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讓他下跪他也願意。
江楚夜瞥了他一眼，難得賞了倆字：“沒氣！”
“啊？”商人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江楚夜是說他沒生氣，倒是心裏更沒底了，江小将軍脾氣不好出了名，可如今突然脾氣變得不像傳說中那般不好了，他倒是覺得後背開始冒涼風了呢？誰知道他是不是臉上越平和，其實心裏越氣的那種人呢？
“你會把她賣到哪裏？”眉娘倒是對他所說的要賣了雲喜娘很好奇，主要是好奇會給賣到什麽地方去，于是，好奇之下，她就問了出來。
男人又愣了下，真沒想到這話會由雨二小姐問出來，苦笑道：“雨二小姐怕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人了吧，小人姓錢名寅，與二小姐曾有過一面之緣。”
眉娘自認識人本事一流，還是沒想起這人，想必是沒說過話，或是真的只是見過一面，不過他的名字……錢寅……錢眼……眉娘眼睛彎了下，看江楚夜也是有些笑意。
錢寅哪會不明白這二人眼中的笑意是為何？不過能讓這二位心情好些，他倒是很感謝當初爹娘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賣到哪裏？”眉娘再次問出來，主要是她認為一般的奴仆倒手買賣是常有的事，像賣小妾這樣的也常有發生，但好似如果不是真被厭煩了都是大老婆來做這種事，而且賣的地方也不會很風光，畢竟一般的府裏也不會買別人的小妾回來做婢女吧。
再有一種就是一些有錢人之間會流行換妾，只是這樣的妾也都是些出身不好的，像雨二小姐這種有身份的女子，就算是做妾也會做的很風光，自然也不會有人想要把這種出身的妾室拿出去與人換。
錢寅對雨二小姐的執着也怪不好意思，雖然他對雲喜娘還有那麽幾分喜愛，可誰讓她得罪了江小将軍呢？舍不得也得賣，而且還不能賣到好地方去，可這個地方他當然不好對雨二小姐說了，怕被江小将軍責怪他污了雨二小姐的耳目。
就沖着正月十五江小将軍沒有陪着将來的正妻，而是帶着雨二小姐游玩就說明江小将軍對雨二小姐很看中的啊，別看将來是要做妾的，說不定憑着雨家的勢力，江小将軍會寵妾滅妻都不好說。
所以，錢寅很為難，不時拿眼去看江楚夜。
江楚夜輕輕喉嚨，雖然因為雲喜娘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他也挺不喜歡雲喜娘，可怎麽說雲喜娘也是眉娘的堂姐，一筆還寫不出兩個雲字，他也吃不準眉娘對雲喜娘的心意，幹脆就不說話，就憑眉娘處置。
雲喜娘被按在地上，通過錢寅和二人的對話她也聽出來得罪誰了，雖然訝于江楚夜就是江小将軍，同時她也想到江小将軍要娶的那個雲家小姐很可能就是她的堂妹了。
不同于錢寅的心驚膽顫，雲喜娘可是喜上眉梢，雖然她還是挺不忿眉娘咋就那麽好運，咋就要嫁個将軍，但這段時間耳聞目染，她也不是當初那個鄉下姑娘了，當然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
聽錢寅說要賣了她，她還不覺得怎麽樣，只要她能回去把江楚夜就是江小将軍的話說給爹娘聽，相信爹娘一定會千方百計再攀上去，到時她也能跟着風光，什麽錢老爺，屁，她可是江小将軍的大姨子，還怕找不到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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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雨二小姐為何一直執着于把她賣到哪裏？
雲喜娘眼中兇光一閃，“雨二，就算嫁進将軍府，你也不過是個做妾的，我家妹子可是江家的正妻，就憑你還不配管到雲喜娘的頭上。”
這回錢寅傻眼了，他當然知道江小将軍要娶的正妻姓雲，自己的小妾也姓雲，可她說的是真是假？那位要嫁給江小将軍的雲家小姐真是他小妾的妹子？可說是假的，他的小妾顯然是認得江小将軍啊。
錢寅就怔怔地望着江楚夜，也不知該表示些什麽了。
眉娘嫣然一笑，望着雲喜娘的目光是那麽解氣啊，雖然礙于雲喜娘也是姓雲的，就算雲喜娘對她做過很多不好的事，她也沒真正地對她報複，可雲喜娘那一家人實在是真讓她厭煩到了極點。
原想着把他們一家趕出新墉城，至此後就會老死不見，可誰想不管走到哪裏，命運的軌跡總會再把他們湊到一起，眉娘很是無奈。
☆、187 留下
可看雲喜娘為妹子仗義執言的架式……她還想要繼續巴上自己不成？
想想眉娘就覺得她的未來好悲慘哦，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一家子，咋就又被遇上了呢？
再看江楚夜，表情雖是沒變，眼中卻多了些無奈，他也對雲老二一家甚是無語，只是那家人怎麽說都是眉娘的親戚，他不好多說，最多就是讓他們借着将軍府的勢再作威作福着，只要不越過他的底線，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當然，能解決掉不來麻煩将軍府最好不過。
眉娘自然懂得江楚夜的心意，可對雲老二一家她也不好趕盡殺絕，只能讓他們息了纏上來的念頭，最好不過的就是不讓雲家老四口知道雲喜娘也來了京城。
而且，等開了春雲老太太也會從新墉城接過來，當然，他們是不會告訴雲老太太雨記和雲家的關系。
到時一家子團聚了，見了雲老二一家，老太太再求個情啥的，想必雲老大和雲老三就會心軟了。
到時再同這一家子極品糾纏不清，眉娘想想都覺得那樣的日子會暗無天日。
若是給錢就能解決的事都不算事，可偏偏人心都是不足的，有一就有二，就雲老二那一家子在新墉城的所作所為，有了京城這樣廣闊的發展平臺，還不得盡情地發揮啊。
眉娘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要從最根本上解決的方法就是讓雲家與将軍府沒有半點關系。
笑笑：“你又不是我家的妾，二小姐自然是管不到你的頭上，不過，你說自己姓雲就一定是将軍夫人的姐姐了？今兒二小姐就告訴你，就算雲家小姐是你妹子又如何？且不說認不認你這個姐姐，就是雲家的小姐是不是将軍夫人還兩說着，你信不信二小姐一句話就能讓她嫁不進将軍府去。”
話說的很潑辣，結合雨二小姐在京城裏對雨二小姐風言風語的評論，還真像那麽回事。
雲喜娘有些傻眼，下意識去看旁邊的江楚夜，當初在村子時，江楚夜帶回的聘禮有多少她可是知道的，村裏人誰不羨慕眉娘打了個好婆家？
再說別看江楚夜平時待人有些冷淡，可對眉娘有多好她卻是看得清楚，如今見他在旁邊一言不發，任憑這個雨二小姐發威，難道他真對眉娘不上心了？
一面暗暗為眉娘的男人對她也不是全心全意解恨，一面又想到好不容易又找到的高枝恐怕要斷，心裏發急，嘴上卻期期艾艾地道：“這不是你一人說的算，将軍府的事……你做得了主嗎？”
眉娘冷笑：“今兒就讓你看看二小姐做不做得了主！”
說完，朝江楚夜嫣然一笑，“楚夜哥哥，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江楚夜很淡定地将眉娘被風吹至臉前的鬓發掖在耳後，“你喜歡……就好！”
這回錢寅更傻了，雲喜娘也傻眼了。
雨二小姐和江楚夜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雲眉娘能不能嫁進大将軍府做正妻還要看雨二小姐的意思？這可能嗎？若是如此她早幹嗎了？做人家的妾好玩是吧？
錢寅是不知道雲家小姐的出身，自然對此半信半疑，畢竟若是雨二小姐一早就有這能力她幹嘛還要委屈自己做妾？
可雲喜娘對此就深信不疑了，在她看來，江楚夜沒有退了雲眉娘的親事，主要還是不想做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可雲眉娘的身世哪及得上雨二小姐？若真是雨二小姐認真了，這個可能不是沒有。
眉娘臉上帶着憤憤之色，心裏卻嘆息啊嘆息，她那話說的倒不是氣話，實在是不想因她将軍夫人的名頭再讓雲家人纏上來。
就算将軍府不認他們，可就憑那家人不要臉的程度，說不準京城又會被他們當成第二個新墉城。可京城裏豈是他們能夠為非做歹的地方？就算将軍府勢大，也不是一言堂，又不能再把他們轟出京城。
為了不一了百了，将來不給自己惹來麻煩，她也只能放下狠話，若是雲家小姐不能嫁進将軍府，雲喜娘又有什麽仰仗呢？
反正在她看來只要是嫁給江楚夜，管他是什麽身份呢。
可就是怕雲家四老心裏會不舒服，好好的閨女嫁人了，還要用別的身份，在誰看來都不夠堂堂正正，不過有了月娘雨三小姐身份嫁給蘇煥宇，想必也不會太為難吧。
江楚夜自然是沒意見，什麽身份都好，反正芯子都是他想要的女人，。
錢寅這回倒是不好處置雲喜娘了，若是不賣吧，怕雨二小姐發火，她可是放下狠話，意思是要讓雲家小姐做不成将軍夫人。
江小不在身邊既沒表示，也沒反對啊，這事……還真不好說。
若是賣了吧，萬一真是雲家小姐的姐姐，将來雲家小姐嫁進将軍府，做為正妻，就算再沒權沒勢，也能壓着雨二小姐一頭，再說憑一個平民之女能夠壓着雨二小姐一頭嫁進将軍府，也是有些手段。
到時，雲家小姐再想起這個姐姐，他就是自己找死。
錢寅只能嘆口氣讓人把雲喜娘扶回府，一切還是等将軍府那邊塵埃落定再說吧，只希望在這之前雨二小姐和江小将軍不要突然想起雲喜娘才好。
再說，他也真是舍不得喜娘，年輕小小的，模樣又好，貼心的緊，閨中樂趣自然不是家裏的黃臉婆能夠比的，不然他也不會到了京城誰也不帶，就帶着她了。
唉，但願事情不會太糟吧。
眉娘同江楚夜也沒了逛下去的興致，先是鄒雪，又是雲喜娘，再逛下去還指不定會遇上什麽糟心事、糟心人，幹脆回府算了。
回到府裏，問過下人，雲軒夫妻、雨三小姐都還未回府。
江楚夜送眉娘回房，這裏他早就輕車熟路了，完全沒有什麽閨房重地、男子止步的意思。
回到房裏，眉娘扯着江楚夜的袖子問道：“楚夜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兒戲了？”
雖然知道江楚夜會沒條件地支持她，可這樣問都不問一聲，直接就拍板決定江楚夜未來老婆是姓雲還是姓雨總是對他不夠尊敬，今晚之事傳出去別人還指不定怎麽看江小将軍呢。
江楚夜果然如她所想那般笑笑，“眉兒……喜歡……就好！”
眉娘見江楚夜沒有不悅，反而帶着讓人安心的笑意，心下一甜，将頭靠在江楚夜的肩頭，“楚夜哥哥待眉兒這般好，會把眉兒寵壞的。”
江楚夜伸手攬過她的肩頭，“眉兒……值得！”
呵呵，好似滿天都是粉紅的泡泡，眉娘動情地将手環在江楚夜的腰間，滿足地在江楚夜的肩頭蹭啊蹭。
蹭着最後卻發現江楚夜的身子越繃越緊，呼吸都沉重了，臉上微紅，卻忍不住偷笑，故意不擡頭地問道：“楚夜哥哥，夜已深，你該回了。”
江楚夜手上一頓，故作深沉地道：“不急！”
眉娘悶聲道：“哥嫂快回來了吧。”
江楚夜‘嗯’了聲，沒下文了。
眉娘無語，擡頭，望進一片如星空般深邃的目光中，江楚夜炯炯的目光中除了眉娘，再也看不到其它。
“眉兒，我……想留下！”江楚夜的聲音有些慌亂卻也有着不容反駁的堅持，眉娘張張嘴，最後只是輕輕地點下頭，就見江楚夜眼中的喜色。
眉娘到底是女孩子面皮薄些，嗔怪地在江楚夜的胸前點下，嬌羞地道：“我去沐浴。”
江楚夜嘿嘿地傻笑中，眉娘轉到屏風後面，平時她都會在這裏洗浴，只要從空間裏把按摩浴缸拿出來就好，方便的很。
只是把浴缸拿出來後，想到屏風外面就是江楚夜，她又不好意思了。
雖然當初在空間裏隔着荷花兩人也不是沒洗過澡，可是這樣他在外面等着，她在裏面洗着，再想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還是很羞澀。
眉娘不是不知情事的小丫頭，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很清楚，雖然也是期待了很久，事到臨頭了卻還是會不好意思。
今夜注定是個很美好的夜晚啊。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至于太過尴尬，眉娘邊脫衣服邊說道：“楚夜哥哥，桌上有茶，你先喝着。”
江楚夜答應着，腳步聲向桌旁移去，他突然發現，那個位置極好，坐在那裏正對着屏風，雖然看不清屏風後面的風光，結合着脫衣聲及一會兒的水聲，好歹幻想的空間大一些。
而且，此時的江楚夜滿腦子都是些配合時宜的想法，身體難免有些發緊……坐着總比站着舒服些。
眉娘說完，又想到上次江楚夜想做壞事卻把自己灌醉的經歷，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喝茶就好，不要喝酒！”
說完，臉就紅了，江楚夜‘呃’了聲，也想到了，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之後，屋子裏寂靜無聲，除了眉娘脫衣、入水……及撩動水面的聲音。
越是靜，這些聲音越顯得旖旎，眉娘不好意思說話，江楚夜不舍得說話，兩人隔着屏風心情迥異，目的越是相同的。
終于，眉娘洗好了，穿着棉袍出來，棉袍有些寬大，是眉娘專門用來浴後披着的，又溫暖又舒服，身上的水珠也會很快被吸幹。
棉袍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看的江楚夜移不開目光，眉娘在他面前站了半天，他還是盯着那一小截露出來的美腿看個不停。
眉娘抖抖嘴角，難道他們就要這樣一個站着，一個看着，直到天荒地老？
可這時候她還得表現的羞澀啊，總不能主動吧。
☆、188 欲蓋彌彰
眉娘的俏臉因泡了熱水而粉紅的一團，屋子裏燒着兩盆銀炭，又暖又沒有煙氣，還有股子淡淡的香味，倒也不覺得冷。
秀發末梢向下滴着水，江楚夜将眉娘按在椅子上，拿出一條厚實的浴巾出來，将眉娘的長發柔柔抓起，輕拭着上面的水珠。
浴巾是用棉花加工出來的，即吸水又柔軟，平時每人都會在儲物手镯裏備上一些，用時倒是方便。
頭發被江楚夜溫柔地擦着，發絲一縷一縷扯動發梢，有些癢又極是舒服，眉娘昏昏欲睡，想着空間裏的好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若是都能拿出來賣多好。
可惜東西多是多，實在是太雜了，難道她還要開個雜貨鋪子不成？
頭腦一時有些發暈，待聽到水聲時，回身已不見江楚夜，聽屏風後面嘩嘩的水聲也知江楚夜是在以一個怎樣的速度在洗戰鬥澡了。
眉娘臉上一紅，雖說在空間山谷裏兩人時常隔着荷花一起洗，可這樣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是第一次。
眉娘拿起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着半幹的頭發，一顆心卻跳的飛快，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心裏還是有些譜的。
只是，第一次經歷，再有譜也沒經驗不是？
直到江楚夜帶着一身熱氣撲面而來時，眉娘才‘呀’地一聲驚呼，“你……”
‘……怎麽沒穿衣服’幾個字被堵在喉間，人已到了江楚夜的懷裏，接着便被扔到了香軟的床上。
屋內的紅蠟被吹熄，眉娘想說些什麽壯壯膽，卻不知如何說起，又怕多說多錯，幹脆就閉了嘴，想想，又把眼睛也閉上，心情卻緊張的不得了。
剛從熱水裏出來的江楚夜，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水氣。
圓盤似的月亮将夜晚照得很是明亮，透窗而入，在屋內灑下斑駁的亮光。借着月光，河江楚夜的一雙鳳眸狹長而熾熱，讓久不見江楚夜動作的而睜開眼的眉娘心髒狠狠地跳了一下。
還未來得及感嘆，眼前一黑，厚重的床幔已被江楚夜粗暴地放下……
醒來時，外面陽光正好，眉娘躺在床上，愣是迷茫了許久才意識到身邊多了個人，伸手摸去，一手光滑。
想到昨夜種種，眉娘臉紅，望過去，就見江楚夜一雙鳳眸含笑，不帶一絲的睡意，顯然是醒來多時了。
眉娘的臉更紅了，卻兀自嘴硬道：“既是醒了，為何不喚我？若是被人見了……會說閑話。”
江楚夜挑眉，“看誰敢！”
眉娘翻個白眼，心說：當着你的面自然沒人敢說，可你不在時呢？敢情那些閑話都是給我一個人準備的是吧。
起身、穿衣、下床，眉娘的肚子已是饑腸辘辘，卻被江楚夜從後面抱住，再扯回懷中，雙眼閃亮地盯着眉娘，江楚夜的聲音帶着剛起床的沙啞，“去哪？”
“餓了，找些吃的去。”眉娘原本想着兩人關系若進了一步，第一次難免會有些不自在，可真到了此時才發現，竟然一切如常，感情如他們，真沒什麽好矯情的了，就好似別人的老夫老妻一般。
江楚夜摸摸肚子，也是有些餓了，在眉娘再起床時也沒攔着。伸手将自己昨日穿的衣服扔進儲物玉镯裏，又從裏到外拿了一身出來，正想要換，就聽外面響起敲門聲：“姐，起床沒？”
眉娘一聽是月娘的聲音，當時就慌亂了，江楚夜還在她的床上，衣服也沒穿，這要是被月娘堵在房裏，雖然不會有什麽影響，可沒事笑笑她還是會有的。
這樣一想，就對江楚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眉娘也一點聲音不敢發出，只希望月娘以為屋內無人就會離開。
江楚夜抿抿嘴，他不覺得眉娘有這樣小心的必要，不說以往他就常常會與眉娘單獨相處，因要進入空間，他出空間時也沒少從眉娘的房間走出去，也沒見有人說過什麽。
從前都沒這般小心過，今日就變得不同了？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當然，江楚夜也沒想要提醒眉娘，看眉娘做賊心虛的樣子還是滿有意思的，摸摸下巴，江楚夜原本就大好的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月娘在外面又敲了會兒門，見眉娘也沒給她開門，有些不高興了，旁邊有個陌生的女聲道：“或許主人在空間裏吧。”
叫眉娘主人的，除了空間裏的崇志鏡和二丫之外，就剩s13了，看來這又是s13的新造型了。
月娘‘嗯’了聲，“那我們就在院子裏等等吧。”
“好的！”女聲輕快，心情似乎不錯。
眉娘暗暗叫苦，她們不走，她就不能開門，再看江楚夜似笑非笑，又氣定神閑的模樣，眉娘暗罵自己一聲‘豬’，s13不都說了‘或許主人在空間裏吧’，這不是變相地提醒她可以把人藏到空間裏嗎？
也不管床上的江楚夜穿沒穿好衣服，直接連人帶衣服抓了進到空間。
月娘道：“13，我姐在空間裏也可聽到外面的聲音吧，為何還沒來開門？”
s13笑道：“或許是睡着呢。”
“這般時辰了還睡着？姐還真是懶。”
s13吃吃地笑，眉娘心知s13怕是知道緣由的，不緊不慢地整理好床鋪，開門。
月娘擡腿進屋，邊走邊道：“姐，你還真能睡。”
眉娘假裝打個哈欠，“昨夜逛的晚了，難免貪睡了些。”
s13在旁朝眉娘擠眉弄眼的，眉娘看去，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雖說沒有多美，倒是青春靓麗，很是可愛，不知她又變的誰家姑娘。
不過，它那眼神還真是挺欠抽的，完全是在告訴眉娘，她久久不開門的原因它是知道的。
進屋坐下後，眉娘問道：“你們昨夜都去了哪裏？”
原本還算平靜的月娘聽了眉娘的話，當時就一臉氣憤地道：“姐，還說呢，昨夜你和姐夫在花燈會上遇到雲喜娘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如今外面都在傳雨二小姐飛揚跋扈，江小将軍寵妾滅妻，就你還像沒事人似的。”
眉娘聽了‘撲哧’一笑，“這不很好嘛，難不成你還想讓那家人再纏上來嗎？”
月娘眨眨眼，“姐，你是故意的？”
眉娘冷笑，“外人愛怎麽傳便怎麽傳好了，日子總是要我們自己來過。比起讓那家人攪的家宅不寧，名聲壞些又如何？”
月娘還是心有不甘，s13卻道：“主人多慮了，若實在讨厭那些人，大不了都收到空間裏，如今空間的仆役實在太少，主人你又不肯在外面抓人……”
眉娘白了它一眼，“我又不是邪惡國師，哪能随便抓人來做仆役？再說，那家人看着就覺心煩，抓過來給自己填堵不成？”
s13垂首不語，自從s09的事件發生後，受了眉娘的威脅，怕被人道毀滅，它就變得老實許多，雖說時常會因雲軒的事與眉娘鬧上一鬧，但只要眉娘稍有不悅它便會噤言，讓眉娘省心不少。
兩人一刺猬在屋裏說着，雲軒帶着羽兒公主也趕過來，讓羽兒公主在旁吃着桌上的各種鮮果、糕點，看羽兒公主滿足的像只惹人憐愛的貓咪，s13好不心酸。
叫了聲‘雲軒哥哥’靠過來，雲軒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13妹？”
實在是對s13以新造型模樣靠近有些打怵，畢竟一個陌生的大姑娘說靠過來就靠過來，雲軒還是會不好意思。
s13嗔怪地又叫了聲‘雲軒哥哥’，雲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是沒讓s13靠的太近，旁邊滿足地吃着的羽兒公主看看雲軒，又看看s13，突然起身，拉着雲軒的胳膊道：“軒哥哥，她是誰？”
雲軒張張嘴，也不知要向她怎麽解釋s13的身份，只好道：“妹妹。”
羽兒公主看看眉娘又看看月娘，最後朝s13甜甜一笑，“妹妹。”
s13扁扁嘴，撲進眉娘懷裏，“主人……”
眉娘怕她亂說話，再說出喜歡雲軒之類的話讓雲軒為難，幹脆就收進空間裏，羽兒公主見這樣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先是愣愣地眨眨眼，然後側頭直直地望着雲軒，“妹妹變沒了。”
雲軒笑着在她頭頂撫過，“嗯，妹妹回家了。”
羽兒公主‘哦’了聲，好似遺憾地盯着眉娘看了幾眼，她大概也看出來是眉娘把人變沒的。
眉娘和月娘兩個妹妹就對她都很好，若是能再多個妹妹疼她多好。
雲軒從儲物玉镯裏拿出幾樣羽兒公主平日愛吃的果盤放在桌上，道：“羽兒乖，吃果果吧。”
羽兒公主乖巧地一笑，坐在一邊吃着。
雲軒便問起昨夜花燈會上發生的事，眉娘又把她的想法說了一遍，雲軒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中心意思只有一個，妹子高興就好。
又說了些生意上的事，雲軒突然道：“昨日城西馬場來了一匹好馬，據說要在十八拍賣，不知妹妹可有興趣？”
月娘‘嗤’地一聲，“哥，你傻了？外面的馬再好還及得上空間裏的？”
雲軒望着眉娘但笑不語，眉娘腦中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說那匹馬很可能是當初我們被偷的？”
雲軒點頭，“有這可能，是不是還要看了再說。”
當初進京時在客棧被人把馬偷走之事早對雲軒說過，雖然只是四匹馬，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麽損失，不過這種被人暗算的感覺很不好，若有機會眉娘也想查查是誰下的手。
如今聽雲軒說了，眉娘當時就來了興致，“哼，若是被姑奶奶查到是誰動的手腳，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有好玩的可不能落了我。”月娘在旁也躍躍欲試，她年紀小，最愛的就是湊熱鬧。
“羽兒也要去。”
旁邊吃着小腮幫子鼓鼓的羽兒公主也跟着不明所以地鼓掌，換來雲軒憐愛的在頭上輕撫過，“不會忘了羽兒的。”
“軒哥哥最好了。”羽兒公主又是甜甜一笑，繼續吃着美味甘甜的水果。
☆、189 鴻門宴
今日是十六，離馬場拍賣還有兩日，倒也來得及準備，雖說拍賣日能被馬場請去之人都是在京城有身份、有地位的，雨家想去倒也不是難事。
又喝了會兒茶，聊了會兒天，總結一下去年的收支，再展望一下未來的發展，雲軒帶着羽兒公主走了，雨記還有很多事，他這個臺面上的一家之主還是很忙的。
月娘磨磨蹭蹭的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看就到了午飯時分，眉娘只要吩咐人去準備，月娘便理所當然地留了下來。
吃過午飯，眉娘又暗示了幾次也沒能把人趕走，最後直接攆人，月娘道：“姐，待在外面也無事，不如讓我去空間裏陪13玩吧。”
眉娘想想，剛想答應，突然想到江楚夜還在空間裏，也不知藏沒藏好，萬一進到空間時遇上也怪尴尬的。
正猶豫着，月娘拉着她的胳膊搖了起來，眉娘無奈，只好答應，心想：就算遇到又如何？往日也沒少在空間裏見着啊。
這樣一想，眉娘倒是覺得自己想多了，以往沒這種關系時她可沒這麽多的心思。
帶着月娘進到空間裏，就見江楚夜正和s13在河邊燒肉吃，江楚夜站在一旁指揮，s13把裙擺往腰間一別，忙的滿臉黑黑白白的灰。
江楚夜伸手從河裏扯了個熟了的蓮蓬，掰開取出裏面的蓮子，剔除蓮芯，一個一個往嘴裏扔，完全沒有要動手幫忙的意思。
月娘見了江楚夜也沒表示什麽，只是叫了聲‘姐夫’，然後湊到s13身邊一起動手烤肉。
眉娘和月娘之前是吃過午飯的，月娘也不餓，純粹是玩樂性質。
江楚夜一見眉娘，好個幽怨，雖說空間裏什麽都有，也不至于餓着他。可兩人的關系剛又進了一步，就被眉娘就那樣扔進空間裏，好似見不得人一樣，還是讓他很不滿。
眉娘讨好地一笑，然後拉着江楚夜的手出了空間。
親手下廚又給江楚夜做了兩個小菜，又配上一壺酒，把江楚夜侍候的總算是舒坦了，眉娘才把十八那日城西馬場的事同江楚夜說了。
江楚夜倒沒什麽表示，在他看來不過是匹馬，空間裏還有很多，只是那些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若查明此事與城西馬場有關，他也不是個很有容人之量的主。
江楚夜吃了午飯，就被大将軍府來人給請了回去，看意思肯定是和昨夜花燈會的事有關，眉娘想珍月長公主得了信不定要氣成什麽樣，不過她沒讓人喊自己過去聽訓，她也不會自己湊上去。
只是，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怪她，本來成親就是大事，她倒是給弄得兒戲了。
結果，臨近晚飯時大将軍府來人，說是珍月長公主請雨二小姐過府吃飯，眉娘的心就忐忑不安起來，雖然珍月長公主和她挺對脾氣的，可出了這大事，珍月長公主會生氣她可以理解。
大将軍府在蒼間國的權勢不弱，珍月長公主更是讓皇上都怵上三分的人物，大将軍府娶親哪是說換就能換的？
這一頓飯對于她來說無異于鴻門宴了。
眉娘硬着頭皮坐上大将軍府派來的轎子裏，一路被擡進大将軍府，一路上的人大概都得知了昨晚雨二小姐的豪言壯語，見大将軍府的轎子來接雨二小姐過府，大概都猜着是怎麽回事。
有說雨二小姐口出狂言要被責備的；也有說雨府財勢非凡，就是大将軍府也不能不多方考慮；還有說雨二小姐不是傻子，敢說那樣的話定是有倚仗的……
轎外風言風語，倒有七成以上的人都認為雨二小姐會扳倒雲家小姐成為江小将軍的正妻，眉娘這個汗，她心裏還沒有底呢。
等到了大将軍府，直接被帶到珍月長公主的院子，此時酒菜剛剛擺好，珍月長公主正坐在桌後朝眉娘笑意盈盈。
江楚夜不在、江大伯也不在，眉娘看珍月長公主時心裏更是敲起了鼓，這回連個能幫她說話的人都沒了。
珍月長公主鳳眸微眯，眉眼之間與江楚夜倒有七八分的相似，只眸光中多了幾分狡黠，少了些許的清冷，直直地盯着人看的時候更讓人心裏沒底。
眉娘向珍月長公主問了安，便被帶到側面入座，由婢女侍候着用餐。
珍月長公主平日待眉娘極好，往日一同吃飯時也不會有太多規矩，像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從來沒有過，以至于眉娘真心只把她當成江楚夜的娘親一樣待了。
而今日，不但席面精致，就是氣氛也很壓抑，從入席開始珍月長公主就一句話沒說，想吃什麽一個眼神過去，自有伶俐的婢女将菜俸上。
眉娘更覺壓力大增，這是要給她立規矩了？一頓飯吃的全無食欲，根本沒吃出來什麽是什麽味道。
直到飯畢，珍月長公主用清茶漱了口，又用絲帕拭了嘴角，這才看向眉娘，“眉兒今日胃口不好？”
眉娘一口氣噎在喉嚨，又不能說是被你老人家給壓抑了，只能點頭道：“眉兒在家時已然用過飯了。”
珍月長公主‘哦’了聲，細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似有話說，又似不知如何說起，眉娘心裏更加沒底，難道珍月長公主是在斟酌怎麽用詞？
可她是在想怎麽說的更有威嚴呢，還是在想怎麽說不會讓自己太過難堪？
許久後珍月長公主道：“明日為娘要進宮一趟。”
“呃？”眉娘訝異地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