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臺上abc47的演出已經結束了,主持人正宣布兩個公司的經理上臺簽約合作,其他人都已經上了臺,只缺白悅珖一個,主持人連叫了他幾聲,臺下的人也開始四處張望着找他。
白悅珖有心沖出去,可是叫賀華這麽折騰了一通,臉紅耳熱、身上衣服淩亂還不說,兩腿之間已經撐起了小帳篷,實在沒臉出去見人了。錢韌還主動下來找他,一聲聲地在場中呼喚,他急得只好像賀華求助,希望他幫自己解決眼下這狀況。
賀華回手拉上窗簾,把兩人裹在一片黑暗當中,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可千萬別發出聲音來,不然有人找過來的話,憑咱們倆這姿勢、你這副模樣,我父親可就得把兒子賣給你了。”
白悅光用力搖了搖頭,眼裏還含着幾分難以平息的波滔,同樣壓抑着聲音說:“你把腿挪開點行嗎……我這兒老讓你這麽頂着,有點……那個,小腿蹲得有點酸……”
賀華一膝蓋頂到他腿間,他只能騎馬蹲裆式站着,大腿小腿确實都有點酸。但其實他怕的不是肌肉酸痛,而是那條腿在他兩腿內側時不時地蹭一下,讓他皮膚上總是細細碎碎的酥、癢。不只酥他還軟,腿一軟身子就往下出溜,然後更細嫩的部分就隔着褲子被賀華的大腿頂住,那感覺簡直難以形容。
賀華收回那條腿,仍是緊緊把他壓在牆邊,摸着針孔手表表帶問道:“沒有紅外攝像功能吧?”
“沒有……”多好啊!
我真是天字第一號傻[bi——]!買了這麽貴的東西,現在全用到自己身上了!
他努力繃直腿,深呼吸往後縮小腹,整個身子都拼命往牆上貼貼貼,怎麽貼還是跟賀華貼在一起,最後沒辦法只能開口求他離遠一點:“你壓着我了,離遠點行嗎?我拍的東西不會放出去的,結婚證也給你(反正也是假證),你讓我收拾收拾,不然我一會兒沒法出去見人!”
賀華摸了摸他高聳的頭發,又替他扣好胸前的扣子,撣平襯衫,在窗簾透過的微光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終于滿意地笑道:“好,這樣就差不多了,只差最後一點問題——”
“題”字拖着長腔,他的手也迅速落了下去,直到落在一點微凸的部位才停下來,笑容純良得就像學雷鋒做好事時正好遇到電視臺采訪:“這裏也幫你解決了吧,不然白總一會兒怎麽出去招呼客人呢?”
指尖在白悅珖小腹上輕輕劃過,捏住了藏在門襟後面的一小片金屬,然後利落決然地往下拉。
“嗤啦——”
白悅珖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牙齒輕輕戰栗起來,整個身體和靈魂都被另一個人的手接管過去,擡眼所見無非是模糊的暗影,以及深印在腦海中的,那副和手中動作完全不相幹似的清明神色和溫柔款款的笑容。
我錯了。
我應該相信錢韌,跟他一塊找雷老師咨詢了再出手對付主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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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涼的紙巾覆上他的身體,在他模糊地失去意識之際,腦海中莫名地浮出了“雷老師”這個名字,然後就沉浸在靈魂出竅般強烈的快丨感之中。等他完全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飄窗上,衣服收拾得整整齊齊,關鍵部位一點濕意都沒有。
唯有右腕上那只手表攝像機不在了。
裏面錄的東西絕對不能流傳出去!可是從賀華手裏要回來……問題是他敢嗎?就算他敢,這武力值對比過大,搶都搶不回來啊……
或許應該找保安,可是那些保安的膽子比錢韌還小,這種得罪主角的事誰願意幹呢?
臺上笑語連珠,臺下人聲鼎沸,白悅珖獨坐在冰涼的飄窗上,飽經歐美資本主義文明熏陶的大腦裏忽然浮上一句凄涼哀婉的古詩:“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終于有人發現了他縮在角落裏打蔫兒的身影。
錢韌急匆匆繞過半個會場沖到他面前,緊張地問道:“你怎麽坐在這了,簽約時大家到處找你都沒找到呢。剛才你跟賀華說什麽了,他沒對你怎麽樣吧?我就說你應該找雷老師咨詢,別自己想起一出是一出嘛,萬一給他刺激得提前黑化了怎麽辦!”
在他一連串關心的話語中,白悅珖猛地擡起頭,臉色慘白、眼圈發紅,一副腎虛心也虛的模樣。錢韌怕自己說太重吓着他了,還想安慰幾句,白悅珖卻猛地站起來,咬牙問道:“告訴我雷老師的微博地址!我去跟他咨詢!”
他甩開錢韌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出口走去,走到半路卻忍不住回頭,目光在大廳裏逡巡,從臺下座椅上那些高高低低的人頭裏尋找着什麽。
錢韌在後頭問了一句“看什麽呢”,他才像受驚了一樣猛地回頭,低聲道:“走吧!”
簽約會結束後,賀華便帶着賀小弟坐車回了酒店。小弟這回算是大豐收,光簽名就收集了半本,還手機裏更是拍了不知多少照片,路上一張張翻開給賀華看,還問他有沒有合照,要是有好照片也給自己發幾張。
可惜賀華這一晚上只顧着拯救失足青年的三觀了,沒怎麽注意明星,只好跟弟弟許諾,以後再有這機會就拍下照片發給他。把小弟糊開回酒店,自己到了家之後,賀華才發現家裏不像平常那樣冷清,大廳裏正坐着一人滿頭華彩,衣服卻是難得普通的小黃雞睡衣的少年——看着有點眼生,正是卸了濃妝的賀劭。
“……小劭?”賀華停下腳步,仔細打量那張清淡幹淨的臉,試圖還原他化妝之後的模樣。
賀劭一擡下巴一翻白眼兒,感覺瞬間就回來了,揣着手冷淡地說道:“我可不是特地等你,是組合的隊友有事讓我轉達給你那個弟弟……他們挺喜歡這個粉絲的,所以讓我跟你說一句,下個月我生日那天的粉絲見面會,他們會給他留票的,能參加就讓他參加吧!”
說完了偷偷瞟了賀華一眼,又拿出手機來假裝玩了起來。
賀劭的生日自然就是賀華的生日,就在3月18日,到那時候早就已經開學了,賀小弟肯定來不了。不過依賀劭這別扭脾氣,所謂邀請粉絲也就是個借口,賀華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賀棣到那時候就開學了,肯定去不了,不過這張票能給我留着嗎?我也想參加粉絲見面會。”
賀劭低頭看着手機,生怕人聽懂似地含糊應道:“你要去就去吧,反正是他們準備的票,誰去都是一樣。”
他的頭都快紮進手機屏幕裏了,賀華應了一聲“好”,從沙發背後快步走過,走到他面前時卻忽地伸出手,在他洗完澡後不再直豎的頭發上揉了一把。
唔,手感比殺馬特時好。
無視背後傳來的怒吼聲,他腳步輕快地回到了辦公室裏,打開電腦處理白天積存下的工作。這些日子順應賀棟的意思留在家裏已經夠久了,既然父親已經放他離開一次了,那麽從今以後,他也就不用再縱容父親的任性,生活也該重回正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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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裝了400電話,重視隐私的咨詢者大部分都直接電話交流,我不在時也常用電話留言等我回複,網上的咨詢量比之前少了許多。不過今晚上回去翻微博私信時,發現又多了一條求助信,是新注冊的字母小號發來的,內容看起來還挺緊急的。
他問我:“雷老師,我有一份視頻落在主角手裏了,怎麽才能拿回來?急!在線等!”
我看了眼留言時間,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了,手機上卻一直沒接到過咨詢電話,估摸着他該是在網上等我的,就在回複裏問他:“是什麽樣的視頻,怎麽落到他手裏的?”
小號很快就回複了:“是一份涉及我個人隐私的視頻,一旦發出來我就要被讀者當成朝三暮四的yd受了,怎麽才能拿回來呢?”
我安慰了他幾句,又問他:“你試着找主角要過了嗎?據我咨詢到今天的經驗看來,他不是那種故意破壞人名譽的人,但是……他知道拍攝內容嗎?現在要可能已經晚了,主角看到的東西都會寫進主戲劇情裏啊。”
小號給自己點了一排蠟燭,透着股生無可戀的感覺:“這玩意兒就是他親手給我拍的,他什麽都看見了,就連我都沒看到的地方,他都看了……我的攝影機鏡頭還帶紅外線的,呵呵[手動拜拜]”
我隔着電腦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幽怨氣息,想了想又安慰道:“遇到這種事大家也都不想的,不過讀者知道就知道吧,親戚朋友不知道就行。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去問主角要,不敢自己去就找朋友、親戚,趁他現在還沒黑化,有些事還是容易解決的,再等些日子他黑化或重生了,你就是想要也要不來了。”
不知這話提醒着他什麽了,小號忽然就激動起來:“您說的對,只要他重生了就沒有這份東西了。您說他重生是重生到什麽時候呢?會重生到小時候還是剛開文的那個時間點?但願他重生得越早越ha”
連字都沒打完就匆匆發上來了,這是要幹什麽去?我看他有點激動過頭,再往歪處想想就能想到怎麽殺人了,于是給他潑了點冷水:“你怎麽确定他重生之後你還能有這段記憶呢?他可是帶着記憶重生的,要重現這段錄像輕而易舉,可你到那時候就未必什麽都知道了。”
但是這個小號從此就再沒回複過我,就連正常的轉發、評論和點贊也沒了,大概是它的使用者已經放棄了這個號,隐入茫茫人海中了。
號能隐藏,人卻隐藏不了。
我從頭翻看着他的留言,從第一句裏便已窺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我大概知道他的行事風格,他卻不知道我是專治各種作死的人,真能給他出個安全系數更高的主意。
算了,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