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在漲紅的同時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臉頰上升騰起的那份熱度,還頗有越來越高的趨勢……咳咳,只是被獅虎虎看了幾眼就被撩撥成這樣,怎麽感覺都有點丢臉啊。
要不是大庭廣衆之下還想要點形象,寧夏初都恨不得直接以袖遮面,幹脆自暴自棄地深深捂住臉裝鴕鳥算了。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自己:早知道你對獅虎虎沒有什麽抵抗力這個事實,但是關鍵時候給點力行不行!師父他可能根本就沒什麽別的意思,千萬別瞎想好嗎!
第一次,寧夏初認識到自己得了一種名叫腦補過多的病……得治。
……
不過好在寧夏初的“少女情懷”還沒蕩漾多久就被打斷了,這個秘境對于他們的驅逐之力已經逐漸積累到了一個巅峰,他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在場的修士們感受到這一點後,都按照事先說好的法子,自覺地聚集着站到了一處,以站位為筆,聚攏出一個古樸的圓陣的形狀出來。安于淵他們身為陣中的一份子自然也不能例外,也都端正了心态,以極嚴肅的态度來注意自己的位置是否有一星半點的偏移。
安于淵本來還挺擔心水清淺這家夥……畢竟,從明面上來說,她可是個黑戶啊,陣列中哪來的位置給她站呢?
沒想到她雖然小事上迷糊的很,在大事上倒是很精明,不聲不響的就騎着銀虎躲到了陣法的最邊角……站的還恰好是多她一個也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的地方……這個地方本是沒有這一筆的,但是如果加上了倒也不算錯,頂多只是有些累贅罷了。
站在她周邊的修士并不認識她,但也沒有多在意,只是因為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修士,又擁有一只巨大的奇特多看了她兩眼罷了……畢竟參與秘境的年輕修士可不少,來時又是有畫好的傳送陣擺着,并不需要他們自己來準備,大家都是随意在陣內找個位子就好,和現在的站位并不同,所以沒印象也沒什麽稀奇的。
于是這一關水清淺居然就這麽輕輕松松的混過去了。
當大家再三确定陣法沒有錯誤以後,每個人都同時念出在入境之前季非理就交給過他們的咒語來……複雜拗口的默念聲在空曠的石窟中回蕩,有一遍遍的回聲跟随,聽起來倒是有些滲人。
而随着他們對于法咒的誦念,他們腳下的地面也逐漸被點亮……由他們自己為引的傳送陣終于被啓動。
……
而當大家回到現實的時候,對此早就有所感應的季非理已經從容地站在傳送陣的旁邊等着他們的回歸了。
看見大家基本上都是安然無恙的樣子,只是偶爾的有幾個人帶着點小傷,他不由得放聲大笑,連說了三聲“好”,又柔和了聲音以長輩的身份誇贊着衆人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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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初他們此時卻顧不上這些本會令人心中很熨貼的話……水清淺她人呢?
明明剛才在傳送之前,他們還看見了她和那只銀虎的,怎麽現在一眨眼的功夫一人一虎就全都不見了?總不會是……總不會是還留在秘境裏沒有離開吧!
想到這個可能,就算是一向和水清淺不太對盤的寧夏初都憂心忡忡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只有安于淵的心中淡定如常,因為一直注意着那邊,他可是清楚看到了之前傳送剛剛完成時銀虎馱着水清淺快速離開的身影的,他們這個時候應該走的還不太遠,就藏在這附近。
然而其中內情安于淵又不好跟寧夏初他們說清楚,于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伸出手去挨個拍拍這群孩子們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們不用擔心,也不要亂說。
——總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實情的感覺真的實在是太寂寞如雪了啊。
方才寧夏初的傳承是這樣,現在水清淺的離開也是這樣。
總覺的有些無奈。
……
而等季非理安撫完了衆修士終于從秘境中脫出的心情以後,就到了他詳細詢問大家此次秘境中內裏究竟有些什麽和最重要的分寶環節了。
雖然看起來有點太現實,不過這樣也是事先就說好的,大家都完全沒有異議。于是衆多修士紛紛知無不言,把秘境中的情況抖落的一幹二淨……當然,重點絕對少不了最後那個詭異的把大家全部聚集起來的石窟,和感覺還沒等到重頭戲就被迫退出的沮喪。
每個修士也都會主動拿出在秘境中收獲的三分之一上交給季非理,再由季非理收到專門的納戒中,将來好帶給諸位大能進行研究。季非理并不難為大家,想留什麽,想交什麽,都由修士自己定奪,他并不幹涉……而輪到安于淵他們的時候,季非理甚至還主動溫和的笑了笑,态度很是親切,又是讓他們身邊的其他修士們在心中好好醋了一把。
聽着修士們的講解,結合着審視着那些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季非理的心中逐漸湧現出一個猜測來……聽起來似乎這次秘境并不算是多麽危險,并沒有什麽九死一生的狀況出現?再加上雖然這次大家收獲的寶物數量并不少,皆是品質上佳,卻沒有真正價值連城到舉世無雙的東西出現的事實,和那個古怪的限入條件,見多識廣的季非理不得不聯想到或許這次的秘境重點并不在藏寶,而是在于對年輕後輩歷練與傳承……
他的目光一一從面前這些年輕的面孔上滑過。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想的這樣,那些這些人裏面肯定有人順利得到了機緣,不然這個秘境不會就這樣終止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了?
看來在未來,這群修士裏就有人要一飛沖天,有大造化了。
季非理搖搖頭,但是也并沒有非要把那個人揪出來看看是誰的想法……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他就算知道了是誰又如何?就算是真的好奇,且等幾十年後,再看看這群人的出息,恐怕也都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
不管怎麽樣,作為前輩,看到修真界有争氣的後輩出現,他們這些人還是很欣慰的,就算心中也稍稍有點泛酸,但是總不能去做那讨人厭的絆腳石啊,這點自制之力他還是有的。
心中感嘆着後生可畏,季非理的面上卻半點不顯。在走完全部的流程以後,他擊了擊掌,吸引回大家的注意力後,簡單的叮囑了幾句意思類似于大家功勞他都牢記在心,回去必然會回禀諸位大能時不會遺漏的話後,就表示此次秘境探險已經結束,大家可以自行散去了。
這話一出,寧夏初他們先不急着邁步,而是非常一致的把小眼神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白澤期……
聽聽,“都可以自行散去了”……這都是時候各回各家了,白澤期這家夥總不能還繼續死皮賴臉的粘在師父/安前輩的身邊吧?還不趕緊和他家的那兩只小師弟會和,一直手提溜一個,圓潤的滾回淩雲宗去?要知道,邊上的那兩只小可憐從一出秘境開始,那迷茫的小眼神就不斷的在往白澤期的身上飄啊飄,止都止不住,看着別提多讓人不忍心了。
對此,白澤期覺得自己氣得胃疼,一向引以為傲的高冷姿态都有點維持不住……別人也就算了,那個誰,別轉臉,喬無念這魂淡我說的就是你!難得自己好心提點賣了點情報給他,結果呢?這家夥居然完全不顧這培養出來的“革==命友誼”,轉臉就把他給賣了!
來來來,你這個叛徒,出來我們戰個痛快!
對于白澤期投過來的毫不掩飾的犀利表情,寧夏初則表現的毫不心虛,要不是因為獅虎虎就在身邊,他要維持自己的形象,他都恨不得悠閑挖挖耳朵來表示自己的淡定自若。
你瞪啊?你瞪啊?有本事你把眼睛從眼眶裏瞪出來啊?
不懂得提防情敵的徒弟不是好徒弟……白澤期之前說的那句“不行我上”寧夏初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呢,敢動這個心思,那就是階==級敵人不解釋……
白澤期最後只好無助的把眼神投向了身邊的安于淵,就像是看着救命稻草一樣渴望……他那張常年“勞資天下最拽”的臉此時此刻對着他換上這幅表情,實在是讓安于淵感到格外的壓力山大,想要送這尊大佛離開的心情就更加迫切起來了。
于是他迎着白澤期期待的眼神,鎮定的給了白澤期溫柔的致命一擊……他溫聲開口道:“此行辛苦白道友頗多,安某心中感激不盡……現如今一切結束,白道友如此辛苦,回宗後,還望好好歇息,這樣安某才能放下心來。”
這就像是一塊裹着蜜糖的毒藥,話雖然說的非常貼心,但是點頭應承下來吧,那就必須得順意離開,要是不點頭吧……這怎麽又顯得好像對安于淵有什麽不滿似得?簡直兩難。
……最後白澤期還是沒抵抗住接受安于淵溫柔勸說的誘惑——咳咳,這可是在光明正大的誇他啊。他遲疑了一會兒,就不由自主迷迷糊糊的順着安于淵的意思點了頭,然後……等他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硬是保持着一副“榮辱不驚”的面孔,極有風度的微笑着和安于淵道了別,走到邊上把兩只迷失在了人生長路上的蠢師弟拎在手裏了!
——等等,求時間倒流啊摔!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順理成章的發生的?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肯定不會再這樣輕易的走掉了啊!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白澤期兇殘的看着自己手中兩個瑟瑟發抖的師弟,想着究竟是把他們扔掉呢、還是扔掉、還是扔掉呢?
……
在那邊白澤期萬分糾結,鄭重思考着厚着臉皮混回去這一舉動的可行性的時候,這邊把他送走松了一口氣的安于淵他們則是毫不停留,趁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個快速的喚出了自家飛劍,禦劍離開了,只留給白澤期一個以供凝望的背影。
這麽一群顏值爆表身材好好的人,就算留給人的只是背影,那畫面也是很賞心悅目的……才怪!
因為心中不約而同的都有白澤期可能會追上來的可怕預感,大家很默契的都用了極快的速度,沒有誰還慢悠悠的講究什麽優雅,什麽儀态,連發型都在風中淩亂了,還美呢,從背後看簡直都看不清什麽人影,只能看見四處亂舞的頭發罷了,張牙舞爪,如魔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