去。

難道他是受傷了？

黑一月蹲下去，将小半妖翻了過來。這才看到，小半妖并沒有受傷，只是受到刺激了。

他不知道這個從未經歷過發情期的小半妖剛才是否看到了什麽勁爆的畫面，他現在只看到小半妖微微潮紅的臉，氣息不穩的模樣——這模樣很明顯就是在告訴男人，小半妖發情了。

黑一月不知道其他發情期前的妖怪看到現場戲是不是會發情，因為他至今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但手中的這個小半妖，是逃不掉了。

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明知這是什麽情況，黑一月非要問：“……你怎麽了？”

小半妖有些神志渙散了，嗓音都在顫抖，說不出話，他只是發出點了咿咿呀呀的聲響。

黑一月一伸手，手腕上黑蛇就游了出去。這回都不再先經過小半妖的同意，男人就讓自己的蛇咬了他一口。小半妖的想法，男人讀到了，他是在求助——我感覺身體好難受……好像有火在燒……你能不能，幫幫我……

“……你是在求我幫你嗎……”男人已經想到了如何從內到外在小半妖身上留下專屬自己記號的法子。

白碎胡亂地點頭。

男人下一秒就橫抱起白碎，往大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