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愛是什麽形狀(下)
路子齊洗完澡就縮進了被子裏準備睡覺。
雖然在車上睡了很久,還是覺得很疲憊,其實都得怪白蒙,動不動就湊上來偷襲他,搞得他膽戰心驚的,睡又睡不安穩。
要是被車上的人看到怎麽辦,萬一他們有恐同症怎麽辦,半路被踢下車怎麽辦,找不到路回去怎麽辦,被當地居民賣了怎麽辦。
明顯又一次想多了的路子齊糾結地拽着被角,把它想象成白蒙性感的嘴,使勁掐了掐,默默教訓——
讓你賤,讓你好動,讓你這麽想吃肉,老是咬着他那兩瓣嘴唇是個什麽事嘛。
路小受這廂還在激情四射地指着被角洩憤,白蒙已經關了燈,在兩張單人床之間來回看了看,果斷放棄了空着的那張,掀開路子齊的被子,從他背後摟了上去。
被摟的那只瞬間僵硬,曲着腿側躺着,一動都不敢動。
白蒙貼着他,也側躺着,手很自然地擱在他的腰上,又繞到前面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他的胸前,似乎還能觸摸到路子齊的心跳。
單人床小,白蒙貼得很近。
因此即使穿着睡衣,彼此的溫度還是能透過布料傳遞給對方,路子齊甚至能感受到白蒙貼着他的每一個部位,讓他不由地有些臉紅心跳。
白蒙很喜歡這姿勢,又緊了緊懷抱,腦袋在路子齊的脖子處蹭了蹭,聞到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情侶間的小動作,總覺得在碰到這個人的時候,怎麽做都不夠。
兩人就着這姿勢躺了很久。
路子齊動了動,把身體扭了過來,變成了面對白蒙,然後湊上去親他,單純的嘴唇碰着嘴唇,一下又一下。
他從來沒和別人幹過這種事,也不會主動想要去親誰,更不懂那些技巧。
可就是這麽簡單的觸碰,讓白蒙很滿足,也感受到了路子齊對他那濃濃的眷戀和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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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蒙。”路子齊壓着聲音叫他,手放在他心口上,鄭重地問:“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會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度過的,對嗎?”
“對。”白蒙道,依然是那副不帶什麽感情的語氣,注視着路子齊的目光卻說不出的認真。
“原來你也會緊張。”路子齊咧着嘴笑了笑,手心貼着男人的心口,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一樣。
白蒙不動聲色地伸手摟住他,“看到你,我也會緊張。”
即使再怎麽冷靜,再怎麽無所謂,一旦碰到了你,也總是會心跳加速。
其實也不過是個陷入了戀愛的男人罷了,同樣的忐忑,同樣的不安,從來都不會比你的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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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是件力氣活,也是考驗持久力的運動。
像路子齊這種沒有爆發力更沒持久力,後續的力量基本為零的人,下了纜車之後,沒爬1個小時就呈半虛脫狀态了,基本就是被白蒙拖着走的。
後半段只能靠11路爬上去,女孩子們也是累得夠嗆。
一群人走走停停的,半路還碰到了下雨。
幸好在山腳的時候買了雨衣,白蒙給已經冷得有些發抖的路子齊穿上外套,又套上雨衣,确保他已經全包圍了,才穿上雨衣。
可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被淋得很慘。
到山頂的時候完全就成了5只落湯雞。
何靜遺憾地看了眼黑壓壓烏雲,站在旅館大廳裏脫下雨衣,吸吸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明天的日出不知道還看不看得到。”
白蒙不太在意地瞥了眼外面的天氣,收起他和路子齊的雨衣,抱着他取暖。
不過兩人身上都濕噠噠的,到處都透着絲絲寒意,抱得再緊也暖和不起來。白蒙拿嘴唇碰碰路子齊的臉頰,“是不是很冷?”
“有點。”路子齊的臉被雨打得有點僵,微微側了側,仰頭湊上去親白蒙還沒撤離的嘴唇。
白蒙配合地含住,認真地允吻他。
“要死了。”何靜默默存完檔,收起剛利用完的相機,叉腰瞪着他們兩,“大庭廣衆親親我我像什麽樣!”
喇叭從後面湊上來,捂着鼻子小聲說:“一會照片發我一份。”
劃拳接上餘音:“一份一份。”
何靜笑得一臉燦爛,在身後偷偷比了個ok的手勢,氣勢洶洶地上前棒打鴛鴦,拖着路受去前臺定房間。
山上的房間都貴得離譜,即使是6人間的也要120一個床位。
何靜出于資金的考慮,定了個6人間,正好和一對情侶合着住。
一個房間就只有一個小小的浴室,路子齊讓那些姑娘先進去洗澡,自己穿着濕噠噠的衣服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有些惆悵地站在原地,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滴着水。
那對情侶跟着來看了看房間,定了兩張床就出去了。
關門前還很好心地說:“你們快把衣服換換吧,不然會感冒的。”
路子齊特拘束地脫了外套,然後又站着不動了。
何靜她們全進去洗澡了,這房間裏現在就他和白蒙,要他就這麽脫光了還真不好意思。
還是那句話,白斬雞真的沒臉見人。
路小雞偷瞄白蒙已然赤裸的上身,再一次被打擊到了,掐了掐自己沒啥肉的腰身,堅定了就算感冒也死不脫衣服的信念,默默往沙發後面挪了挪,妄圖遮住自己。
白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過來。”
剛挪到沙發邊上的路子齊只好又磨蹭了過去,還沒問什麽事,白蒙已經開始動手扒他衣服了。
路子齊嗷一聲擡手遮胸,連着往後退了好多步,一下跌坐在沙發上,“幹,幹嘛?”
白蒙沒出聲,面無表情地靠近。
男人的氣場太強大,讓同為帶把一族但渾身環繞着弱受氣息的路子齊小小地驚慌了一把,手忙腳亂地扯着被他扒亂的衣服,“你別想,我只賣藝不賣身的。”
白蒙一個傾身就把賣藝不賣身的路子齊壓倒了,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悅:“脫個衣服這麽磨叽,遲早要被我摸被我看的,躲什麽。”說完又開始動手扒他的衣服。
路子齊力氣沒白蒙大,兩只手被他扣着壓在頭頂,兩條腿更是被壓得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跟個沒反抗能力的小雞仔一樣,被剝掉了遮羞皮,連內褲都不剩。
又不能發出太大聲音,怕被浴室裏的女生聽到。
于是,1分鐘後,白花花的路小雞出爐了。
路子齊一副被糟蹋了的小模樣,縮在沙發一角悲憤地咬手指,“你要對我負責,我連身都賣給你了。”
白蒙對于他的犯二抽風一點反應都沒有,很淡定地從床上扯了床被子,裹在路子齊身上,也順帶捂住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路子齊不折不撓地從被子裏探頭,弱弱地問:“白蒙,你會負責的吧?”
“嗯。”
“這麽冷淡,負心漢!”
白蒙有些疑惑地看着正在撅嘴賣萌的路子齊,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淋雨淋傻了?”
“你才傻了。”路子齊沒好氣地一爪子拍掉他的手,臉上透着一絲紅暈,“專家說要變着花樣才能引起對象的興趣和新鮮感。”
“性趣?”
“嗯,興趣。”
白蒙低頭親了親他,又維持着額頭相抵的姿勢,手伸進被子底下,摸上了路子齊的大腿根部,一路滑到了後方,“我一直很有性趣。”
路子齊被摸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兩腿下意識一夾,夾住了白蒙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我喜歡這個。”白蒙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盡管沒什麽表情,卻讓路子齊莫名地從他臉上看出了滿滿的笑意。
路小受立馬炸了,一下從沙發上扭着挂到了白蒙身上,又奮力地垂死掙紮了一翻,把他壓倒在沙發上,惱羞成怒地騎在他腰上,“白蒙,你別小看我!”
“嗯。”白蒙點頭應道,扯了扯松松垮垮挂在路子齊身上的被子,用一種沒什麽起伏的語調陳述道:“你走光了。”
路子齊的臉蹭一下紅了,卻憋着一口氣硬是沒去扯被子,很有志氣地說:“遲早要給你看的,愛咋看咋看。”
白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眼角的餘光卻瞥到浴室的門開了,只好遺憾地伸手拉起被子裹在路子齊身上,又一個起身把他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