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回憶到這裏,周翩祈長舒了一口氣,她和祁忘川的那些陳年往事似乎已經道盡了,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在遇到祁忘川之前,她一直以硬漢自居,認為自己一定不會像其他女人那般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痛不欲生,她覺得那樣的女人是活該,對待男人本就不應該掏心掏肺。
直到遇到了祁忘川,她命中的煞星。以前所有的豪言壯志都頃刻間灰飛煙滅,在他的一颦一笑之下化為灰燼。原來,女人最可憐的一點便在于,一旦真心愛上一個男人,便會傾其所有,不死不休,化為灰燼也要與那人一道。
她坐在窗臺上,半眯着杏眼,望着窗外随處可見的暑熱。已經是七月了,高考已經告一段落,祁忘川變得格外悠閑。每天八,九點起床,洗漱後給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澆澆水,除除草,眨眼便到了中午。吃完午飯後,躺在空調房裏睡個午覺,下午兩三點起來上上網,看看電視,逗狗玩兒。
周翩祈則永遠是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不礙着他,只是遠遠的看着,竊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那天,祁忘川正坐在沙發上,捧着剛剛從冰箱裏取出來的,還冒着絲絲白氣的半個西瓜,用鐵勺挖着喂給周翩祈吃。
周翩祈坐在她腿上,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濃密的睫毛,享受着他溫柔的眼神,并且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個。
一勺又一勺,轉眼已經吃了大半,周翩祈摸摸圓滾滾的肚皮,偏過頭,示意祁忘川自己已經吃飽了,別喂了。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電話鈴響起。
祁忘川放下西瓜,把周翩祈從腿上挪開,跑去接電話。
“喂,您好。找誰?”祁忘川問道。
“忘川,是我啊。”電話裏傳來一聲甜膩的嬌嗔。
“什麽事啊?”
“怎麽聽到是我,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啊,你在等誰的電話啊。”蔣晨似乎有些不高興。
“沒有,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祁忘川對蔣晨一直是保持這樣禮貌又疏遠的态度。
“沒勁,我等下到你家。”蔣晨直接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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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有事嗎?”祁忘川臉上的笑僵了僵。
“沒事就不能去嗎?你家有其他人啊?”蔣晨已經不屑在祁忘川面前裝文靜了,她已經徹底厭倦了。
“你晚上再來吧,我等下要出去。”祁忘川望着沙發上的周翩祈,如此說道。
“怎麽這樣啊,算了,晚上我一定來啊。挂了。”說罷,啪嗒一聲挂了電話。
祁忘川擱下電話,坐到沙發上,抱起周翩祈,揉揉她的腦袋,無奈的說道:“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啊。”
周翩祈隐約能猜到對方是誰,便乖覺的在他懷裏蹭癢癢。
晚上,蔣晨如約來到了祁忘川家。穿着一身粉色小洋裝,頭上綁了個水鑽蝴蝶結,甜美異常。看到開門的祁忘川就一把撲了上來,抱住他不肯放手。
祁忘川無奈,只好任由她抱着。
周翩祈在祁忘川腳邊一個勁兒的叫喚,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蔣晨抱夠了之後,蹲了下來,揪了揪周翩祈的小耳朵,又捏了捏她的臉,把她當成了玩具。
周翩祈當然不會任由她擺布,汪汪的叫喚了起來,面露兇光,露出鋒利的牙齒,渾身的毛都滋了起來。
蔣晨也算識時務,站了起來,拍拍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狗是不是狂犬病啊,這麽兇。”
祁忘川聞言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把周翩祈抱在手上,親昵的哄着,擺明了是做給蔣晨看的。
蔣晨撅起了嘴翻了翻白眼,往裏走去。
“诶呀,晨晨來啦,也不提前說一聲,阿姨沒準備什麽好菜啊。”祁媽媽聽到了聲音,端了水果走出來。
“哎呀,沒事兒,阿姨。”蔣晨腼腆的笑着,雙手緊握着。
“快坐下,阿姨給你削個蘋果。”祁媽媽一邊招呼蔣晨坐下,一邊把祁忘川推到她旁坐着。
蔣晨望了望身旁的祁忘川,羞紅了臉,低着頭不說話。
祁忘川倒很坦然,面對老媽的有意撮合他已經習以為常了,便順着祁媽媽的意思做。
“小川啊,你帶着晨晨去你房間吧,你們孩子跟我們有代溝,在我們面前多少有些不自在,是不是,晨晨?”祁媽媽拉着蔣晨的手,拍拍她的後背,将她看了看又看,不勝滿意。
“嗯,好。”母命難為,祁忘川帶着蔣晨來到了卧室。
祁媽媽還“體貼”的替他們關上了門,留給他們一個私密空間。
周翩祈也跟着他們到了卧室。
已經傍晚,卧室內光線不太好,祁忘川順手打開了燈。
蔣晨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祁忘川的床上,祁忘川有些不悅,便坐在了書桌前的轉椅上,随手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忘川,你……那天……”蔣晨望着祁忘川被書擋住的臉,有些吞吞吐吐。
“不是你。”祁忘川隔着書,答道。
蔣晨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我知道的。你當我是妹妹嗎,哈哈。”眼淚卻不争氣的落了下來,她立刻擡手擦掉。其實她早已經知道答案,只是還有些不甘心,非要祁忘川一個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才肯罷休。周翩祈,你等着!她攥緊了手心,心中早已醞釀好的那個大計,看來是一定要實施了。
她撇了撇祁忘川的書桌,他的手機正好放在那兒,便說道:“忘川,我口好渴啊,你給我倒杯果汁吧,要葡萄汁。”
祁忘川放下書:“家裏沒有果汁了,我給你現買好嗎?”
蔣晨笑着點了點頭,正中她的下懷。
祁忘川便轉身出去了,順手戴上開了門。
蔣晨蹑手蹑腳的下了床,将門輕輕打開一條縫,窺見祁忘川正穿鞋準備出門,心下一喜,默默關上門。來到書桌前,打開祁忘川的手機。
很快在通訊錄裏找到了周翩祈的名字,便發了一條短信:今天晚上八點,竹溪公園後門見,我會告訴你那天我的表白對象。不見不散。
她的手幾乎顫抖,打完字之後,由複查了一遍,确定沒問題,才哆哆嗦嗦的按下了發送鍵。手機顯示發送成功。她放下手機跳到床上,覺得不妥,又把已發送短信箱删了個幹幹淨淨,才回到床上。
閉着眼,假裝睡覺。
這一切,都落在了在床邊打瞌睡的周翩祈眼裏,她難以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原來四年前的那場禍事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她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一下跳上床,對着蔣晨瘋狂的嘶咬起來,尖尖的爪子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她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被咬的血肉模糊。蔣晨驚聲尖叫“救命啊,救命啊”,祁媽媽聞聲趕來,看到了發狂的周翩祈正在撕咬着蔣晨,床單上是大片血跡。
她一驚呼一聲,跳上床,抱開了雙眼血紅的周翩祈。查看蔣晨的傷勢,蔣晨只是一個勁兒喊疼,不住的呻吟。
祁忘川趕回家時,崩潰的周翩祈早已經跑了出去。他抱起臉色發白的蔣晨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趕去。
與此同時,正在家中的周翩祈(不是祁葩!)收到了短信,有些疑惑,天這麽晚了,為什麽祁忘川會叫自己去那麽偏得地方呢?但又想到他告白的對象,便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騎上車就往竹溪公園趕去。
她一邊騎車一邊望着腕表,現在是7點55分,起碼還有一刻鐘自己才能到,祁忘川也真是的,怎麽這麽急。
她騎到目的地的時候,只見竹溪公園走早已經關了門,後門口更是燈光昏暗,草叢茂密,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她壯着膽往又有人影的那處走去。
“祁忘川,祁忘川。”她試探着叫着。
草叢中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一只手捂住周翩祈的嘴,一只手抱着她的腰,把她往草叢裏拽去。那人的力氣格外的大,周翩祈死命的掙紮也無濟于事。嘴巴也被那人死死地捂住,完全發不出聲音。她似乎預感到了那人要做什麽,便使出全身力氣捶打那人,手腳并用,可那人似乎練過功夫,周翩祈的捶打對他起不了絲毫作用。
那人将她拖拽到草叢深處,便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她的後腦勺撞倒了硬物,溫熱的血液汩汩流出,她差點昏厥,即便這樣還是想着反抗,那人雙膝跪在她身上,将她壓在身下,全然不顧她頭上的鮮血,開始粗魯的撕開她的衣服。
上衣很快被扒光了,少女的胸衣袒露了出來,18歲的女孩,已經基本發育完好,胸前春光四溢。那人瘋狂的吻了下去,雙手扯開了胸衣的扣子,周翩祈驚恐的看着自己裸露的上身,和自己身上野獸似的男人,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手掌,屈辱的眼淚縱橫在臉上。
很快褲子也被褪了下來,下身一陣劇痛,一股充盈感讓她忍不住呻1吟了出來,整個人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劇痛錐心。那人似乎還不滿意,不斷的深入着,每一下都像一把尖刀,在她體內瘋狂的攪動着,她幾乎昏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那人慢慢離開了她的身體,走前還不忘在她胸部狠狠的掐了一下,似乎是要讓她一輩子記住這次的屈辱。
她衣衫淩亂的躺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雙眼空洞,就像一具人偶。渾身滿是吻痕和淤青。
天上月色正好,皎皎清輝,灑在人臉上,她知道,她已經死在了月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