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神相親了?!
喻苗夾了一大塊豆腐塞進嘴裏,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距離複選賽還有多少天,這時桌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喻苗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挂斷電話喻苗呆愣當場,嘴裏的豆腐都忘記了嚼,含含糊糊的對着候運龍說:“猴哥,你掐我一下,用點力。”
候運龍見他又傻了,深覺這孩子病的不輕,一天變幾回,簡直瘋魔了似的,于是伸手在他胳膊上重重拍了一下。
喻苗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個幾近癡傻的笑在他臉上炸開。
畢聲的助理居然聯系他了!
還問他明天下午是不是有時間,畢聲想要和他見一面!
畢聲是怎麽知道他的?畢聲怎麽可能知道他呢?
他那麽厲害,那麽......遙不可及,而他,根本什麽都不是......。
對了,一定是今天比賽的時候有人告訴他了,喻苗想起離開時問他身高體重的那個人,那個坐在畢聲席位上的人。
他一定和畢聲關系匪淺,他看了自己的舞,所以對畢聲提起他了嗎?
喻苗忍不住仔細回憶起自己今天的表現來,結果一邊回憶一邊暗罵自己太不争氣,居然因為沒見到畢聲所以全程不在狀态。
原本可以表現的再優秀一點的,這樣當他被提起的時候,是不是能多一兩句肯定?
喻苗一面興奮激動一面忐忑不安,如同電餅铛上的煎餅,在床上翻着面的颠來颠去,直折騰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結果又接連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
第二天一早他就醒了,打開自己的小行李箱翻找了半天,掏出一套看起來不那麽舊的T恤衫牛仔褲,又仔細把布鞋的邊緣刷幹淨。
整理停當以後對着鏡子反複檢查了半天,确定看上去至少幹淨整齊,這才總算停了下來。
可時鐘不過剛剛指向十點,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足足四個小時,喻苗心裏迫不及待又無能為力,幾乎每過十五分鐘就要看一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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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嫂在廚房準備午飯,知道他下午有個重要的約會,尋思着把他喂飽了再出發時間正好,結果喻苗一開房門,一股香濃的油煙氣撲面而來,嗆得他立刻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間大倉庫的不同區域都是候運龍用水泥板簡單隔出來的,地下室通風不暢,雖然裝了幾個換氣扇,一做飯仍然避免不了滿屋濃煙。
平日裏這樣的香氣總讓他垂涎三尺,但今天不行,總不能一身油煙味去見人吧?
喻苗抓起桌上的鑰匙,沖着廚房大喊了一聲“我走了!”一溜煙的竄出了門,候嫂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聽見大門咔嚓一聲悶響。
不禁暗嘆:這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有東西勾了他的魂兒呢,至于這麽火急火燎的嗎?
喻苗三兩步爬到一樓,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仔細的在自己身上聞了聞,确定只有沐浴露的清爽香氣之後,終于放下心來。
在街口的便利店裏挑挑揀揀了半天,什麽都沒舍得買,最後繞到巷子口的菜場旁邊,對着賣饅頭的大娘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給我四個饅頭。”
兩塊錢解決了溫飽問題,喻苗看看表,掏出口袋裏提前查好的路線圖,向附近的公交車站走去。
倒了三次車,又步行了快半個小時,喻苗才總算找到了畢聲家的別墅區。
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他,謹慎的盤問,喻苗局促的攪動着手指,想起來昨天助理說讓他到了以後電話聯系,于是急忙掏出手機,十分鐘以後,昨天給畢聲代班的評委出現在他眼前。
“是您給我打電話的嗎?”喻苗睜着無辜的大眼睛。
盧鵬又一次被他的美貌閃瞎了眼,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
“多謝您了評委大哥,多謝您了。”喻苗虔誠的一連鞠了三個躬。
盧鵬一臉懵逼的看着小屁孩兒一副感謝救命恩人的架勢,混混沌沌的将他領進了大門。
“那個,你別緊張,叫你來是覺得你條件不錯,讓畢聲看看你,合适的話正好搭個伴。”
盧鵬見小孩緊緊握着拳頭,好心的一邊走一邊安撫他的情緒。
不料喻苗突然停下了腳步,漲紅着臉不可思議的問:“相.....相親嗎??”
“什麽鬼?”盧鵬驚了。
“你....你不是說要搭搭搭.......搭個伴?”喻苗小聲說。
“打住!小小年紀瞎捉摸什麽呢你。怪我沒說清,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搭伴,是找舞伴,懂嗎?”
盧鵬哭笑不得的解釋,心想這孩子膽子還挺正,竟敢往這上面尋思,倒不是他看輕喻苗,配畢聲,他可還差得遠呢。
喻苗垂下頭,為自己剛剛湧起的欣喜感到可恥,慢半拍的理解了盧鵬的意思之後,又興奮的對着盧鵬傻笑起來。
舞伴!居然是選舞伴!他竟然有機會可以成為畢聲的舞伴了嗎?
自打他現身,盧鵬已經好幾次被他的美顏鎮到,心想這小子生的如此勾魂攝魄,放在古代絕對是禍國殃民的主兒。
到了畢聲家,盧鵬讓喻苗在客廳稍等,自己去了練功房。
上等羊皮沙發看上去就很高級,喻苗沒敢坐,緊張的站在邊上,拘謹的打量着四周的擺設。
原來畢聲就是住在這裏的嗎?這房子可真漂亮啊!
又大又精致,每一件物品都彰顯着主人的身份與品位,連桌面上擺着的煙灰缸看起來都十分高級,相比之下,整個空間裏,恐怕最突兀的就是自己了,喻苗羞愧的想。
畢聲果然還在練功。
盧鵬推門進去,安靜的在一旁欣賞,并沒有打斷他,等他結束了日常訓練,盧鵬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說:“人已經到了。”
畢聲像是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是誰,他拿起水瓶喝了一口,興致不是很高:“看看。”
“別急,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請千萬保持住你矜持的人設,待會兒別崩了。”
雖然畢聲此人意志超凡,一般人很難對他造成影響,但架不住外面那位實在很不一般,因此盧鵬覺得很有必要事先提醒一下。
畢聲一臉無聊的看着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喻苗一個人站了快半個小時,緊張到快要窒息,忽然聽見久違的說話聲,心髒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忐忑而又期盼的張望着,猝不及防的和正要下樓的畢聲撞了個正臉。
正在和盧鵬交談的畢聲忽然禁了聲,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喻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的世界仿佛全部失去了色彩,只留下畢聲這一抹豔麗。
是畢聲!他見到本人了!他真是......太帥了!比視頻上,海報上還要帥一百倍!
這就是活生生的畢聲,是他咀嚼了,醞釀了多年的夢。喻苗全身上下被幸福淹沒,臉上泛起一抹好看的紅暈。
這家夥果然......畢聲不得不承認,盡管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他仍然被本能的悸動俘獲了。
眼前這人睜着一雙澄澈無塵的眼睛看着他,周身像是籠罩着靈動的仙氣,美的特別超凡脫俗。
“怎麽樣?我沒誇張吧?”盧鵬得意的拍拍他的肩。
畢聲皺了下眉,一步步走下樓梯。
如同瞻仰天神降臨,喻苗的心髒跟着他的腳步一下下砰砰的跳動。
直至他終于來到自己面前,喻苗本能的深深鞠了一躬,激動的說:“畢.....畢畢畢......”結果畢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一個合适的稱呼。
叫先生太過老成持重,叫老師又太過嚴肅,叫大哥顯得自己太輕浮,喻苗腦子亂成了一坨漿糊,自覺臉丢大了,又羞又窘急出一頭汗來。
“這孩子真逗,就叫畢老師吧。”盧鵬被逗樂了,大笑着給喻苗解了圍。
“畢老師好。”喻苗如釋重負,立刻從善如流的同畢聲打了招呼。
畢聲點點頭,指了指手邊的沙發:“請坐。”
喻苗聽話的準備坐下,盧鵬一伸手攔住了他。
“別急,你倆別動,就這麽站着讓我再欣賞一下,”盧鵬享受的看着面前的美景:“我的個媽呀,簡直了!就這個顏值,往那兒一站就穩贏了,真特麽夠絕!”
盧鵬忍不住心潮澎湃,這是自打畢聲從蒲公英雙人賽退賽以來,最振奮人心的好事了。
盧鵬一路陪畢聲走到今天,最清楚徐曉璐的離開意味着什麽,對畢聲而言,并不僅僅是失戀的打擊,更是事業上的一記重創。
徐曉璐和他搭檔了整整五年,兩人的默契得天獨厚,技術方面又都出類拔萃,是公認的王炸組合。
就連賀寧,在雙人舞上也被完全掩蓋了風采,因此盧鵬曾一度認為,賀寧撬的這一手牆角恐怕不單單只是因為感情。
辛苦播種的果實被他人收入了囊中,且不說那股怨憤,想要從頭開始要有多麽艱難?
舞蹈從來沒有捷徑可走,默契與配合,靠的都是日複一日的磨合和練習,更可悲的是,要找到那個合适的人選并不容易,哪裏還會有另一個現成的徐曉璐呢?
這就好比習慣了搭檔滿級裝備至尊號,卻突然被迫換了帶新手,眼前的路,也就從所向披靡變成了前途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