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告別家姐後,秦鐘去給父母請了安。陳宇不知道溜哪兒去了,一天都沒見着人。
晚上夜深了,秦鐘才在院子裏看到陳宇。
那人頭發散亂着,身上有些酒味。
秦鐘嘆口氣,從屋子裏抱出兩壇子酒,說:“從北國帶回來的馬奶酒,嘗嘗?”
陳宇托着腮,說:“我以為回來得遲了,便不用見着你了。”
不用見着你,便不用聽那惱人的答複。
秦鐘倒了酒,這酒顏色純白,裏頭有股醉人的奶味兒,但是味道醇厚。
陳宇剛剛喝得有點多,這會兒已經迷糊了,喝了一碗便受不住,咳了半天。
“你爹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帶着她,那人一上來就揪着我的耳朵直罵,說她才不願意嫁一個書呆子。”
“我那時候歲數小,被爹養得嬌慣,沒見過這麽潑辣的女子。她一走後,我想着,不能做書呆子,她不喜。”
“我現在不是書呆子了,我有很多産業,玉人城一半都是我的。她卻嫁給那個皇上了。”
秦鐘沉默,從衣兜裏拿出秦如雙遞給他的物件,戴在陳宇手腕上。
陳宇看着那串玉葡萄抹了把臉,癡癡的笑了聲,說:“你知道嗎,這玉我養了十年,裏面的雜質都沒了,玉體通透。那頑石我也捂了十年,可怎麽都捂不熱……”
那人的心,可不就是頑石嗎。
怎的如此之硬。
“家主,下雨了,需不需要給您加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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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冰河迷迷糊糊醒來,揉了揉脖子,說:“都這個時辰了?”
“是,家主,已是醜時了。”
“禮兒可有回來?”
“回家主,陳府下午傳消息回來,說少爺今日在那兒住下了。”
秦冰河應聲,說:“不用伺候了,叫他們歇着去吧。”
“還有一事兒,家主,門口似乎來了個人,好像是從陳府過來的,這雨大了,我們不知該如何……”
“何樣?”
“面容俊秀,也是個大家公子的模樣。”
奴仆恭敬的回話,沒等到家主回應,只聽一陣風聲。奴仆小心翼翼的探頭,裏頭哪兒還有秦冰河的影子。
秦鐘傘也不打,靠在那門邊上大剌剌的跟護院聊天,身上的雨水已經在地上打出一個小水溏來。
秦冰河飛身過來,氣都喘不勻,一把脫下外衣把那人罩在裏頭,說:“怎的過來不提前說一聲,這雨下成這樣,明兒鐵定受風寒!”
秦鐘笑了下,對剛剛還跟自己聊天這下誠惶誠恐低下頭的護院打了個招呼,随後被那人半拉半抱的進宅子裏頭。
“找聲幹淨衣裳來,再去廚房喚人煮些姜湯。”
夏雨來得急來得猛烈,整個宅子都聽得到那雨水擊打在芭蕉葉上的聲音。
秦鐘猛的打了個寒顫,端着姜湯乖乖喝下。
秦冰河則在一旁半擁着他,用內力替他烘幹頭發上的濕氣。他見秦鐘乖巧的模樣,氣也發不出來,只能數落說:“傘也不拿……人也不帶一個半個的……”
秦鐘打了個噴嚏,說:“這夏雨怎的這麽冷。”
那人身子骨本就不好,又被雨淋得濕透。秦冰河憋了一肚子火氣,忍了忍還是沒再說什麽。
“怎麽找到這兒來了?你若想見我,明兒我去見你便好,何苦還走這一遭。”
秦鐘笑着把姜湯丢到一邊,挽住他的脖子,說:“咱們這些年,聚少離多。回了家我心裏都不踏實,總覺得明兒就見不着你了。躺在床上心都慌,便想着過來瞅你一眼,誰知中途下起雨來。”
兩人從遠城出來的确是聚少離多,三年三年又三年的。秦鐘都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也難怪他會憂心。
這人在他面前向來是統籌帷幄,什麽都把控在手心的模樣。
第一次在他面前顯現出脆弱,秦冰河心疼得不行。
替他除盡水汽後,秦冰河又抱了一床新被子把兩人蓋在裏頭,嚴嚴實實的。
“冰河,你可不許離開我。任何理由都不可離開我。”
秦冰河點頭,湊上前親吻他的額頭,忍不住順着眼角下的線條,去舔他粉嫩的耳垂。
秦鐘顫了一下,随後解開自己亵衣,牽着他的手擡到胸膛上,任由他去觸碰自己。
這人的谷欠望只有自己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