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本天氣是越來越冷的,畢竟已經十一月份了,可越靠近東國反而越炎熱。
秦鐘到了玉人城便不走了,這兒沒沿海那麽熱,正是溫暖舒适的氣候。四人暫居在客棧,秦鐘行動不便,又離不得秦冰河。便差遣秦煙随人出去看房子。
明明已經十一月左右了,天上暖陽卻依舊高升,空氣裏都是花香味,料想這玉人城溫度适宜,花期也長了不少。
“冰河,去那成衣鋪看看,得給你購置幾件衣裳了。”
“我夠穿呢。”
“你人長高不少,提前備着總不是壞事。”
說着兩人往成衣鋪走去,店裏這會兒沒什麽人,唯一一個店小二還坐在櫃臺打盹兒。
“這玉人城有個染衣手法出名,顏色從頭至腳可由淺至深,別的地兒可沒這料子呢。”秦鐘說着。
“小公子年紀輕輕,見識不少啊。”
抱着成衣進來的老板穿着黑衣,把衣服放在桌上後拍了下那店小二的後腦勺,說:“還睡!客人都來了還睡!”
店小二這才瞧見非富既貴的兩人,連忙回屋沏茶。
“公子來可是挑衣服的?”
秦鐘點頭,指了指身後的男人,說:“為他挑幾件。”
老板一瞅,粗略估出他的尺碼。那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不過卻穿着一身文人衣着,墨色長袍到小腿,俨然已是短了一截。
“公子可有顏色喜好?”
秦冰河搖頭,一旁的秦鐘倒是搭腔,說:“不要大紅大紫的,挑點素雅的,青灰都可。另外,有布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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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點頭,從後臺拉出一輛小推車,上頭滿滿當當的放着布匹,說:“那這位公子随我進屋試試衣服?”
秦冰河瞅了秦鐘一眼,見他不容拒絕的眼神,嘆口氣乖乖跟着人進了屋子裏頭。
家姐也喜歡這玉人城的衣料,奈何人在南國皇城,雖然頗受聖恩,可留給她的好東西總要從皇太後皇後下一層層剝下,到她那兒已是不喜的顏色。
秦鐘自小與他姐姐熟稔,便從那布匹裏挑了淺桃色和嫩黃色的料子,心裏頭劃過幾件衣服式樣,便拿過櫃臺上的宣紙,大概畫了畫。
“十安,換好了。”
秦鐘放下宣紙回頭,眼前一亮。
他家冰河原本就不是做文的性子,穿着他的文人衣袍也是俊郎,可總覺得差了些什麽。
老板眼光也獨到,挑了個墨色短衣,腰帶上頭也別着墨玉,看着貴氣十足。哪兒還看得出那個小乞丐的影子。
秦冰河見十安那麽盯着他,心裏沒點譜,扯了扯短衣說:“不好看嗎?”
秦鐘笑笑卻不答,把手中圖樣遞給老板說:“按着這個樣式把我挑的料子做出兩身衣裳來,半個月後我來拿。”
老板一見那樣式就知道這人絕不是外行,連忙點頭哈腰答應,把定金收了之後,給了秦鐘一張店鋪特有的憑據單。
“還有,給我家冰河挑幾件換洗衣服。”秦鐘說着,掐了掐秦冰河的腰,低聲說:“真俊。”
低沉的聲線把秦冰河逗得耳朵一紅。
秦煙也是把自家少爺精明的能力學了個七八成,沒一下午就确定了宅子,回客棧喚少爺去看。
宅子坐落在玉人城的東邊,是個落魄狀元的屋子,聽說是上頭惹了什麽人,官也沒做成,回來把宅子賣了帶着媳婦兒還鄉潇灑去了。
院子裏種着一棵石榴樹,比秦府那棵榕樹小,可到底讓秦冰河想起了秦鐘為讨他歡心,連夜叫人修秋千的模樣。
見秦冰河也喜歡,秦鐘便敲定了板,晚上便付錢買了這宅子,房契一給,那落魄狀元也像松了一口氣,說:“公子貴氣,不像東國人士?”
“南國遠城之人,前來避寒。”秦鐘也挺喜歡這落魄狀元的性子,叫上秦煙煮了些酒菜,留他吃飯。
秦冰河坐在他左側給他斟酒,見慣了秦煙伺候,他也熟門熟路了,不停的給十安布菜,生怕他餓着。
“劉兄今後去何處?”
劉巍喝了口酒,看着這充滿記憶的院落,說:“媳婦兒娘家在南國,我想着這次便帶她回去省親,順便看看有什麽便宜活計。”
秦鐘點頭,說:“令夫人看着是有識之人。”
“那可不,我家夫人十五便跟了我,到我高中之時已是十年之久。是我不好,蹉跎了她最美的那段年華……”
“心愛之人不管何時在自己心裏都是最美的,與其後悔還不如回去給令夫人買點胭脂水粉哄哄她,讓她少操心少費神,便也能陪伴你許久。”秦冰河搭腔說到。
劉巍頓住,想了一會兒拍拍秦冰河的肩膀,說:“枉我這般年長,還不如小兄弟看得通透!”
說着就整理衣物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秦鐘問到:“劉兄去?”
“這個點了,我去街上瞧瞧那賣貨郎走沒有,給我家娘子挑支銀簪子去!”
說完劉巍便風風火火的準備出門,秦鐘連忙喊到:“我是遠城秦家人士,劉兄若是到了遠城有何需要,帶着名帖上秦府即可!”
“謝謝兄弟,大恩不言謝!”