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麽感覺也沒有,再看江楚夜紅通通的臉頰,說不出的動人,讓她真想撲上去咬兩口。
不過就這狀态,可別她沒醉,江楚夜先醉的不醒人事,到時讓她是下手呢?還是下手呢?
剛想是勸勸呢?還是幹脆她裝醉,給江楚夜得手的機會,江楚夜已經從玉镯裏面拿出一壇子酒,“繼續喝!”
眉娘無奈啊,她真想告訴江楚夜自己酒量貌似真不錯,可江楚夜已經酒杯換酒碗了,為兩人把酒倒好,大有一副不把眉娘灌趴下誓不罷休的意思。
眉娘嘆口氣,那就喝吧,大不了再喝兩碗就裝醉好了。
可是吧,還沒等眉娘兩碗下肚裝醉,一碗就讓江楚夜撲倒在桌上,先一步醉倒了。
眉娘望天,她要不要假裝酒醉狼性大發呢?可她真的很羞澀啊,被吃是一回事,吃人又是另一回事。
算了,還是先讓江楚夜在她的床上好好睡會兒吧,說不準睡到半夜酒就能醒,到時再來個水到渠成也不錯。
然後,眉娘很輕松地把江楚夜抱到床上,再體貼地為他把外衣脫下,她自己為了表示含蓄,還是合衣睡下吧,反正江楚夜半夜真想做點什麽,她那薄薄的衣服也不是阻礙。
剛開始時還能不時看看江楚夜睡醒沒有,可一直等到半夜江楚夜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眉娘也是真困了,最後沒敵過周公的召喚,眼一閉,也睡了。
這一覺醒來時已是日上三杆,床上已經沒了江楚夜的身影,她還是衣衫完整地躺着。
眉娘懊惱地直抓頭發,早知道江楚夜醒了招呼都不打地走掉,她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了,可惜那麽好的機會了,下次還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要不今晚換她找江楚夜喝酒……
“頭發……抓掉了。”正在眉娘東想西想的時候,江楚夜幾乎是貼着她耳邊出聲,驚的眉娘睜大雙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楚夜也沒想到他自認的親密舉動會驚到眉娘,摸摸鼻子,幹笑道:“想……什麽呢?”
眉娘下意識回道:“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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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後悔了,果然看到江楚夜臉一紅,目光那叫一個哀怨啊。
酒量不如人也就算了,想把別人灌醉結果醉的是自己,尤其和他喝酒的還是女人,若傳出來還真是丢人。
眉娘見江楚夜這樣,心情大好,捋了捋被她抓的亂糟糟的頭發,“給我梳頭。”
江楚夜一聽來了精神,很躍躍欲試,不過想到他梳頭時的浩大工程,還是堅持讓眉娘先洗漱過後,把他端來的早飯先吃了再梳頭。
眉娘乖乖地吃了粥,然後往銅鏡前一坐,雖然這鏡子的清晰度不佳,好歹是能看出個大概,蘋果可以有,鴨梨也可以有,綠葉堅決不能有。
終于,一個多時辰過去,眉娘坐的脖子都快僵硬了,江楚夜手上的工作才算完成,一顆碩大又形象的菠蘿冉冉升起在眉娘的頭頂。
眉娘再次感嘆江楚夜這雙巧手哦,他是怎麽編出來的呢,就這難度,就是梳了幾十年頭的人也未必梳得出來,無論是菠蘿的身子還是菠蘿上面的葉子都栩栩如生。
眉娘很滿意地拿出一個淡藍色帽圈戴在頭上,很好,菠蘿很圓滿,又在菠蘿的底部插了一朵盛開的栀子花,怎麽看都好看啊。
眉娘決定今天就以這個造型出門了,原想着江楚夜吃過早飯也該出門了,結果江楚夜借口宿醉頭疼,說什麽也不放眉娘走。
比起和蘇煥曦的約定,眉娘自然是願意和江楚夜在一起了,自從來到京城後,江楚夜就一直忙着私下裏監視溫揚,還有部署對付溫揚的計劃,根本就沒時間陪眉娘。
既然今天他想放松一天,那就兩人過過二人世界好了。
給江楚夜也簡單地易了容,保證要做到江大伯站在對面也認不出這是他兒子來,之後帶了一堆由眉娘親手做出的各色小吃,其中以腌制的烤料為主,因為江楚夜說過待會要去的地方可以燒烤。
至于為何沒用食物料理機,眉娘認為只有親手做的才有情調不是。
之後兩人提了幾個小籃子放在馬車上,由江楚夜親自趕着馬車,奔城外去了。
雖是夏日炎炎,城內人滿為患,城外倒是有幾處清涼的場所,無論是溫泉山莊、還是避暑山莊都是很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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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找不自在
頂着菠蘿頭的眉娘很快樂,看着菠蘿頭的江楚夜也很快樂,難得能如此輕松地過二人世界,眉娘整個就把約好的蘇煥曦給忘到了腦後,等想起來時,已來到京郊的一片山水之間。
既然來也來了,再回去通知蘇煥曦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是讓他白跑一趟,眉娘完全沒有愧疚。
這裏是一處私人的莊子,占地極為廣闊,若不是由江楚夜帶路,眉娘絕不會想到走過那片樹林河流之後,會有這樣一處猶如仙境般美麗的處所。
莊前無匾卻立着一塊形态很婀娜的太湖石,上面刻着兩個同樣很婀娜的字:南苑。
南苑一面大山,山前有水,水邊有亭,每到夏日清涼的小風便直吹入人心扉般的舒暢,這裏也是京城裏達官貴人們夏日消暑之處。
與這裏美景齊名的就是這裏的高額消費,光是進門時的一千兩雪花白銀就能把絕大多數人擋在外面,而南苑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入的,不是說有錢在這裏就能為所欲為,這裏還是要看人的身份,光是有錢還未必能夠獲得進入南苑內部的資格。
有錢想進南苑?可以,只要拿得出進門入的一千兩銀子,領了一塊入門的銀牌子都可以在南苑的外圍山水間逛逛,甚至還可以到山上的獵場去打獵。
若是喜靜也可以在河邊小坐,幾百種美食可以盡情享用,還有美姬俏婢的貼身服務。
若是想再往裏面的南香閣逛,享受更尊貴的待遇那就不光是銀子能做到的,眉娘看到每一次進入裏面那道門的人,至少有一人手上會拿着一張金牌,也就是她前世所謂的vip卡。
江楚夜見眉娘一直盯着那邊看,輕聲在她耳邊問道:“想進去?”
眉娘搖頭,“不想。”
眉娘是真心不想,她雖然沒進去過,卻能想像裏面是怎樣的場所,無外乎就是一群**的人在享受着奢靡的待遇。
與其玩那些虛的,她更寧願和江楚夜到他所說的小河邊玩玩野餐的樂趣。
江楚夜似乎也對那裏沒興趣,兩人從馬車上把要用到的東西提了下來,馬車由南苑的下人牽下去,兩人慢慢向河邊逛去,謝絕了那些俏婢的近身侍候,兩人只想獨處。
路上經過一片桃林,有很多人在桃林裏摘桃子,之後就可以讓南苑的大廚們做成冰涼的果盤端上來。
如今桃子正是成熟的時節,那些從未體驗過親手摘桃子樂趣的人興致都很高,只是看了那些在別人眼中很香甜可口的桃子,眉娘還是沒有什麽興趣,再好又比得上她空間裏的?
而且,一群穿着襦衣長裙的女人又要顧着形象,又要讓自己摘桃子時的姿态美好,絕對是件辛苦的事,眉娘可沒興趣去湊這個熱鬧。
轉過桃林就看到河邊的一大片竹林,在竹林中修了幾十座大小不一的涼亭,因竹林之大并不顯得擁擠,每座涼亭都保持着很好的距離,絕不會互相有所影響,又有竹林的掩映,不會有被人窺視的感覺。
眉娘和江楚夜選了個靠河邊小點的亭子,四周綴着淡色的輕紗,被清涼的河風吹的氤氲缥缈,一張精致的方桌配了兩把椅子,方桌之上放着一只小巧的烤爐,一看就是專為小情侶準備的座位,桌上擺着幾味很精美的糕點,坐在裏面伴着竹林河水之風,倒也讓人有種飄飄欲仙之感。
江楚夜說可以讓下人幫着生火,眉娘還是認為自己動手比較有樂趣,于是,生火的任務交給了江楚夜。
眉娘把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擺在桌上,江楚夜那邊的火也生好了,小巧的烤爐經過特殊處理,用它來烤東西不會覺得烤人,而燒的炭又都是京城貴族所用的銀炭,無灰又無煙,因價高又難買大部分都供應宮裏使用,在民間很是難尋。
眉娘自然是不懂這些,江楚夜也不會有興趣去說這些,當眉娘說起這炭真不錯,以後也在家裏備些時,未等江楚夜說‘好’,旁邊已經有人嗤笑了。
“口氣真不小,這銀炭也是誰都買得來的?”
眉娘皺着眉看過去,結果就看到她真心不想見的人。
懷裏摟着個俏麗女子的鄒樂安正一臉鄙夷地望向眉娘和江楚夜,在他身旁站着五、六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每人懷裏都摟着一位那樣的俏麗女子,從穿着上看這些女子都應該是風塵中人。
這樣的鄒樂安和當初在客棧初見時的翩翩公子模樣相去甚遠,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眉娘更加肯定那時的鄒樂安是有意接近。
還好沒看到鄒雪,眉娘松了口氣,也懶得與他計較,更是怕他會借故纏上,掃過一眼之後,繼續盯着漸燒漸旺的炭火,江楚夜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将一片腌制入味的鹿肉放在火上烤着。
鄒樂安見他被無視了,雖然還不清楚亭子裏的兩人是何身份,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會去南香閣,只在河邊這種外圍地方的,多半都是手裏有幾個錢來圖個新鮮的。
像這樣若非與同伴狎妓取樂絕對會奔南香閣,既然這兩人能在外面遇上,肯定也不是什麽身份尊貴之人,而且又是兩張生面孔,他可是對京城的富家公子小姐的相貌進行過調查,沒聽說哪家的公子小姐是這模樣。
而且就他所知雨二小姐如今正和鄒雪的心上人蘇大公子攪在一起,所以也沒想過眉娘就會是那個雨二小姐。
再想想眉娘所說的也要在家裏備些銀炭的話,就是些沒見識的鄉下人,銀炭也是誰都能備的?就是皇宮裏一般地位不高的妃嫔們也用不上。
鄒樂安真就沒把眉娘和江楚夜放在眼裏,偏偏他沒放在眼裏的兩個人讓他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
雖說他鄒三公子在京城也算不上什麽大的人物,好歹也是數得上的富戶之子,如今被兩個沒見識的‘鄉下人’給無視了,讓他的臉上就有些挂不住。
于是,被無視了的鄒三公子很不滿,很不滿的鄒三公子要發作了,把懷裏的俏麗女子往旁邊一推,“你們是什麽人?沒聽到本公子在同你們說話?敢對我鄒三公子如此無理?還不速速過來道歉?”
江楚夜眼角都沒擡一下,繼續開始他們的烤肉工作,眉娘卻不耐地拿手在眼前揮揮,好似在趕走煩人的蒼蠅,其實是在想要不要捉弄一下鄒樂安。
鄒樂安臉上挂不住了,雖然身後有人在提醒他南苑的規矩,鄒樂安卻鑽了死胡同,嚷着江楚夜和眉娘不向他道歉他就沒完。
眉娘的好心情都被他給攪沒了,臉一沉,把手上夾肉的筷子往桌上一擲,“南苑也是徒有虛名,依本小姐看也沒有多幹淨,光是這蒼蠅到處飛來飛去嗡嗡的也夠讨人厭的。”
“小丫頭,你說誰是蒼蠅?”鄒樂安一聽被罵成蒼蠅了,借着酒勁就想發作。
“誰應了就是說誰。”眉娘也不甘示弱,反正她也想了,南苑這種地方是給貴客們消遣放松的,肯定是有規矩的,不能讓人在這裏胡來。
而且就鄒樂安那種一般富商之子的身份,就算兩人真鬧起來,她只要把雨二小姐的身份一擺,還就不信會在南苑吃了虧,而且,這件事明顯是鄒樂安找不自在。
果然,看到那邊已經有幾個南苑的下人向這邊走來。
想必如此‘高級’的場所,後臺老板一定很不簡單,管理一定很嚴格吧,像鄒樂安這樣打擾別的客人的會不會被轟出去呢?
鄒樂安沒看到身後的動靜,被眉娘罵了,氣的就想上前打人,結果被一邊一個人架住,“鄒公子,南苑之內不得打擾客人雅興,請你出去!”
鄒樂安當時就蔫了,他是知道只要進了南苑就要守南苑規定,這裏來的客人多是想來讨個清閑并放松的達官貴人,若非受到邀請是不可以打擾他人玩樂。
要說以往他也不會這般沖動,這次真是喝了點酒,又被眉娘和江楚夜無視的态度激怒,才會壞了南苑的規矩,不過再蠻橫他也沒膽子在南苑撒野。
雖然不知道南苑幕後的老板是誰,但那肯定是他惹不起的人,就是貴為皇子公主到這裏的也都是守着規矩,也不知是自恃身份還是對南苑的老板敬畏。
總之,他別說不如皇子、公主身份高貴,就是來這裏大多數的人他也比不上,自然是不敢繼續撒野,不過被南苑轟出去他也丢不起這人,便陪着笑臉想要求饒。
那兩個下人雖然沒把鄒樂安放在眼裏,可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能不得罪人還是不得罪人,便道:“即是如此,鄒公子向這二位客人道歉,若是這二位客人原諒鄒公子的魯莽,我等也會通融。”
鄒樂安原本還不樂意,可又怕真被丢出去傳遍京城,讓他今後都沒臉見人,最後還是朝江楚夜和眉娘深施一禮:“在下魯莽……”
“滾!”話還沒說完,江楚夜一個滾字就讓鄒樂安徹底失去冷靜。
☆、141 奢華的馬車
雖說此事是他有錯在先,可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被人當衆罵了‘滾’,真傳出去,他還能擡起頭嗎?
可還沒等他沖上去‘教訓’一下給臉不要臉的兩人,一邊一個下人已經架着他的胳膊把人給架出南苑,扔到南苑大門之外了。
那些跟鄒樂安同來的人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趕快走掉,十分不想被人也像鄒樂安一樣扔出去。
眉娘和江楚夜見鄒樂安被趕走了,燒烤的興致又來了,把新鮮的肉、菜往烤爐上放,雖然不是料理機加工出來的食物,味道也很是不錯,而且配上這樣輕松的氣氛也吃的很有情調。
隔段時間,還會有提着食盒、穿着宮裝的美麗女子提着裝着食碟的托盤走來,若是中意哪碟食物都可以盡情享用,只要你吃得下,東西随便吃,每一樣都是精美非凡、入口回味無窮。
河對面的山上一座亭子裏,還會有優美閑靜的古琴之聲相伴,水面上還可以泛舟而樂,伴着猿啼鳥語讓人愣是生出仙境缥缈的心情。
只是在仙鏡之中燒烤……眉娘笑而不語,俗人就是俗人,偏要營造出這份仙的感覺,雖是好笑,她卻也很佩服南苑主人的生意頭腦。
若是客人願意也可以拿着進門時的那塊銀牌子,在南苑供客人歇息住宿的客房住上一日,客房裏據說,第二日繼續吃喝玩樂,相當于一千兩可以玩兩天一夜,雖說還是貴了些,但那樣的享受不是一般城裏住着的人可以享受得到的,至少大多數的服務項目眉娘是不敢領教。
這倒是讓眉娘想起她前世那些搞民俗的旅游景點,只是那些景點玩的是民俗,農家樂一樣,這裏玩的就是高雅,好似能在南苑消費都是身份的象征,其實若是要讓眉娘來說,這裏還不如她的空間呢。
只除了空間裏不能燒烤這點有些差強人意了。
眉娘和江楚夜吃過燒烤之後就懶懶地靠坐在涼亭的欄杆上,眉娘靠在江楚夜的身上,享受着難得的靜谧時光,回去後下次還不知何時才有時間這樣心無旁骛地出來游玩呢,因打過招呼,婢女們也不來打擾二人,像鄒樂安那樣滿身銅臭又自命風雅高傲的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其實若真是有了身份的人,自恃身份倒不會像無賴一樣動辄與人争執,那些人談笑間都似乎能要了人命,讓得罪他們的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與那些真正的‘上流社會’相比,鄒樂安倒顯得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了。
直到日漸偏西,眉娘和江楚夜才起身準備回京城。
出了南苑,已有下人把馬車牽在外面等候,在兩人的馬車邊上還停着一輛看起來并不華麗卻很有內涵的馬車,雖說在造型上很樸實,可馬車的構造卻一點都不樸實。
至少眉娘一眼就認出整個馬車所用的材料都是最上等的紫檀木,別問眉娘是怎麽認識紫檀木的,在上一世紫檀木曾被炒為天價,頂級老料已經達到每斤幾千元的價格。眉娘曾看中一條紫檀木的手串,标價就是上千元,眉娘到最後也還是沒舍得買下來。
不過自從空間升級後開放的地方越來越多後,眉娘在空間立體圖上找到大量長有紫檀木的林子,眉娘讓s13收了不少到倉庫裏,只是一直都沒找到拿出來的機會,而且就算她打造出家具也沒有擺放的地兒,幹脆就只做了一些珠串,偶爾會戴戴。
從古到今就有寸檀寸金之說,據說是好的紫檀要長上千年才能成材,而且十檀九空,一般都難做成大件的物品,而且紫檀有千年成材一說,眉娘雖然沒有親眼看過紫檀的身長周期,但從紫檀的珍貴程度也可看出紫檀生長非易。
不過,這輛馬車倒是讓她又找到一個發財的路子,不說如此奢侈地打造一駕馬車,就是加工成古色古香的家具出賣那也是大筆的收入啊。
而此時眉娘最關心的還是這輛馬車為何停在這裏,很像是在專門等兩人似的。
果然,當眉娘和江楚夜走到自家馬車旁時,旁邊的馬車車簾一挑,從裏面露出一張溫和雅致,卻又予人清冷疏離的面孔。
眉娘當時忍不住就驚呼出聲,倒是把那人給唬了一跳,看眉娘的表情帶着尋味,“小姐認得在下?”
眉娘在心裏鄙視道:豈能不認識?扒了你的皮認得你的骨,燒了你的認也認得你的灰,我就是再健忘也不會把堂堂的國師大人給忘了吧?
是的,這人就是溫揚,只是想不到溫揚為何會在這裏等着他們,是認出來了嗎?而且,此時的溫揚在谪仙一般的氣質當中多了幾分陰柔,眉娘惡習毒地想:不會是練如玉笈給練的吧?
眉娘倒是不擔心會被他認出來,她和江楚夜都易了容,雖然易容技巧有限,想認出來也幾乎不可能,那就是溫揚另有目的,反正眉娘是不想暴露與他認識這點。
于是,眉娘故意将嗓音憋的柔柔的細細的,羞澀地笑道:“若是能與公子這般人物相識,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可惜不認得,只是見了公子風采如玉一時有些忘情。”
溫揚似了然般地柔柔笑道:“小姐過獎了。”
“虛僞!”江楚夜在旁翻白眼,像極了争風吃醋的樣子,倒沒讓溫揚有所懷疑。
眉娘不想與溫揚攀談,匆匆向他道別,上車欲走,溫揚卻攔道:“在下是這南苑的主人,今日聽聞小姐在南苑被惡徒滋擾,雖礙于南苑規矩那惡徒不敢為所欲為,恐離開南苑後再生事端,在下願護送小姐一程。”
眉娘原想是拒絕,可溫揚說的也有道理,做為主人如此做倒也沒人挑得出理,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南苑竟然會是溫揚的産業,難道裏面的食物味美絕倫,想必都是空間出品。
只是……別的客人也會享有她一樣的待遇由溫揚親自護送嗎?而且連問都不問她的身份,還是說他一早就知道她雨二小姐的大名?
眉娘不屑,這國師才不會那樣假好心,肯定是有所圖謀啊。
可無論她如何拒絕溫揚都鐵了心要送,無奈,只好讓他跟着吧,反正只要進了京城他也就沒理由再跟下去。
兩人輛馬車一前一後行在路上,江楚夜不時拿眼去瞪前面那輛溫揚的馬車,眉娘看着好笑,只能百般體貼,不是從後面摟着江楚夜的腰,就是親親江楚夜的臉頰,倒是把江楚夜的毛給捋順了,得寸進尺地把嘴唇湊過來,眉娘在旁邊‘吧唧’親一口,他又把另一邊湊過來,眉娘再親上去。
看着為合着雨二小姐身份塗上的胭脂印在江楚夜的臉上,眉娘笑的沒心沒肺,反正這裏也沒什麽人會看到,大不了等要進城再為他擦掉好了。
兩人這邊甜蜜的二人世界,等發現前面有人攔路時,前面溫揚的馬車已經停下來,好在江楚夜駕車技術不錯,才沒讓自己的馬撞上溫揚的車。
饒是如此,還是把眉娘由馬車門給晃到了馬車裏面,半天才揉着被摔疼的腰坐起來。
再看江楚夜已經挑着眉看着前面滿臉的不悅加鄙視。
原來,堵在路中間的正是在南苑丢了面子的鄒樂安,此時鄒樂安帶着二十幾人把道路堵了個嚴實,指着溫揚叫嚣,“小子,識趣你就讓開,不然休怪公子爺手下不留情,連你一塊宰了。”
溫揚還是淡淡的,眼皮都沒撩一下,好似受威脅的人與他無關。
鄒樂安見帶了這麽多人,連個書生樣的都擺不平,哪能不氣?而且,他真沒聽說過京城裏誰家有這麽個樣子的公子,也沒把溫揚當回事。
手一揮,身後的二十幾人都亮出的手裏的刀劍,朝着攔路的溫揚沖上來。
眉娘和江楚夜一點想要插手的意思都沒有,若是這些人把溫揚給宰了他們還求之不得呢,可惜,這可能嗎?
還未等鄒樂安的人沖到溫揚面前,在溫揚的馬車前面出現了幾個黑衣蒙面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手起刀落,砍瓜切菜盤地鄒樂安的人就被砍成了幾十段。
眉娘和江楚夜隔着溫揚的馬車只能看到幾個飛濺出來的殘肢,等一切解決之後,溫揚的車前連個喘氣的人都沒有了,眉娘和江楚夜也只能憑着過人的耳力和眼力猜測一二。
眉娘慶幸當時沒沖動地和溫揚硬碰硬,很顯然那些人是他從空間裏放出來的,看來當時帶她進空間時溫揚也是有所保留,她相信這些人也不是溫揚的全部實力,如果當初她沖動與溫揚撕破臉,現在很可能已經被抹殺掉了,就是江楚夜也神色嚴峻。
很快那五個人把地上的屍塊整理在一起,因有溫揚的馬車擋在前面,眉娘也看不到太多的畫面。
等溫揚下車走來時,眉娘假裝出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請問公子前面發生何事?小女子似乎看到路上有人攔路,那些人呢?”
溫揚笑道:“讓小姐受驚了,那些人都是講道理的,被在下三言兩語勸走了,小姐可以繼續趕路。”
的馬車再啓動時,路面上連滴鮮血都沒看到,只是有些地方痕跡略顯深重,好像是水灑過一般,無論是那些殘肢還是黑衣蒙面之人都已經不見了。
眉娘心裏暗驚,難道是什麽了不得的化屍水之類的東西?讓那麽多人死的痕跡都沒剩下,雖然鄒樂安也不是個值得同情的,可溫揚還是心狠手辣的讓人發指。
☆、142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到京城外,溫揚向兩人潇灑道別時,眉娘還裝出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溫揚笑道:“小姐且放寬心,今日之事全是南苑處理不當才讓小姐受到驚吓,身為南苑主人,在下深表歉意,若有機會在下願向小姐賠罪。”
眉娘讓自己的聲音盡量顯得因激動而顫抖起來,“多謝公子今日相助,小……小女子,感恩不盡!”
“哪裏哪裏,此事出在在下的南苑,在下豈有不管之理,若因此事讓小姐受到驚吓,在下願設宴賠罪。”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小女子無以為報……這設宴……設宴……”
溫揚淡笑着,等着眉娘後面的話,以他的經驗來看,這位雨二小姐接下來應該很歡樂地答應下來,兩人再定下設宴時間,之後一切就是水到渠成,情不自禁了。
就在這時,城門口守衛大喊一聲:“關城門喽,進城出城快走幾步!”
眉娘一哆嗦,“城門要關了,小女子先行告退。”
說着,催江楚夜快些進城,江楚夜手上馬鞭一揚,馬車轱辘轱辘地進城了,留下哭笑不得、又悵然若失的溫揚。
腦袋裏想的都是雨二小姐,似乎,兩人還沒定下設宴的時辰。
心裏卻覺得這位雨二小姐似乎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樣對他迷戀啊,至少這急着進城的樣子倒像是在避着他?
還有跟着她身旁的男子,雖然天色已晚,可唇邊臉頰上的胭脂仔細看還是很清晰的。
呵呵,看來雨二小姐也是個‘性’情中人,昨日還在與蘇大公子游水嬉鬧,今日就與這個不知名的男子交往甚密,雖說讓他覺得像吞了蒼蠅,可這樣的女子倒是容易上手不是?
溫揚想到這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雨記,生意做的如此之大,讓他這個雖然擁有空間卻除了水和菜之外沒什麽賺錢途徑的國師很是眼熱,若是能把整個雨記都掌握在手上,他就如虎添翼了。
眉娘和江楚夜不知溫揚打的什麽主意,可不管怎樣,被他盯上都不是什麽好事,好在兩人都是易了容的,溫揚也不會認出兩人,而她的空間也關閉了,想必溫揚也不是為了空間來的。
第二日,眉娘早早起床,江楚夜不知何時已出了門,或許晚上他就沒在宅子裏住。
雲軒也出門做生意去了,娘嘆氣,溫揚一日不死,太子一日不除他們的好日子就來不了啊。
不過,最近聽說皇上的身子倒是一天比一天的好了,雖然不是個好皇帝,但只要他不死太子就不能如願當上皇帝,倒是可喜可賀。
家裏只有她和兩個婢女,還有幾個安排給眉娘的護衛随從,只是那些人不喊時是不許靠近眉娘的住處。
早飯剛由婢女擺上桌,蘇煥曦就到了,好似趕着飯點來似的,婢女為蘇煥曦也添了飯後被蘇煥曦擺擺手打發下去。
如今蘇煥曦幾乎天天來報道,兩個婢女不知他和眉娘真正的關系,只當自家小姐好事将近了,對于蘇煥曦也是當正經主子一樣了,再說,小姐身邊就她們兩個婢女,将來就算嫁進王府也是要陪嫁丫頭,若是侍候好了,她們說不準還能在蘇煥曦身邊混個陪房丫頭,再好些說不得還能當上姨娘呢,對蘇煥曦倒是比眉娘侍候的還要盡心。
至于常常神出鬼沒的江楚夜她們見過的次數不多,雖然覺得和小姐關系匪淺,也只當是雨二小姐深閨寂寞,做奴婢的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不過不管最後小姐選擇哪個,她們心裏都很高興啊。
當然,若是這個一雙桃花眼飛的人心亂亂的蘇大公子最好了,總比從來都沒拿正眼看過她們的江楚夜好。
眉娘見蘇煥曦像在自家一樣自在,翻個白眼,“永定王府吃不上飯了嗎?”
蘇煥曦嘿嘿地笑,“永定王府的飯哪有表嫂的飯好吃?”
眉娘也懶得和她計較這些,連着兩日出門都遇上不想遇上的人,昨日還要命地遇上溫揚,眉娘今日一點游玩的心思都沒有。
蘇煥曦見眉娘怏怏的,幹脆就為她講起京城裏的趣聞,比如誰誰家的公子看上誰誰家的小姐,半夜爬繡樓被打;
誰誰家的小姐讓婢女給誰誰家的公子遞了情詩,結果那位公子看上婢女要納小妾,小姐一怒之下把婢女活活打死;
……
講的口幹舌燥之時,眉娘遞上一杯香茗,蘇煥曦感激地接過來,然後就見眉娘一臉的鄙視。
“你還真是夠八婆的。”
蘇煥曦不明白什麽叫八婆,可從眉娘的眼神裏也看出不是什麽好話,喝了口茶,笑道:“我這不是為了給表嫂解悶嘛。”
眉娘嘆口氣,看着蘇煥曦這張臉,想到蘇煥宇,“你五弟最近在做什麽?好幾日不見了。”
蘇煥曦嘴角一撇,“誰知道呢,除了上次表嫂喚他出來,他就整日把自己關在院中,門都不出。”
眉娘一想,這樣別把那孩子給關傻了,便讓蘇煥曦下次再來時把蘇煥宇也帶來,蘇煥曦雖然對這個庶出的弟弟沒什麽太深的感情,但眉娘已經說了他也沒意見。
他也知道蘇煥宇和眉娘等人一同生活了半年多,感情還是有的,甚至比他要深,雖然覺得酸酸的,眉娘的話他還是不敢反對,就怕眉娘不高興了,他就沒了外面人根本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再說對蘇煥宇再親又如何?他一個庶出的弟弟,同表哥連血緣都沒有,再親也親不過他這個親表弟。
吃過午飯,眉娘把蘇煥曦趕走,實在是他一刻都停不下來的嘴讓眉娘很心煩,無聊的時候有他在旁解悶,可心煩的時候見了他就更煩了,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蘇煥曦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看出眉娘今日心情不佳也就識趣地走人,并說第二日把蘇煥宇帶來。
下午眉娘睡了一覺,像這種坐吃等死的闊小姐生活真是無聊啊,醒來後,把兩個婢女叫過來,讓她們唱曲給自己聽。
可惜這倆丫頭唱的南腔北調的,比烏鴉叫還難聽,眉娘也不想再受荼毒,幹脆讓兩人退下,有心出去走走,又不想給溫揚‘巧’遇的機會,還是在家裏悶着吧。
吃過晚飯,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