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和江楚夜還是一個也沒回來,眉娘無聊地在床上滾來滾去,最後還是把人都趕走,門插好,再把門窗都關嚴實了,用厚厚的窗簾都擋上,怕熱,又從空間裏拿出一臺新近買下的空調機,當然所需的能量還是空間水。
空調機一打開,滿室清涼,還伴着怡人的花香,好不讓人心曠神怡。
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一臺料理機,加工起各種暗黑料理,也不指望這個時代的人能接受,就是自娛自樂。
又拿出自動販賣機,無聊的時候買東西很有樂趣啊,反正錢很多,那就買吧。
終于算是把煩躁的心情給趕跑了,想想已經很晚了,還是睡覺吧。
把東西一收,厚重的窗簾拿下,眉娘就看到窗外映在窗紗上的人影,當時吓的往後一退,坐在地上。
窗外的人也看到随着窗簾拿下,從屋子裏透出的光亮,輕笑着開口:“在下唐突了,還請雨二小姐恕罪。”
眉娘在心裏向他豎起中指,明知唐突還來,恕個屁罪,這個溫揚真是頂不要臉,大半夜的跑人家閨閣前面想幹什麽?
可在不知道溫揚目的之前,眉娘還不能太過得罪于他,畢竟就是以溫揚那小模樣,正常女子見了都會心生好感吧,她怎麽的也不應該表現出對他莫名的讨厭才對。
不過他是哪來的自信不會被人亂棍打出去?真是煩人的緊,還又不能不小心應對着,怎麽不下來一道雷把他轟死。
于是,眉娘清清嗓子,故意裝出嬌羞的假嗓道:“公子因何夜半來此?小女子還不知公子大名,這樣好嗎?”
那含羞帶怯的語調果然讓溫揚心裏又喜又鄙視,聲音還是一慣的清冽動聽,“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在下季子昂,冒昧打擾還忘雨二小姐體諒子昂所受的相思之苦,不知雨二小姐可否将閨名告之子昂?”
凸!又改名字了!
也不知溫揚是假名呢,還是季子昂是假名,反正才見一次面半夜就跑到小姐窗外表白,保準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想要她的閨名?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眉娘鄙視再鄙視,還得裝着含羞帶怯地應對着,就怕他一激動再破窗而入了,想想,幹脆編個名字吧。
“小女子蘭兮,能得季公子錯愛,實乃三生有幸,只是如今夜深了,季公子還是回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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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揚連連稱是,把‘蘭兮’兩字輕念幾聲才道:“蘭兮且放寬心,子昂非是孟浪之輩,只想再見一次蘭兮芳容,若蘭兮能遂了子昂心願,子昂即刻就走。”
眉娘翻白眼,真當她是傻的嗎?
若是她真把窗戶打開讓他看一眼,他是不是會說想要抱一下?然後抱了會要多抱一會兒,再然後就是想要到床上躺躺……
眉娘眼珠一轉,想到溫揚最愛裝13的性格,笑道:“季公子的心意小女子實為感動,只是小女子自幼酷愛音律,立誓今生只愛有才情的公子,白日見季公子品貌非凡,實乃逸群之才,想必才情必定非凡,不知季公子可願為小女子彈唱一曲?若是能讓小女子引為知己,小女子定不負公子之情。”
☆、143 季公子,唱個曲聽聽
此話倒是說到溫揚心坎裏,為了裝出一副仙姿不群,他這些年在音律上可是沒少下功夫,加上前世的底子,倒真剽竊了不少這個時代沒有的古曲出盡了風頭。
若是眉娘提出別的要求他或許還要遲疑下是否辦得到,讓他彈唱一曲,這種即能體現他的才情,又很風雅之事,他哪會拒絕?在他看來這回雨二小姐已經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趁着夜色黑暗,溫揚由空間拿出一架古琴,盤腿坐在地上,将古琴放于腿面,白玉般的指尖劃過琴弦,試試音,之後高山流水般的琴聲徒然響起,在靜的夜裏傳出很遠很遠。
絲弦之聲入耳,眉娘幹脆拿了壺涼茶,又配了兩樣茶點,坐在椅子裏邊聽琴聲邊吃吃喝喝,一邊還要想怎麽把他打發走,或是拖延時間,好不煩悶。
聽着聽着睡意來了,眉娘頭一點一點的直犯困。
溫揚一曲終了,只等預料中的掌聲和驚嘆,等了半晌,當激情轉為平靜也沒等到想像中的贊賞,溫揚忍不住叫了聲,“蘭兮……”
眉娘聽叫‘啊’了聲,擦了把嘴角的茶點渣,“季公子彈完了?”
溫揚嘴角抽抽,有些不悅地‘嗯’了聲,心想:難道我彈的是催眠曲嗎?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啊,可花癡一樣的雨二小姐會抵擋得住他的魅力嗎?
眉娘吧嗒吧嗒嘴,“彈的不錯,若能一展歌喉更好不過,不如,季公子,唱個曲聽聽。”
溫揚挑挑眉,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心裏有兩個小人在鬥争,一個說:我溫揚才情卓絕,風度不群,憑什麽要坐在這裏為個花癡女彈琴唱曲?
另一個說:忍了吧,誰讓雨家比你有錢呢?若想奪權用錢的地方還很多,為了更加輝煌的明天就當小小地犧牲好了。
溫揚深呼吸、再深呼吸……笑道:“既然蘭兮想聽,子昂莫敢不從,不知蘭兮想聽什麽?子昂就為你一展歌喉又有何難。”
雖然外面很黑,服用過洗髓丹後,眉娘幾乎可以做到在夜晚視如白晝,把溫揚的面部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見溫揚最後忍下,心裏偷着樂,想着若是再拖上一段時間天就亮了,明個兒早起她就搬家,絕對不讓溫揚找到,大不了換個身份就了,這人實在是比蒼蠅還煩人。
不過,聽什麽好呢?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一直接觸的都是飯都吃不飽的村民,像彈琴唱曲這種事還真沒接觸過,也不知道這個時代裏有什麽好聽的曲,可又不能讓溫揚覺得堂堂雨二小姐連首曲子都不知道。
最後,眉娘突然想到白天在南苑涼亭裏坐着時,聽到河面上有架小舟裏傳出的歌聲,雖只聽清一句,曲調倒是很輕快的,于是道:“小女子今日在南苑偶聽到一首曲子,卻只記得一句,不知季公子會唱否。”
溫揚笑道:“蘭兮只管把那句道出,子昂不敢說對詞曲爛熟于胸,不會唱的卻也不多。”
眉娘唱不出曲娘的嬌聲百轉,只能把那句詞念出來,“情話綿綿柔似水,心兒盈盈逐浪高……季公子可會唱?”
溫揚一聽臉直接就黑了,雨二小姐這是何意?讓他唱這種豔曲,難道真把他當成出來賣藝的了?雖然這曲吧,是他教給南苑的歌姬唱的,可他自恃身份,豈能唱出這等曲子?
其實眉娘真不是故意消遣溫揚,若是讓她說個現代歌曲什麽的,她張嘴就來,可古曲她真沒研究過,就聽了這一首,還就聽清這麽兩句。
見溫揚半天無聲,眉娘只當他不會唱這首,想着反正是要拖時間,随便讓他唱個得了,就聽溫揚咬牙切齒地道:“蘭兮,請恕子昂才疏學淺,此曲……不會唱。”
眉娘想:不會唱就不會唱呗,幹嘛像要吃人似的。
正想說讓他随便唱唱,就聽院外有人進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着有人說話的聲音:“聽着是從二小姐房間那邊傳來的琴聲,是不是二小姐睡不着覺彈琴呢?”
“亂說,我就沒聽過二小姐彈琴,可別是哪來的登徒浪子趁大爺不在家想要行孟浪之事吧?”
“別争了,去看看不就曉得了,要我說,咱們雨家財大勢大,是要防着那些意圖不正之人,你說大爺和小姐咋就不讓下人靠的太近呢?”
“有錢人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得透的?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別是有壞人來打小姐主意。”
“對對,快去看看吧。”
眉娘松了口氣,又怕自家的護衛過來被溫揚再趕盡殺絕,趕忙裝着急切道:“季公子,你快走吧,我家的護院來了,到時可別誤傷了季公子。”
溫揚眼看就要得手,偏偏被護院過來打擾了,他也是打聽到雨二小姐性格古怪,不喜下人打擾,平日獨住在後院,護院和婢女都打發的遠遠的才會趁夜過來。
原想着憑他這般模樣、這般才情幾句話就能把雨二小姐拿下,誰想雨二小姐非要聽什麽曲,這回好了把前院的護院給召來了。
你說你平日都不彈琴的人非要附庸什麽風雅啊,溫揚無奈,可又不能對雨家的護院大開殺戒,不然以後在雨二小姐面前的形象就無法挽回了,反正來日方長,先離開又如何,難不成雨二小姐還能丢了不成。
溫揚走了,眉娘長長地籲了口氣,額頭上都是汗啊,心想明日一早就搬家,今後雨二小姐蘭兮就人間蒸發了。
當然,那些護院過來找了一圈沒看出什麽不對,當是小姐半夜練琴,只在窗外問了聲,便退下了。
眉娘卻沒了睡意,滿腦子都是溫揚的目的,若說他認出自己是眉娘,她還真不信,不然也不會說自己叫季子昂。
可既然不知道還要趁夜來探香閨,不會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來雨二小姐的模樣也不足以讓溫揚神魂颠倒,那就只能是看中了雨家的財勢。
雖然被溫揚再次盯上讓眉娘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可這也不失為一個接近溫揚的機會,江楚夜一直盯着溫揚許久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她很想助江楚夜一臂之力。
這樣一想,她就不再想着人間蒸發的事,可到底要怎樣才能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又不會讓溫揚對她生疑呢?
想了一夜,眉娘倒是堅定了接近溫揚的決心,雖然溫揚這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可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就算真對雨二小姐有想法,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用強,只要她身邊一直有人跟着,不給溫揚下手的機會就是了。
剛好也可趁着溫揚夜闖雨府這件事,給自己增加幾個跟班,不過,這跟班可就不能随便選了,一定要是功夫高強,又信得過的人。
眉娘嘿嘿地笑着,怪只怪溫揚太貪心不足了。
第二日一早,雲軒回府,聽下人說起眉娘奇怪的琴聲,自家妹子他哪會不知道,從小在村子裏長大,別說是彈琴,音律分不分得清都兩說,屋子也沒回就奔眉娘這邊來了。
眉娘一見雲軒回來把貼身婢女打發下去,也沒隐瞞就把昨日溫揚半夜來過的事一說,雲軒當下決定馬上搬家,就算這是個接近溫揚的好機會,可他也不想把妹子搭進去。
反正如今的雲軒在京城明裏暗裏還真買下幾座府,無論搬到哪裏都不是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溫揚會不會派人盯上‘雨’府,不過,要避開溫揚的眼線也不是難事,眉娘的易容術雖然會的不多,一般人也不易發覺。
可眉娘說什麽也不同意,把自己的想法和雲軒一說,雲軒那是堅決地不同意,雖然除掉溫揚是必須的,他卻不肯讓妹妹涉險,哪怕妹妹非常自信也是不行,他做為哥哥,一定要把所有的危險都擋在傷害不到妹妹的地方。
眉娘勸了半天,雲軒就是鐵了心讓眉娘馬上搬家。
眉娘也知道說不動雲軒,只能盼着江楚夜會支持她的決定,只要師父同意了,當徒弟的也就不敢反對,可江楚夜已經一天多沒見人了,也不知那邊進展如何。
兄妹倆誰也說不動誰,都在想主意,蘇煥曦帶着蘇煥宇登門了。
蘇煥宇這次沒帶他那只大羊羔,一身月白衣的他和一身暗紅的蘇煥曦站在一起,相似的模樣、不同的氣質,出了門絕對會讓人看的移不開眼,就是眉娘都覺得太養眼了。
雲軒并沒有把溫揚的事同兩人說,以他看來雖然溫揚很危險,可這事關妹妹的閨譽,大半夜被男人闖進院子,雖然隔着窗子也好說不好聽,除了江楚夜他誰都不信,更何況這兄弟倆他都不是很熟,只能算是見過幾面。
而且,生在那樣的家庭,父子、兄弟都可以算計,能信得過的人實在太少了。
不過,這兄弟倆不愧是在王府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的,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從兄妹倆較着勁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蘇煥曦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地問了。
眉娘剛想說,被雲軒給制止了,蘇煥曦見雲軒顯然是不信任他,心裏有些不快,卻也不好再問,低着頭生悶氣。
可眉娘和雲軒心裏不痛快的結果就是整座府裏都彌漫着低氣壓。
☆、144 蘇公子被劫
眉娘還從未和雲軒紅過臉,這次為了能夠幫上他和江楚夜,也是鐵了心他不同意自己就給他甩臉子看。
雲軒呢?明知道眉娘為何不給他好臉,可為了她的安全,說什麽都不可能同意。
若是從前眉娘空間還能進出的話,雲軒或許還會同意,只是如今空間都關閉了,若真遇上危險,眉娘如何自保?一想到眉娘有可能面臨的危險,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
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最後,誰也沒說服誰的兄妹倆一人占據桌子一頭,誰也不肯多看對方一眼,兩個婢女只過來看了一眼,就被雲軒罵走,再也沒敢過來。
早飯沒吃,午飯眉娘從桌上拿了一個蘋果啃了,雲軒啃了一只桃子。
午飯沒吃,眉娘吃了一把花生,雲軒……又吃了一只桃子。
晚飯……本打算來這裏混飯吃的兄弟倆面面相觑,尤其是蘇煥宇苦着一張臉,若不是為了吃一頓好吃的,他會冒着被太子的人找上的危險出府嗎?他出來一趟容易嗎?咋就真不給飯吃?
餓的實在受不了的兄弟倆最後嘆着氣從雨府出來,既然雨府不供飯,他們也不能餓着肚子回去吧,想想,反正雨記酒樓這時候不會關門,自己慰勞自己吧。
雨記酒樓一如既往地高朋滿坐,連個空位都沒有。
蘇煥曦和眉娘來過幾次,這裏的掌櫃對他很熟悉,一見蘇煥曦忙往專門為雨大爺和雨二小姐留的雅間請去,讓那些排着隊等着空位的客人好生羨慕。
同時,能有銀子來這裏吃酒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對蘇煥曦沒有不認識的,除了更加堅信蘇大公子與雨二小姐關系匪淺之外,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蘇煥曦同蘇煥宇入座,很快擺上一桌雨記今日的招牌菜。
為了讓人不會對雨記酒樓的食物吃到膩歪,雨記酒樓每日主打的招牌菜都不盡相同,再經過大廚的精心烹制,那味道可算得上一絕。
蘇煥曦和蘇煥宇餓了一天,一見色彩缤紛、香味撲鼻的美食,哪還顧得上客氣,菜還沒上完,兄弟倆已經吃的杯盤狼藉了,看的旁邊侍候的掌櫃眼角直抽。
心說:這二人真是永定王爺家的公子嗎?這吃相倒像是餓了三天沒吃。
心裏腹诽,臉上還得挂着笑,誰讓人家不但是他得罪不起的,還是雨二小姐的‘朋友’呢。
吃的酒足飯飽,哥倆歪在椅子裏不願動,蘇煥曦朝蘇煥宇一揚下巴,“小五,你說那小子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
蘇煥宇眼皮一撩,“這不廢話嘛!”
蘇煥曦嘿嘿冷笑,“小子,脾氣還見長了是不?知道何謂長兄如父不?你這口氣是對兄長說話時應有的口氣嗎?”
蘇煥宇橫了他一眼,“那也得你有兄長的樣,知道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不?”
蘇煥曦‘嗬’了一聲,“至于你成天臉拉的跟你那頭羊似的嗎?不就是個世襲王位嗎?你喜歡讓你好了,爺還不稀罕呢。”
蘇煥宇忙擺手,“別,我也想明白了,那王位半點好處也沒有,你還是自己留着吧,等将來你當了永定王,我就帶着我的羊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種田去。”
蘇煥曦用古怪的目光盯着蘇煥宇,似乎想看出他只是在開玩笑,可看來看去,失望地明白蘇煥宇說的還真是心裏話,可這樣一來,難道他真要當下一任的永定王?
蘇煥曦覺得永定王也算個有身份,有地位,有前途的好差事,可比蘇煥宇那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種田的想法一比,種田竟然那麽那麽有吸引力呢?
不行,他決定不管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是威脅加利誘,他都得把永定王王位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蘇煥宇,兄弟嘛,關鍵時刻可是能夠用來陷害的。
可沒等蘇煥曦想出要如何‘陷害’蘇煥宇,酒樓外響起一片喧嘩之聲,由窗子向外望去,就見酒樓外面不知何時來了一群人,把門前站隊等候吃飯的客人扒拉的東倒西歪。
酒樓的夥計還沒等反應過來,那群人就已經上了二樓,直奔蘇煥曦和蘇煥宇的雅間過來。
一推雅間的門,從外面‘嘩啦’一聲進來五個人,還沒等蘇煥曦和蘇煥宇責問這些人無理,只覺眼前香風一飄,兄弟倆幾乎同時打個噴嚏,趴在桌上人事不醒。
蘇煥宇醒來時還是在那間雅間,身邊站着兩個人,一個雲軒、一個眉娘,兩人都是眉頭深鎖。
在旁邊還站着幾個人,清一色官府衙役的穿着,另外還有一個人,正是他爹永定王爺,正背着走在雅間裏踱步。
見蘇煥宇醒來,眉娘關切地問他哪裏不舒服,頭疼不疼之類的。
永定王卻沉聲問道:“你可看清是何人劫走了你大哥?”
蘇煥宇頭暈暈的,聽到問話時身子還在搖晃,費力地回想半天,還是搖頭。
永定王用懷疑的目光盯着他看,許久之後冷聲道:“你與你大哥一同出門,為何你大哥被劫,那些人偏就放過了你?”
蘇煥宇一聽愣了下,之後似乎明白永定王話中的意思,望着自己的爹自嘲地笑笑:“或許他們認為孩兒沒有劫走的價值吧。”
永定王胡子一撅,袖子一拂,轉身走人。
那些官府的衙役自然又是對蘇煥宇一陣盤問,雖然看出永定王爺不是很看得上這個兒子,可好歹這也是王爺的兒子,态度倒是客氣的很。
蘇煥宇把看到的都同衙役們說了,之後垂着頭跟眉娘、雲軒回府。雖然眉娘和雲軒覺得這娃還是回永定王府好一些,可是也看到永定王對他的态度,明顯是在懷疑那些劫持蘇煥曦的人是蘇煥宇勾結來的。
這娃也是悲催,平日與蘇煥曦很少一同上街,就這次還是眉娘想到他了讓蘇煥曦帶他出來解解悶,偏偏這時候蘇煥曦被劫了,讓永定王不想懷疑都難。
眉娘和雲軒倒沒有懷疑蘇煥宇,眉娘和蘇煥宇也相處了半年多,對這娃的脾性也算有些了解,雖然有時會不成熟,心地倒也不壞。
尤其是進京後,在他知道很多江楚夜和眉娘的秘密之後,這麽久了也沒見他做出對兩人不好的事,想必這件事只是個巧合,他也是無辜受到牽連。
當然,也不能排除是太子的人要給蘇煥宇一個警告,畢竟當初他和太子也算是勾結過,之後想全身而退并不是那麽難。
還有一點,眉娘不知為何,一聽到蘇煥曦被支持的消息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揚,總覺得這件事與他脫不開幹系,只是無憑無證,就算知道是他做的也無可奈何,只能希望,若真是他做的,可別把人帶進他的空間。
不然,就算是為了保密空間,蘇煥宇也別想活了。
回到雨府,眉娘讓人為蘇煥宇準備了房間,又讓人侍候他沐浴更衣。
眉娘的房前也被雲軒派了二十多人守着,兩個婢女更是被安排在眉娘的床前不許睡覺地守着。
桌上的蠟燭照的室內一片明亮,眉娘躺在床上,被兩人四只眼睛盯着,雖然頭一晚就沒睡好,眉娘還是無奈地失眠了。
果然這種富貴的生活不是誰都能享受得了的。
既然睡不着,幹脆也就不躺着了,眉娘幹脆穿好衣服去找蘇煥宇,一方面是聊聊蘇煥曦失蹤的事,一方面也是關心一下這個被他爹傷過的孩子。
蘇煥宇果然還沒睡,坐在燈下發呆,見眉娘來了起身讓坐,眉娘倒也沒客氣,反正之前在寶河村時因條件所限,平日裏也沒那麽多講究。
只是跟眉娘過來的兩個婢女,眼睛盯着蘇煥宇就有了點別的意思。
永定王府的大公子蘇煥曦被劫走的事發生在人多眼雜的雨記酒樓,不必用心宣傳早已是傳遍了京城,兩個婢女自然也都知曉了,一面為很可能成為她們後半生依靠的蘇大公子憂心,一面又忍不住想,蘇大公子若是回不來了,小姐會不會就跟那個冷冷的公子算是成了?
結果,才沒擔心多久,小姐回來時竟然帶回一個與蘇大公子極其相似的蘇五公子?
而且,這深更半夜的小姐竟然帶着她二人過來與蘇五公子……私會?兩個小丫頭看蘇煥宇看的臉紅心跳,若說起來,蘇五公子比蘇大公子小了幾歲,完全不同的氣質,可看起來那麽有愛人肉呢?若是小姐真跟蘇五公子好了……她們也是願意滴。
蘇煥宇被兩人看的極其無奈,雖說是習慣了被人看來看去,他也很享受那種被人各種傾慕的感覺,可蘇煥曦丢了,還是跟他在一起時丢的,他心裏正煩躁呢,被兩人看貨物一樣地看來看去,當時就把眼一瞪,“出去!”
兩個婢女正看的臉紅紅、心熱熱,被蘇煥宇一趕,眼圈就紅了,原來這位看着那麽惹人愛的蘇五公子和看誰都像情深意長的蘇大公子不一樣啊。
可咋還是那麽迷人呢?
眉娘見這兩個婢女那花癡樣也挺煩的,揮揮手,“你們出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侍候了。”
兩個婢女還想說是大爺讓她們跟着小姐的,眉娘不悅地一挑眉,兩人只好諾諾地出去。
結果,第二天,雨二小姐私會蘇五公子,并在蘇五公子房裏留宿一夜便傳遍了整座雨府,進而雨二小姐與蘇家兩公子的緋聞再次成為街知巷聞的談資。
再然後,蘇五公子在黃昏時分……也失蹤了。
☆、145 S13醒來
先後失蹤了兩位蘇公子,還都是與眉娘交往過密之人,即使是外人沒有當着眉娘的面說三道四,眉娘也該想到很多。
當蘇大公子和蘇五公子失蹤的消息傳遍京城時,江楚夜也得到這個消息。
蘇煥曦被劫時,他還想暗中查探此事是否與溫揚有關,并想找機會将蘇煥曦找到并救出來,可當蘇煥宇也失蹤後,他還是一無所獲,江楚夜不得不回雨府問起前因後果,或許能從眉娘這裏知道一些情況,畢竟這段時間與這兄弟倆過從甚密的只有眉娘,而發生事情的時間也太過湊巧。
這邊一遇上溫揚,那邊眉娘身邊的人就接二連三地出事,不是溫揚做的又會是誰?
眉娘一見江楚夜就把溫揚深夜來訪及她對蘇家兄弟失蹤的猜測同江楚夜說了,江楚夜沉吟道:“他是……瘋子嗎?”
眉娘也滿腦袋漿糊,實在是看不透溫揚這個到底是大奸大智呢?還是一代枭雄?又或者只是個運氣極好的跳梁小醜。
溫揚這人給眉娘的感覺一直都是很危險,因一己私利完全可以妄顧百萬生靈,為達目的更是不擇手段,這樣的人一旦沾惹上不脫層皮誓不罷休。
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蘇家倆兄弟的安危,可就算知道這件事與溫揚有關,他們也要找到人才行,萬一他把人送進空間裏,他們就算把外面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人。
而對于眉娘要以自身為餌引溫揚上勾的想法,江楚夜和雲軒的意見相同,不管再丢多少人,他們都不願意眉娘以身犯險,無論眉娘怎樣保證不會讓自己有危險,江楚夜和雲軒都是搖頭,說什麽也不答應。
眉娘無奈,深感她的小胳膊擰不過人家師徒的大腿,雖然明知這兩人對她是一片愛護之意,可還是覺得自己頂無用的,關鍵時候什麽忙都幫不上。
江楚夜才不管眉娘心裏是怎麽想的,雷厲風行地讓眉娘收拾收拾連夜搬家。
有空間倉庫,有儲物玉镯,當然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換身夜行衣服,誰也沒通知連夜走人。
這一夜,溫揚果然再次來到雨府,可迎接他的是人去樓空的閨房。
眉娘幾人出了雨府,沒敢直接乘坐飛毯,畢竟京城人口密集,飛毯的升空過程很有可能被人看到,為防意外三人都走的很小心。
好在江楚夜和雲軒都習過武技,即使雲軒因自身問題沒能習得太高深,身手也可比拟一流江湖高手了,江楚夜更是深不可測,若不是溫揚為人太過奸滑謹慎,江楚夜也不必與他較量的如此辛苦。
而眉娘雖然沒習過武技,如玉笈練好之後身體素質也很不錯,再有江楚夜一路帶着,三個人走的很輕松,并沒驚動任何人就到了他們的新住處。
這是坐落于京城繁華大街的一間鋪子,前面是寬大的鋪子,後面連着兩進的院子,因之前的主人經營不善,只能賣屋還債,便被雲軒以他人的名義把鋪子買下來,買下來不過十日,還沒想做什麽用處。
就是溫揚查遍整座京城也不會懷疑到這間鋪子是‘雨’記的産業。
眉娘對這間鋪子很滿意,正好她在見過溫揚那輛騷包的馬車後萌生了賣家具的想法,既然這間鋪子還沒想好做什麽,不如就開間工器行,反正後面的院子也夠堆放木材。
再招些手藝不錯的工匠在前面撐場面,眉娘幹脆就化身個手藝高超的木工,左右閑着無事,權當玩玩了。
對于這點江楚夜和雲軒都不反對,只要她不去以身犯險,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只要她高興就好,再說,就算溫揚打的是雨二小姐的主意,在目前情況下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對雨記實行打壓,畢竟他想要的是雨記的財力而不是把雨記給毀掉。
眉娘這間木器行又是不以雨記産業的形式出現,就算溫揚再喪心病狂也不會随便見人就發瘋。
甚至可以想像,溫揚派人抓走蘇家倆兄弟也只是想要逼雨家就範,這兩人暫時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當然,這些都是往好了想,就像江楚夜說的,溫揚很可能就是個瘋子,瘋子做事只為達目的,從來不顧後果,只希望他這次不要像上次為了讓眉娘對他死心踏地就會使出炸死江楚夜的極端手段。
而這次,眉娘為了對付溫揚也真是下了血本,她還記得自己手上最後一張任意商品購買使用券,那張是聯邦系統發放的禮包裏三張中的一張,并不是她從商店裏買來的。
若是她想的不差,這張使用券可是什麽都能買到……包括聯邦的兵器。
眉娘做過假設,她前世的槍支武器是使用彈藥發射,聯邦文明那樣發達了,武器肯定不會也使用彈藥那麽落後,若是她的假設不錯,應該也像小智一樣使用空間能量,也就是空間水為動力才是。
若真是這樣,只要買來武器,她的空間水用之不竭。
而且就算她的假設錯誤,買來武器是需要彈藥的,那麽武器都有了制作彈藥還會是難題嗎?眉娘相信憑着她與江楚夜及他的人一同集思廣益,總會制作出彈藥。
于是,當眉娘拿出販賣機及任意商品購買使用券後,确認她手上的銀兩足夠後,毫不猶豫地說道:“聯邦新式殺傷性武器……”
明顯這次販賣機停頓的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就在眉娘以為販賣機會以不符合聯邦法律為由拒絕提供貨物時,販賣機終于動了,最後停在最新武器那一頁商品之上。
上面整整81格都是各種各樣或小巧或龐大的武器圖片,旁邊配着各種各樣的說明,雖然字體很小,眉娘服過洗髓丹後的眼力還是看的很清晰,只是這些商品都是包括在一次一萬件的商品數額之中,樣式卻是随機發放。
眉娘并不貪心,這樣的武器有一萬件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可以傲視一切的力量了,就好像拿着大炮轟蚊子一樣的存在,當然,她會很小心地不讓這些武器流落出去,就是放在倉庫裏也能讓她安心。
而且,這些武器都是最精良的,殺傷力也極其巨大,就是那張樣式最小巧的那把類似左輪手槍的武器殺傷範圍也達到了半徑千米……是的,半徑千米,這些武器都是可以選擇群攻還是單攻,而且射擊準确率極高,就是從未摸過槍的人也可達到九成以上,而且還是無聲的。
江楚夜和雲軒對于這些武器都很好奇和疑惑,雖然也知道販賣機裏買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可當眉娘從倉庫裏拿出三把小巧的型號為p59的銀色小型槍支時,這師徒倆還在奇怪眉娘買這些鐵疙瘩做什麽。
就算是眉娘告訴他們這是最高端的武器,兩人還是覺得這鐵疙瘩當武器不如刀,當暗器不如镖,真不明白哪裏就高端了。
直到眉娘在槍的後面加入少許空間水後,對着院中的一塊石頭瞄準、發射……
看到石頭無聲地被鑽了個洞後,兩人才對這只不如巴掌大,卻威力無比的家夥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拿在手裏研究起來,眉娘怕他們不懂槍支使用再誤傷了自己,按着說明講解了p59的使用方法,并一再強調槍口不可朝着自己等等。
之後,見兩人果然沒犯什麽致命的錯誤,眉娘這才又拿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